35. 喜怒无常

作品:《为她折腰

    容恪依然是半夜走的,走时的神情比前一晚还冷漠。


    卫琳琅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是为了那事用时仍然很短的缘故?


    她觉得挺省事来着。


    本来就负伤,频频摆布之下,抵得上撕心裂肺。


    早点结束,少点受罪。


    .


    容恪一整夜没合眼,脑子里翻来覆去尽是床榻间的挫败。


    他明明充满了渴望,一开始也都在掌控之中,为何一到正事就半路熄火了……?


    那蠢女人还一脸庆幸。


    她在庆幸什么?为他不中用而窃喜么?


    “咚”一声,拳头砸上墙面。


    叮铃咣当——


    书案被踢翻在地,笔墨纸砚成为牺牲品。


    逐尘在外原地打转,急得满头冒汗。


    侯爷这两日是着什么魔了?接连两次午夜而归,一回来就可劲糟践东西!


    逐尘心里没主见,直言询问容恪,他又实在胆怯;焦虑了大半夜,他决定出此下策:向宝格探一探虚实。


    而宝格的回应是:夫人并无异样,该吃该喝喝,今日下午还应了长公主的约请,一同上才竣工的马球场转一转。至于侯爷因何自顾自拳打脚踢,那是没头绪的了。


    逐尘扶额惨笑,蹑手蹑脚步入书房,但见容恪仰躺在矮榻上,靴子未脱,一只腿折起来,直接踩上床铺。


    “侯、侯爷,您想吃点啥?小的吩咐下去。”


    “滚。”嗓音低沉沙哑,气质阴戾幽暗,毫无人气可言,像一个鬼。


    逐尘被慑住了,忙忙溜走。


    侯爷的问题八九不离十出在夫人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就去请夫人来号一号侯爷的脉!


    .


    侍弄花团儿之暇,卫琳琅倦倦道:“侯爷心情不畅,任凭谁出面也不管用。让他自己缓一阵,兴许就恢复如初了。”


    花团儿的下巴叫她挠得止不住向天上抬,鼻子里的呼噜声接连不断。


    它是舒服了,逐尘身心俱疲,一闭上眼,全是容恪暴戾恣睢的样子。


    他突然打了个寒战,几近哀求道:“夫人,您千万不能袖手旁观呐!侯爷他现在和鬼上身了一样,多说两句就动肝火……亏得小的机灵,换做个别人,指不定断胳膊断腿的……夫人,您就去劝劝吧,小的求您了!”


    惯以阳光开朗示人的少年,垮着个脸,一身霉气。卫琳琅耳软心活,勉为其难道:“好了好了。我尽力而为。但丑话放前头,若侯爷心硬始终不肯听,那我也束手无策。我且得掐着时辰,赴长公主的约去。”


    逐尘才没往失败的方面考虑。在他的认知里,甭管侯爷在外多威风,碰上夫人,一准乖乖就范。


    同至书房外,逐尘合手恳切道:“夫人,小的们就指望您了……否则,这家里也快待不住了。”


    卫琳琅无言以对,短叹一声道:“你下去把侯爷素日爱吃的茶煮好送来,动作快点。”


    端着他合胃口的茶水前来,总好过干巴巴一张嘴说道。


    逐尘领命,飞速而退。


    轻着脚步,卫琳琅推开虚掩着的门。


    视线刚探入门内,便闻一声怒斥:“你们是聋了?滚出去!”


    看着遍地狼藉,卫琳琅登时恼了,忽略他骇人的警告,直走到他背后站着:“侯爷这滔天怒火是冲谁的?冲我的么?”


    背对着她的男人,四肢一动不动,光是动嘴皮子:“我只是有些累,并非针对哪个人。不是要同长公主参观马球场么?我不送你了,你自去吧。”


    卫琳琅觉得荒谬又好笑:“近两日你的脾气越性大了,昨儿摔我的门不够,今儿把书房也砸得稀巴烂……你有什么意见,你可以直说,老让人猜算怎么回事。”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然。


    “……算我多管闲事。”怕自己气盛,忍不住和他大吵起来,卫琳琅抬脚离开。


    容恪却连挽留都不曾有过。


    出门碰上端着茶的逐尘,她抢先说明:“我劝不好,你们自己想法子吧。”


    因容恪而生的不悦,饶她极力克制,仍是不费吹灰之力便由长公主看透了。


    “卫夫人眉宇间略染愁色,是不是明隐欺负你了?”安庆笑吟吟道。


    马球场一望无垠,一时半会逛不完,一行几人——长公主极其驸马、卫琳琅,便去观赛席暂作休息。


    卫琳琅按下不表,只说摇头否认:“是我自己没休息好,不关侯爷的事。”


    安庆用胳膊肘碰一碰驸马,驸马心领神会,以手头上还有公务未处理完为由回避。


    卫琳琅不由诧异。这二人近来时时成双入对不算,且默契到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用意……果然是万事皆有可能。


    “卫夫人,你不用替明隐遮掩。他清心寡欲久了,生猛些情有可原。”安庆一向开明,于男欢女爱上,从不扭捏。


    安庆洒脱大气,反将卫琳琅羞得抬不起头,顿口无言。


    这许多年,容恪眼里容得下的,惟有大山一般的公文,女色是从不染指。血气方刚的年龄,不近女色,人们背地里都喊他“大和尚”。


    安庆委实好奇,“大和尚”的洞房是何等情形。


    “你我都是过来人,有什么可羞于言表的。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往外面说。”“求知欲”作祟,安庆循循诱导。


    卫琳琅抹不开面子,吞吞吐吐道:“我也不晓得是好是坏,侯爷他没一阵就完事了……完事以后,他似乎有点不高兴……?”


    安庆笑得前仰后合:“你细说说,没一阵是多久?一盏茶,一刻?”


    “大约……半盏茶?”


    安庆乐得直拍大腿。


    卫琳琅不通这其中的情理,分毫不知安庆因何大笑不止,又不好插嘴打断,便维持笑容干等着。


    脸快笑僵之际,安庆笑够了,投向她的目光却十分复杂:“你别嫌我冒撞。这事我且得再问你一问。”


    卫琳琅表示无妨。


    “你和明隐是单试了一次,还是试了好几次,次次没到点上他就指望不上了?”安庆的话极其露骨。


    害臊归害臊,卫琳琅仍认认真真地答:“前后有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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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很快就了事了……”


    安庆沉吟良久,拍拍她的肩膀说:“我有一个养肾壮阳的方子,好使。待会让人抄录一份,你揣回去,照上头的剂量配药,想法子给明隐喝下——”


    “养肾……壮阳?”卫琳琅总算听明白了。合着时辰短不是好事啊……


    看她面如土色,安庆出言宽慰:“这方子管用得很。坚持服用,以明隐的底子,不多久就养壮实了。”


    何以安庆言之凿凿说管用?


    实乃那患不举之症的新科探花郎便是拜它所赐,曾同安庆夜夜笙歌。


    不过后来安庆还是二话不说把人踹了——他竟敢越界,打求娶她的主意。


    卫琳琅欲哭无泪。


    她心想:怨不得他摔摔打打,还故意躲着人,原来是有难言之隐……


    之后和安庆聊的内容,她已无心回忆。彼时,她满心装着速速回府,闷头研究一番这据说百试不爽的药方;倘若真可治本,早些熬成药,再筹谋一下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容恪饮了。


    可喜容恪郁郁寡欢,不愿见人,卫琳琅得以放开手脚,对着方子尽情查阅医书。


    挑灯夜读到子夜,她合上医书,仰天长出一口气。


    宝凝宝格知情,一个递水,一个整理摆了一桌子的医书。


    “夫人,怎么样了?”宝格是个急性子,得知容恪可能患病,卫琳琅翻了多久的书,她便焦了多久。


    卫琳琅道:“方子的确是好方子。可是侯不好糊弄,不见得肯喝这来路不明的汤水。”


    宝凝出谋献策:“若是取些药汤,兑在粥里,或许侯爷不会起疑。”


    宝格应声附和:“姐姐这个法子妙!不要素粥,味儿重一点,略掺一点其他的,很难尝出来的!”


    卫琳琅却心有胆怯,毕竟在他面前,自己永远处于弱势;而且说谎不是她的强项,一个眼神不对,露馅不过刹那之间。


    临到头,终是豁不出去:“多观察几日吧。真的没辙,再出此下策。”


    往后的两日,容恪并未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迹象——先前还准许逐尘进书房,现在颁下一道禁令:未经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卫琳琅亦不能例外。


    眼见事态越糟糕,卫琳琅一咬牙,一狠心,命人照方抓药,上火熬煮。


    三个时辰后,宝凝端几样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随同卫琳琅,踏着落日余晖,步向书房。


    一连黑漆漆了好几日的房间,居然一片通明。


    逐尘恰从屋里出来,见是她来访,迎上来点头哈腰道:“夫人来啦?呦!好香的味儿啊!让小的猜猜——定是夫人亲自下厨,给侯爷做的吧?”


    宝凝又惊又疑,忍不住问:“短短一个下午,你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逐尘巴望一眼书房,凑近了些,神秘兮兮道:“不瞒夫人和宝凝姑娘。小的啥都没干,是侯爷突然就振作起来,喊人进去,里里外外清扫一遍;自个儿又沐浴焚香,梳头换衣。小的也觉着古怪呢!”


    倒完苦水,屋子里飘出一个慢声慢气的声音:“卫琳琅,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