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别样香囊

作品:《为她折腰

    从七公主寝宫出来,正值午时。


    和容恪兜了一上午的圈子,早晨吃进去的吃食早消化殆尽,卫琳琅眼下是饥肠辘辘,全心装着速速回栖云殿果腹的念头。


    “卫琳琅,你站住。”容恪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眼见她足下生风,越走越快,便以命令的口吻喝住她。


    单冲他把二皇子家两位小殿下凶得畏畏缩缩,卫琳琅就懒得理睬他,依然埋头行路。


    容恪摇头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她,摁住她肩膀,强行掰过来面对自己:“此处远离栖云殿,你若走不动,我可以背你回去。”


    风迎面拂来,勾起她的一缕青丝,翩然摇曳。


    容恪伸出手,精准捻住那束略微短些的发丝,擦着鬓角,轻轻拨到她的耳后。


    他蓦地一笑,喃喃自语:“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真正圆房那晚,容恪逼着卫琳琅剪下一绺头发,与他的缠作一团。后又将它分成两份,一份他保留,一份给她。


    说来惭愧,当夜饱受蹂躏,险些赔进去半条命,她对他恨得牙痒痒,那股彼此纠缠的头发顺利成为泄恨的替代品,被她弃之如敝履,狠狠摔了出去,后面也没想过再捡。估摸着后来下人打扫屋子,当作废物收走了。


    时至今日,卫琳琅回味出丝丝后悔。毕竟是有寓意的物品,当时怎就没多个心眼拾起来呢。


    容恪当然无从知晓那绺头发的去向,只当现下她面上稍纵即逝的情愫是为羞涩——众目睽睽下,不好意思叫他背着走。


    卫琳琅果然摆手拒绝:“你别小看人好不好?这几步路我还是能自己走的。”


    她错了,容恪并非瞧不起她,纯粹是想和她亲近亲近——大庭广众之下的耳鬓厮磨。以此昭示她是独属于他的。


    卫琳琅未尝看破这层,戳戳辖制住自己肩膀的大手,怨声载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劲很大啊?你再攥下去,我这块皮肤又该泛红了。”


    容恪是行伍出身,这双手曾经是持剑挽弓的,力道使在刀刃上,方可克敌制胜。他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一面对卫琳琅,总是处于失控边缘。情绪一乱,手上便不知轻重起来。


    今日以前,他的没轻没重,大半是为了给她个教训,叫她长记性,认清和从此他绑到一起的现状;时时刻刻铭记,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只能由他掌控。


    “我下次注意。”他渐渐松开的手,游离在她的腰线上,“不要背,那就换一个姿势。”


    他对她的纵容,仍是有限的。


    他可以听取她的建议,至于接不接受,那是另一回事了。


    容恪搂住那尺软腰,向胸前一拽;左手按着胁下,右手托起双腿,温香软玉满怀。


    一个晃神,冷冽的气息将卫琳琅团团包围。她羞赧万分,偏偏悬在空中,胳膊必须环住他的脖子方能稳当。而整个人也不得不向他靠拢,直到身贴身,呼吸连着呼吸。


    容恪的步履很稳健,寄身于他之怀,几乎察觉不到晃动。


    “那两个小鬼,便那般招你怜爱?”湿热的吐息喷向颈窝,令人阵阵发麻。


    卫琳琅浑身僵直,备受煎熬,艰难挤出只言片语:“长得好看,谁见了都喜欢。”


    也就你这种怪胎,才狠得下心去凶人家。她腹诽。


    “我不好看?”话赶话,容恪问。


    他的胸膛宽阔坚.挺,却依然无法隔绝夹道两侧热切的注视。


    卫琳琅如芒在背,把脸往他肩窝埋下去,闷声闷气道:“你和他们,根本没有可比性。”


    韫和怀素天真烂漫,心地纯真,哪似他,心黑手狠,完全不匹配那副出众的皮囊。


    容恪的嗓音悠悠的:“即便没有可比性,那也是无可替代的。”


    卫琳琅无可否认。


    她从前的生活,有爹娘,有表兄,有曹家人。自从踏入侯府那刻,那些影子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剩下的,尽是容恪的。


    他的音容面貌,和他一样霸道,挤占了其他,将她的记忆填得满满当当。


    她好像,不再需要别人了。


    后来,卫琳琅没有明确回应,只是依偎着容恪,静静感受心脏的跃动。


    是夜。


    卫琳琅辗转反侧,连连嗟叹。


    今夜轮到宝凝上夜。觉察里间有响动,宝凝端着烛台进来询问情况。


    素纱帐内,勾勒出一缕抱膝枯坐的剪影。


    宝凝就着烛台,点亮两盏灯,而后卷起帷幔,担忧打量帐中人,发觉面容憔悴,气色不佳,便殷殷关切道:“夫人,您是不是哪里难受?要不要紧?不行就请郎中来看看?”


    接连不断的疑问抛出口,得到的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答案:“把针线找出来,拿给我吧。”


    宝凝一愣,仍更在她的身体状况:“夫人,真不需要叫郎中诊一诊吗?奴婢看您不大好的样子……”


    卫琳琅突然抬手托着脸颊,咬唇道:“宝凝,我就是太心软,太好性了。明明,明明不打算给他准备生辰礼来着……可一想到天亮就是他的生日,怎么也睡不着了。宝凝你说,我是不是太不争气了?”


    从她的牢骚中,宝凝拼凑出关键信息:夫人要熬个大夜给侯爷缝制生辰礼。


    宝凝怀着愁肠道:“子时都过了,怕是赶不上了。而且您身娇体弱,熬个大夜下来,肯定受不住的。”


    卫琳琅哭丧着脸说:“那明日他向我伸手要起来,我拿不出,他又不知怎样……”


    宝凝开导道:“有您亲手煮的长寿面,侯爷必不会嫌弃的。”


    似乎有两个小人钻入脑袋里,一个说要有骨气,不能轻易原谅他,甚至那寿面也不用煮;一个有理有据反驳,姑且念在他予她锦衣玉食的情面上,面得煮,香囊亦不能落下。


    脑子里乱哄哄的,把卫琳琅磨得心力交瘁,一点脾气也没有。


    “不若这样,您想送什么,奴婢替您缝个样子,您最后补几针。一来免了劳累,二来侯爷那头拿得出手。”宝凝支招。


    救命稻草,莫过于此。


    卫琳琅欣然道:“好好好,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兰月初二,卫琳琅交给寿星容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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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绣着大黑狗的香囊,抱着胳膊不语,唇畔则噙着狡黠的笑。


    容恪把玩那别具一格的玩意,剑眉斜斜一挑:“何意?”


    特意叫她用心对待,结果拿这么个丑东西糊弄?


    卫琳琅抿嘴忍笑道:“你看看,那条大黑狗是不是和你很神似?”


    容恪垂眸所见,一条油光水滑、体格健硕的黑狗,龇牙咧嘴,目露凶光,正是看见猎物的表现。


    “我和它,像?”看够了那恶犬,他直视她,目色晦涩。


    卫琳琅夸夸其谈道:“你发狠的时候,比它还更凶。我都克制着来的。”


    宝凝在侧,大气不敢出。


    昨晚卫琳琅执笔画下那恶犬,拿给她看时,她绞尽脑汁也不知其意。后头了解到,居然是要往香囊上锈的,当场目瞪口呆。


    那会卫琳琅绘声绘色道:“谁让他老欺负我。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舒心。”


    宝凝不敢置喙,硬着头皮照办。


    底子做完,该锈花样时,卫琳琅主动把活揽过来,一面刺,一面念念有词:“你手艺好,可传达不出这恶犬的神韵来。就应是我亲自来,方才传神。”


    宝凝没见识过容恪发疯撕咬人的模样,不得章法。


    卫琳琅是个例外,领略过容恪最隐秘的样子,这辈子都难以忘却。


    “嗯,你言之有理。”容恪捏着那怪东西,垂头轻笑,“夫人一番苦心,我必不辜负。”


    言尽,卸下悬挂着的云纹仙鹤香囊,顺手一丢。


    “既是你的心意,”容恪准确捉住她的手腕,探向自己腰间,“那么,便由你亲手戴上去。”


    气氛初见暧昧。


    宝凝聪颖有加,低头悄悄退下,顺手合上了门。


    卫琳琅浑身写满了抗拒,不为别的,只因扑在脑门上的那渐渐粗重的气息。


    他又不怀好意!


    “你答应过我,要听我的。你、你不能食言……”容恪的手掌,不知几时覆上了她的腰窝,圈得她无路可逃,她唯好瑟缩着肩膀,尽量远离他。


    容恪一字一句道:“不会食言,夫人放心。”


    身陷囹圄,卫琳琅别无他法,揪着他的腰带,慢慢佩戴。


    因从未碰过男子的衣物,手有些生,他今日系的腰带又极其繁琐,侍弄好一会都没挂上去。


    你主人欺我,你也狗仗人势难为我!卫琳琅暗暗咒骂着,动作跟着粗鲁起来,左右上下捣鼓那根腰带。


    经不懈努力,倔强的小东西终被制伏。


    卫琳琅舒出那口较劲的气,仰头和容恪说:“好了,你看看……”“行不行”三字哽在喉间——他凌厉的面庞,油然蒙上一层不可说的情绪。


    卫琳琅大觉不妙,忙忙错开视线,扭头欲走。


    容恪手上微微用力,把人带回原位。


    面对面,严丝合缝。


    四目相对,他的瞳底映出她的容颜。


    唇瓣忽有粗粝的触感。


    游走的指腹,于唇畔定格。


    “卫琳琅,是你先撩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