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察觉到笛飞声的靠近，李莲花给了林蓉一个眼神，林蓉会意道，“楼里草药所剩不多，顺路挖些回去吧。多挖些薄荷。”


    李莲花应允。两人从各自的药箱里翻找出小刀来，开始分头寻找。


    两人分开走，离得也越来越远。林蓉假装很累的样子席地而躺，随手摘了野草野花编成了一顶草帽盖在脸上，挡住树荫漏下的阳光，闭目养神。另一边，李莲花假装不知道笛飞声跟在身后，继续便找边走，脚步轻快，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往莲花楼而走去。


    就在快到莲花楼时，笛飞声背着那把用破布裹着的大刀，突然从天而降落在李莲花面前。手背在身后，看着李莲花，“李相夷，一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李莲花止住脚步，看着笛飞声，脸上悠闲的表情瞬息收敛。“笛盟主，你还是这么缠人啊。”语气熟稔，语调口气，还有声音，也和在元宝山庄时完全不一样了，是他熟悉的李相夷的声音。


    笛飞声笑了，道，“这么久，自从你解散四顾门消失于江湖，就再也没听到过你的消息。这大半年来，每一天，我都想着要和你再斗一场，可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


    李莲花抿唇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斜着眼瞥了一眼笛飞声，没好气道，“我没死，你那么高兴干嘛？”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笛飞声的身后，道，“不好意思啊，我先失陪一下，我得回去准备晚饭了。”说完转身就走。


    笛飞声眉头微拧，突然出手，凌空飞来，一掌劈向李莲花的后心。这一掌看似来势汹汹，其实连半成功力都没有。但李莲花却瞬间察觉，脚下轻轻一点，“嗖”地一下突然腾空而起，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到了笛飞声身后十丈远的地方。


    笛飞声一掌劈空当即腰部用力下沉身形一坠，脚下一动，稳住身形，腰上用力一扭，回转过来，正要再来，就见眼前的李莲花已经变成了两个。原来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和李莲花一模一样的人。


    现在两个装扮、身形、神情都完全一样的李莲花，此刻一左一右站在一起，都看着他，脸上都带着笑。这么一看，还真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笛盟主，打架有什么意思，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喝杯茶？”两人说话的语气、语速一模一样，声色完全没有差别，重合在一起，好像是一个人，但笛飞声能听得出来，这是两个人。


    原来是林蓉等到笛飞声越过自己一路追着李莲花而去，无颜也不在附近，这才从药箱里翻出□□，迅速给自己易容成李相夷的样子。李莲花也在离开和林蓉分开后就揭掉了自己脸上的易容。林蓉快速换装改扮，换成和李莲花一样的衣服和发型、发饰，然后悄无声息地跟在笛飞声身后，伺机而动。


    笛飞声一言不发，拔刀。刀风带着磅礴的内力只吹得树叶潇潇而落，风声鼓鼓，风沙几乎要迷住人眼。


    “两个李莲花”同时右手拔剑，手中摆出的一招一式，一模一样。笛飞声紧盯着这俩人。就见这俩人在风沙中身形不断交叉变换，用的却都是那招小楼昨夜又东风。


    李莲花因为笛飞声刚刚用的内力不多，知道笛飞声只是试探和拦住他，所以这时候他也只是用了一成。林蓉则是因为知道笛飞声是来看李莲花情况并不会全力出手，而只用了小部分内力。


    笛飞声沉住心神，不慌不忙，左攻右挡，前劈后拦。笛飞声是真的以为李相夷身中碧茶，内力应该已经所剩不多，所以只用一成内力试探。


    不过短短两三息，已经交手三十个回合。其中一个率先被推出战圈，另一个李莲花想去拉就被笛飞声一掌逼近面前，不得不出掌抵挡，也是这一掌，李莲花彻底暴露了自己。


    李相夷诧异地看了一眼林蓉，他们早就猜到笛飞声会追过来，林蓉先前主动提出不用全部内力对抗，免得拆了这个楼。两人也商定了林蓉要和李莲花展露完全相同的招式与内力，看看笛飞声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李相夷。按计划他们本来还要再有十几个来回，现在她却轻易就被笛飞声打飞。


    李莲花看到了刚刚林蓉用游龙踏雪时后半程有一瞬间动作停滞了。也就在这之后被笛飞声几次把剑刃带偏，引起了他的怀疑。


    最后笛飞声突然增强内力逼她对掌后，林蓉就这样被推出去了。而原本，以林蓉的功力就算是他李相夷全力以赴，都能抗住的。


    能解释这一点的，要么是林蓉突然内力出了问题，不是内力消耗太多就是碧茶之毒造成的。要么是林蓉故意这么做，可这么做的原因呢？


    李莲花一瞬间想了很多，更多的还是担心。但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暂且压下。


    “好玩吗，李相夷，雪里红。”笛飞声看向李莲花，还有被打飞后用出花间游身法停留在枝杈间，还没下来的林蓉。


    林蓉瞥了眼李莲花，脚下一点，飞身而下，落在李莲花身侧，摘下了面具，那是李相夷的脸。旁边的李莲花也摘下了面具，依旧是笛飞声熟悉的那张脸。


    “你要给我搞破坏，还差点把李莲花的身份暴露了，那我们联手玩一把，也不过分吧？”林蓉率先开口，声音变成了先前的在玉城和笛飞声说话时的声音，说着一抬右手，揭开了脸上的□□，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这张脸，笛飞声没见过。


    身旁的李莲花则是看着笛飞声，面容和缓，“你看到我能认出来，我不意外，但你这么快就能认出她来，确实让我有些意外。”


    “原本我也想不到她易容成了你，但谁让她在那一片混乱中，还能反手点住了我的穴位，”笛飞声翘了翘嘴角，“能那么容易接近我，轻轻松松就点住我穴位的，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李相夷，只有雪里红。我一直都以为就是你。要不是你们同时出现，虽然用着一样的剑法和婆娑步，但其中一个却只用右手，避着左手，我也不会发现问题。”笛飞声看着李莲花道。


    “多亏了她那时为了掩饰身份，假装不会武功还故意摔了一跤，左手按在了碎瓷片上。刚刚我故意诱她用左手和我对掌，现在那伤口应该被震开了吧。”笛飞声看了眼林蓉的袖子，又转头看向李莲花，眼中还有些许得意，“我闻到了血腥味。”


    林蓉左手缓缓抬起，露出左手手掌，手上已经拆了纱布，本已经结痂的几条细小伤口又裂了开来，正在缓缓往外冒血。


    林蓉垂下手，微哧了一声，“难怪刚刚对完掌转瞬就把我推出去，专攻李莲花。笛飞声竟也长脑子了！”


    林蓉看着笛飞声，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故意摔那一跤，假装不会武功，不是为了掩饰身份，而是因为李莲花一直对外都是表现的不会武功。我既然假扮成了李莲花，那自然只能‘不会武功’了。”


    “我以为受伤的是李相夷，所以只把她推出去，”笛飞声看向了李莲花，“没想到没受伤的才是李相夷。要不是刚刚你的独门内力，我都认错了。离开的李相夷受了伤，再出现的李相夷没受伤。李相夷受伤前曾经回过莲花楼，找过莲花楼楼主。这之后莲花楼楼主去了天机山庄，李相夷回了元宝山庄。李相夷今早离开元宝山庄后没有回莲花楼等待反而去了天机山庄。莲花楼楼主一直带着面具，不知男女。所以你们先前互换了身份，现在又换了回来。”


    李莲花听着笑容灿烂了些，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和赞叹。


    笛飞声见状嘴角上扬，继续道，“轻功很好，会易容，还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那个地方，易容成你，不知不觉和你换了身份不露破绽，敢在我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还敢易容和你互换身份，肯定是有把握能做到能从我手中逃脱的。现如今还能做到这一点，敢这么做的也只有雪里红。莲花楼里空无一人，附近没有莲花楼楼主的踪迹。更没有雪里红的踪迹。莲花楼里还发现了大量的□□，衣服也是男女老少皆有。偏偏楼中只住了两个人。李相夷不会易容，所以会易容的，帮李相夷掩藏身份行迹的，是莲花楼楼主。所以我猜雪里红就是现在的莲花楼楼主，也是你现在的房东。”


    林蓉没说话，转头看了眼李莲花，“没做好晚饭，别来找我。”然后转身就进了莲花楼。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面上带着笑，“李相夷，我们再打一场。”


    李莲花闻言连忙抬手拒绝，“啊，这个笛盟主，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你刚刚你也听见了，我得回去准备晚饭了。”李莲花转身就要向不远处的莲花楼走去。


    “等等！”笛飞声一把拉住李莲花，抓住李莲花的手腕。


    李莲花停住脚步转回头，手上挣了两下，略用了点内力才震开，无奈道，“你又要干嘛呀？”


    “他们说云彼丘受角丽谯诱惑背叛你，给你下了碧茶之毒，所以在东海一战后，一就算重伤而回也坚持解散四顾门，后来更是为了找两个尸体不知所踪，”笛飞声道，“我探你气海，你内力充盈，没有中碧茶之毒的迹象。但我审问过角丽谯，她肯定地告诉我，确有其事。当时你身中碧茶，为何不说？”


    “她给我下毒这事你不知道？”李莲花眼睛微微眯起两分。


    李莲花没有反驳，可说的话却让笛飞声心中更为恼怒，“你在侮辱我！”


    李莲花闻言却笑了，他很高兴：笛飞声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光明磊落的笛飞声。


    “我没事，毒已经解了。”李莲花笑道。


    “你我都不是郎中，你说的不算，”笛飞声抓着李莲花手腕的手上更用力了一分，“四顾门已经散了，但我金鸳盟还在，跟我走。”说着拉着李莲花就飞身而起。这瞬息之间已经距离莲花楼有两三百米远。


    “哎，哎，哎，”李莲花没三息就叫了起来，“等等，等一下，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吐了！”


    笛飞声闻言立刻落下，回到了地面，然后松开了手，顺手还推了李莲花一把，“吐。”


    李莲花假装踉跄一下，站稳了脚，并没有要吐的样子，回头看向不高兴的笛飞声，李莲花脸上笑容多了些恣意，“老笛啊，开个玩笑嘛，别紧张啊。”笛飞声恍惚间又看到了昔日那个嚣张恣意又任性的李相夷。


    李莲花脸上带着笑，道，“你怎么知道角丽谯给我下毒的？”


    笛飞声沉默了一瞬，道，“雪里红几天前找到我闭关的地方，送了灵药给我。所以我才能这么快恢复。”


    李莲花脸色也严肃了些，“观音垂泪？”


    笛飞声点点头，“你知道观音垂泪在她手里？”


    李莲花笑了笑，“这个缘由等会儿告诉你。你继续说。”


    “那天雪里红告诉我，她路过万圣道看到了单孤刀和角丽谯，角丽谯在和单孤刀的交谈中说到过。”笛飞声道，说着又问李莲花，“单孤刀没有死的事你知道吗？”


    李莲花这下就完全没有笑容了。


    “现在有所猜测，但没有证据。我当年确实看到了他的尸体。”李莲花微微叹了口气，又看向笛飞声，“老笛啊，要确认我那位‘好师兄’的生死很简单的，只要你帮我找到当初的那具尸体就行。”


    笛飞声哼笑一声，“那一战后，江湖乱了近一年，金鸳盟的人也不复当年，我上哪给你找尸体去，怕是已经被野狗啃完了。难不成要我杀进天下野狗来找吗？”笛飞声对自己已经安排人去找狮魂下落的事丝毫不提。


    李莲花笑着摇摇头，“我想，你应该已经安排人去找了。”


    笛飞声看了李莲花好半晌，才道，“当年尸体我亲自吩咐盟中仵作保管，那时仵作中技术最好的是狮魂，我吩咐的他保管，他必定不会随意丢弃，应该还在他手里。但此人在战后流落江湖，现在时隔一年，盟中仵作流落江湖，隐姓埋名，要找到他还需要时日。”


    李莲花闻言想到了林蓉，她哪里好像这种偏门小道消息还挺多，也准得很，不知道她知不知道狮魂的下落。李莲花面上不动声色，转而对笛飞声问起了金鸳盟现在的情况。


    金鸳盟现在的人手在战后收拢回来不少，但几个主要战力还不能用。三王闭关修养，无颜伤势也才痊愈不久。


    十二凤也死得没剩几个，活下来的那几个也在养伤，角丽谯在他们大战结束后还没过几天被云彼丘报复下了不下于碧茶之毒的剧毒，解毒也非忘川花不可。不过因为解毒太晚，现在人还活着但武功已废，雪公血婆整天围着角丽谯转悠，其他的人武功更不怎么样。现在还有多少是忠于自己的，还有待考量。


    “角丽谯——”李莲花疑惑地蹙眉，“如果她自己有，肯定会第一时间用来解毒。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按时间来说，那时候百花谷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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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毁，忘川花也没了。难道她当时没留下一两株？”


    “百花谷的事，我听药魔跟我提过。”笛飞声道，“角丽谯中毒后是由药魔诊断的，在这之后就离开了金鸳盟，在快一个月的时候又回来了。药魔发现她身上毒已经解了，但解毒太晚，已经经脉寸断，武功尽废，身体比普通人还要体弱。因为能解这个毒的，只有忘川花，药魔这时候突然想起百花谷谷主培养过忘川花。所以去了百花谷，却发现百花谷已经物是人非，猜测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把事情前因后果都禀告给了我。我这才让三王暗中调查角丽谯中毒一事和百花谷发生了什么事。”


    “三天后，三王来报告，角丽谯背着我给你和木芙蓉下了碧茶之毒，你战后回去解散了四顾门废了云彼丘，云彼丘被角丽谯接回去后为了报复角丽谯而给她下毒。百花谷在几个月前被覆灭，凶手和覆灭原因未知。现在重建了百花谷的现任谷主据说是前任谷主木神医的传人。”笛飞声道，“那时候我就假借忘川花问及百花谷试探角丽谯，她说曾去过，但那里已经没有忘川花。我也问过忘川花是哪里来的。她当时说只找到一株，为了解毒已经用了。”


    李莲花垂眸沉思，笛飞声顿了顿，又问道，“木芙蓉，她——你找到了吗？”


    李莲花原本在想着角丽谯中毒和解毒的事，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听到笛飞声的问话，抬眼看向笛飞声，缓和了面容，道，“嗯，找到了。”


    笛飞声见状神情也松了些，“放心，忘川花，我会派人去找的。”


    李莲花闻言笑了起来，“忘川花，我确实需要一株，但我自己却不需要。如果你帮我找到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笛飞声疑惑地看着李莲花，“你不需要，难道？”


    “我没中毒，这多亏了木芙蓉曾经让我吃了一颗药，在碧茶之毒刚入口的时候就被激发，当时也是那一口毒血让我知道云彼丘背叛我，给我下了碧茶之毒，也是那个时候因为有那颗药的缘故，我才没有真的中碧茶之毒，但让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我被下了碧茶之毒。”李莲花道。


    “至于木芙蓉，她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现在还不会因为毒发就没命。虽然她说她已经功法大成，现在随时能解毒，但以她那性子，万一什么时候消耗内力太多，或者把真实情况瞒着我，我总要以防万一不是？”李莲花看着笛飞声，脸上带了笑，“再说了，万一我能利用这一株培育出第二株呢？到时候你突破第八层说不定把握更大些。就算我不能培育出来，说不定林蓉，哦，也就是木芙蓉。说不定她能做到。我跟你说啊，她养花种草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笛飞声打断。


    “哪来那么多的万一，”笛飞声哼了一声，“你真能培育出第二株，就算你还了这个人情。”


    李莲花只是笑着，道，“啊，那就多谢笛盟主了。”


    “好了，笛盟主，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我呢，也该回去准备晚饭了，你该回哪就回哪去吧，啊。”李莲花挥了挥衣袖，转身就走。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的背影，挑了挑眉，随即转身跟上去。


    李莲花没走几步，停住脚步，看向笛飞声，“笛大盟主，你不回去整顿你的金鸳盟，不回去找忘川花，跟着我干什么？”


    “吃饭。你不是说你会做饭吗？我也想尝尝李相夷做的菜到底怎么样。”笛飞声甚至还快走了几分，走到李莲花前面去。


    李莲花瞪大了眼睛，“诶？！笛飞声！我可没同意你留下吃饭啊，”眼看着笛飞声路过了自己，赶紧追上去，企图阻拦，“再说了，我也只是借住的，你要是把人家惹生气了，连累我，把我一起赶出去了，可怎么办呢？”


    “那我正好带你回金鸳盟，每天都能有架打。”笛飞声现在确认李莲花完好无损，自然心情很好，也很愿意继续跟李莲花斗嘴，如果能激得李莲花愿意跟他动手就更好了。


    “你以前不是这么无赖的。”李莲花闻言诧异地看了眼笛飞声。


    “跟你学的。”笛飞声翘着嘴角道。


    李莲花丢了笛飞声一个大白眼。


    接下来，笛飞声和李莲花互通有无，李莲花告诉笛飞声，观音垂泪就是李相夷和她一起悄悄拿到的，而且林蓉武功其实不比他差。


    因为先前林蓉手上用着李相夷的婆娑步和剑法，却故意做出内力不足的样子，以至于三十招一过就变成一碰就碎。所以笛飞声根本不信，坚定认为林蓉就是轻功身法好，论武功和内力绝对比不上李相夷。


    李相夷便对着笛飞声“分析”了一波，让笛飞声相信了他，林蓉现在只是内力消耗太多还没恢复，能用的内力也不多，所以看起来很弱。他现在伤势虽然恢复了，但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总而言之，他们俩现在急需一位武功高强，他们能够信任，还能帮他们掩护身份的保镖。


    最后笛飞声被李莲花忽悠着成了保镖。“放心，到时候就算她收你点钱，你别摆什么架子，帮着干干活。只要钱给的够，她会同意你留下的。”


    李莲花也从笛飞声口中得知了云彼丘被角丽谯带走，现在大约已经是生不如死，备受折磨。角丽谯有一个得力的手下，算是她的军师。要不是那人体弱多病，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说不定现在角丽谯已经脱离金鸳盟单干去了。


    “说起来，你是怎么跟雪里红这个家伙混到一起的？”笛飞声笑了笑，没在意，有些好奇道，“雪里红在道上已经两年都没现身过了，怎么就让你碰到了。还收留了你，弄了这么个——楼。”


    “我伤势太重晕在海边，是她把我捡了回来。所以我就留下来帮她打打下手，看看门。这座楼，她自己造的。”李莲花笑了笑，说得轻飘飘的。


    可笛飞声却立刻意识到当时的李相夷状况是极度糟糕的，应该是雪里红救了他，应该还有其他情况，李莲花才会留下来，还隐姓埋名，成了个江湖游医。


    “对了，关于我们的身份，你可得帮我们保密好，”李莲花顺口提了一句见笛飞声应下，笑着道，“如果等下你帮我打下手，说不定她心情好了，会同意你借宿一晚也说不定。晚上你想吃什么？想吃鱼的话，我们得先赶车去最近的河边，然后拿鱼竿钓几条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