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渔阳县城
作品:《捡了重生文男主后》 翌日一早,天色微亮,晨间仍然有些冷意。
二人退了房就赶到德济堂门前。
如今兜里有钱,谢珩也从黑户变成良民,裴锦走起路来都带风。从今往后便可以大大方方走在路上,不用担心谢珩被抓了!
他们到时,车队正在将药材装车,陈掌柜将裴锦迎进门来,细说着昨日提刑司验尸、审理过程及结果。林希无罪自然是不必说的,不过那幕后主谋竟是薛怀义,而燕娘不过是个帮凶、枪手,被薛怀义哄着买了红花。
案情简单,很快便审出了结果。
林希一会儿便会出狱,只不过他们不赶趟了,车队马上就要出发,也是无缘相见了。
临行前陈掌柜又塞了五百两银钱给裴锦,说是裴父这么些年存在他这儿的所有银两。
裴锦父女虽与陈掌柜相识五年,但她不觉得她阿爹与陈掌柜交情深到让他自掏腰包贴补她这五百两,不疑有他,便全盘收下。
“这下,不用发愁没钱喽!”裴锦朝谢珩晃了晃钱袋子,他们如今可是有上千两资产的人了,穷人乍富的欣喜也是让她体验到了。
不过,卢照棠有钱她还能理解,毕竟人家是个世家子弟、家世显赫,可她阿爹为何如此富裕?五年存下五百两银子,平均下来一年就省下一百两银子,那么她爹赚的只会比这一百两多,但在盛朝,普通农户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一二十两,普通人收入至高不过五十两。她竟是头一次发现,她对这个爹还是不够了解啊!
心存疑惑,但她也没对谢珩诉说。
此行山高路远,车队中自然是有一两辆马车的,不过他们本是有求于人,更不好再向把头请求借用马车,在征得把头同意之后,匆匆买下一辆破小马车,便踏上了新旅程。
……
盛朝东南部多山,因而行路多阻,三月多雨,更要防着山洪泥流,顾而走了月余才出了福建路,抵达江南西路的锐州境内。
初入渔阳县,那有别于其他城镇的富庶景象便使裴锦眼前一亮。
城门古朴庄重,由厚重的青石砌成,门楼高耸,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城门之上,巨大的紫檀木匾额横跨其间,其上题着“渔阳县”三字,字迹苍劲有力。
城门两侧各自矗立着一尊威武石狮,其雕刻栩栩如生,形态逼真。
渔阳县,一如其名,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坐落于蜿蜒流淌的河网之中,城内河道纵横交错,河道中,船夫头戴斗笠,身着蓝衫,吟唱着悠扬渔歌,撑着乌篷船悠悠划过。河岸边,垂柳依依,随风轻摆,石板路旁是白墙黛瓦的民居,古朴典雅。
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得益于发达的水路交通,丝绸、瓷器等各类商品应有尽有,商贩揽客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派繁忙景象。
车队要在渔阳县换为水路运输,因此把头下令让全车队入城休整两日。多日行路,风餐露宿,为了赶上车队脚程,裴锦颠簸得苦不堪言,如今能够在她曾心驰神往的江南水乡停留两日,她自然喜不自胜。
她掀着帘子,连日来的晕车也难掩其兴致高涨,她注视着来往行人与路旁商铺,激动得招呼驾车的谢珩看景,“好久没见过如此富庶又如诗如画般的城市了!何晏兄,我今日必要游玩尽兴!”
如今谢珩化名何晏。
说来也难为情,她竟让谢珩一介贵公子为她驱车,不过也别无他法,因为他们二人之中,也只有谢珩懂得如何御马。
她在车里吐得昏天暗地,谢珩在车外风吹日晒,谁也不比谁好过。
饶是如此,谢珩也秉着好教养耐心回应道:“这渔阳城确实与众不同。若是论其他,临安也可与之媲美。”
临安,正是本朝都城,也有江南水乡风光。谢珩此话,未免有自谦之嫌。小小渔阳,其繁华与景色自是不能与临安同日而语的。
他今日提起临安,怕是触景生情、思乡情切。裴锦收敛了情绪,状若无意道:“是吗?若有机会定要到临安去,一睹盛京风华!到时候,不知可否聘你作我的向导呢?”
谢珩垂眼,眼中闪过无尽思绪,好半晌才哑着嗓子挤出了一个“好”字。
“呀,到客栈了!”裴锦适时转移话题,说来也巧,前方的车队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客栈人不多,除车队一行人以外,也就两三个人在大堂里用膳。
如今身上有钱,裴锦毫不吝啬地开了两间上房,稍微休整片刻就要出门,劳累如谢珩却也随着她一起出门了。
“这些时日你都不曾好好休息养伤,今日我出门也只是随便走走,你无须同我一起的。”裴锦想了想,还是要劝他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还要指望他,可不能把人累毁了。
哪怕这渔阳县她人生地不熟,不过嘛,凡事靠自己!
谢珩活动了一下筋骨,笑得如沐春光:“多谢挂心,不过我素来精力异于常人。况这连日来蜷在车上,看惯了山川草木、江河湖海,倒是有些想念这城中的软红十丈了。”
好吧。
裴丽了然地点了点头,他总是这样体贴,还能找到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论起客气,明面上是她过于客气疏离,但实际上谢珩也不遑多让。
她私心里不愿同谢珩一起出门,因为二人之间如今沉默得可怕,虽一同经历了一些事情,但二人之间互不了解,话题少得可怜,勉强算个“搭子”。况且谢珩长得真不赖,说实话,母单二十一年,她有些不好意思与他对视,一种莫名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现下她只盼尽早到达江陵府,早些将谢珩送走。
入城已是晚膳时分,二人根据客栈老板的推荐来了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食味斋。
这食味斋位于闹市之中,足有三层楼之高,门头装饰极尽奢靡。
一楼大堂三三两两地坐着些客人,各个衣着不凡,此处倒是比客栈热闹多了。不过他二人质朴过头的装扮倒是与之格格不入,引人频频侧目。
裴锦费力寻了一张空桌,方一落座便寻找着店小二:“小二,给我们上两道你这儿卖得最好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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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吃,自然是想吃点好吃的,这吃的人多的菜,味道必然不会差。
“好嘞,客官,这就来!”不同于其他食客,店小二未对二人的衣着表现出鄙夷,态度如常地很快将菜端上了桌。
两菜一汤,外加一道甜品。
裴锦看了眼甜品,眉头微皱,这糕体旁点缀的……好像是曼陀罗!
她拦下了店小二,迟疑道:“你可知此花为曼陀罗,毒性极强,如何能够当作食材?”
店小二细细看了眼二人的脸,而后了然笑道:“您二位初到渔阳城吧!您有所不知,我们渔阳城盛产曼陀罗,自然是知道其毒性之大的。当然不会真的将曼陀罗端上饭桌的,这是我们大厨特意用面团雕刻出曼陀罗的形状,用于装饰的。这道糕点名唤琼华糕,二位客官,请放心食用。”他欠了欠身便退了下去。
嘶~到底是什么神人能想得出,把曼陀罗当作装饰的。
裴锦想不通,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食欲。
多日赶路,干粮所剩无几,之前购买的小破马车现在也已摇摇欲坠,亟待修补。二人吃完饭,便开始采购一切所需物资。
最终,两个人手上都各自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行走在河道边,看着两岸的灯笼逐次点亮,将河水映照得波光粼粼,如梦似幻,河中陈列着不少乌篷船,有人坐在其上品茗赏景。
“好惬意!”裴锦由衷感慨,随即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微不可听地叹了一声:“还是先将这些东西送回客栈吧,待到明日,我定要乘船观赏这大好风光!”
谢珩拎了更多的东西,落后她一步,并未听清她口中所说,还以为她是提不动正要上前搭把手,却被突然出现的乞儿撞得差点人仰马翻。
但裴锦可没这么幸运了,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她揉着摔疼了的手臂站了起来,正要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却见他衣不蔽体,身上遍布血痕,双脚有些跛,左手……没有左手!
她一惊,抬头对上了那乞儿的双眼,他眼神中胆怯又死寂,此情此景,她再生不出一点责备之心。见她久久盯着他,却没有伤害之举,他壮着胆子抢走了裴锦掉落在地上的一袋干粮,而后飞速地隐入深巷之中。
“好生怪异!”她如是说道。
谢珩蹲下身来和她一起将地上的东西捡起,闻言也附和道:“确实如此。”
渔阳县既如此富庶,那么其慈幼局更应当经费充足,怎会还有沿街乞讨,甚至当街抢夺、衣不蔽体的废疾乞儿存在?
还有那曼陀罗,常人视其为不详,避之不及,那食味斋却将其作为装饰物,竟也无人提出异议,真真是怪异至极!
“夜深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被那乞儿的模样给吓了一跳,裴锦也没了再逛的兴致了。
况且连日以来的颠簸,加之几个时辰的行走,她此刻疲累不堪,只想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干净且平稳的床上睡他个一天一夜。
不过那乞儿残缺的模样仍然存在于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