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015 主仆二人荒唐之事

作品:《英大人今日出宫了吗

    言罢,他径直坐回座上,夹起盘中油光锃亮的烧鸡,边感叹道:“此等美景佳肴,只可惜缺了位卿卿佳人共赏啊。”


    身旁之人覆手立于窗前,目光仍紧随着蕃秀远去的背影,稍息片刻,轻声问道:“你与她如何相识?”


    “说到这,你可把师兄我问到!”仇卜喝了口佳酿,手指朝门一指,“这英家女可是了不得!”


    “当日此女不过垂髫之年,便被先帝一旨召入宫中。在一众名花当中混像是误入云端的蕃瓜,旁人都挖空心思央求画师为其增色,唯独她,径自寻至到我,见她年纪尚小,我便日日推脱,未放于心上。岂料,她竟突发奇想,竟要与我比试画技。”


    眼见随从满脸惑色,仇卜更是上头,干脆放下筷子。


    “那日以一尾锦鲤作题,待我与她各自完稿,便寻来几个扫洒的宫人做评,结果,各自得筹半数,独独留下一个踌躇半天难以抉择。虽最后是我险胜一筹,只是后来……”


    为了成就一段佳话,他老仇也是豁出来了!


    仇卜撸了一把衣袖,“那日偶遇那宫人聊及,方知其姓名中带一‘荷’字,最是见不得鱼口衔荷之景,故而舍她而选的是我。”


    言罢起身,将随从按坐于椅上,继续道:“你猜怎的?我便不敢再怠慢,绞尽脑汁誓要将她画得栩栩如生!怎料堪堪完成画作,满心欢喜地拿予她看,她却又指出我刻意添色,将她画得不是真容!若不是——”


    说到这里,仇卜突地语塞,像似乍然想到什么,连声掩饰。


    “此等奇女子,那日竟未能入选东宫,真乃师弟你前世修来的造化!”


    自从仇卜入宫以来,每日前来长信宫向太后请安的嫔妃们愈发勤勉,每日宫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蕃秀没收到莲涟回音,反倒是先接到了一封家书。


    他大兄信中提及萧莲涟频繁造访英府,因上次闹的厉害,如今即便是阿轩亦对她谦让三分,唯恐她再寻短见之举。而今,二人情谊笃厚,亲密无间,俨然比她这个亲姑姑都犹之不及,看到这,蕃秀不禁哑然失笑。


    既常往来于府邸之间,想必一切安好,并无忧事。


    然而令蕃秀惊诧的是,书信之中竟夹杂着一页素笺,上题有一诗,观那笔迹与文采,显然非其大兄英锦书所能及。


    这是一首应时之作,绘声绘色地勾勒出农夫躬耕之繁忙景象,蕃秀读后,心生无限憧憬。


    她渴盼有朝一日能挣脱宫闱之束缚,亲身踏足其间,亲眼目睹那勃勃生机的盛景。


    念及她那位粗心大意之兄,匆忙之中,误将友人文稿夹带进家书,蕃秀也只能叹息,将其与书信一并妥善收起。


    这时,门外隐约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向门扉轻瞥,眉头不由蹙起。


    自从仇卜入宫第一日起,她的耳畔便未曾有过片刻安宁。


    一日,日已高悬,仇卜竟闭门酣睡,全然忘却了前往寝宫,侍奉太后娘娘的要事。又一日,宫人们依时前往其房内清扫,却反遭他一番责备,言辞颇为不满。及至第三日,他竟嫌晚膳菜品寡淡,对宫人的招待挑剔至极,诸多不满溢于言表……


    那仇卜行事乖张倒也罢了,而他那随从木吉,看似温文尔雅,却也遭宫人们诟病。


    初来乍到,他便要求内侍不得触动其房内卧榻分毫,更需日日备下木桶以供其沐浴,每日吃食讲究养生之道,一个随从竟比其主人还要挑剔几分。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仇画师见那随从如此作为,竟也视若无睹!


    当然,最令宫人们哀声怨道的是,这主仆二人入宫已五六日有余,竟未曾动过笔墨半分,着实令人头疼。


    想到这,蕃秀便起身朝向太后寝宫走去,尚未踏入殿门,便听殿内仇卜与太后在交谈,欢声笑语,朗朗入耳。


    守殿的侍从,见到蕃秀,面上愤慨之色难掩,欲上前告状,却被蕃秀轻轻摆手制止,侍从只得强忍怒气,垂头退至一旁。


    蕃秀于殿外肃立,约有半盏茶功夫。


    只听得殿内仇卜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为太后讲述其西域游历之趣事,言辞生动,引人入胜,快赶上茶肆里的说书先生,直逗得太后笑声连连,欢愉不已。


    蕃秀略作思索,转身退回廊下,吩咐侍从去取些新摘的时令水果,再备上一壶上等新茶,送至殿内。


    侍从一脸茫然,却也不敢多问,只得依命行事。待一切安排妥当,蕃秀才轻盈离去。


    回到西殿房,她即刻吩咐人将寇子唤来,欲要问话。


    寇子满心欢喜地赶来,刚踏入房门,便见蕃秀端坐于榻上,神色凝重,寇子心中不由得一凛。


    他家大人将此重任交予他,他自是恪尽职守,无奈那仇画师日日逍遥自在,转眼间,半月之期已近半,急得他是满嘴生疮,焦头烂额。


    “这几日,仇画师可还满意?”


    蕃秀此言一出,寇子汗如雨下,“大人这般日日好吃好喝供着,他怎能再生出不满?”


    “如今天气炎热,务必及时为他房中添水,与洒扫宫人交代清楚,房内一物一品,皆需请示仇画师,万勿擅自挪动。”


    “再者,从账上支取些银钱,让膳房为他们主仆二人夜间备些佳肴,所费银两从我的月俸中扣除。今后他们主仆之事,你当尽心尽力,无需事事再来禀报。”


    寇子满心疑惑,不解蕃秀此番安排,“大人,如此优待于他,那仇画师也未必承您之情啊。”


    蕃秀扫了眼寇子,淡淡言道,“吾又岂是为了图他承情,只要他早日完成画作,让太后娘娘满意。”


    寇子心有不满,但见蕃秀态度坚决,只得嘟囔着应承下来,可心中仍是不甘,仰着脖子自言自语:“不行,哪能这般轻易便宜了那仇老儿!”


    自此之后,前来告状之人慢慢少了,蕃秀才算是得了些清净。


    当然寇子也没得闲,蕃秀听闻,他瞧中仇画师的那位随从木吉,见人家字写得颇为工整,竟指使人家帮忙打杂!


    宫中时节更迭,常有祭祀之礼,为表虔诚,各宫皆需呈上手书经文。时值人手紧缺之际,寇子倒是应变自如,依他之言,“既然仇画师不以客自居,吾等亦不妨将其视为自己人用上一用。”


    让蕃秀意外的是,仇画师竟大方应允,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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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吉亦无异议。


    每日里,仇画师陪伴太后谈天说地,木吉则在一旁静心抄经,这主仆二人,一动一静,倒是相映成趣。


    直至一日,小意神色急切,前来禀报。


    见小意如此模样,蕃秀暗自揣测,不知那仇卜又闹出了什么荒唐之事!岂料小意支吾半天,“大人,快去看看吧,那仇画师终于提笔作画了!”


    蕃秀闻言,跟着迈出房门,只见院中宫人们人人皆是喜形于色,四下奔走相告……


    蕃秀不由轻扶额角,举步朝寝宫行去。


    见她现身,人们纷纷主动让路,在一片“英大人”的莺声燕语中,蕃秀快步走入殿内。


    抬头一望,蕃秀面色惊诧,这殿内更是人头林立,热闹非凡!


    只见太后被一群金童玉女簇拥其间,宛若众星捧月,未待蕃秀细细分辨其中都有谁,便见一位粉妆玉琢的小姑娘朝她跑来,将她牵引至太后面前。


    佳婵翁主上前,有模有样地向太后作揖行礼,娇声道:“太后娘娘,可否让英大人与我同坐一席?这般久坐不许动弹,着实乏味,若英大人在旁,也好与我聊解烦闷。”


    一语既出,殿内众人皆忍俊不禁,轰然大笑。


    蕃秀上前向太后行毕礼,又朝一旁的仇画师与诸位拱手,这才蹲下身来,轻声宽慰佳婵,“翁主可是觉得坐不住?”


    见小姑娘轻轻点头,蕃秀继续言道:“妾倒有个法子,无需妾陪伴左右,亦能让翁主不觉乏味。”


    小姑娘闻言,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之光,急切地问道:“你可有何妙策?”


    蕃秀笑而不语,起身将寇子和小意唤到身旁,附耳低语交代了一番。


    众人不知缘由,纷纷交头接耳,那仇卜也停下手中之笔,那木吉更是若有所思的望着蕃秀,满心好奇。


    不待片刻,离去的二人便又转回,这次身后跟着几个挑担的艺师。


    待一行人步入殿内,为首的艺师放下担子,从箱中取出各式器具,手法娴熟,转眼间便搭起了帘布,随后,他又从箱中取出数个木制傀儡。


    只见那傀儡身着华服,酷似真人,形态各异。


    见此情景,众人才恍然大悟。


    “妙哉啊妙哉!太后娘娘,这等巧思之举,唯有英大人方能想出!”仇卜站起身来,连声称赞,语气中满是钦佩。


    太后脸上难掩骄傲神色,赞赏道,“英詹事一向聪慧能干,今日让诸位也见识了。”


    有了艺师的精彩表演,围在太后身旁的孩童们忘却了枯坐的无趣,全神贯注地观看起那傀儡戏,一时间殿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蕃秀满意的扫视了一圈,太后神采奕奕,仇卜正聚精会神地挥毫泼墨,一切都井井有序。


    见那仇卜沉迷于创作,蕃秀便放下心来,怎知余光却扫到一人。


    那木吉正痴痴地望着自己,俨然已有许久。


    蕃秀心中虽有异样,面上却未露声色,只是朝木吉轻轻颔首。


    未料木吉见状,眼神竟闪烁躲闪,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之色。


    蕃秀眨眨眼,额,她什么都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