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赘婿科举路(科举)

    母子两个今天都耗了不少的心神,早早就歇下了。


    前面住着的姐弟俩倒是睡不着,忘忧看着长了点肉的弟弟,又是心酸又是高兴,“弟弟,在书院累不累?”


    “姐姐,不累的。少爷只是让我帮他打个饭,背一下书箱,几日才洗一次衣服。少爷还教我识字了,这个月我认了三十多个字,少爷都夸我聪明呢。”观言满脸的兴奋地说着。


    忘忧自己在家里帮着夫人做些东西,不仅能吃饱,还不会挨打挨骂,比起以前在家的日子,好了不知多少倍。看着弟弟这样,她也高兴,“夫人和少爷都是好人,没谁在意过咱们的一条贱命,如今虽然入了奴籍,但是好歹活成个人样了。你可要好好伺候少爷,不要偷懒。”


    这世道就是如此,贫贱人家的人命不是命。忘忧怕弟弟年纪小,不知道轻重,万一做错了事被赶出去了可如何是好。


    “姐姐,你放心的,我省的的。”能读书,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虽然他考不了功名,但是识字本就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了,他很知足。


    第二日,徐京墨带着观言出门去买厨娘了,刚巧遇到要出门的随风。


    得知他们要去人牙子那处,随风便说一起去,他这张脸就是南宫家的招牌,人牙子至少不敢坑他。


    “多谢随小哥。”


    “徐少爷客气。”


    徐子凌今儿也不着急去做点心了,反倒是去了书房,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文房四宝,曾几何时,她也是天天与这些为伴的。她的儿子不会一生碌碌无为,她也不能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她可是徐家的嫡女!


    徐京墨从来没有自己买过下人,所以一路上都在请教看起来很靠谱的随风。


    随风看人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毕竟他天天在外帮着南宫君烨打理茶叶的商贸生意。“徐少爷,您这个要求,其实很简单。不过徐夫人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在家,考虑安全的问题,最好还是选个没有家庭牵绊的。”


    有了家人,就有了软肋,万一被胁迫或者利诱,那就可能要出事。至于徐京墨要求的有力气、会些厨艺,能满足这种基本要求的人大有人在。


    徐京墨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本事可以学,人品和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到了人牙子那边,一看是随风,便亲亲热热的迎了上去,“随大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可是府上缺人了?您需要什么样的,只管说,我这儿肯定有。”


    “缺个人,不过不是与南宫签契子。您给推荐个手脚麻利的、老实可靠的厨娘如何。”


    人牙子才不管和谁签定,但是来买人的是随风,她就必须给选个好的,在临安得罪了南宫家,以后可就不好做生意了。她心下琢磨这要求,还真有个合适的。


    她转身进了里面,那人也还没走,“你随我来。”


    没一会儿,随风和徐京墨这看这王老板扭着腰带了个中年妇人出来,这妇人穿的一身粗布麻衣,但是干净整洁,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不知为何,这妇人见到徐京墨的表情似乎有点吃惊。


    这样明显的表情,任谁也没法忽略了去,徐京墨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背对着那妇人的人牙子没看到这眉眼官司,“随大爷,您看这位如何,巧了,她本就是厨娘,家里糟了灾,只剩她一个了,这才起了卖身的心思。”


    随风直接问她,“你认识我们家少爷?”


    “不认识,只是少爷长得与我故人有几分相似,奴婢一时认岔了。”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随风又问了问她过往的经历,听起来确实是在厨房伺候过的,不过这人的身份他还是再问上一问,“你家遭了什么灾?”


    那妇人一脸痛苦,“主人家都散了,剩余几个奴仆也就各奔东西了,奴婢也没有成家,孤身一人,只想寻个落脚的地方。”


    随风看了那人牙子一眼,这些人都有门道去确定人的身份。王老板点了一下头,似是肯定这妇人的说辞。


    随风低声道,“可先签了契子,若是不妥再发卖出去便是。”


    徐京墨看她行为举止,应该也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这样最好,不用他们在调教她规矩,也能帮母亲省去不少的事情。至于原先的主家,他并不在意,毕竟外祖一家的事情到现在还没结束,他们有何必担心旁的事情。


    二十两银子买下这厨娘后,徐京墨就与随风分别了,随风还要去自家的铺子办差。


    徐京墨带着观言和这厨娘回了家去。


    徐子凌没想到徐京墨这趟出门给她带了个惊喜回来。她看到儿子身后的妇人,竟然呜咽了起来。


    徐京墨吓坏了,以为这厨娘有什么不妥。


    待徐子凌缓过来,才轻声问道,“是你吗,沛姨?”


    那妇人已然是满面泪光,“小姐,是我啊。”


    原来这沛姨曾是徐子凌母亲的陪嫁嬷嬷的女儿,因为自小喜欢厨艺,练就了一身本事,后来就管着他们的小厨房。徐子凌未出嫁前,可是经常找她讨要各种点心的。


    沛姨的母亲去世了,主母知道她想落叶归根,便许了沛姨送陵回来。她刚安置好母亲的身后事,便听说主家出事了,她一心想往京都赶,但是与她一路的那护卫却怕被主家牵连。这人夜里摸走了沛姨几乎全部的盘缠,自己跑了。


    沛姨浑身上下也就剩下了十两银子,这哪里够回去的路费。虽然她母亲是临安人,但是她是在徐家出生的,也是在徐家长大的,在这临安人生地不熟的,最后为了生计也想去酒楼里当个厨子,好歹赚出盘缠。


    结果因为她是女子,没有一家酒楼肯收她。十两银子够干嘛啊,她只能到处去寻些零工糊口,后面觉得这实在不是个办法,才想到卖身为奴的。


    等她说完,才发现不对,她家小姐怎么在临安?又怎么会独自一人带着少爷住在这小房子里?


    徐子凌也没想到还能见到昔日的故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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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话短说了如今的境况。


    沛姨听完,气的浑身发抖,“这宗正傅宽真不是个东西,枉费老爷将小姐您许给他。”


    说完才注意到一旁的徐京墨,一下局促了起来。


    徐京墨倒是笑了,“确实不是个东西,我与那人已经签了断亲书,再怎么样这也骂不到我。”


    徐京墨看着眼角依旧有泪痕的母亲,主动退了出去,把这个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主仆二人。有了沛姨在,他是不用在担心母亲受累了,身边有个熟人,想来母亲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回到自己的书房,本想看看书,但是今儿这心总是静不下来。


    干脆出门又去了南宫府。


    南宫君烨这会正在应付来要银子的二弟,这人忒不不要脸,都分了家了,怎么还能理所应当的管他要银子?


    “二弟,这家已经分了,财产也都给你了,没道理,我还要看管你们一家的吃喝拉撒,就是对簿公堂,官老爷也不会说我有错。”


    南宫君庭能不知道他是无理取闹吗,但是自打他接手这酒楼的生意,他才发现,今年有好些长契就到期了。他与那些富商又无甚交情,想要别人续期,都没法开口。


    少了这些豪商,这酒楼的生意日后肯定日落千丈,他觉得自己亏了,这才来找亲哥闹腾。


    “大哥,弟弟的儿子可是咱们南宫家唯一的孙子,就这么一个独苗,你舍得让他过苦日子?”


    南宫君烨是真的被气笑了,合着他还该帮他养儿子啊,“谁的儿子谁养,你养你儿子,我养我的宝贝女儿。”


    “丫头片子怎么能和儿子比?你这家业总不能交给外人吧,反正都是给我儿子的,早给晚给有什么区别?”


    徐京墨刚进门就听到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当下也是愣了一下,这人怎么好意思把他吃绝户的想法挂在嘴边?


    怪不得他岳父早早的就要给女儿定下这婚事,这是防着家贼呢。


    南宫君烨被这个蠢弟弟烦的够呛,看见徐京墨便喊他进来,然后指了指他,对南宫君庭说,“这是我未来的女婿,我的家业不劳你费心。”


    南宫君庭可不知道他的好大哥已经给女儿找了个赘婿,当下大怒,“想都别想,这是南宫家的祖业,除了姓南宫的,谁也不能拿。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大哥还真当个宝贝了。”


    徐京墨冷哼一声,“不知足下何人,在下起码是个秀才,还请足下注意言辞。”


    南宫君庭没想到这个半大的孩子居然有功名,他憋了半天只吐出来一句,“不过是个穷秀才!”


    “你一个白身,在我家骂我的秀才女婿是何意?南宫君庭,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与你已经分家,少在这惦记我的家产,若是下回再来胡闹,我就绑了你去官府说理!”


    南宫君烨说完,看了身边的管家,喊道“送客。”


    南宫君庭心知今日这银子是要不到了,他一甩袖子,哼了一声就自顾自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