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秀才文气

作品:《功德正神

    众人闻声望去,只风尘仆仆的蔡世均出现在人群之后。


    他面容憔悴,眼底有浓厚的乌青,不仅身着粗布麻衣,人也消瘦了些许。


    “这是……蔡大人?!”


    见过蔡世均的人都又惊又疑,不明白为何一段时间不见,蔡世均就成了一副被女鬼吸走了精气的模样。


    再看蔡世均的打扮,甚至有人觉得蔡世均要么是辞官了,要么就是犯事被贬了。


    “不能够吧,蔡大人是个好人,怎么可能犯事。”


    “村长你怎么知道蔡大人是个好人?”


    村长揣手笑道:“是不是好官,老百姓能分不出来?”


    再说这蔡县令上次过来,可是去见了陆先生的,陆先生都认可的人,自然不会是坏人。


    “村长这话糙理不糙,”一些外来的人也是点点头,“这几日县里发生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听说蔡大人为了方便处理民事,县衙的大堂不分白天黑夜都开着的,无论多晚,只要有人击鼓就升堂。”


    而且因为积极处理沉积旧案的原因,蔡世均的县城里的声望有了显著提高,即得名声,又得民心。


    “而且蔡大人为了募捐修路,自己做榜样,连家底都掏空了。”


    “不仅如此,更是效仿了村口和长生殿门口的石碑,凡事募捐者都能石碑留名,不论募捐多少。”


    “难怪我爹最近大笔往外送银子!”吴咎名下有学生喃喃自语,“原来是为了打响自家商铺名声,提高百姓的熟悉度。而且以后县路畅通,赚钱不过眨眨眼的事。”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细数这几日县城里的变化,不论为了什么,蔡世均都在做利国利民的事,这不禁让他们对这个平日难以见面的县令大人刮目相看。


    当然也有人泼冷水的,认为这只是一时兴起。


    见蔡世均走过来时,都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拜见县令大人!”众人齐声高呼。


    “乡亲们快起来吧!”


    来自他乡或村外的人,比如王有德这些人看着蔡世均,不敢相信平时那想都不敢想的人,从未见过的县令此刻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个个揉眼掐腿,瞪大眼睛。


    而且那想象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竟然如此和蔼可亲,身上穿的粗布麻衣与自己穿的别无二致,这一下子就拉近他们与县令的距离。


    还是见过世面的吴咎等人稳得住,行礼后直接问蔡世均。


    “不知大人说的作证是什么意思?”


    蔡世均穿过人群,来到吴羽子面前。


    “本官曾参加过科考,最后一关便是测文气,因文气比别人稍短一些,因此与状元失之交臂。”


    “而当时测文气用的,正是这种文气笔。”


    蔡世均看着文气笔神色复杂。


    “所以本官可以作证,这文气笔无人能随意操控改变,是少见的公平公正之器。”


    有了蔡世均的保证,众人就不再有疑虑,只是为了验证文气笔失灵与否,众人要求吴羽子再试几人。


    吴羽子心念一动,那文气笔就落在了余顺头上,只见文气笔一动,同样是一丈高的墨色文气显现。


    “这怎么可能?”


    “居然和方才那个孩子的文气不相上下,他不是吴夫子的学生吗?怎么文气只有这么一点?”


    “都说吴夫子是看资质收学生的,没想到精收的学生连小村里一个小孩都比不上!”


    “我记得这个学生是县里余家的……二公子,挺有钱的。”


    “原来如此,原本我还挺佩服这位吴夫子还有他门下的那些学生的,没想到,啧啧啧啧……”


    在场的人,没谁的心干净得犹如白纸,一听说余顺家里有钱,各种揣测源源不断,就差没有明说了。


    这些话语犹如一把尖刀割破了遮羞的布。


    吴咎面色铁青,一会儿看看余顺,一会儿看看别人。


    那些探究、怀疑的眼神仿佛要刺破他居心打造的一切,让他无处可逃。


    余顺也是如雷轰一般。


    “这,这笔一定是坏了!我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文气,我的夫子可是吴……怎么会这样……”


    他下意识就想像以前一样搬出自己的夫子是大名鼎鼎的吴咎。


    可对上吴咎冰冷狠辣的眼神时,他便止住了话,像战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毛,垂头丧气。


    “我可是能光宗耀祖的人,我才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大哥不可能事事都压我一头……这笔是坏的,一定是坏的!”


    “余兄你冷静点……”


    余顺到底还是个少年,猝不及防下被测了文气,短处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叫他乱了阵脚。就连一些以他马首是瞻的人的眼神里都有嘲讽之意,只因他们自己的文气比余顺还要高一点。


    而旁边那些别有深意的眼神仿佛在将他凌迟。


    “有没有坏,多测几个就知道了。”


    吴羽子存心气吴咎,轻轻一笑后将吴咎门下的学生都给测了个遍。


    果不其然,这些人的文气都不算太高,最高不过三丈,甚至还有比余顺还要低的。


    这下,吴咎先前的那些自吹自擂就显得如此可笑了。


    看到结果最高兴的莫过于王小福的爹娘,此前他们都不知道王小福那一丈的文气算不算高,可现在和县书院里出来的这些十七八岁的学生一比,八九岁的王小福就显得十分聪明了。


    为了避免被人说有失偏颇,吴羽子也给村学堂里的几个孩子测了。


    除去那些年纪较小的孩子,剩下几个孩子的文气都不相上下,与王小福差不了多少。


    这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小小一个村,居然有这么多孩子如此优秀。”


    “这……你们村不对劲啊!”就连赵廓也是一脸惊讶。


    按说能得几个资质不错的就是村子的福气了,没想到这些孩子都挺不错,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这有什么的,我们村不早早就出了个秀才的吗!”


    村长一脸得意满足,他们家的孩子也在其中,文气也不差。


    像陆先生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村子今非昔比,作为一村之长,他跟着也沾光了。


    “对啊,还有个秀才没测呢,这可是秀才啊!”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纪明悟身上,就连蔡世均也跟着看过来,眼中也带着好奇之色。


    他在纪明悟中秀才时就见过这个孩子,做为璋县县令,县里出一个秀才,他也是有荣与焉。


    虽然当时纪明悟年纪尚轻,但心性不错,就是不知道许久不见,他有没有怠慢课业。


    吴羽子也是很想知道前辈的弟子会有多高的文气,遂眼神询问纪明悟。


    见纪明悟点过头后,他才将文气笔移到纪明悟头上。


    最后一场文斗已经变了性质,大家都想知道这些读书人的文气如何。


    可在众人的凝视中,那文气笔竟然是一动不动。


    “哎?”


    “怎么不动?”


    “难不成……”


    就在各有猜测时,余顺突然像疯了一样站出来。


    “大家快看!他的秀才是假!他才是那个文气最低的人!”


    周围人面面相窥,苏木赵廓和蔡世均这些偏向纪明悟的人则是看着文气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文气笔是假的吧,而且他们也不相信陆风会教出这种毫无文气的学生。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种废物能有多大文气,只怕那秀才都是作弊得来的吧!”


    “所有人都被你骗了!还以为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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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了不起,不就是个居心叵测的骗子嘛!”


    外来人:“没想到啊,居然这样……”


    村长众人却是焦急,“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有误会,小纪怎么可能作弊。”


    众人面面相窥,低声议论,立场不同,都各有各的的想法。


    而余顺之前的憋屈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竟对着纪明悟恶语相向。


    “你不是很了不起吗?不是志在状元吗?没想到连秀才都是作弊得来的。废物东西,你不过就是我脚下的一条死狗!你才是那个最耻辱的……”


    纪明悟呼吸变沉,一段段屈辱的记忆在脑中浮现,他双手握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不在乎文气柱有多高,他只知道自己在陆风那里学到很多东西,并不需要什么文气笔来证明。


    就在余顺言辞越发激烈时,发生了振奋人心的一幕。


    “咔嚓!”


    只听纪明悟头上那文气笔突然颤动,摇晃了两下,随后便直直往上画去。


    “开始动了!”


    “天……这是什么速度!”


    只见那墨色文气柱直往上涨,速度如利箭破空,惊呆了一众人,就连余顺也张大嘴巴,哑语后只愣愣地看着。


    “六丈高!已经有六丈高了!”


    “大家快看!还在往上涨,已经十丈了!”


    “他总不会超过十五丈高吧……”人群中,来长生殿进香的外村人愣愣地看着。


    他旁边的人碰碰他的肩膀,“那可是秀才,说不定呢!”


    就在众人惊叹高呼时,文气柱还在节节攀升。


    “十四了……它没有停下来,速度都没有变慢!”


    赵廓一手靠在纪明悟肩膀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方才都做好安慰好友的打算了,腹稿都理好了,没成想事情竟然在眨眼之间就发生转折了。


    他看着那文气柱,紧张地抓着纪明悟的袖子,“二,二十丈了……”


    过了二十丈后,文气柱增长的速度总算慢了下来,可最后还是破了二十五丈,停留在二十七丈高。


    众人皆抬头仰望,嘴巴根本合不拢,但那怕脖子仰酸了也不想放下来,皆是痴痴看着这一幕。


    “不愧是能考上秀才的人,这就是秀才与其他人的区别吗?”


    蔡世均喃喃自语,“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凡,这文气可是堪比京都城里的那些大族子弟了。”


    他当年中榜时的文气也仅仅是九十多丈而已,这数字听着吓人,可要知道他那时候已经历经了多场考试,距离秀才之身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他不敢保证自己在秀才时文气可达二十七丈,不!是一定没有二十七丈。


    纪明悟的恐怖可想而知,若是当年纪明悟也同他们一起参加考试,状元之名只怕要易位了。


    “纪兄你,你可真是……”


    赵廓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就像吴咎无法形容自己那复杂的想法一样。


    他知道纪明悟与自己收的其他学生有区别,但没想到区别这么大。


    那二十七丈文气柱仿佛在嘲笑他当初轻易放纪明悟离开的行为多么无知,嘲笑他有眼不识珠。


    再看余顺,他已经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说不可能,一瞬间各种可能充斥在他的心头。


    纪明悟以后会报复他吗?吴夫子身败名裂后,他在家中还能因为是吴夫子学生的身份让父亲高看一眼吗?他和大哥,谁会继承家业?


    “不会的,我才是最有出息的哪个,我比大哥强,凭什么处处都要压我一头,凭什么谁都要看轻我,我不服!不服!”


    就在余顺发疯之时,从始至终都淡定的吴羽子突然将文气笔移至吴咎头顶上。


    “文斗还没结束呢。”


    一抹顽皮的笑从他嘴角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