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文相治病
作品:《功德正神》 巍峨的宫门口,身着各色官服的官员陆陆续续从宫里出来,有人形单影只,也有人聚在一起,将陶愚松围在中间。
“文相,您说陛下今日怎么了?”
今日上朝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做,皇帝根本没有心思听他们在说什么,通常没说两句就被打断,最后皇帝甚至是怒气冲冲地甩袖走了。
陶愚松踏出宫门,脸色如常,仿佛并不在意这一切。
“不管陛下如何,做好自己手底下的事就够了。”
众人人面面相窥,最后也只能齐刷刷地拱手,“是。”
见文相这个主心骨依旧稳如泰山,大家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然后各自上自家的轿子离开。
走到半路,陶愚松的轿子突然停下,后面的轿子立马就追了上来,王耘之下轿来到陶愚松的轿子前,拱手唤道:“恩师。”
轿夫熟练地把陶愚松的轿帘掀开,就见陶愚松稳坐其中问:“何事?”
王耘之看着年过半百、须发花白的陶愚松,担忧的问:“恩师的病可严重?”
今日朝上他见陶愚松并没有开口几次,一直都是闭目养神的样子,隐约间还能闻到身上那似有若无的药味。虽然已经用其它熏香掩盖,但是恰好王耘之出生医药世家,学过一点药理,靠近陶愚松后就闻到了那药味。
只是之前人多嘴杂,他没有机会问。
对于王耘之询问,陶愚松并没有否认,他就知道瞒不过这人,只是道:“无妨,冬日里的寒风所致。”
“是,”既然陶愚松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而是道:“恩师保重身体,晚些学生携妻女来看恩师。”
两人就像寻常师生那般,如果忽略王耘之严肃的表情的话。
“嗯。”
见学生似乎有话要说,陶愚松便没有拒绝。
轿夫放下帘子,抬着陶愚松再次上路,留在原地的王耘之看着陶愚松的轿子远去,无奈叹息,他已经闻出这药味并非是治寒症的了。
长街上的雪已经被人清理到两侧,街上洒满石灰,所以轿子摇晃不大。
陶愚松无力地靠着轿子休息,昏沉间发现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这条路他已经走了无数遍,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有到家,便出声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有一个瞎子挡在了路中间。”
陶愚松懒得掀开帘子,直接道:“把路让出来吧,别挡着人家。”
“可是……”下人吞吞吐吐,犹豫道:“让不开。”
自家老爷的脾性,这些做了多年事的下人哪里能不知道,所以在看见这青衣瞎子挡在路中的时候,他们也无需禀报,就直接选择让开。
但是这瞎子像是长了另外一双眼睛似的,他们让朝哪一边,他就挡哪一边,看着是有意为之。
陶愚松眉头紧皱,“这么多人,哪里有让不开的道理!”
他啪的一下掀开轿帘,就见眼前站着一位气质出尘、遗世独立的青衣先生。
先生手里拿着一根青竹竿,双眼虽无法聚焦,不过却依旧清澈明亮,看向自己时,仿佛轻易就被那双眼睛看透了心中所想。
这王都何时出了这样一位不凡的人物?
陶愚松垂眼想了想,对着轿夫道:“落轿。”
他从轿中走出,拢了拢身上的鹅毛大氅,但即使是裹得这样厚实了,他还是觉得寒冷。可是面前的青衣先生衣着单薄,在寒风中却依旧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窘迫之态。
这让陶愚松更加认定这人不是寻常人,他来到陆风面前,拱手道:“不知先生拦轿所为何事?”
天地雪色茫茫中,一青一红两道挺拔的身影如此显眼,像生机,亦像火种。
陆风淡然拱手回礼,笑着道:“陆某略通医术,是来为文相治病的。”
陶愚松知道自己生病的事瞒不住有心人,但是他没有想到先来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药味,更无药箱,只有一根青竹竿探路,而且还是当街拦路,看着不像是正经大夫。
但是看陆风的谈吐和举止,他不觉得陆风是来消遣他的,也不像是皇帝派来试探他的。
不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敢问先生会治什么病?”
陆风坦然一笑,“无所不治。”
若是寻常大夫遇见寻常人,那说出这话后少不了要掰扯一番,但偏偏是陆风遇见陶愚松,两人的见识和气量远超寻常人。
陶愚松只是稍加思索便问:“先生可否府中一坐?”
陆风拱手道:“自然。”
文相府门口,摊主坐在桌上无所事事,却突然看见早上来这里吃面的先生竟然和文相府的大老爷走到了一起,看样子还是被大老爷亲自引进府的。
他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十分好奇,“那眼盲的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陆风进门
之后,见处处井然有序,上次文相府坍塌的事好似从未发生过,不见一点修葺的痕迹。
“先生这边请。陶愚松将陆风带到书房,很快便有人送茶水过来。
陶愚松挥挥手屏退下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先生真的是来治病的?
陆风接过茶杯点点头,“病有多种,只是凡病好治,心疾难医。
书房里现在就只有他们二人,陶愚松听见陆风的话眉头微皱,他抬起茶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陆风,“敢问先生从何处来?
“皇宫。
不过这个回答却让陶愚松哀愁叹息,“没想到陛下身边竟然还有先生这样的人物,让老朽猜一猜先生来此是为了什么,应该是来确定老朽有多久可活吧?
陆风笑着摇摇头,不想绕弯子了,“陆某是觉得有些事你或许该知道。
“昨夜陆某路过皇宫,顺手拔除了宫里的脏东西,还看了那皇帝一眼,见他寿命不多,遂特来相告,还望文相早做准备。
陶愚松被这一消息听愣了。
不明白什么叫顺手拔除了脏东西,不明白为什么能一眼看出他人寿命?
明明今早他们见皇帝可是面色如常,除了因为生气脸黑外,不见任何短命之像。
陆风见陶愚松沉默不语,便不再开口,只细细品着茶。
半晌后,陶愚松站起身,对着陆风拱手问:“陛下他……可是受邪祟所惑?
陆风微微诧异,他没想到事到如今,陶愚松最关心的还是那个皇帝,清明的眼中还有一丝希冀若隐若现。
可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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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茶杯,沉默不语。
陶愚松见状,便已经明白其中深意。
他放下手,难忍似的咳嗽几声,咳得脊背不再挺拔。
“老朽明白,世上哪有人心不变的,咳咳咳咳……何况是九五之尊。
他只是还存有一丝幻想,每每想起那孩子在自己跟前读书的样子,想起先帝的托付……他只是不愿意面对这件事。
“是老臣愧对先帝,罢了,死后再向先帝请罪吧。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活了这么久也没什么看不开的。
陶愚松回头问陆风,“敢问先生,他还能活多久?
“不足一年。
陶愚松点点头,看来心中已有打算,“多谢先生特来相告,想必先生就是纪明悟的先生吧。
陆风点点头,并未隐瞒。
“先
生把那孩子教得很好,他的前途不可限量。”陶愚松感叹一声,“先生就不怪老朽算计他吗,把那孩子早早拉入这局中。”
陆风知道陶愚松在说什么,无非就是让纪明悟成为两方博弈的棋子,几历危险,如果不是道一圣地的人暗中保护,他只怕不能这么安稳。
对此陆风只是笑了笑,然后平静道:“这是他要走的路。”
天下太平不是等出来的,是创造出来。而陆风能做的,就是将路上那不该出现的巨石搬开,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这条路很难走。”
陶愚松深有所感,走到现在他只觉得累,时常觉得力不从心,奸忠之间也并没有那么清晰的边界。
没有明主,同行的人也很少,内有天灾鬼祸,外有群狼虎视眈眈。
陆风饶有兴趣地问:“若是重来一次,文相可会选择安享一生,不接这担子。”
陶愚松想了想,没有立即回答,陆风也无需听到答案。
他起身手指陶愚松眉心,一缕毒气在陶愚松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拔除。
看着一滴青黑的东西出现在陆风指尖上,陶愚松大感意外,他突然感觉身体十分轻盈。
“这是……”
他中毒有好些日子了,一直无法拔除,只能苟延残喘,没想到别人随便一指就让他恢复如初。
这样的手段,只怕是厉害的修真者也没有吧。
难道真的是仙人……
陶愚松不敢相信,注意到纪明悟的时候,他早就派人去璋县打探过,自然知晓那里家家户户都供奉仙人的事。
但是仙人这事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所以当时大家都以为那仙人其实是修真者,尤其是道一圣地出现的时候,更加坚定这个想法。
但是现在他有些动摇了。
见时间过去大半,陆风拱手道:“此行事已了,陆某告辞。”
沉浸在震惊中没反应过来陶愚松下意识拱手送行,再抬头时,书房里却只有他一个人,仿佛陆风没有来过。
“这……癔症了?”
陶愚松揉揉眼睛,赶紧唤来下人,问刚才有没有先生出去。
可是下人却是摇摇头,“老爷,您没有带人回来啊。”
“这……算了,你下去吧。”
陶愚松回到书房,在看见桌上的两盏茶杯后,心中了然。
“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