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妖后重生后她一心找茬

    “裴公子,进来吧。”


    说话的是蔚筠溪,她站在门口,笑着看裴瑾瑜,瞧着似乎很正常,只是她身后跟着个神思不属的周宁,这就显得蔚筠溪的正常很不正常了。


    裴瑾瑜抬头看向蔚筠溪,正好对上她眸子里的笑意,动作稍顿,随后低头作揖:“是。”


    蔚筠溪看着裴瑾瑜,没忍住笑了起来。


    要不说人人都爱美人呢,就连作揖都让人看着舒服。


    上辈子她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毕竟大启选官还是要看脸的,只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张脸,她都看了那么多年了,早就看腻了。


    还有那些民脂民膏养出来的硕鼠就更不必提了。


    太子长得倒是不错,不够劲,还不能再找。


    这辈子,她可不打算为难自己。


    “大人,”裴瑾瑜谨慎地选择了不太会出错的称呼,“瑾瑜昨晚思来想去,幸己身能得大人青睐,只是大人若天上明月皎皎,瑾瑜不过是您偶然照耀下,侥幸能够仰望明月的污泥。何必让污泥沾染明月呢?况瑾瑜只是一介白衣,实当不起您的抬爱。”


    裴瑾瑜称自己是白衣其实是在贬低自己,扬州乡试的解元,除非蓄意搞事,不说在会试中夺魁,一二甲总不会少的。


    蔚筠溪:“哦。”


    她神色平静,显然并不将其当回事。


    “那算了吧。”


    “昨日是我孟浪了,还望瑾瑜见谅。”既然人家拒绝了,她也没有那么没风度。


    裴瑾瑜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弯腰作揖:“是瑾瑜自以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态度坦然。


    蔚筠溪不躲不让,受了裴瑾瑜这一拜:“你是个聪明人,起来吧。只不过,你应当还有别的目的。”


    “是。”裴瑾瑜面露赧色,“这只是瑾瑜的不情之请,瑾瑜希望能参与进大人的行动之中。”


    蔚筠溪严词拒绝:“此乃朝廷要务!更何况你父如今嫌疑未消,如何能让你参与其中!”


    他们都心知肚明蔚筠溪现在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蔚筠溪真的不欲让裴瑾瑜掺和进来,她是决计不会主动接近裴瑾瑜,还近乎明牌地告诉他她的身份。


    蔚筠溪想从他这得到什么呢?


    账本?不对,若是蔚筠溪真的想从他这拿到账本,早就在他登船那天就将他直接拿下了,况且,她未必不知道他此处没有这样东西。


    会是什么呢?


    裴瑾瑜倏地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蔚筠溪,神色谦恭:“愿为大人差使。”


    蔚筠溪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说了,瑾瑜是个聪明人。”


    蔚筠溪从始至终想要得到的不过是裴瑾瑜本人能够带来的助力,先前的调笑在此时此刻好像变成蔚筠溪蓄意为之的手段了。


    裴瑾瑜的能力她上辈子是见识过的,这是个狠人,她没准备把人得罪狠了。


    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是她还挺喜欢这张脸的,三来便是她确实更喜欢你情我愿。


    强取豪夺显得她魅力不够。


    “瑾瑜,我记得你是江南人,”蔚筠溪神色平静,俨然公事公办,“你应当对江南的地头蛇知道的更多。”


    裴瑾瑜也迅速进入状态:“江南有四大姓,扬州裴家,苏州宿家,金陵贺家还有杭州林家,其中以杭州林家为首。”


    “而这四大姓中,林家、裴家都算得上是学阀,只是裴家没有林家那么底蕴深厚,也更加低调些。”


    “宿家手底下管着江南八成的船只生意,贺家则几乎垄断了江南的丝绸生意。”


    “粮食呢?”蔚筠溪手指敲了敲桌面,她思考着。


    “他们划了地盘,江南只有他们卖粮,价格都是他们商定的。”裴瑾瑜脸色冷了下来,眼中尽是厌恶。


    蔚筠溪倒是没裴瑾瑜那么大反应,脸上的笑意却也淡了不少:“衣食行都有了,住呢?”


    “建房子,然后卖出去。”


    “不买的会怎样?”蔚筠溪敏锐地察觉到里面的猫腻。


    “会一直有人来骚扰,直到受不了去买房。”裴瑾瑜垂着头,声音颤抖。


    那些买不起房的,难道不知道不买房就会被骚扰吗?他们知道,只是买不起就是买不起,如果要买房又没有足够的钱······


    “他们在放高利贷。”


    蔚筠溪几乎不用思考就能猜的出来。


    “他们还真是土皇帝啊。”


    蔚筠溪冷笑着:“他们还做了什么?”


    既然这么多年没有风声传出来,他们绝对还做了什么,让人不敢说出真话。


    “他们设立了举报机制,只要有人举报,举报人就能拿到钱,被举报的人会被他们直接关进牢里,有功名的人也不例外,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敢去了。”裴瑾瑜低垂着眸子,“我是沉默的一员,整个江南官场都是沉默的一员。”


    “不沉默的人都已经死了。”裴瑾瑜平静道。


    蔚筠溪冷着脸,再这样下去江南不反也得反了。


    四大姓,啧,烦,都弄死就好了。


    “不沉默的人都死了,总还有些还没来得及发声的。”蔚筠溪眸光幽深,“瑾瑜啊,我没记错的话,你出身扬州裴家。”


    裴瑾瑜垂首应道:“早年间算是一家,不过早几年已经迁出去了。”


    嗯······裴瑾瑜说的还是委婉了点,这是准备老死不相往来了,不过这样也好。


    “瑾瑜,我欲借一下你的名号。”


    拿来钓鱼。


    “愿为大人分忧。”


    *


    几日后,船靠岸扬州。


    因着蔚筠溪带来的人多,东西也多,阵仗大极了,吸引了不少扬州本地人围观。而蔚筠溪又有意维持自己嚣张跋扈草包人设,今日特意选了身朱红撒花软烟罗裙,盛颜仙姿。


    在蔚筠溪出来的那一瞬,原本嘈杂的扬州码头都安静了。只是这份安静很快就被打破了——蔚筠溪开始发脾气了。


    “怎么动作这么慢?!啧,还有码头怎么这么脏?”蔚筠溪一脸不耐地开始挑刺。


    “小姐莫恼,”轮到裴瑾瑜出场了,“不过是群奴仆,如何能脏了小姐的眼,小姐看着瑾瑜吧。”


    蔚筠溪拍开裴瑾瑜将要握过来的手,皱着眉:“你算老几?本小姐做事还轮得着你来插手?认清楚你的位置,裴瑾瑜。”


    裴瑾瑜垂下头,低低地应声:“是。”


    原本清冷的脸露出几分委屈,泛红的眼瞥着蔚筠溪,像是想看不敢看。


    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是爱看热闹的生物。


    尤其是两人都长得好看,还有一个本就是扬州的名人的时候。


    “裴瑾瑜?是我想的那个裴瑾瑜裴解元吗?”


    “我看像。”


    “什么像啊,他就是!”


    “嚯,那岂不是说裴解元他······”


    “嘘——”


    阿竹注意到码头上有几个混混在听到裴瑾瑜这个名字时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了,像是急着给什么人通风报信来着。


    没多久码头就呼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其中为首的是个长得同裴瑾瑜有三分像的青年男子,眼底青黑,一看就是纵情声色的肾虚样。


    他一出现,码头的摊子就开始收拾东西,只是没赶上那男子身边狗腿子掀摊子的速度。


    “求求你了,不要掀我摊子,我马上就收拾好马上!”有带着孩子妇人跪在地上哀求着。


    掀摊子的狗腿停了下来,脸上还带着乐呵呵的笑:“那你磕几个头给小爷瞧瞧,说不准磕头磕得小爷顺心了,小爷就不掀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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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妇人眼中好像看到了希望,一下又一下,磕头磕得额上淤青流血了也没停,只是这希望下一瞬就破灭了。


    因为那狗腿下一瞬就把摊子掀了。


    妇人摊子上卖的都是些吃食,因此她摊子上带了炭火,就是为了当场做——新鲜,卖得价钱也高。


    可是现在这份炭火落到了她身上,她下意识回身抱住还呆愣愣哭着的女儿,眼泪喷涌而出。


    她后悔了,她不该侥幸的。


    那妇人等待着狗腿的拳打脚踢,等了许久还没等到,怯怯地回过头,只见一青色劲装女子一脚踩在那小霸王身上,一边对围过来的狗腿们拳脚相加。


    这,这真不是她脑子出问题了吗?


    不然,她怎会见到如此······大快人心的场景?


    她还呆滞着,下一刻就被人扶起,扶她的人正是方才见过的嚣张小姐。


    她愣愣地看着蔚筠溪,一眨不眨。


    “走吧,他们正自顾不暇呢。”蔚筠溪说着就将一粒银子抛进那妇人怀中,“这银子是你的了,貌美的夫人。”


    蔚筠溪说着朝人眨了眨眼,生生给人看红了脸。


    真是太超过了。


    只是缺席了一下去联系提前到了江南的绣衣卫的周宁:???


    事情发生之前。


    啧。


    蔚筠溪不爽极了。


    她平时在京城出街什么时候掀过摊子?她爹是蔚庭她都没这么嚣张。


    蔚筠溪厌烦地看向裴瑾瑜,向他询问:“这是裴家人吗?”


    裴瑾瑜点头,补充道:“他是裴家家主幼子裴臻,被溺爱惯了。”


    蔚筠溪点头:“阿竹,把人绑过来。”


    “是。”阿竹颔首,下一瞬就窜了出去。


    阿竹的动作很快,且目的清晰:擒贼先擒王。


    她一脚将裴臻踹倒在地,可能是裴臻实在太虚了的原因吧,他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只不过他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了。


    阿竹一脚踩着裴臻顺手把他身边护主的狗腿子也打了一顿,全程连腰间挂着的剑都未出鞘。


    被掀了摊子的没敢多留,还没来得及掀摊子的迅速收拾好了东西,转身就跑。


    偌大一个码头,就只剩下他们一行人。


    裴臻还在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人?!敢动小爷,等着瞧吧!小爷定让你们不得好死!还不快放了小爷!一群狗娘养的!有娘生没娘养!”


    蔚筠溪听着听着脸上的笑意没了,周宁眉毛紧紧拧着,阿竹踩裴臻的力道更大了。


    “啊——”


    蔚筠溪让阿竹拎起裴臻,裴臻一抬眼就看见一个神妃仙子般的人物站在他面前,还冲着他微笑,一时间飘飘欲仙,也忘了自己还在人家手里,只以为对方怕了,趾高气昂道:“知道怕了吧?我告诉你,你要想在扬州城活下去,就给小爷我磕头道歉,说不定小爷能给你个通房丫鬟当当。”


    裴臻素来在扬州城嚣张惯了,就算注意到蔚筠溪的通身气度不似常人也没放在眼里,反正,到了扬州,就是天王老子都得给他让位,裴家就是扬州城的天!


    “是吗?”蔚筠溪大笑起来,脚下却没有一点含糊,直接踩在裴臻子孙根上,狠狠碾了几下。


    “啊——”


    裴臻尖叫着,涕泪俱下。


    蔚筠溪可没留情,就是冲着废了裴臻去的。


    末了,蔚筠溪还有些嫌弃:“啧,这双鞋脏了。”


    “阿竹,往死里揍,别真死了就好。”蔚筠溪漫不经心地吩咐着,“毕竟是裴家的人,还是要留点面子给裴家的。”


    周宁嘴角微抽:您这也没留面子啊。


    “我也要。”周宁没忍住意动。


    “可以啊。”蔚筠溪无所谓。


    反正挨打的是裴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