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上官金栀这一句话说得极其缓慢。


    嬴玉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用鼻尖轻蹭了一下上官金栀的脸颊，然后微笑着退开了。


    她挨着她坐好，十指相扣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等聘礼全部清点好了本王便马上娶你。”


    “……？嗯？”


    上官金栀原本还在暗里使劲把自己的手从嬴玉手里解救出来，听到这话之后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眨了两眨眼睛。


    嗯？有点听不太懂是怎么回事？


    她转过头去看着嬴玉。


    “要不你换个称呼怎么样，王爷？而且我也只是梦到过你而已，没必要这样的吧？”


    “什么？”赢玉听她说完也有一些疑惑了，“你不是叫上官金栀吗？”


    上官金栀在旁边一头雾水，但她还是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


    “我当然是。”


    赢玉没马上接她的话，盯着上官金栀看了几秒，似乎是在打量她。


    “你以前救过我的命你忘记了吗？”


    她突然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


    上官金栀：“……救你？我？！”


    她脑子先是宕机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差点惊到破音，吓得她赶紧往旁挪了一点距离。


    她不就是昨天晚上做梦在这里意识游了一圈了吗？


    “在哪里我救了你啊王爷？”


    “……”


    嬴玉见状也忍不住皱眉，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小时候被师兄……国师暗算去过一次你那边，你把我从马路扯到人行道上……这事你忘了？”


    “呃……”上官金栀卡壳一秒，面上的惊讶消失，变得面无表情。


    “小时候的事没法儿确认，我没有九岁以前的记忆。”她开口说了一句。


    “没有九岁以前的记忆？”嬴玉的神色变得急切了，“你确定你九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全部都想不起来了？”


    “我确定。”


    上官金栀看着嬴玉点了点头，一下子切断她的希望。


    嬴玉低下头去，脸上的神色也一下子黯然。


    “你一点关于我的记忆都没有了？”她低着头问她，还是有些不死心。


    上官金栀看着嬴玉没有说话。


    “为什么？”嬴玉又问了一句，还是不愿意相信。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上官金栀。


    “你真的和那个恶魔做了交易？然后她把你之前的记忆全部拿走了，是吗？”


    上官金栀听到这个不禁在心里抖了一下，没有回答嬴玉的问题。


    她突然相信嬴玉真的去过自己那边了，听到她讲的她隐约有点儿印象。


    “我好像把这件事跟人说过，只一个人，不过我记不清那个人的脸了，”上官金栀说到这里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嬴玉，“那个人竟然是你？”


    “你这样明明是有记忆！”


    嬴玉语气加重了一点，沉下脸来。


    “你真的是上官金栀？”


    “我当然是。”上官金栀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她。


    嬴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抓着她的手臂把人从浴池里扯起来。


    上官金栀当即惊得一颤，不过浴池里热气缭绕倒是不冷。


    “写，给本王写你的名字。”


    她边说边抓着上官金栀往旁边走去，上官金栀被她按到桌前，一只手被嬴玉抓着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稳住身形。


    “我没学过毛笔字——或者你能不能让我先穿件衣服？”


    上官金栀扭头看向身后的嬴玉，看过一秒后又立刻移开目光。


    “我们都先穿件衣服不可以吗？……写名字就这么着急？”


    身后没动静，上官金栀在心里计时，七秒之后一条毯子盖到她身上。


    上官金栀连忙伸手拢了拢，一手抓着毛毯两边一手去拿桌上的毛笔。


    她蘸了墨在笔尖，在桌子上看了看，动作一下子停顿。


    “名字写在哪里？”她转头问道。


    “写身上。”嬴玉回答她，一本正经的表情，就是说出来来的话……


    上官金栀神色，怪异地看她一眼，把毛毯在自己身上包裹好，然后把名字写在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里转向嬴玉。


    嬴玉捏着她的手俯身低头端详一会儿。


    “把我的名字写在你名字的下面，嬴玉。”


    上官金栀又依她说的照做写完了继续给她看自己写的名字。


    嬴玉随即跪坐到上官金栀身边看了看自己的名字，然后她转过头看她。


    “这是你第二次把我的名字写错了。”


    “写错了？”上官金栀疑惑着把手掌朝向自己这边。


    她猝不及防被嬴玉从旁边拥抱住亲了一下脸。


    “你确实是她，不会错。”


    上官金栀被嬴玉弄得有点懵，你了半天也没把话讲完整。


    “你你你……你刚刚，亲了我一下？”


    嬴玉应了一声，还是抱着上官金栀没松手。


    “对啊，我自己亲自己怎么了？这不能算非礼吧。”


    上官金栀微微睁大眼睛眨了两眨，扭着头看着嬴玉，感觉自己脖子已经僵掉了。


    “你，这是什么理直气壮的事吗？”


    “可是我都说了要娶你，提前亲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嬴玉隔着咫尺看着上官金栀，“我这顶多是把你之前亲我的那一下亲回来而已。”


    “我亲你？”上官金栀心里莫名涌上来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我什么亲你了？你别造谣，我的初吻绝对还在。”


    “谁说还在了？你九岁的时候就没有了，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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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的第二天你就强吻了我。”


    “什么……”上官金栀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停止运转了，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艰难，“这怎么可能，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好吗？”


    嬴玉有些好笑地看她一眼，，松开环着她的手臂。


    “我就是你，难道你真正的样子我还能不知道了不成？”


    “……”


    上官金栀没话反驳，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别开头问嬴玉：


    “你知道我多少事情？除了我和恶魔交易这件事情之外我还说了什么？”


    嬴玉朝她笑了笑。


    “你猜猜看？”


    上官金栀有些无语地转过头来看她：“那我先打你一顿行吗？”


    嬴玉看着上官金栀，听她说完后忍俊不禁笑出声。


    “你这种小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她说着伸手捏了一下上官金栀的脸，似乎是以前保留下来的一种习惯。


    不过理所当然的，上官金栀毫不留情地拍开了她的手。


    嬴玉感觉手背上有些痛，轻笑一声把手收回来。


    “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可爱才对。”


    嬴玉说完又抬手屈指刮了一下上官金栀的鼻尖，然后不等她说话又起身走回浴池里坐下。


    她等了几秒，见身边没动静又回过头看向上官金栀：


    “你不过来？”她看着她开口问道，“有洁癖的人还不过来把这澡给洗完了？”


    嬴玉讲话时瞥见上官金栀手掌心上那一块写了名字的地方，停顿一下后又补充一句：


    “有墨的手不能碰这个水，等会穿了衣服了让人打水来洗手上的墨渍。”


    她边说边转回头，几秒后余光瞥见上官金栀在自己旁边坐下了。


    “下次要记得去掉那个金字旁。”嬴玉开口告诉她。


    上官金栀听到了，转过头看嬴玉一眼，突然问：


    “那我等会怎么穿衣服？不洗手手是脏的。”


    嬴玉闻言笑着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学着上官金栀的样子转回头回答她：


    “等会我帮你穿不就行了？”


    “……有病。”上官金栀心里无语，别看头不看嬴玉。


    嬴玉在旁边轻笑一声，传到上官金栀耳朵里。


    上官金栀坐在她旁边感觉自己更加无语了，转过身伸手想把嬴玉的嘴给捂住。


    “不准笑了，等会你帮我穿衣服的时候好好穿，你应该不会动手动脚的吧？”


    “那可就不一定了。”嬴玉对她笑道一句，往后躲过她的动作。


    上官金栀：“……”


    她真是没忍住，抬手打了一下嬴玉的手臂。


    嬴玉当即捂住自己被打的地方笑着靠到上官金栀肩膀上。


    上官金栀看见她偷笑，把她的脑袋推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