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杀一个人的心情在此刻极其强烈。


    她低头看了看把脸埋在她身前的某个该死的人。


    她现在是动一下，然后全身就酸痛不已。


    上官金栀想问问嬴玉她们两个是不是其实还是什么仇人。


    ……


    嬴玉亲力亲为地照顾上官金栀的生活起居，包括三餐都是喂到嘴边。


    用上官金栀的话来说这都是她自找的。


    谁让她不懂得节制？


    上官金栀体验了一天高位截瘫的人的生活。


    哪里都好，就是晚上她又因为身体的缘故任嬴玉把


    她里里外外都摸了一遍。


    上官金栀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绝对会卧床不起，为了避免这个情况她提出了一天分房睡一天一起睡的想法。


    “分房睡？你想都别想！”


    嬴玉怎么可能会同意分房睡？


    她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地碰她，而且她们两个才刚大婚不久，才第三天就分房睡究竟是个什么事？


    没这可能！


    嬴玉一口否决了。


    “那你给我克制点，你这样两个人的身体都会受不了。”


    嬴玉塞了一口饭到她嘴里。


    “其实我觉得我这两天还好，就是你受不了这种连续的房事。”


    “什么叫我受不了？我对你的时候还是很控制了的，你对我呢？你是把我往死里整啊———菜呢？你就给我吃干饭？”


    嬴玉四个菜各挖了一点把勺子递到她嘴边。


    “……串味了吧，这样。”


    上官金栀迟疑没有吃。


    嬴玉下意识自己把那勺吃了，重新又挖了一口递到上官金栀嘴边。


    上官金栀：“……”


    “你把我的手解开，我自己吃。”


    嬴玉没说话，却也没把碗放下帮她解开手上的绳子。


    上官金栀定定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自己不能解开吗？我只是在遂你的愿而已。”


    上官金栀以为嬴玉把她的手绑起来是因为怕她生气打她，所以就顺着她的意思任她这样那样。


    她是强忍着自己的性子去迎合嬴玉。


    但嬴玉也确实是在变本加厉，逐渐暴露自己的本性，并且还是在对她这样！


    上官金栀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忧愤。


    她吃不下嬴玉递到她嘴边的那一口菜，将目光移向别处。


    上官金机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像是被嬴玉软禁了。


    她突然想起嬴玉先前跟她讲过的怕她会消失之类的话。


    “……”


    是不是因为这个？而且她最近处理公务批阅奏折都是在这个房子里完成的，已经一连几天都没再去过书房里处理那些奏折和文稿了。


    晚饭休息过后嬴玉照常抱着上官金栀去浴池。


    上官金栀随着她走路时的步调微晃，进浴池前被嬴玉褪去衣衫放入水里。


    她决定跟嬴玉把话说开了。


    不能再被她蒙混过去，这次一定要说清楚。


    嬴玉坐到上官金栀旁边，一只手自然地搭到她膝盖上，然后往上捏了一下上官金栀的肉。


    上官金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嬴玉当即转头看她。


    “我就只是捏了一下而已。”


    上官金栀闻言手也没松开，只是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只是你是不是在软禁我？就我们大婚之后这些天。”


    她开门见山，没给嬴玉缓和的机会。


    嬴玉愣了一下：


    “囚禁你……”


    她突然没说话了——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实情和上官金栀说了。


    嬴玉慌忙移开目光不去看上官金栀是什么神情。


    上官金栀伸手转过她的脸，看着她开口。


    “你怕我突然消失了，这我知道，但我如果真的被突然移回了原来的地方的话，你就算把我绑在身边——”


    她停顿了一秒，思考了措辞后接上自己的话：


    “如果我到时候真的得回去了，你再怎么样也是无济于事。”


    “……”


    上官金栀的手上突然滴了一滴眼泪。


    嬴玉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猛地抱住上官金栀。


    “你别说这种话，我求你了，我根本不敢想你如果突然消失了我会怎样，我根本不敢想这个。”


    她的情绪突然间失控，紧抱着上官金栀流泪。


    “别说这种离不离开的话，我求求你别讲这个。”


    上官金栀没想到她会这样，有些手无足措地抬手回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我也没说要离开啊……”


    上官金栀放轻声音，安抚嬴玉的情绪。


    “你先冷静下来，我没说要走，我没有这样子说。 ”


    嬴玉的眼泪不断滴到上官金栀的左肩上，然后顺着她身前的起伏流下去，流过时或快或慢，最后没入水面不见踪影。


    嬴玉渐渐平静来了。


    上官金栀一直在安抚她，不过她也不太会安慰人，只知道轻抚着嬴玉的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自己不会走。


    “真的吗？”


    嬴玉的声音里有浓重的鼻音。


    她松开她一些往后跪坐着看向她，眼睛通红的，已经哭肿了。


    “真的，我怎么会突然离开你啊，你要知道我真的很爱你，是很爱很爱，我也是没你就支持不下去，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你别想东想西，想了这么多不应该想的自己恐吓自己。


    “……哦。”


    嬴玉应了一声，继续抱着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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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栀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一下一下地小声抽噎。


    上官金栀就一直在抱着她。


    良久，嬴玉的声音渐渐停下了。


    上官金栀扶着她的头偏过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你明天不去上朝了吗？”


    “……不去。”


    嬴玉埋头到上官金栀颈侧，手上的力道收紧抱紧上官金栀不松手。


    她的心里特别怕上官金栀讲的事情，但她怎么会想不到上官金栀一开始的时候说的话？


    她当然能想到，所以她只能尽量让自己时时刻刻地见到她好让自己安心。


    ——这一切太过美好，像假象，像是在不分昼夜地做着梦。


    嬴玉知道自己有时候会陷入自己的幻觉里。


    但她只是知道这件事，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现实里还是在幻觉里。


    它们两个无缝衔接，让人分不清，看不透。


    她的幻觉是美梦，总是让人沉溺其中。


    她会写日记，后来翻看的时候她会反应过来那些幻觉是她自己的意识，只是她心里幻想出来的而已。


    她有想过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想念上官金栀，想了快二十年了，所以她终于出现了幻觉。


    包括她狠心地对待上官金栀，有时候她会咬她，然后上官金栀并不是每次都会反抗她。


    这时候她会以为这是幻觉。


    她想要有一个人能够肯定地告诉她，说这一切都不是幻觉，但她太想了，有时候上官金栀说了类似的话后她又不自觉地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而且上官金栀也确实改变了不少……讲真，她觉得现在的上官金栀更合她的心意。


    她对她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沉迷。


    是，嬴玉她愿意溺醉在现在的这段时光里，因为这段时间有上官金栀，有很多很多她对自己的爱。


    ……老天，这实在是太美好了。


    这一切太美好了，她高兴得想要痛哭。


    又是良久过后，嬴玉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她知道是上官金栀。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睡着了，还是趴在上官金栀的身上睡着的。


    “你刚刚睡觉流口水了你知道吗？”


    上官金栀第一时间察觉她的动静，低头看着嬴玉开口。


    嬴玉：“……？！”


    “真的？流你身上了？”


    她说着下意识看她的肩膀。


    “我洗了澡。”


    上官金栀像看傻子一样低头看了一眼嬴玉。


    她把人抱进和浴池连通了的寝屋里。


    两个人像往常一样相拥而眠。


    不知道怎么的，上官金栀半夜突然惊醒过来。


    嬴玉马上也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