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了啊。”上官金栀屈起指尖勾住嬴玉的手指冲她撒娇求和。


    “我当时怕那卡车会爆炸，所以才下车冲进去救人的，而且也没受多大的伤啊，这小伤口明天就结痂了，没什么大事。”


    嬴玉没说话，又用力按了一下，但还是控制了力道的。


    上官金栀立即嗔怪了一声，猛地把手从嬴玉手里抽出来了。


    她嗔了一眼嬴玉：


    “你真是不知道现在该要心疼一下我。”


    嬴玉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倒是知道得心疼你，”她语气是莫名的平静，看着上官金栀的目光也跟语气一样的平静。


    “只是你总是不懂得心疼你自己，我就是气的这个，你自己也看到那车的车头在冒烟，也想到了它可能会有爆炸的风险，可你还是要冲进去，你有没有想过你冲进去如果非但没救出人还把自己困在里面遭遇爆炸了怎么办？”


    “我怎么就不懂得心疼自己了，”上官金栀在嬴玉说完第一句的时候就开口为自己辨解，


    “我是对自己有信心能在大爆炸之前能人带出来才冲进去的，你不是不知道，我又不是那种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的人，这事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能让我和她两个人都平安，而且谁知道她伤成什么样子？我有把握能把人带出来却不行动，如果她伤得很重就差这几分钟的抢救时间……”


    ——嬴玉自己说着心里就一阵后怕，导致她情绪又变得激动。


    两个人同时在说话，嬴玉受不了直接伸手捂住上官金栀的嘴不让她再说了。


    她的声音里又染上一丝哭腔，眼里有些氤氲地看着上官金栀开口说话。


    “且先不着别人究竟是如何，你先想想我啊，我当时就坐在你旁边看着你冲进未知的危险里——你冲进去救人之前先想想我吧，我根本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你的打击了啊上官金栀。”


    “你总是这样，你当时其实很冲动你不知道吗？你先想想我想想如果……你没了，那我该何去何从，我一个人，怎么在这里生活？上官金栀，这世界上还有个很需要你的人啊……”


    嬴玉讲到最后泣不成声，双手紧抓着上官金栀肩膀处的衣服弯下腰把头顶靠在上官金栀身前遏制自己崩溃的情绪。


    上官金栀真的被她吓到了，连忙把医药箱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嬴玉捂住她的嘴的时候她还没被吓到，因为她看嬴玉的神色感觉她像是要爆发了。


    她以为她会冲她发火，可能会骂她甚至是手下留情地打她，但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哭。


    她又对她哭？


    上官金栀看着嬴玉的后脑勺，轻轻抬手搭在她  因为情绪调节的缘故上下起伏的脊背上轻拍了拍。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但又觉得有些荒诞。


    上官金栀想到嬴玉也在镜子里，她当时做那套测试时旁边有照映出她影像的东西……也许是反映出了嬴玉的心理状况也不定。


    上官金栀这样觉得，手还在轻抚着嬴玉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她真的很偏激，上官金栀在心里这样想道，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带嬴玉也去一趟心理咨询室里坐坐。


    这次嬴玉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上官金栀安抚她没几分钟她就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嬴玉，你想不想去旅游？”


    上官金栀双手搭在嬴玉背上躬腰问她。


    嬴玉摇头拒绝了，伏低在上官金栀身前的脸几乎贴在上官金栀腿上。


    她时不时会耸一下肩，慢慢平复着心情。


    “你还是把我关起来吧，我愿意一直呆在家里。”


    嬴玉双手还抓着上官金栀肩膀上的衣服，仰起头看上官金栀。


    她脸上的泪痕快风干了，泪水留在脸上的痕迹在灯光下有些反光。


    她感觉自己脸上凉凉的，仰着头说话的时候因为刚哭完还有些哽咽和鼻音。


    “在外面我感觉不到你，在家里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你的气息。”


    她突然扶住上官金栀的肩膀把人按倒在沙发上，压下来一片阴影。


    上官金栀听她说话脑子启机几秒，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


    她张了张嘴想说法，但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嬴玉的话。


    “你……”上官金栀的话开了一个头，她抬手摸了摸嬴玉的脑袋。


    嬴玉从镜子里出来还是她自己本来的样貌，来这里之后又没有把头发剪短，以致于从她身上垂下来的头发发尾一段全搭在上官金栀身上。


    上官金栀手扶着嬴玉的肩膀偏过头不让她亲自己。


    她的手撑开她的肩膀不让她低下身来。


    “你先别想，我们先把话讲清楚，得先讲清楚才行。”


    “我现在就只想这个，”嬴玉说着抬手抓住上官金栀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拉开又低下身想去亲上官金栀。


    “你先别想！”上官金栀连忙又把头转向另一边躲开嬴玉，“我今天答应你的事晚些时候会兑现给你，你现在先别急！”


    上官金栀推她，为了躲嬴玉侧过身躺着挥手挡开嬴玉。


    嬴玉怎么挡都挡不住她这种又快又毫无章法的动作，最终用内力整个压制住上官金栀。


    “你别躲我！”她朝上官金栀吼的时候表情可以用恐怖来形象。


    嬴玉吼完像缺氧一样喘着粗气，她为了挡上官金栀的拳脚也消耗了不少体力，抓着上官金栀的手腕按在她面前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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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块沙发上。


    上官金栀很是惊讶而又不可置信地转过脸看着嬴玉。


    “你吼我？”


    “……”


    嬴玉拧眉的表情还没收回去，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看着上官金栀却又不开口回答——她还是给上官金栀一种要杀了她的感觉。


    上官金栀没想过嬴玉有一天竟然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心里涌上来一股委屈的情绪。


    她转回头看着面前的自己被嬴玉抓在一起压在沙发上的双手。


    “如果你只是想要这个的话……”上官金栀说着有些哽咽了，头偏向一边闭上眼睛不看这种场景，“那你就来吧，早些做完，我还有别的事情。”


    上官金栀说完后是一阵沉默。


    嬴玉压在她身上的内力突然松开了，连抓着上官金栀手腕的手也跟着松开。


    上官金栀感觉自己面前突然变亮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嬴玉已经从她身上起来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上官金栀也坐起来，一言不发地把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拉好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赢玉一直端坐着注视她，但上官金栀从始至终都没给她半个眼神。


    她站起身想走，嬴玉见此急忙伸手拉住她。


    上官金栀回过头。


    嬴玉仰头看她，开口跟她道歉，又有些焦急。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上官金栀，你原谅我好不好？”


    上官金栀低头看着她沉默着看她几秒。


    “我去洗澡，然后穿之前答应你的衣服。”


    “不，你别穿，”嬴玉紧紧抓着上官金栀的手，带着祈求的神色看她，“是我刚才被冲昏了脑袋，不用你去穿，现在别去穿那个衣服……你别走，我不要你穿了，我们先把事情说完好吗？”


    “……”


    上官金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把嬴玉的手拉开了。


    “嬴玉，你别总是和一个小孩子一样。”


    她看了嬴玉一眼，对她说道。


    嬴玉拉着上官金栀，每被她掰开一根手指心里就凉下去一分。


    她还是那种诉求的眼神。


    上官金栀狠下心不去看她。


    “我会找时间带你去心理咨询室，这件事就算是这样结束了，我们今天睡一晚上，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她的话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嬴玉心里终于知道慌了。


    她一把抱住上官金栀的腰不让她走。


    但上官金栀执意往前，而嬴玉又死不松手，即使被人拖着。


    上官金栀咬牙，没理会嬴玉一步一步挪向卫生间。


    在进门之前她直接把嬴玉从自己身上剥开了丢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