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作品:《娴来恒伴》 这巴掌的响声之大,传进每个人的耳中好似都产生了回音,可以想见扇巴掌的人是用了何等的力气。
太子的脸被扇到了一边,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片,嘴角也隐隐渗出血丝,他倒是毫不在意的用舌尖舔了舔,轻轻的“咝”了一声。
皇后的纤手微颤,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的美目蕴含悲痛、凌厉和不解,质问的声音也因刚刚的哭泣沙哑不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太子的眼中戾气一闪,转脸看向皇后的眸子恢复波澜不惊,事情既已败露,他索性也不装了,面对皇后的质问,他嘲讽一笑:“是啊,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说着他直视皇帝的双眼,声音充满怨恨,“别以为我不知道,父皇您早已动了换太子的心思,我这不过是未雨绸缪。”
“你六弟从未想过做太子,”皇后红着眼眶说,“他才八岁,你居然为了这个未雨绸缪对个八岁的孩子下手。”
“是,他现在是才八岁,也没有这个想法,”太子继续嘲讽,“可他要是长到十八岁,突然就有这个想法了呢?母后,您可是父皇最疼爱的女人,到时候您在父皇耳边吹吹枕边风,我这太子之位还保得住?”
听见太子对皇后不敬,皇帝勃然大怒:“放肆!竟敢对你母后不敬!”
太子冷哼一声,满脸的毫无悔意,皇帝怒极,张开手掌对着太子,五指微微弯曲,用内力把太子吸过来,大手掐住他的脖子。
这一幕看得丁娴血脉喷张,眼睛瞪得老大,她居然看见皇帝把太子就这样吸了过去,居然真有这种武功?不是,这皇帝居然有武功!九阴白骨爪吗!
被掐着脖子的太子面色渐渐泛红,额上青筋泛起,双眼慢慢翻白,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就要呼吸不上的难听的“嗬嗬”声。
就在丁娴以为皇帝是要六亲不认的亲手清理门户的时候,皇后压抑心中那股愤恨,淡然冷漠的唤了一声:“陛下。”
这声音如同清泉一般令皇帝逐渐恢复理智,他敛去眸中的戾气和杀意,松了指尖的力道,手指也从太子的脖子移到他的领口。
一股清冷的空气重新灌进肺叶,太子眼神涣散的大口呼吸,待缓过劲儿来,看向他父皇的瞳孔里布满惊恐和后怕,他父皇这是对他心生杀意?
皇帝面无表情的抓着太子的衣领把人扯到眼前,靠近太子的耳边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缓缓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朕从未动过换太子的心思,小六心思单纯,不适合尔虞我诈的生活,朕也希望他能活得洒脱自由,只是想不到你竟生出未雨绸缪的心思,今日敢谋害亲弟,他日你是不是就敢弑君篡位了?哦,听闻你还私自组建了护卫军,你都能想到斩草要除根,朕会想不到?你说父皇是不是也要未雨绸缪一下?”
皇帝这番话令太子呼吸一窒,犹如一层寒冰从天灵盖注到脚底,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他不敢否认,只能惊慌失措的低喃:“父皇……”
皇帝没有理会太子的失态和恐慌,低声唤了一声:“魏公公。”
魏公公从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开始伺候,两人的默契十足,往往皇帝一个眼神一声叫唤他就能理解其意。
明白皇帝的意思,魏公公走到其余人面前,低声传达皇帝的意思:“各位皆是这次救驾六皇子的功臣,忙活了一夜想必都累了,不若先回去休息,丁姑娘也需要好好养伤,他日陛下再召集各位论功行赏。”
不瞎的都听得出这是要清场的意思,也没毛病,家丑不可外扬,皇帝要处理家务事确实不宜有外人现场吃瓜。
闲杂人等退的干干净净,看着被关上的殿门,丁娴忧伤的叹了口气,八卦之魂令她心痒难耐,人在瓜田中却吃不到瓜的失落谁人懂?
魏公公贴心的给丁娴准备了马车,除了肖恒,钟老和叶善晨一起上了马车送丁娴回家。
马车缓缓停在丁娴家门口,众人下车,肖恒把丁娴背在身后。
叶善晨没有一同进去,她对丁娴说:“小娴,我就不送你进去了,罗潇那边需要我帮忙,抓来的太子手下需要挨个盘问,就是那虎子的事也没完,你好好养伤,他日我再来看你。”
丁娴理解叶善晨的忙碌,就算叶善晨不明说她也能猜到事情的严重性,太子残害手足呀,如何定罪也是个问题,她伸出手去拉叶善晨的手,笑着说:“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多打探些消息,等你忙完了再来看我~”她对叶善晨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狡黠表情。
看丁娴还有精神朝自己做表情,叶善晨也稍稍安了心,她轻勾嘴角,话却是对肖恒说的:“好好照顾我家小娴。”说完用力握了握丁娴的手才放开。
肖恒眉梢一挑,语气淡淡的宣誓主权:“叶善晨你要搞清楚,丁娴是我家的。”
得到回应的叶善晨惊讶的看向肖恒,尽管说这话时肖恒面无表情,但是多年的友情与了解,叶善晨知道肖恒的心情是不错的,这家伙若是心情不好,别说是搭话,就是眼皮都懒得动一动。
念在肖恒铁树开花的份上,叶善晨也没有计较,她走到车夫身边,让他把拉车的两匹马给她一匹,身手矫捷的翻身上马,朝军营奔去。
丁家没有锁门,钟老一推门就开了。
钟老走在前面,肖恒背着丁娴跟在后面,走到前厅的时候,早已等候在那儿的人听见脚步声就已经全都站了起来。
趴在肖恒背上的丁娴抬起脑袋去看,几乎是她所有认识的亲朋好友包括李逸都在,迎上他们真诚的关心、关爱、关切的神色,她只觉得心头一暖,这股暖意直冲天灵盖,令她鼻头一酸,眼眶不由得渐渐泛红,她赶紧把双眼压在肖恒的肩头,让衣服把泪水吸干,再抬头时,她强打精神,对众人漾出灿烂的笑脸。
梁素华搀扶着梁老太爷走上去,梁念之、梁忠霖、梁逸恩、肖志舟、姚远、王乾、邱梓秀、唐文洲、李逸、李俏、汪玲珑、肖伯、李婶、王大勇、丁文川及凌家兄妹全都急切的走上前关心丁娴的伤势。
早在知道丁娴背上受伤时钟老就贴心的请梁素华准备一件衣裳让他带去,换上干净衣裳的丁娴把伤口遮住,大家看不出她伤得多重,只能看见她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
得到满满关爱的丁娴在心生感激之余不忘安慰大家:“大家放心,我没事,待我休养几日,活泼乱跳的丁娴就回来了!”
视线扫到梁逸恩,丁娴悄悄地瞪了他一眼,责怪他怎么把老爷子也给惊动了。
梁逸恩摸着鼻头耸肩,这么大的事,能瞒得住谁呀,当然他的初衷也是打算瞒着老爷子,只把事情告诉梁念之与梁忠霖,奈何被无意经过的忠心耿耿的肖管家给听了去,转头就跑去告诉老爷子,老爷子一听大为震怒,大手一挥,领着家人就到丁娴家,与梁素华母子及其他人一起焦急的等消息。
姚远也是看到梁老太爷来了觉得这件事不应该瞒着肖志舟,肖志舟一听说自己儿媳妇出了事哪里还坐得住,赶紧前往亲家家里一起等消息。
在漫长的等待中,听了王乾和李逸的分析与猜测,众人是把太子和苏莹莹骂了个狗血淋头,梁老爷子跟肖志舟更是商量着到时候怎么在皇帝面前讨个公道,商朝一向更尊重经商的人,是故梁老爷子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好在现在人是平安回来,看丁娴还有精神安慰大家,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钟老理解大家对丁娴的关爱,可为了丁娴的身体,他还是开口劝大家:“各位,还请大家先让小娴回屋休息,她的伤口还需进一步处理。”
钟老的话在理,梁老爷子与肖志舟一个叮嘱丁娴好好养伤一切由梁家做主给她讨回公道,一个叮嘱肖恒要好好照顾丁娴,梁逸恩负责把梁家人送回去,肖志舟也带着姚远、肖伯、李婶先告辞。
“看丁姑娘是顺利度过这场劫难,我也回去给姐姐和仙儿姑娘报个信,她们都很担心你,只是仙乐坊离不开人她们才在那儿等消息。”唐文洲说着就要告辞。
丁娴对唐文洲道谢:“此次能顺利度过劫难也要感谢文洲哥的提点,还请帮我带话给唐老板和仙儿姐姐,请她们放心,待我把伤养好就去仙乐坊找她们。”
“那小娴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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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休息,我送文洲回仙乐坊。”王乾叫上李俏与唐文洲一起离开。
李俏原本是想留下照顾丁娴,不过一想有子瑶在,她跟丁娴说改天来看她便跟着王乾离开,邱梓秀看自己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也一同告辞,不过他却等在门口没有走。
肖恒背着丁娴走向她的房间,其余人跟着一起走,李逸把汪玲珑拉住:“你干嘛去?”
汪玲珑回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我去照顾小娴呀。”
李逸诧异的看她,心道这么多人轮得到她汪大小姐去照顾丁娴吗,便好心提醒她:“小娴回来了,你还不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位知道?”
汪玲珑一怔,抬手轻敲自己的脑袋:“瞧我,看见小娴回来高兴坏了怎么把福生给忘记了。”她跑到肖恒身边对丁娴说,“小娴,我先去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福生听,明日再来看你。”
“好,你帮我告诉福生,这次多亏有他,谢谢他,让他好好养伤,有什么都等我们伤好了再说。”
刘福生已经被邱梓秀找人接回了家,鉴于邱梓秀家里没有多少人,汪玲珑便主动提出留下照顾刘福生,精明如邱梓秀哪里看不出这位汪大小姐对他家福生的情意,便乐呵呵的好生感谢一番应允了,因此邱梓秀和汪玲珑还是听说有丁娴的消息才一同赶到丁娴家等着见人。
汪玲珑与李逸走到门口,果不其然看见等她一起走的邱梓秀,汪玲珑与李逸打了声招呼便与邱梓秀一起回邱家,李逸看着汪玲珑的背影无奈一笑,小丫头可真会心疼那个刘福生。
丁娴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人已经又烧得晕乎乎的,鉴于她的伤在背上,只能趴着睡。
一路跟到丁娴房间前的王大勇和凌子哲不便进到里面,便守在外面等候差遣,钟老让梁素华先给丁娴擦洗身子,换上舒适的寝衣,把肖恒和丁文川叫上一起到屋外等。
坐在石桌前的钟老写了一张药方递给王大勇:“大勇,你跑得快,拿着我的药方去我的药店给里面的药童,让你给你捡药。”
拿了药方的王大勇也不耽搁,拔腿就跑。
凌子瑶从丁娴房间出来,叫上凌子哲一起到厨房烧水。
钟老给肖恒和丁文川详细讲了丁娴的药该如何服用、背上的伤口要如何处理和敷药,哪些需要忌口等等。
凌子哲提着装了温水的木桶放进丁娴的房间就退了出去,凌子瑶拿着木盆和毛巾走进去便把门关上,与梁素华一起把丁娴的衣服脱了,凌子瑶负责搓洗毛巾和换水,梁素华负责给丁娴擦洗身子。
看到丁娴背上隐隐有血晕染的纱布,梁素华是心疼得眼眶泛红,她动作轻柔的给丁娴擦拭小脸,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丁娴原本红润的脸蛋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还有些干裂,除了背上的伤口,她的手臂和手掌也有擦伤,不难想象她都经历了怎样的危险才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不堪。
看着原本活泼灵动的闺女此刻毫无意识的昏睡,好似一朵毫无生机、逐渐枯萎的小花,梁素华的心中有股仇恨在翻涌,她不会因此迁怒无辜的肖恒,她只恨太子和苏莹莹,太子她是没本事去动,区区一个苏家倒是还不放在眼里,相信梁肖两家合力,定能让那苏莹莹自食恶果。
把丁娴收拾妥当后,丁文川端来汤药,肖恒坐在床边把昏迷中的丁娴扶起来靠着自己坐好,梁素华接过碗,用勺子一点一点的把汤药喂进丁娴嘴里。
汤药必然是苦涩的,意识模糊的丁娴闭着双眼,被苦得眉头紧皱,潜意识的把头扭到一旁,拒绝再尝那苦到心尖发颤的汤药。
梁素华与肖恒对丁娴好是一番耐心而温柔的哄,才终于让她把汤药喝尽。
钟老给丁娴把脉,脉象是稳定了,可人还在发烧,汤药有安眠止痛的成分,需要有人守夜,时刻关注她的情况,衣服湿了要及时换掉,需要适时的给她喂水,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检查她背上的伤口,谨防发炎。
梁素华觉得自己可以守夜,就是这伤口的处理她没有经验,更怕因自己处理不当导致丁娴的伤更加严重。
“梁姨,我来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