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点的时候,岑漱冰打电话过来,只说了一句:


    “我饿了。”


    桑云听:“你晚上没吃饱吗?”


    岑漱冰:“嗯,感觉就像只喝了一碗汤。”


    桑云听:“....你可以酒店叫餐。”


    岑漱冰:“这里的饭不好吃,你的蛋糕吃完了吗?”


    “没有。”桑云听话刚说完,房门就被敲响。


    她还没明白,开门的一瞬间,自己已经上钩了。


    岑漱冰其实不太喜欢廉价甜食。


    可能是因为吃过高品质的甜品,他对这类食物要求很高。


    他还是个蛋白质生物,日常消耗的海鲜,牛肉都是岑家自家农庄海港空运过来的,连鱼子酱和鹅肝在他眼里也只能算是普通食物。


    “你真的喜欢吃?”桑云听看他微蹙的眉头,试探性地问。


    “难吃,但勉强能忍。”岑漱冰慢条斯理地握着塑料叉子,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洁净挺秀的腕骨。


    好看的人,哪里长得都好看。


    他连吃蛋糕都带着一股养尊处优的气质。


    “看我干什么?”岑漱冰猛地抬头,恰好撞见桑云听呆呆的眼神。


    “...没,没有。”桑云听怔愣下,偏过头。


    岑漱冰实在难以忍受了,他放下叉子:


    “我还是没吃饱,想吃葱油拌面。”


    “啊?”


    “走了,小乖,你送送我。”


    岑漱冰往门的方向走。


    “哦,好的。”桑云听跟在他身后,“还是要谢谢你买的糕点。”


    “不客气。”


    “对了。”说起道谢,桑云听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的导师是台里的宁惜,她今天告诉我,是时妤前辈推荐她收的我。”


    桑云听怎么可能认识时妤这种传媒界泰斗级人物,应该是岑漱冰的人脉。


    岑漱冰没提他和时妤是什么关系,只简单解释两句:


    “宁惜打出来的学生,在你们业内口碑还不错。”


    他清楚职业规划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有多重要,既然都开了这个口,他就务必要为桑云听打算的万无一失。


    “不用谢我,毕竟同床共枕了那么几次,总得做好售后。”


    岑漱冰开门走了。


    桑云听在房间坐了一会儿。


    她真的看不懂岑漱冰。


    他对她的态度真的不像喜欢,但每次见面,他的照顾又远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面上看起来明明什么都不在乎,又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桑云听上楼敲开了岑漱冰的房门,直接开口问他。


    岑漱冰看着她,有些不理解。


    以前没碰她,就算桑云听看起来有些眼烦,他也大可以无视。


    现在碰了,她又不肯收钱,收东西,那他不得做点别的弥补?


    “岑漱冰,你知不知道....”桑云听仰头看他微蹙的眉峰,心里酸得像浸了柠檬汽水。


    “什么?”


    “你真的很会哄人。”


    “不知道。”岑漱冰矢口否认,“我没哄过人。”


    “你撒谎!”桑云听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


    “你做这些什么目的?”


    岑漱冰承认自己有目的,但这么被桑云听直白地说出来,还带着丝质问鄙夷的语气,他真的有点生气:


    “你别自作多情,我没再哄你。”


    桑云听不理他的口是心非:


    “你是不是想骗我继续上床?”


    这话真的很难听,岑漱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说话。”桑云听终于学会了岑漱冰命令人时,那股趾高气昂的语气。


    门“嘭”得一声被关住。


    桑云听被强行拉进房间。


    岑漱冰将抵在门后,一手反剪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偏头吻她。


    他吻得很蛮横,咬得桑云听舌尖发麻。


    快要窒息的时候,岑漱冰又适当分开些缝隙,让她呼吸。


    “装什么?”岑漱冰的呼吸有些混乱,


    “知道我什么心思,还自己送上来?”


    他吻得很重,似乎要把这些天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去他妈的无排他性暧昧关系。


    他走了还没一周,桑云听就能和岑濯羡一起过年,他就是不爽,怎么了?


    从小到大都是他欺负别人的份儿,还没人敢这么对他。


    “你猜对了,小乖。”岑漱冰恶狠狠地咬住桑云听的耳垂,又在她疼得叫了声“岑漱冰”后,改为含弄。


    “我就是骗你上床的。”


    他的语气也温柔下来。


    太久没做,连长时间的亲吻都让人变得神志不清。


    结束什么?


    根本就结束不了。


    桑云听被岑漱冰扔到床上。


    他抓起她的手指,往自己潮红的脸上触碰:


    “小乖,你摸摸我的脸,是不是很烫?”


    他又牵引着她的手指覆到胸口上:


    “心也跳的很快。”


    桑云听不敢看他的眼睛,偏头无措地问他:


    “你想说什么?”


    “好想你。”岑漱冰低头虔诚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哪里都想。”


    他没说不要走,也没说不要结束。


    单单“好想你”三个字,足以让桑云听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