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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且以深情共此生

    在欧墨渊推开车门的那一刹那。


    他身后不远处的车门推开。


    男人穿着一席深色西装,金边眼镜让他看起来颇有书卷气,可就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内里却藏着肆虐的冷情。


    近日来,欧墨渊对沈听肆了解的多了些。


    从十几岁进入林家,十八岁受到世界高校入学邀请,仅仅二十二岁完成博士学业,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受邀留美时,沈听肆却回来了。


    他没有大刀阔斧地去开创自己的商业帝国,低调入驻林氏,也不在乎外头“外姓子”回来争夺家产的传言,直接进入林氏高层。


    沈听肆以强悍的手段,在短短一年横扫国内各金融领域,让林氏以别人望尘莫及的姿态占领行业领先地位。


    他手下,除了扁氏,其余全是一本万利的企业。


    很多人没有见过沈听肆,可江湖上全都是他神乎其神的传说。


    还有传言。


    沈听肆这个人,极难靠近,喜怒不形于色,偏偏还不好女色。


    就是这样的人。


    此刻垂头,嘴角挂着宠溺的微笑,身后拉长着背影,老老实实的跟在那抹纤瘦的身影后头。


    他们的关系,带了点疏离。


    起码从欧墨渊的角度上看,扁栀对沈听肆存在某种抗拒。


    可沈听肆似乎并不在意,说了点什么,低头微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扁栀懊恼看他。


    沈听肆勾唇笑着再次抬手,直到扁栀冷脸,他才悻悻然停手。


    千亿商业大佬,就这么被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制服了。


    说他们关系简单,谁信?!


    欧墨渊胸口的那抹不知名火气直冲天灵盖。


    呵——


    喜欢他?


    可笑至极!


    这恐怕是二十一世纪最大的谎言!


    “所以,你找我,是做什么呢?”扁栀不解的仰头看着沈听肆。


    她身高167,可偏偏对面的人身高接近190,她这么仰着头,真的累。


    “我妈问你晚上想吃什么菜?”


    沈听肆看着拐角那辆昨天就停在那里的车子离开了,才缓缓收回视线。


    他微笑看着眼前白嫩的小姑娘,听见她无语的说:“问我想吃什么菜?沈听肆,你就是因为这个,特意把我叫出来?”


    小姑娘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对她来说,这像是最无足轻重的问题。


    奈何沈听肆足够淡定从容,他眼神清明,毫无愧色,“对我们来说你晚上吃什么,吃的好不好,就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沈听肆表情真诚,简直不能再真。


    可扁栀一个字都不信。


    “没事我进去了。”


    沈听肆微笑点头。


    扁栀无语,果然,吃什么菜是托词。


    不过,她也没深问沈听肆究竟要干嘛,他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扁栀转头。


    忽的。


    身后的人喊她,“栀栀。”


    扁栀迎着晨光转头,“嗯?”


    “你……”沈听肆难得面色踌躇了一下,在扁栀直直看过来的眼神中,他还是选择问出接下来的问题,“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扁栀点头,“说说看。”


    “我只问你一次,”沈听肆的表情忽然变得格外认真,“所以,跟哥哥说实话。”


    扁栀:“……”


    这是从王珍跟林决结婚后,沈听肆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哥哥。”


    这是个从前很熟悉,后来很陌生的称呼。


    “你、对欧家那小子,还有感情么?”沈听肆小心翼翼。


    扁栀闻言,面色淡了几分,她静静看着沈听肆。


    他继续说:“如果,他回头,你、会不会给他机会?”


    扁栀懂了,沈听肆的重点落在后面一句话上。


    对于她来说,这不是多么严肃的问题,她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能坦诚回答的。


    扁栀启唇。


    还不等开口,身后有人喊她,“扁栀,昨天那个病患,强脊椎的那个找你。”


    扁栀点头,指着中医院的方向,“那我进去了。”


    沈听肆点点头,撑了撑眼睛,很纵容的说:“好。”


    扁栀往回走,要进门时,转过头。


    发现沈听肆还站在刚刚的墙角处。


    日头渐大,阳光落在他身上,地上拉了很长的一道影子。


    他低垂着头,脊梁下压,看起来乌云笼罩,不太开心。


    “沈听肆。”扁栀顿了顿后,喊他。


    他抬起头,眼底的怔愣还未消失,嘴角却习惯性的挂上微笑,“嗯?”


    “没有感情。”


    “不会回头。”


    沈听肆呆住。


    直到日头挂到正中央,他才恍然,扁栀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的问题。


    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拉大。


    知晓她听不见,却还是重重的“嗯”了声。


    扁栀进入中医馆,欧皓已经等在诊室门口了,他乌黑的脸上带着欣喜。


    “扁大夫,我,真的不怎么疼了。”


    扁栀点头,把脉后,开了药方,然后给他针灸疏通血脉。


    针灸的过程中,小李无聊过来晃荡。


    在看到欧皓的病况后,惊呼了一声,“你这病之前没治疗?怎么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欧皓神色一滞,然后带上掩盖不住的滔天愤怒。


    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家里有产业,父母去世的早,家产全权给了堂哥堂嫂,后来我堂哥去世,一切都落在我堂嫂手里,中间公司出了问题,我侄子女朋友施以援手,公司起死回生,侄子女朋友就把我赶出来了,说公司重新洗牌,一切资产与我无关!”


    “可我知道,不是公司股份洗牌!是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担心我去告发她,才把我赶出公司。”


    “我原本想着回去揭发一切,可没钱治疗,我的病况也越来越严重,一度瘫痪到街边乞讨的地步,后来是吃着止疼药,才勉强能稍微走几步路,这么回去,只会叫人觉得我是落魄不堪,回去污蔑!怪只怪我自己身体不争气,被人设计,还无力反击。”


    “不过我现在有信心了,等到我好了,我要回去,揭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小李听着豪门恩怨觉得有趣又好奇,于是问,“什么秘密?”


    欧皓:“当初对我侄子公司施以援手的,压根不是他那个女朋友,而是,另有其人!”


    扁栀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就听见欧皓最后这几个字。


    她微微一笑,将针灸从欧皓后背取下,边随口问,“你们在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