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作品:《啊?我怎么成妖妃了?》 “你看,这样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多简单。”
江辞风握着他的手,将匕首送进那具臃肿的身体里。
萧恕整个人几乎呆住,错愕望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双看起来像从未沾染过凡尘的、修长白皙的手。
以及正被自己握在手心的匕首。
他杀人了,杀了一个深得贵妃娘娘宠信的太监。
江辞风从背后贴上来,另一只手绕到他身前,轻轻托起他的下巴,示意他看向太监的眼睛:“看看他这副表情。现在轮到他害怕你了。”
萧恕与那双眼睛相视。
对方还有气息,发出痛苦的喘息,眼珠仍在缓慢转动,带着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江辞风叹了一声,有些不满:“还没死透。”
然后再次握紧他的手,将匕首送得更深。
萧恕仿佛听见血肉被硬生生撕开的声音。
锋利的匕首刺进心脏,鲜艳夺目的血溢出来,将那人身上刚刚置办的新衣裳染成深褐色。
在后宫,贵妃只手遮天,身为贵妃心腹,总是有很多额外的权力,比如每月都能置办几身价值不菲的新衣裳。
比如杀死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折磨一个一出生就被皇帝遗弃在冷宫的瘦弱皇子。
陪伴萧恕长大的小宫女,上个月死在对方手上。
就在刚刚,对方抓着他的头发,砸破水缸中那层厚厚的冰面,将他的脑袋摁进冰冷彻骨的水里。
他本来以为,死亡终于轮到自己。
十几年来饱受折磨的生活,让他只能在这如同家常便饭的欺凌之下颤抖哭泣,向施暴者求饶。
然而他此刻还活得好好的,对方的头颅却无力地垂下,失去了呼吸。
他用力拔出匕首,鲜血喷薄而出,溅了他满身满脸。
太监臃肿不堪的尸体无力地倒下去,像一摊烂肉。
萧恕的视线被血染红,愣愣望着这一幕。
长年累月笼罩在他头顶的恐惧,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丑陋肮脏,甚至还有一点可笑。
他盯着江辞风的那只手,血将白净漂亮的手指弄脏,显得很碍眼。
他想认真把这只手擦干净。用最柔软昂贵的布料。
江辞风颇为嫌弃地轻哼一声,将他的手松开,退后到没有血迹污染的地方,取出一张朴素的帕子,仔细擦着手上沾到的血迹。
萧恕怔怔地低头,望着手上这把匕首,想着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漂亮的手握住时的感受。
他喃喃开口:“我杀人了。”
江辞风没怎么听清,眼前展开一张水墨色的卷轴,上面显示着他的改造对象,也就是眼前这个喃喃自语的少年的剪影。
人物剪影下方多了一行字:【功绩:-100】
这是衡量他的改造任务是否成功的数值。
卷轴只有江辞风自己能看见,上面显示了这个任务世界的重要事件,各色人物的人物剪影在卷轴上浮动变化,像一出循环上演的皮影戏。
按照卷轴上显示的原世界线信息,眼前这个少年将会成长为最丧尽天良的反派,从一个饱受欺凌的冷宫弃子,变成屠城的疯子。
江辞风的任务就是改造反派,让反派弃恶从善,建立功绩,做一个对世界有用的人。
对于这项改造任务,江辞风有着丰富的失败经验。
上个世界他还因为一不小心把改造对象给忘了,导致世界线提前结束,因为他的改造对象开着机甲把整个星球炸光了,功绩低至【-10000000000】。
所以现在看到这个【-100】,江辞风非常淡定。
萧恕趁他走神,偷偷看他,惊异于这非人般的美貌,心中猛地一颤,怀疑这是从黑暗中诞生的鬼魅,或是能操纵人心的妖物。
否则为何那般轻松地杀人,不带一丝迟疑。
他感觉手心黏糊糊的,手上的匕首丢也不是,收也不是,无措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江辞风缓缓转身,望向不远处的一棵树。
躲在树后面的宫仆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吓得面无血色,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恕跟前,剧烈地发着抖,不住地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过去都是奴才糊涂,奴才不该苛待殿下,奴才不该克扣殿下的衣食,不该欺压珠儿,不该当年对娘娘见死不救,求殿下饶老奴一命!”
仆人跪地认罪忏悔,萧恕却像什么也没听见。
这是贵妃娘娘当年派来冷宫“侍奉”他母亲的,后来继续“侍奉”他。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这人也有跪在地上喊他殿下、求他饶命的一面。
他下意识又望向江辞风,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从未有过的一幕。
江辞风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是你的下人,看我做什么。”
萧恕抿紧嘴唇,低下头去,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那人。
对方仍是不停磕头求饶,在他的注视下,脑袋一下下砸在冬日冷硬的地面上。
萧恕就这么望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先替我把这身衣裳换了吧。”
他的声音极为冷静,仿佛已经打定了主意。
江辞风饶有兴味地旁观。
那名宫仆猛地抬起头来,露出劫后余生的欣喜目光,连连称是,不顾额头的鲜血,爬起来去扶小主人。
萧恕躲开他的手,径自朝屋内走去。
经过江辞风身边,他略停了停,小声说:“你会在这里等我出来吗?”
江辞风点了下头。
萧恕握着匕首,进了屋子,对仆人说道:“快跟上来。”
仆人好奇地瞥了江辞风一眼,赶紧跟着小主人进去,口中谄媚地喊:“小殿下莫急,奴这就来替您更衣。”
他点头哈腰地跟上去。
萧恕从里面“砰”的一声关上门。
江辞风走到那口缸边,将手洗净,冰冷彻骨的水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将近晌午,天色仍是暗沉,将有一场大雪。
他拢了拢身上有些单薄的外衣,呼出的热气凝成白色的水雾。
屋内传出一声高亢的惨叫,又迅速衰弱下去,了然无声。
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萧恕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独自走出来。
卷轴又一次在江辞风的视野中展开,发生了一点小变化:【功绩:-200】。
江辞风深深看他一眼。
他忍不住垂下眼帘,避开江辞风探究的目光,低声道:“李公公见吴总管欺辱我,一时冲动将他杀死,过于愧疚,已经自我了断了。”
江辞风看着他迅速学会杀人嫁祸,觉得有趣,笑了一声,“殿下节哀。”
萧恕心跳得飞快,将手上那把染血的匕首举起来,强调了一遍:“这就是证物,这匕首是李公公偶然捡到的,如此精致的匕首,吴总管见了,想占为己有,他既欺辱我,又想强占财物,李公公一时气急,犯下大错。”
江辞风点了下头,深以为然:“确是如此。”
萧恕被他那双眼睛注视,偏过了脸。
他杀死了两个人,竟毫不费力地说出这番谎言,除了刚开始的震惊,现在竟然一丝恐惧也没有了。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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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如旁人所说,他天生卑劣肮脏,不配为人,所以才会一出生就失去母亲,被遗弃在这荒芜的冷宫。
他知道江辞风在打量自己,快步走过来,埋头将对方手上染血的帕子一把夺过来,又快步走回屋内,将帕子扔进了炭盆。
很快,帕子和那身染血的衣裳都在炭火中化成灰。
江辞风不能继续在这里耽搁,宫门口的守卫会注意到他这次进宫的时间比平时更久。
他盯着萧恕毁灭痕迹的动作,交代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
萧恕急切地望着他。
江辞风道:“不是已经知道怎么善后了吗。还有什么事。”
其实江辞风并不怎么担心无法善后,冷宫里死一两个奴仆,再正常不过,不值一提。
最关键的是,这个冷宫自生自灭的九皇子一直任人欺凌,就算有人声称自己亲眼看见九皇子杀了人,也不会被当真,只会觉得这样的指控实在太荒唐了,无非是对这个可怜的皇子的又一次污蔑与欺辱。
再说,就算他亲口承认自己杀了个太监,又能怎么样呢。
贵妃娘娘在后宫一手遮天,多年来默许众人欺压九皇子,但是九皇子到底是皇帝的血脉,私底下偷偷欺压或许没事,但这条命只有皇帝才能决定要不要留。
萧恕的那一套说辞也足够应付之后的调查,江辞风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服,没有留下多余的证据,转身继续往外走。
萧恕感觉那丝丝缕缕的清淡苦涩香气已然消失在自己身旁,很想上前抓住对方的衣角。
他咽了口唾沫,紧张地开口:“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他仔细观察过江辞风的样子,只觉得充满矛盾,能在宫中自由行走,却在这样寒冷的冬天穿得一身单薄素衣,比他这个冷宫的弃子好不了多少,偶然还会从领口或是袖口露出带着青紫淤痕的身体。
萧恕见他拥有惊人的容貌,青丝如墨眉眼如画,脑子里有一瞬间曾大胆地怀疑过,他是某个贵人的男宠。
听说皇帝一生风流好色,太子也继承了父亲的习气,荤素不忌。他说不定是皇帝私养在后宫的,也说不定是太子的新欢。
这种猜测让萧恕脸红,心头一阵阵地发烫,不敢再直视对方。
江辞风有些心不在焉地抬头望了一眼阴沉天空。
“说来话长。”他对自己的身份做出总结,“不急,最多一个月,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时候再认识吧。”
萧恕知道今天这桩事不便牵扯太多人,对方不肯暴露身份也在情理之中,是他太过唐突。
他眼睁睁望着对方离开,那道背影突然而至又匆匆消失,犹如昙花一现。
或许他刚刚早就被淹死在冰冷的水底,被人救下的场景其实是一场死前的幻梦。
这世上哪有那般人,容貌如天人下凡,杀起人来又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他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
想到对方离开前的允诺,他又暗自喜悦起来。
十五年来,第一次如此期待见到明天,他想活过这个冬天,再见那人一面。
冷宫潮湿破败的气味伴着血腥气涌进鼻腔,提醒着他真实的处境,让他想起来还没完成的事
直起腰后,他走到水缸边,将脑袋埋进冰冷的水中,头发和领口被冷水浸透,水面凝固的冰块擦过脸颊,让伤口看起来更加明显。
带着这副惨遭凌虐后的模样,他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装作最为惊慌失措的样子,跌跌撞撞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