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003章

作品:《宁古塔罪妃上位日常(清穿)

    入夜女囚们时常会被押差以各种借口骚扰,男人们自是要吃肉,才有力气在夜里守夜保护女人。


    崔氏定连汤都喝不着,毕竟若没崔氏犯浑,二叔一家也不致于被牵连流放宁古塔。


    甚至平日里二叔看崔氏的眼神,都带着凶狠的杀意。


    简瑶扯着嘴角露出讥讽笑容。


    不怪她对嫡母崔氏和父亲的小妾柳氏不怀好意。


    崔氏为吃一口肉,甚至要将她和娘亲送给押差糟蹋。


    如此猪狗不如的畜生,迟早要死在她手里,简瑶垂眸,敛起眸中杀意。


    在这堪比十个黄泉的流放之路,道德与人性经不住任何考验。


    当秩序礼崩乐坏之时,一条人命,甚至比不上一块能满足口腹之欲的肉。


    夜色渐浓,从杂草丛生的密林中涌出许多蚊子。


    成团成团像球似的,盘桓在头顶,嗡嗡嗡地乱吵个不停。


    密集的蚊虫不要命的往人脸上乱撞,那些凶悍的山野蚊虫还一个劲的往脖颈缝隙里钻。


    还有别的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她脸上乱撞,顺着脸爬,黏湿得让人作呕。


    甚至有不少虫子往眼睛里撞,一股子辛辣的味道,简瑶眼泪簌簌落下,鼻子都发酸。


    很快她的脸上和暴露在外头的肌肤,都开始红肿一片,出奇的痒。


    她闭着眼睛匆忙啃完剩下的馒头,忍不住难受的用手拼命拍打,手心里瞬时多出一滩滩烂脓水似的猩红,令人头皮发麻。


    简瑶深吸一口气。


    起身挪到一旁的杂草堆前,搜寻片刻,拔来好些艾草丢进火堆。


    在野外,艾草是无毒无害的纯天然驱蚊材料,随着一股清新的草药香弥漫开,蚊虫瞬间没了踪影。


    她将手里的野花递到娘亲的嘴边:“娘,这些是野菊和蒲公英,清热止痒,消肿化淤,您吃些。”


    吴氏有气无力的点头,开始生吃那些野花。


    简瑶盘腿坐在火堆前,将手里新鲜的艾草叶子揉碎出汁液,将艾草汁液涂抹在娘亲长满痱子的脖颈上。


    娘亲身上长满了痱子,用手摸都是一粒粒的小疙瘩,扎手。


    她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脸上都是被毒日头晒出的面盐,摸着粗糙还刺痛。


    剩下的艾草被她编成了帽子,一顶给娘亲,一顶给自己,明日还能遮挡烈阳。


    一旁的两个女犯凑上前,询问她方才摘的什么草药。


    这两个女犯一个是爬龟妇,一个则是扬州瘦马妓子出身,年纪不比她大几岁。


    这二人倒是好相与的,简瑶乐得伸出援手。


    二叔虽对她多加照拂,但却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简瑶的娘亲身上,素来对吴氏不闻不问,恨不得她早些死。


    是以简瑶去给押差们洗衣衫之时,都是这二人在帮忙照拂她娘亲。


    “二位姐姐稍后,我帮你们也摘些。”


    简瑶拖着沉重的镣铐,走到杂草丛边,又摘了好些能吃的野花野草给那二人。


    此时一声恼人的哨子声传来。


    “喂!给你们半个时辰沐浴和解手,快些!”


    简瑶忍不住颤栗。


    这一路上,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洗澡和上厕所之时,本就为数不多的尊严,被那些心怀不轨的押差狠狠践踏磋磨。


    无论是洗澡还是大小解,无论是男犯还是女犯,身边一定会有押差盯梢。


    尤其是洗澡之时,那些押差更是无耻之尤,甚至轮流来看。


    男子先去沐浴解手,那些押差可没闲情逸致看男人沐浴,不住催促着男犯快些。


    二叔他们回到篝火堆之时,头发都湿漉漉的,咬牙切齿将来不及揉洗几下的囚服耷拉在火堆旁的竹竿上烘烤。


    囚犯们都身着褚色粗麻囚服,并不是朝廷对囚犯网开一面发衣衫御寒,目的只是防止犯人逃匿。


    穿着颜色相对醒目且统一的囚服,能最大限度将罪犯与普通民众区分,增强囚犯辨识度,提高监管效果。


    朝廷只发一套,路上压根没法换洗,所以流放犯都是衣衫褴褛。


    今晚那些官差让囚犯们沐浴洗干净囚服,也并非是心存人性,大发慈悲。


    而是因明日那些押差要到山海关交接刑部出关文书,想让犯人们收拾得齐整些,免得被人诟病押差苛待犯人。


    “喂喂喂,快些!女犯过来沐浴解手。”


    那瘦高的押差最猥琐,此刻眼神黏在她胸脯上不曾离开。


    简瑶忍着恶心,搀扶着母亲来到一处毫无任何遮挡的河滩边。


    一路上精神摧残和高压的环境下,甭管你是高门朱户的大家闺秀还是粗鄙的村妇,都渐渐失去初时的羞愤与自尊,甚至在失去为人的尊严和廉耻心。


    此时一个个女囚都麻木地扯开裤头大解小解,再熟练的用树枝和树叶刮擦干净屎尿秽物,就排队去河岸边脱衣衫,就着冰冷的河水沐浴。


    对汉女来说,三寸金莲才是贞洁所在。


    女人的三寸金莲,竟成为象征贞洁的私密器官。


    故而女犯们即便被迫外在男面前裸.露娇躯,也绝不会在外男面前露出三寸金莲,仿佛又臭又长的裹脚布,裹紧的是她们最后的气节。


    简瑶并不以自己病态的莲足为美,甚至有些心疼被封建礼教陋习虐残的原主。


    她看过自己的三寸金莲,脚趾骨头都已经畸形,脚掌被生生折断,笋尖似的,除了大脚趾之外的四趾,全都被强行向内扭曲,病态的触目惊心。


    她都不忍心细看。


    原主幼年裹脚之时,娘亲为让她拥有最完美的三寸金莲,甚至含泪往她的裹脚布里加入碎石,或者碎瓷粒,还忍痛用针刺刀割弄破脚上的皮肉。


    自古以来,裹足的传统都是脚不烂不小,越烂越好。


    她的脚背渐渐被摧残折,溃烂化脓出血,斑斑血迹从裹布里层层渗出。


    洗脚的时候,甚至染血的裹脚布和血肉紧紧粘在一起,需要浸着洗脚水,忍痛用力撕扯,常常血块连着皮一道撕下,脓血淋漓。


    无数个痛不欲生,坐卧不安受刑般的日夜,就是为让脚部的骨肉腐烂化脓受到创伤,而逐渐停止生长。


    从而裹成一双男人眼中所谓漂亮合格的小脚。


    一代代汉女都被耳提面命:若不缠小脚,将来就嫁不得如意郎君,三寸金莲缠得越完美,将来嫁的越好。


    简瑶闭眼,无奈叹气,她渐渐适应用折断的脚背走路,即使每走一步都疼的锥心刺骨,她也不得不裹足前行。


    毕竟还有三千里流放之路,需要这双被生生折断和束缚的病足踽踽前行。


    今日这双三寸金莲愈发钻心的疼痛难忍。


    明日估摸着要下雨。


    每到阴天下雨之时,她的脚就会前所未有的疼痛,这疼痛犹如附骨之蛆,是所有缠足女子一生难以治愈的病根。


    比起在男人面前袒.胸.露.乳,却护着三寸金莲,她真的很想洗脚。


    可她才脱下一只草鞋,就被满眼惊慌的娘亲按了回去。


    她只能无奈作罢。


    简瑶简单清洗一番,又将娘亲和她的囚服洗干净。


    母女二人此时只穿着单薄的泛黄中衣,透得甚至能看见中衣之下的薄柿红色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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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


    “快些快些,时辰快到了,超时的明日穿红绣鞋走二十里!”


    押差丁富贵眼尾洇着浓稠的欲色,恶趣味的拿水瓢颇向一个身型姣好曼妙的女人,猥琐地喘着粗气儿催促。


    待出了山海关,那些女人自会主动送上门,哭着求着让他玩。


    这些曾经养尊处优的女人哪里能吃苦,让她洗衣服,扛大铁锅两日就服软了。


    听到要穿红绣鞋,还在浅溪里清洗的女犯们一个个吓得胆颤心惊,胆小的顾不上洗头,顶着还在滴水的长发,立即拔步离开。


    所谓的红绣鞋,在押差口中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寓意,并非是美人脚上精致的红色绣花鞋,而是一种折磨人的酷刑。


    将铁鞋烧红,犯人光脚穿通红的铁鞋,双脚会被烧红的铁鞋烫伤,甚至脚筋都会被烫断裂。


    待铁鞋降温,会被继续烧红,再将犯人的脚放进铁鞋,如此循环往复,让犯人的脚被一层层的烤焦,令人生不如死。


    在这四千里流放路上,官差,就是女犯最大的威胁,想对她们做什么都成。


    她们已被贴上罪人的标签,即便是被无数人玷污,也无法得到正义。


    简家的女人,早就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此刻丁富贵一双色眯眯的三角眼完全黏在六号身上,她真的很美。


    美得让人欲罢不能,若这辈子能死在她肚皮上,值了。


    丁富贵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霎时计上心来。


    .....


    众人沐浴之后,女犯人们只穿着泛黄的中衣,将洗干净的囚服拧干,挂在火堆前烘烤。


    简瑶寻来两根树枝当簪子,将半湿的头发挽起。


    她伸伸懒腰,打着哈欠朝着盘坐在对面的二叔微微颔首。


    女眷们在夜里入睡都不得安宁,为防别的男犯与手脚不干净的押差半夜行不轨,简家的三个男丁轮流值夜。


    不怪他们谨慎,毕竟前几日就有押差以梦游的借口,摸过简二夫人的□□。


    是以从那日起,简二爷与两个儿子轮流守夜,看顾一众女眷。


    此时简瑶正准备闭眼休息,倏然看见站在河岸边的老押差朝她招手,又指了指河滩边堆积如山的脏衣服。


    那些都是押差们沐浴后换下来的衣衫。


    这批重犯要么就是根本不会洗衣做饭的男子,要么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后宅女子,做的饭菜比泔水还难以下咽,唯独六号一枝独秀,是个麻利能干的女子。


    她做的饭菜最可口,而她清洗的衣衫最干净。


    是以沿途简瑶专负责伺候洗衣做饭这些细活,倒也少去诸多搓磨。


    显然简瑶也很清楚她若不洗衣做饭,就要去给押差捶背揉肩,被他们乱摸揩油,或者给他们唱曲跳舞取乐。


    最后还要满脸堆笑,接过拇指粗细的肉干当奖赏。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起身去河边洗了一整晚的衣衫。


    第二日清晨,简瑶点卯之时,走路都在恍惚,边打哈欠边昏昏沉沉的吃早饭。


    她困的甚至眼皮都忍不住耷拉着,压根没有多余的力气烤馒头吃,只半梦半醒地啃着冷馒头。


    伴随着押差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耳畔乍然响起,她游魂似的,被拴在腰间的铁链强行拖拽前行。


    可她没困顿多久,瞬间被双脚传来的刺痛惊醒,再无睡意,只能难受的咬紧牙关,艰难迈开步伐。


    临近午时,四周围渐渐出现车水马龙,道路也变得愈发宽阔平坦。


    倏然队伍停下来,简瑶昏昏沉沉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