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计策
作品:《病弱公主自救手册》 “而这个,才是我要教给你的,诸子百家中兵家的核心——决胜。”
“你且细看,援军从后方包抄燕军,常冉——我记得那家的孩子应该叫这个名字吧,她所带的小队从燕军前方攻击。但两边军力都不敌燕军的数量,就算加上战船也姑且只多了三分胜算。更何况常老将军已失了战斗能力,只有她一人尚可作为将领行动。”
的确如他所言,楚时泱从城门上往下望去,尽管援军到了看似多了不少希望,但燕军仍旧占了中部绝大多数的数量,有着极大优势。
楚时泱便说:“那依先生所言,该如何才能决胜?”
孙先生比了个2的手势:“只有两条道路。我考考你,若你负责楚军的军事策略制定,你觉得哪两条手段可以行得通?”
这个时候就别卖关子了吧!
楚时泱崩溃地摇摇他的肩膀:“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别考我了。”
阿琪拔出剑,低声道:“姑娘,需不需要我用武力逼迫他把计划吐出来。”
楚时泱有点心动地转头看着她,眼睛扑闪。
对面的孙先生看阿琪要动真招,只得不情不愿地多吐露一些:“你想想我之前在寒香寺时给你讲的那些内容,你再联系现有的局面,就可找出破解之法。”
他侧身躲过阿琪挥出的剑,手指稳稳地按住她执剑的虎口,稍稍用力,震得她手一颤,厉声道:“越到关键时刻,才应该愈发冷静。你们这般鲁莽,就算是派更多的援兵过来,也拯救不了淮城分毫。”
“好好想一想,若你现在是楚军的将领,楚时泱,你会选择怎么做?”
楚时泱看向战场,她看到连绵不断的旷野上挤着乌压压的一片大军,燕军虽被楚军前后夹击,却并未显露败退之意,反而继续朝两边推进。
而且,常冉带领的那支小队,步伐踉跄阵型散乱,已经愈发呈现颓败的趋势,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楚时泱强忍着心中的着急,回忆当时孙先生教给她的内容。若是只有两个手段可以行得通,第一个便是让主帅取下敌方首级,但这定是行不通,因为先不论常冉是否还有余力能突破燕军包围,就光凭燕军首领位于重重亲兵和士兵的保护下,即使是楚军援兵里那名老将也难以强攻进去。
那么第二条,便是先分流,再各个击破!
楚时泱眼睛一亮,快速说道:“可以通过分裂敌方的兵力,把大分成小,再进行进攻。”
孙先生赞许地点头:“那你该怎么让燕军分裂?”
楚时泱不假思索地回答:“利用淮水的地理优势。淮水横贯东西,而淮城处于贯穿南北两条河流的交汇处,将这片土地天然呈现出四块分割局面。”
“援兵从淮水下游逆流而上救援这里,堵去燕军的退路。前有常冉从上游进攻,让他们前路受制。因此,燕军只可能被分成左右两翼的方向。”
“又加上两条河流的天然分割作用,若我军在这时将他们挤压,他们就如同被困在狭小的山谷之中,左右两翼难以展开,只能被迫向东西两侧突围。再加上两条河流的天然屏障,燕军将被进一步挤压,就要不得不分流而行。”
孙先生摇头:“即便是让燕军分成两队,分一次流也并不够。燕军二十万人数,而我军加上援兵也仅有不足七万,因此燕军每一队的士兵数量仍大于我军,况且常冉受伤严重,士兵因长期作战而疲于应对敌军,也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楚时泱便担心地追问道:“那该如何应对?”
“这时,就需要时机,真正可以反扑敌军的时机。”孙先生抚了抚胡子,对等待已久的小将招手,道:“你刚才可都听见了?”
那小将怀疑地看向楚时泱,对孙先生说:“她这个计策真的行得通吗?”他不认识楚时泱,虽说得委婉,但言下之意仍是全然的怀疑。
楚时泱也不自信地道:“先生,还是依你的想法来吧。”毕竟他作为兵家后人,且领导过战争,才是真的对军事有研究的人。
孙先生却摇头:“不,我的计划跟你是一样的。若这个计策行不通,我也不可能让他听令执行。”
他对小将说道:“你且听好,出城带领剩下的士兵支援常冉,并把这个计划告诉她。至于援兵那里,我早在他出兵之前就传了书信与他,他早已按计划行动,不用担心。”
小将别无他法,内心虽有千般疑问,却只能强行压下。他召集好众人,在整兵出城之前,朝孙先生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拱手道:“此行一去,极大可能将再不复返。还望先生若见了城中百姓,道一句——”
“我等,幸不辱命。”
说罢,他率领剩余的士兵全体出城,怀着必死的决心,赴入战场,以博最后的希望。
“杀——”
“杀啊——”
随着震天的鼓声响彻天地,所有存活的士兵紧握武器,尽管尚还双腿颤颤,心怀胆怯,但为了背后的家人,仍然选择进入炼狱般的战场,没有分毫退缩。
他们中有些人在入军之前明明连最简单的宰杀家禽都做不到,现在却要高举武器刺入温热的身体里,夺取敌人的生命;有些人素日胆小如鼠,生怕沾上任何血腥,现在却强忍着害怕直面没了头颅的身体;有些人平生最害怕疼痛,一点伤痛都要鬼哭狼嚎,然而现在即使身受重创也要拼尽最后的力量反杀敌军,只为能给战友多争取一丝希望。
一个、两个、三个......
小将已经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他杀红了眼,心中憋着一股气,脑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与常冉汇合。
跟在他后面的士兵越来越少,有的前一秒还在跟他说话,下一秒却传来重重倒地的声音。他能感受到眼眶处崩裂的伤口混合着液体,细小的疼痛在提醒他流下了眼泪。但他依旧不敢听见,不敢抬头,不敢出声。
小将俯身马背,紧咬牙关,直至唇瓣渗出血丝,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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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将沉痛的哀伤压在心底。
就在他即将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终于瞧见了远方披着猩红披风的血人,便忍受着身体的剧痛躲开侧面的袭击,嘶声力竭地喊道:“常冉将军!”
即使常冉并没有军职,但两次的护城战,已经让淮城所有的士兵愿意心服口服地喊一声将军——包括最初瞧不起常冉的他。
他还记得在第一次见到常冉时,是她年仅七八岁的样子。那时大家都说常家的幺女好似被夺了魂魄一样,每天呆兮兮的,别人唤她名字她也不应,只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他现在看到,就是这一位大家都以为将来没有出息的人,护住了一座城。
常冉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握紧手中的长枪,尽管满目都是辨识不清的血污,但仍只凭直觉侧头对准声音的方向,简明扼要道:“说。”
“孙先生说让我们从燕军前方与援军汇合,将他们赶入河流分界线,从而逼迫他们分流。”
常冉什么也没问,只道:“好。”
她并不知道孙先生是谁,也并不关心。她只需要知道孙先生来到这里必跟有楚时泱,而楚时泱不可能害她,就足矣。
常冉和小将两人短暂的汇合后又极快分开,小将在离开之前说:“常老将军交给我吧,我护送他回城。”
常冉点头,目送小将离去后,她随手翻转长枪,对剩下跟着她的士兵扬声道:“我并不擅长说什么煽情的话。我只说,若你们退了,淮城,就将不再存在。”
她刺向袭击来的敌人,沉声道:“因此,诸君,为了我们身后手无寸铁的家人,为了将来能有尊严地活着......随我一起杀尽敌军,护卫淮城!”
“是!”楚军士兵闻言皆是一震,齐声应道。
常冉知道这一战将决定她与淮城的生死存亡,吩咐他们要与援军汇合以保证分流目标后,竟下了狠心不管仍处在高烧的身体,目光森然,携着凌冽的杀厉,破开千军万马的阻拦,直冲着燕军首领而去。
“保护将军!”燕军首领旁的亲兵注意到常冉的攻势,连忙回身提醒。随着他的命令,靠在中心的燕军士兵愈发紧紧地围住首领,不露分毫间隙。
常冉一劈一划间刺穿好几名敌人,她吐出一口血沫,罔顾嗡嗡响的耳朵,驾着马冲入敌军中心,像一把锐利的长剑一般硬生生破开一条道路,剑尖直指敌军心脏。
“该死,简直是个疯子。”燕军首领见状怒骂道,他下令,“弓箭手听令,都给我射那个女的。”
因为他的下令,原本要抗击楚军援军的弓箭手不得不的分出一大半来转身攻击常冉,缓和了对他们的攻势。
而那名老将窥到燕军的松懈之处,趁机命令士兵加紧进攻,一时前进不少距离。
锵——
两方枪声相撞,碰出火星。
常冉见一击未中,勒紧缰绳,身下的马因为受惊而高高扬蹄,激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