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 111 章

作品:《北冥妖兽志

    李寒庭有些歉疚。若不是他非要下来看看,他们便不会被困在这里。


    “抱歉。”他道。


    莫夜寒道:“这里面定然有出口,不如进去看看。”


    轻风一阵阵拂过身边。


    李寒庭默然,回到莫夜寒身边,跳上虎背。


    莫夜寒抬头望去,前方没有一点光亮,不像之前的地坑中尚有天光透出。如今只有手中一只火折照亮前路。她伸手在怀中掏了掏,手再拿出来时,掌中多了一团荧光。


    “行云。”她将月银珠递到吻虎口边,“小心些。”


    吻虎衔过月银珠,叼在嘴里,黑暗的洞穴中霎时亮了不少。然而光芒所摄的前方,仍旧只见阶石,再无旁物。


    莫夜寒一脚迈了下去,吻虎紧跟其后。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石阶仍不到底。


    李寒庭直觉的他们彷佛进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洞穴。


    “也不知还要走多久?”


    莫夜寒忽而停下脚步,将火折靠近身旁的墙壁,道:“你方才不是说过,但凡人力建造的祭祀之地,越接近祭坛,纹饰越繁,或许就快到祭坛了。”


    李寒庭看过去,只见方才空空如也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些不知所谓的图画,斑驳的痕迹与泥土混在一起,分不清画的是些什么。


    有了些不同的痕迹,总算看到了些希望。


    而再往下走,墙壁上的壁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挨着墙壁的一根根不到一人高的立柱,柱子顶端雕刻着些野兽。虽然亦不能完全分辨那些野兽的种类,但光看柱子的样式,就知道从前建造这祭祀之地的人,定然花费了不少心血。


    “这祭祀之地从前规格怕是不小。”李寒庭感叹着。


    莫夜寒却忽而停下脚步:“到底了。”


    李寒庭只顾着看周围的布置,一时没留意,听了莫夜寒这话再向前看去,脚下已看不到石阶,前方一块空旷的圆形空地,足能容纳二、三百人。


    空地最中央,有一块凸出地面半人高的圆形场地,场地四周有两人高的石柱环立,而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张石桌一样的东西,桌上一只狸兽形象的石雕耸然而立。人站在石雕之下需仰望而视,方才能看清雕刻。


    只是因年久之故,狸兽的面目早已模糊不清,只有身形与眼下的李寒庭并无差别。


    “那便是祭坛中的祭台。”李寒庭道,“据记载,南轩朝人祭祀妖兽之时,都会将所供奉的妖兽形象塑成石像祭拜,这些石像通常比妖兽本身大些。”言罢望向那石像,道,“但这也太大了些。”


    见祭台四周的石壁上都刻了图画,他跳下来走近看了看,见上面刻的是些祭祀之语,偶尔装饰着一两只妖兽形象的图画。


    “你来看这里。”


    见走上祭台查看的莫夜寒招呼了一声,李寒庭立刻跑过去。方才离得远未曾看清,这会儿才发觉,祭台上也刻了不少图画,还有祈祝之语。


    “狸兽吉祥之神,护佑四方之土……狸兽是祥瑞?这可就怪了。”他从前虽从李云屏那里听过一些关于狸兽的传闻,但没有一句言明狸兽是祥瑞之兽。


    “自狸兽出,风调雨顺,天下升平……”李寒庭默默念着祭台上的文字,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妖兽的崇敬之情。


    莫夜寒静静听着,直到李寒庭念完,才问道:“果真如祭文所说,狸兽是祥瑞之兆,也难怪有人建坛祭拜。”


    李寒庭挠挠头,道:“这我就不知了。要说异能,我倒是略知一二,只是祥瑞……或许因为狸兽曾是梁铤的侍兽,因而被人推崇?这也不对啊,梁铤一朝时,早就没了妖兽祭祀之礼。”他绕着祭台看了一圈,没见到其他解释文字,最终只有叹道,“谁能想到千年之前的祥瑞,是如今的不详之兆啊。”


    莫夜寒也感叹,怕当初建这祭祀之地的人也未曾料到,狸兽如今由祥瑞变成了背主的禁忌之兽。


    她扬首,望向那模糊不清的石筑形象。


    在祭台旁随意走了走,李寒庭又转回原地。抬头便见那小兽不知何时自吻虎背上跳上祭台,在狸兽雕像旁不停地走动起来。


    “喂,不要乱跑啊。”李寒庭急忙跑过去。


    吻虎则跑到祭台另一端截住小兽。小兽畏惧吻虎,不敢再向那侧靠近,向着另一边挪去。


    李寒庭急忙追上去。忽而,他脚下一滑,张牙舞爪的站稳,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才发现脚下的石板上长了青苔,竟还有几株小草从石板缝隙间挤出来。他见了这抹生机便觉得心下放松了些,感叹不毛之地,也有生命如此顽强。


    这厢才将目光移开,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再细看,突然间睁大眼睛。


    “莫夜寒!”他叫道,“快来!”


    莫夜寒听他叫的焦急,几步跑过去,却见李寒庭盯着祭台上一块石板发呆。


    “你看看这里。”李寒庭道。


    她蹲下身仔细看着,发现石缝间绿草之间,有一束棕色的植物,样子生的极怪。她刚要伸手,就被李寒庭拦住了。


    “先别动!”他言道,“这不是野草。”说着,他用爪尖将周围的绿草拨弄开,露出那束残破不堪的东西。盯着细看,直到确认那就是自己想象中的东西,才放开莫夜寒的手。


    莫夜寒于是将手伸过去,用指尖捻过那棕色的东西,只觉得指尖传来细碎的颗粒触感,松松散散的,将火折拿近了细看,才看清那棕色本也有深浅的区别。


    “织料?”莫夜寒辨了辨,认出了那材质原本是人用的织物。她将手指伸入石砖之间的土缝里,用力撬了撬。


    那块石砖松动了。


    “这下面有东西,可要看看?”她道。


    李寒庭点点头:“你小心些。”


    莫夜寒拔出匕首,用匕首尖刃撬动石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石砖便被挪开了。


    之前缝隙中夹着的那块织布原是被压在石砖之下,只从石砖缝隙露出一角。然而石砖之下,并非只有一块破旧织料。


    织料之下凹凸不平,似乎盖住了什么东西上。


    莫夜寒将织料取出来,果然看见下方泥土中隐约埋了些东西。她将土清了,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李寒庭的眼睛几乎看直了。


    这下面埋的不仅有弧鼎,还有四脚酒具和铜筑蜡台,所有器具的样式都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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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朝盛行的。如果说这些不过证实了李寒庭之前对于弧鼎来历的猜测,那么被压在这些祭器之下的物件,则是让李寒庭目瞪口呆。


    一卷织物手卷。


    “祭……狸……”李寒庭勉强从包裹手卷的织物上辨认出两个字,便再也认不出其他。


    莫夜寒小心的将手卷从土里取出来。


    “慢些,慢些。”李寒庭一边叮嘱着莫夜寒,一边片刻不离的盯着。


    织物外面一层早已腐坏,只隐约看到上面有些墨痕。这东西不知在地下埋了多久。


    李寒庭生怕莫夜寒稍一用力,这手卷便化成灰。


    待莫夜寒将东西拿到眼前,他才看清织物上的几个字——“狸兽祭礼,”他登时两眼放光,“说不定这里面是有关狸兽的记载。”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贵重物品,在李寒庭眼中,远比那些铜铜铁铁更加珍贵。


    “若这其中有关于狸兽的记载,云屏见了必定欢喜。快打开看看。”他心中一时喜悦,只想着将这难得的手卷带回去给李云屏。但见莫夜寒将织物上的土扫去,就要将手卷打开,却突然又反悔了。


    “还是不要打开了。”李寒庭道,“这织料看来易碎,我不懂如何修复这手卷,若是损坏了就糟了。”


    莫夜寒没说什么,只当他是一心想将这意外之喜带给李云屏。便将东西裹好,放进背篮里。


    李寒庭见莫夜寒一直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问道:“可是想到了别的事?”


    莫夜寒摇了摇头,而后道:“只是突然想起一件无关的事。”


    李寒庭道:“少见你如此犹豫,有事却不说,这可不像你。”


    莫夜寒抬头望了望那狸兽的雕像,道:“《游医杂记》,南沼寻药。”


    李寒庭一时没明白,莫夜寒为何将这《游医杂记》和狸兽祭台这两件不相干的事扯到一起?


    但因前次莫夜寒从话本中获取灵感找到命案凶手,他心想这次,或许莫夜寒也能获得些灵感,遂言道:“你想到了什么?”


    莫夜寒回道:“觉得书中的事与眼下有些相似。”


    《游医杂记》中南沼寻药的故事,讲的是游医路遇有人染病,束手无策。当地人都当这病是不治之症。只有一老妪言道,当地有种口耳相传的医治之法,以两生花入药,便可痊愈。


    只是传闻中两生花生于村落南方的沼泽之中,沼泽遍布泥潭,危险难行,因而多少年来,从未有人真的见过两生花,也从未有人治得好这病。


    游医听闻有药可治病,便孤身进入南方沼泽寻找两生花,意欲救人性命。


    在一片无人沼泽之中,游医无意中发现一座无人的破败建筑,在其中发现了一株两生花和有关两生花的记载,从记载中知晓两生花并非救人良药,而是害人毒药。


    他采下两生花,用身上所带的药草与其混合反复比验疗效,最终发现记载不假,于是怅然离开。


    李寒庭眨眨眼。


    若说南沼寻药这则故事与眼下经历相似之处,无非是人们口耳相传之事难辨真假。只是狸兽是瑞兽这一说法,即便知晓了,也无从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