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雷古勒斯·我朋友的妹妹

作品:《【Hp】窄门之后

    第一次见到我朋友的妹妹,是在二年级的圣诞假期后返回霍格沃兹的列车上。


    那天雪下得很深,霍格沃兹特快列车都不得不放慢了速度,窗外苏格兰荒原的景色美得像是佩普洛笔下的《绿海》。


    我很乐意花时间在欣赏苏格兰的雪景上,特别是当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


    无意贬低我的同龄人,但他们的谈话和行为在我看来极其幼稚,除了让我头疼之外没有更多的感受。


    当列车行驶了有一会儿后,我的朋友拉开了车厢门。


    “嘿,雷尔,我就知道你这里肯定有位置。”小巴蒂说着,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我的旁边。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灰色套装的高个子的女孩。


    她的头发颜色很浅,眼睛是细尾鹩莺的辉蓝色,浅褐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青色的影子,就像是鸟儿晃动的羽翼。


    但除此之外,她算不上是多么漂亮的女孩,看上去有些寡淡,鼻梁上还有一些褐色的雀斑。


    这就是我对她的全部印象了。


    “你干嘛跟着我?”小巴蒂撇了撇嘴。


    “哪里有位置,我就去哪里。”女孩径直在对面放下自己的皮箱。


    “别理她,”小巴蒂对我说,“我妹妹就喜欢学我,我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女孩闻言,翻了了白眼,并没有和他争执。


    她向我点了点头,然后托起下巴望向窗外。


    在车窗的倒映中,窗外的景色因为快速地移动而虚焦,她的眼睛看起来就更像是在荒原中振翅的蓝鸟了。


    我觉得惊诧,为这偶然捕捉到的灵感感到欣喜。


    我应该赶紧把它记录下来。


    我从背包里找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开始用炭笔起型。


    接下来的旅途中,我没有再抬起眼。


    创作者只需要一瞬间的缪斯就够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的朋友已经换上学院的绿袍,而她的妹妹已经消失在了对面。


    “给我看看。”小巴蒂拿走我手里的速写本,点评道,“风景画吗?我以为你只画人像呢。”


    “我最近很喜欢佩普洛,”我笑道,“想要模仿一下他的风格。”


    “我从来没听说过他。”小巴蒂狐疑地挑眉,“你又买了那些麻瓜的画集吗?”


    “咳咳,”我尴尬地掩住嘴唇,“我是讨厌麻瓜,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至少麻瓜中的某些艺术家还是挺不错的。”


    至于那些麻瓜画集,我想我应该隐藏得挺好的,西里斯的CD 唱片都被扔掉了八次,我的画集还稳稳地藏在了花园的蔷薇丛下。


    在布莱克宅里藏东西,是很难瞒过我妈妈的。


    我忽然注意到了我朋友的手背上有一道红痕——那是被戒尺鞭打的痕迹。


    “假期过得怎么样?”我问。


    “别提这事儿行吗?”小巴蒂皱起眉头,“我巴不得天天待在学校里,也好过回去受到那个老头子的虐待。”


    看来是不怎么样了。


    我朋友的父亲是个古板严肃的男人,你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到英格兰男人的所有优点:务实进取,在事业上取得了优异的成功。


    也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到英格兰男人的所有缺点:严厉苛刻、崇尚暴力教育。


    某种程度上,我和我的朋友很像:我们都在父亲或母亲的威压中颤颤巍巍地长大,并且是两个孩子中不能让他们满意的那个。


    我的朋友并不常提起他的妹妹,他对她的评价是:“她被父亲教育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克劳奇兄妹似乎总处于竞争之中,而且这是克劳奇先生乐于见到的。


    总而言之,这就是我对海泽尔·卡琳·克劳奇的全部了解了。


    直到今天,她从我的壁炉里走了出来。


    我惊讶地发现和两年前相比,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褪去婴儿肥之后,她原本不协调的五官都以适当的比例紧贴在了面骨上,既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眉毛依然淡淡的,突起的眉骨在眼窝投下阴影,但那双蓝眼睛的还是亮亮的。


    她并不瘦弱,但是骨肉匀停,灰色羊毛短裙下的小腿呈现出修长优美的弧度……


    透过镜面,我习惯性地从绘画的角度来观察着她,忘记了自己才扣到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直到她道歉并介绍自己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赶紧整理好自己的着装。


    “我知道,你可以转过来了。”


    她是来找小巴蒂·克劳奇的,可他的确没有来找我。


    关于他的去向,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但今天是圣诞节,我必须要陪妈妈用完晚餐之后才能离开——否则她会难过的。


    这应该算是我们俩第一次正式认识对方,可惜这个场面的确不是好好介绍自己的时机。


    我有些心虚地望向床头——我后来将那幅草稿用油画呈现了出来,就挂在我的床头。


    雪色的荒原,细长枯枝上的辉蓝鹩莺,灰白寂静的海角,她没有道理从中看出自己的影子。


    可我还是心虚,所以希望说点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以帮我吗?”我摊开了手心的袖钉。


    该死,我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这样好像显得我很不正经一样。


    不过,我也是有正当理由的。


    既然她已经闯进了我的房间,我肯定不能再叫克利切进来服侍我了,否则她要躲到哪里?


    我的衣柜?我的床底?我的……


    好了,不要再想了,那样只会显得我更不正经。


    我的脸上肯定是挂上了奇怪的微笑,因为她明显地语气不善起来。


    “喂,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她说


    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咳咳,”我干咳两声,“抱歉,不如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个小时……”


    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小巴蒂。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克利切打断了。


    我平时一定是太惯着他了,才让他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打开房门。


    总而言之,最后,我妈妈邀请她一起参加了晚宴。


    我的内心非常忐忑,因为我的妈妈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女人。


    就算我是她的儿子,我也要这么说:我的妈妈是一个刻薄高傲的女人,她遵守着旧时代贵族的生活方式,她讨厌别人的理由多种多样并且没有规则可言。


    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非常讨厌不讲礼貌的人。


    而克劳奇小姐在没有送来拜帖就贸然上门的行为,在她看来就叫做没有礼貌。


    我几乎怀疑她请克劳奇小姐去的目的就是好好教训她一番。


    所以我决定将矛盾转移到自己头上。


    “抱歉,我忘记告诉你,我邀请她来参加晚宴了。”


    我顶着她玩味的目光,硬着头皮说完了这句话。


    我的妈妈显然很不满意克劳奇小姐的着装,但她还是决定接过我给的台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认识她。”


    相信我,这已经是她能说出的最友善的话语了——尽管她的眼神不是那么友善。


    我小心翼翼地望向海泽尔。


    以我对女孩的了解,母亲的眼神足以让她们难堪得流下眼泪来。


    但是她脸上只出现了惊讶、不平、斗志,唯独没有“委屈”这种情绪。


    “家父巴蒂·克劳奇,现任魔法部执行司司长。”


    她模仿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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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的样子,高傲地扬起下巴:“或许您听说过他的名字?”


    母亲只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很快勾起嘴角:“呵,这还有点意思。”


    执行司是魔法部最大的实权部门,坐上该部门的司长基本上就等同于魔法部部长的第一候选人了。


    母亲其实一直挺想结交老巴蒂·克劳奇先生,可惜他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这是她的原话。


    如果我的母亲对你的欣赏不是来源于血统,那么就一定来源于你的胆识。


    海泽尔·克劳奇小姐两样都占了。


    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我的母亲高兴起来,她举起酒杯:“现在我认识你了,克劳奇小姐。”


    直到我父亲出现之前,气氛都还算融洽。


    我本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了,没有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强撑着爬下了床榻。


    回想起他在晚宴前对我说的话,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实话实说,他并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父亲,可我依然同情着他处境——毕竟我自己也深陷其中。


    “这样相聚的机会,我参加一次就少一次了。”他笑着说。


    我有些反感地低下头。


    他们俩这样相爱相敬的表演,的确是有些令人反胃。


    “你哥哥呢?”父亲突然转向我,“你没有告诉他我快死了吗?”


    我跟他连话都说不上呢。


    “嗯,先吃饭吧。”我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病倒之后,忽然开始疯狂地想念起我哥哥来。


    就好像这个家里的其他人都想要害死他一样。


    明明哥哥在家的时候,他对我们两兄弟都是不闻不问的。


    西里斯更愿意认阿尔法德叔叔,或者波特先生做父亲也说不一定。


    可是他却突然像风干的枯树一样倒了下去。


    我愣住了。


    明明在我的印象里,他应该是那个总是在离开的皮鞋,那个总是充满着不忿的眼睛。


    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海泽尔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连酒杯拿错了都没有发现。


    呵呵,有这么好玩吗?


    “你会醉的。”我提醒她。


    “喝苹果汁才不会让人醉。”


    “可我的杯子里是芭乐苹果酒。”


    我顿了顿,脸突然后知后觉地热了起来:“你从刚刚开始就拿错了。”


    经过这一场插曲之后,晚宴很快就结束了。


    海泽尔小姐看起来并不擅长喝酒,她的眼睛很快就迷离起来,薄薄的脸颊上浮现出两团红晕。


    可她依然记得此行的目的:“我哥哥呢?”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九点半……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此刻去翻倒巷不一定能堵得到小巴蒂。


    “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说,“他现在应该还没有回来。”


    她嗯了一声,呼吸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嗯,我本来想让克利切去收拾一间客房,现在看来不用了。


    我在她对面的那张沙发上坐了下来,盯着火光发呆。


    那些来不及处理的思绪纷纷冒了出来,让人心烦意乱。


    爸爸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我他突然的病倒是另有隐情的吗?


    我不愿意再深入地思考下去了。


    我将视线转移到了对面的女孩脸上。


    是的,从绘画的角度来说,她的骨相是非常漂亮的,就连那道弧度优美的发际线都恰到好处。


    这大概就是她一直用蓝色发带压住碎发,露出额头的原因吧。


    我应该把她画下来,在征求她的同意后。


    或许,还是暂时先不要打扰她比较好?等她醒来之后再告诉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