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醒醒，快醒醒！”


    “到妈妈这里来，到妈妈这里来……”


    索菲娅喘着粗气，“妈妈！”


    彼得盖住她的眼睛，“索菲娅，不要去看那些东西，能听见我说话吗？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可以办到吗？”


    索菲娅很冷，彼得似乎用似乎将她包起来，他从背后抱住她，不断往她身上传递热源。


    “我们现在在哪里？”索菲娅冷静下来，那是一个噩梦，绝对是一个噩梦。


    彼得慢慢松开她的眼睛，索菲娅差点站不稳脚，她回到了顿斯德。


    “我们现在在实验仓，情况紧急，博士残留的意识对你们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我们必须马上把那些碎片销毁，否则……”


    “我会变成她？”索菲娅愣愣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


    “我们不知道。”


    彼得拉住她的手，“现在这是你的地盘，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索菲娅，仔细想想以前的经历，你在实验仓看到了什么？”


    索菲娅茫然地朝前走，但是……她掐了自己一下，没有痛感，她和彼得现在正在她的梦境中，“你为什么会进来？快出去！”


    除了她能从实验仓里走出来，其他孩子被实验仓分离意识后就变成了植物人，他们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


    “彼得，你得赶紧出去，这里太危险了，如果一不小心，你就会被困在这里，第2508次灾难！”


    彼得和她十指相扣，“我不会抛下你。”


    “可要是我们出不去……我们就会变成……不，你还有梅姨，如果你死了，她会很难过的，彼得，你不能留在这里。”


    索菲娅可以赶走闯入她意识的人，周遭的天色变黑，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窄窄的隧道，尽头有微弱的光芒，索菲娅把他往外推，“我不想让你陪着我，你快走。”


    她不能让彼得跟着她去死，博士已经知道彼得的身份，他是一个阻碍，博士不可能放过他的，这里是索菲娅的意识构成的幻境，可博士那些意识会像荆棘一样布满地面，一不留神，彼得的意识恐怕都会被她污染。


    “她伤害不了我，放心，斯塔克先生帮我们盯着博士的脑电波，如果她敢耍什么诡计，他就让小索菲娅给她电一下。”


    “这么说，无论这里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消失，是吗？”索菲娅叹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别说这句话，彼得，你怎么会想到进来我的意识里，我看你是疯了！你随时有可能被我吞噬，知道吗？你可能被我的意识影响，成为我的附庸！”


    彼得不认同她的看法，“没那么简单，现在别想这些了，我们在这里只剩下一天的时间，我们应该先到哪去？”


    索菲娅想先回一趟家，她带着彼得绕过顿斯德，她穿过一堵墙，一瞬间，他们来到哥谭市最繁华的街区，索菲娅走到公寓楼下，和管理员打了个招呼。


    “你好，今天有我的包裹吗？”


    “让我看看，哦，甜心，杰奎琳博士已经拿上去了。”


    “谢谢。”


    彼得朝管理员挥挥手，索菲娅说：“她看不见你的，这是我的意识，只有我才能看到你。”


    “如果我不穿衣服的话，也没人看见我？”彼得开玩笑地说。


    “你可以先让我看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索菲娅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但我妈妈不喜欢光着身体的男人出现在她的房间里，除了队长。”


    彼得：“？”


    “妈妈，我回来了。”索菲娅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开门，杰奎琳女士坐在火炉边，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手上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看。


    “安东尼给你写了信，在客厅桌子上。”


    她没有抬头，依旧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索菲娅走过她，看见她界面上伦特制药的三角标志。


    “宝贝，我们下周可能要搬家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要搬到离实验室近一点的地方。”


    索菲娅拿信的动作一顿，“我不想……”彼得轻轻捏了她一下，索菲娅强打起精神，“这里离实验室也不远啊，妈妈，我们太经常搬家了，学校可能会因为这个不让我入学。”


    “没必要去跟那些愚蠢的人学东西，索菲娅，你很快就会比那些普通人更强了，实验室什么都会有，还会有跟你一样大的孩子，说实话，哥谭这些害人的教育，学了也没用。”


    “可是妈妈……”


    杰奎琳“砰”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我们必须搬家，你难道想一个人上学，你不要妈妈了吗？”


    “不是的。”索菲娅突然变成了六七岁的模样，垂着头，任凭眼泪砸到地上。


    彼得朝着杰奎琳打了两拳。


    索菲娅拉着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她看不见你，你这么做没用。”


    索菲娅擦掉自己的眼泪，打开安东尼给她的信。


    安东尼是安柏的孩子，索菲娅在念幼儿园的时候和他成为了好朋友，可是过了段时间后，安东尼被关在家里，安柏不允许他出去，只让他给几个孩子写信。


    「安柏正在对研究员进行洗脑，很抱歉，你妈妈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人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带她离开，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安柏手下的人正赶往你们家，将你们强制看管起来……」


    “啊天哪！安柏博士，很高兴见到您，索菲娅快出来，妈妈的朋友来了！”


    索菲娅心里一惊，赶紧把信撕掉，她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似乎没看见身边的人。


    彼得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索菲娅的意识……她把她自己变成小时候的样子，在幻境里重新经历一遍已经发生的事。


    她现在看不见彼得。


    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来自十几年后。


    她乖乖地走出去，朝着陌生人问好：“你们好。”


    杰奎琳高兴地向安柏介绍，“这是我的女儿索菲娅。”


    “你好啊，索菲娅。”安柏将她整个人看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她很适合在实验基地里生活，你说是吧，杰奎琳博士。”


    杰奎琳像是被她牵动着玩偶的线一样，“是的，她一定会在实验基地里好好生活下去。”


    她把索菲娅强行推到安柏面前，“她会完成我们的使命。”


    “更好的基因，更好的载体，为哥谭的未来庆祝吧！”


    索菲娅在两个疯子中间惴惴不安，突然画面一转，她被关在仓库里，发狂的小狗露出犬牙朝她大叫，一个小男孩打开门，“快来，索菲娅，我带你出去。”


    索菲娅踉跄着站起来，彼得跟着她一起跑出去。


    “你先躲在这，”安东尼把她放进废油桶里，“不要出声，他们不会发现你的。”


    安东尼撒腿就跑，“等等，你呢，你把我放走了，安柏会把你分解的，你懂吗，就算你是她的儿子，她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怕，索菲娅，我不怕她！”安东尼把油桶的盖子盖上。


    急促的脚步远去，索菲娅抱着自己的肩膀，“安东尼不会有事的，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他就是最勇敢的人，他会找到方法离开的，我要相信他。”


    彼得将她的幻影抱在怀里，索菲娅睁眼看着他，“你是谁？”


    彼得恍神，“你能看得见我？”


    “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你是谁？”


    “我……我是你的朋友。”彼得无奈地说。


    “你可以带我们离开吗？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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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你了，我和安东尼不能在这待下去，我们会死的，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下一个就是我，安柏说了，她下一个就要朝我动手……”


    “对不起，我不能……”


    索菲娅小声啜泣，“没关系，我知道的，你也是被博士绑来的吗？”


    彼得摇头。


    “如果我被博士抓住，她一定会把我打死，如果我死了，可能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我不应该告诉安柏真相，安东尼死的时候，我应该偷偷找个坑把他埋了，而不是把他的脑子捧到安柏面前……”


    “啊！！！！”


    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索菲娅跳出油桶，“不，安东尼！”


    没想到，她一头扎进捕捉网里，几个研究员兴奋地跟上级汇报，“抓住了！”


    索菲娅惊恐地抓住铁绳，犹如被偷袭的小虎崽。


    画面再次切换，小索菲娅站在工厂底下大喊：“危险，快下来，安东尼，你背后有个怪物！”


    这是安东尼死的场景。


    索菲娅按着发疼的脑袋，这个场景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疼得快要哭出来。


    安东尼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索菲娅，赶紧去找你妈妈，她知道我妈妈在哪里。”


    “两个小孩子开玩笑，那地方可安全了，别担心……”


    “妈妈！”


    怪物把安东尼扔了下去，扑通，他的脑袋摔变形了，血像花瓣一样散开，索菲娅被吓得不能动弹，“妈妈！安东尼摔下来了！”


    “我，唔——”杰奎琳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拐角处，“你什么都没看见，知道吗？”


    “看着我的眼睛，”杰奎琳瞪着她，大力地掐住她的肩膀，“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安东尼被怪物扔下去了！”索菲娅崩溃大哭，“那是个怪物……”


    “哥谭没有怪物！听着，你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们就完了，妈妈会被抓走，知道吗，答应妈妈，你什么都没看见。”


    索菲娅哭着点头，晚上，她做了个噩梦，第二天她偷偷跑到天台上，一个男孩站在黑板面前，开始做记录，2501，索菲娅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安东尼？”


    “你怎么来了？”安东尼疑惑地问，“你不应该在这。”


    “你不是死了吗？”索菲娅愣住了，她明明看见安东尼摔了下去。


    “快走！”安东尼一把推开她，索菲娅一时没踩稳，从楼上摔了下去。


    她猛然睁开眼，杰奎琳坐在她身边，“宝贝，做噩梦了吗？”


    “我想是的。”


    索菲娅看着墙上的日历，19xx年，上午7点25分，只是个噩梦。


    “索菲娅！快开门，我来找你了！”安东尼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杰奎琳拉着她的手，“看，你的朋友来找你了，快去吧。”


    索菲娅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杰奎琳催促着她，“快去。”


    索菲娅不知不觉往下按，她后面却站着一个男人，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别开门。”


    “快开门，我是安东尼，你忘记了吗，我在天台上对你说的话，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别开门，”男人的手按在她手上，“这是你的幻境，想起来了吗，索菲娅，外面不是安东尼。”


    杰奎琳发怒地喊着：“快开门啊！！！！”


    索菲娅打了个冷颤，退进彼得的怀抱，“这是假的，这都是假的，妈妈是假的，她已经死了，安东尼也是假的，我亲眼看见博士将他的意识剥离，那么……”


    索菲娅突然和彼得站在那天的海岸边，海浪呼啸，狂风让人真不开眼。


    “彼得.帕克，你也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