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大概是在起床号响之前5分钟我醒的，是被旁边一堆同学们的动静吵醒的。


    然后我便摸黑坐起来，把睡衣脱下换上了校服，换好之后穿上了军装，然后起床号响了。


    呜——


    声音也不是很大，然后灯开了，窗帘被拉开了，我看见外面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好像刚刚褪去黑色，长出彩色。


    我去卫生间上厕所，把皮带系好，又去洗脸池面前刷了牙。


    整个过程中间好像没有什么停顿，和我平常早上起床零零散散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走廊过道里的风吹得很大，冷空气比昨天压得还低，我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当我扎好头发，理好床铺的时候，大多数人普遍还在穿军装和去洗漱。


    一切完成了之后我的任务是督促大家，以及关灯关门。


    我又获得了一点点放空的时间，又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外看，我坐在床边盯着窗外的某一处。


    窗户上好像多了一层早晨的专属露珠。


    外面的一切都像新的一样，什么人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很舒适。


    我看着表，等到剩五分钟的时候提醒了大家一下。


    我站起来各处走了走，本想着去加水，但早上的饮水机只有热开水，我加了三分之一。


    回到寝室，大家还在各忙各的，而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不管怎么说，最后女生宿舍的同学们还是按时到了排队地点。


    一个班汇合了之后集合在了中国餐厅之前。


    我带着我那个1升的水杯，第一次要体验东方绿洲的早餐。


    一开始还是有点期待的。


    可是这份期待很快就碎掉了。


    因为早餐只有我不爱吃的白馒头和菜馒头。


    一杯甜豆浆（还行），一个鸡蛋，和一包榨菜（从来没吃过）。


    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和朋友坐下，为了接下来的一上午我决定硬着头皮吃一点。


    “为什么这个馒头不能是奶黄包啊！”我和我的朋友吐槽道。


    “哈哈哈我也喜欢吃奶黄包。”


    过了一会班主任走到我旁边，我问她集合地点，然后她和我讲了。


    那段时间人也特别多，两条队伍十分漫长。


    我这个早餐吃得像聊天一样。


    然后呢。


    就在这么放松而舒服的时刻，他出现了。


    我猛然一抬头，看见他随着一行人进来了。


    这次呢，他看见了我，并且我们打了招呼。


    我的心跳又一次加速。


    突然想起日记里那句“我从来不会因为等待时间短而减少对你的想念。”


    我看着他排队去拿早餐。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我突然感觉到。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我后面落座了。


    我好奇地回头。


    居然！


    是他！！！


    我朋友此时恰好吃完了叫我一起走。


    “我看见我好朋友了，你先走呗。”我有点慌乱地说。


    “嗯，好。”她端着盘子离开了。


    其实我也吃完了，主要是根本吃不下去，还剩了两个馒头。


    我转过身，把盘子端到和他同一排的位置。


    中间隔着一个空座位。


    我笑着问：“你坐这么近啊！”


    他也笑了，不过没给我一个回复。


    我心里想的是：你坐得离我这么近呀！嘿嘿！


    我的新座位对面就是cyy，这样我想万一被老师看见也好解释。


    这时候，他好像是去拿汤了，反正不在座位上。


    我四次张望着。


    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旁边正要走过。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


    “jxy！”我叫了她的名字。


    “啊！你在这里！”估计她也很惊喜看见我。


    于是就顺理成章地，让她坐在了我们俩中间。


    这样很好，万一被别人看见了也无妨。


    我旁边是好朋友，再旁边是他，心里想着也很开心。


    就这样，惊喜早餐就开始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班班主任还找我说了一些什么话，而后，他们班班主任也找他，等这个小插曲过了之后，我们仨就开始聊天了。


    不得不说，mbti第二位是n的人就是很好聊到一块。


    我们只是随意地说着日常的小事情都能很快乐。


    “我们昨天有人写作业被说了。”jxy说。


    我为了能多停留一会，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说：“我们甚至提倡写作业。”


    ……


    我问他：“昨天那个活动你上去了吗？”


    他：“没有啊。你上去了吗？”


    我：“怎么可能我上去，你上去了我都不一定上去。”


    ……


    然后我看着小姜同学的水瓶说：“你有凉水吗？我们一大早饮水机里面没有。”


    “有。”


    “能不能给我点？一点就行。”


    “可以。”说着她开始拧开盖子。


    然后往我杯子里倒了不少。


    我把我的军帽摘下来戴在了她头上，然后她玩闹着和我说：“这个军帽是我的了！”


    “那我要完了。”我想到了今天早上有人因为军帽没带被骂了。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明天要广播，于是我卖关子地说：“有个惊喜有可能会给你们。”


    “啥？”


    “什么？”


    “但只是有可能，大概30%的可能性，不一定是我。”


    “算了要不我还是不说了吧。”


    “……”


    “……”


    “算了我还是说吧。”


    他们又都看了过来。


    “我明天那个中午的广播，有可能是我录，你们可以听见我的声音。”我还是说了出来。


    “不是我怎么就说出来了。”讲完之后我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本来是想整惊喜的。


    “你就这样说出来了。”小姜同学说。


    “对了，跟你们说一下，无线电测向包好玩的！”我说。


    “是吗，那期待一下，我们明天玩。”他说。


    ……


    然后不知道聊了多久，我卡着时间去倒了饭。


    倒饭的路上人还是很挤，我平常走的又比较快，于是不知不觉我就走到了他们中间。


    然后有别人挤过来，把他挤到往我这里靠了几步。


    然后。


    他朝我这边过来。


    我们穿着军服贴到了一下。


    我感受着他右边胳臂的温度。


    是谁在暗爽我不说。


    而后我们一起出了食堂，然后在宿舍楼的分叉口分开了。


    那一天的心情，都像是高高悬在天空中的气球，似乎不会被吹落，似乎是这五天中最开心的早上。


    我的心情也随之来到了最高点。


    -


    接下来跟着整个班去进行了军事训练。


    而那所有干燥无聊的等待时间里，他一次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除了他人真的不在身边。


    一上午跟梦一样。


    军事训练的第一项是跳进一个1.7m的大坑里。


    然后男生自己爬上来，而女生需要男生帮忙拖上来，并且，会有个计时。


    我玩了一次就再也不想玩了，那个小小的环境挤了一堆人，还需要被抱上来，作为一个厌恶和不熟的人肢体接触的人，我显得十分拘束。


    后来那个坑里面容纳了10个人，他们在7秒钟之内爬了上来。


    我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坐着，我斜前方有几个同学围了一个圈在玩大冒险。


    这时候，几个人过来把我围住，有两个女生和三个男生，加上我一共六个人。


    就这样他们说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因为不太熟悉黑白配的玩法，我第一局就输了。


    “来，你选什么？”cyy问我。


    “真心话。”我包不可能选大冒险的。


    她想了想，然后问我：“你觉得什么时候谈恋爱最好？”


    我一秒都没犹豫，但慢慢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啊！这个回答好像又没回答。”我们班体育委说，我心想着我还没说完。


    然后我继续慢悠悠地接上了后半句：


    “这取决于我什么时候遇到他。”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从这个回答中察觉到，我谈恋爱了，结果无人发现。


    只有我心里暗自知道这个他是代表谁。


    这个答案的意思是：


    只要是他什么时候谈都是最好的。


    当我渐渐熟悉了游戏规则之后，我就一局没再输过。


    然后有一局我们体育委输了。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忘了谁问的了）


    “有。”


    喜欢她多久了？”有人问。


    “从小学里到现在就只喜欢过她。”


    接下来继续被追问到。


    “那你打算追她吗？”


    “不打算。”体育委说。


    “她在哪里？”我好奇地问了句。


    “在华模。”他说。


    然后我一想，不对？！


    华模这次不是和我们一起的吗！！


    “那你见到她了吗？！”我继续好奇。


    “见到了。”


    （“哦~”此处爆发出一片起哄声。


    大家用懂得都懂的眼神看着他。


    只有我心想着，嗯，我也见到我的他了。


    果然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是开心的。


    我猜那个女生一定想不到喜欢他的男生会这么开心地和自己的朋友们分享见到她的喜悦。


    这仅仅是这么小的一件事，仅仅是见到了就这么开心。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都不一定非得说话其实，见到了就很开心呀。


    然后继续玩。


    这次班长输了。


    和我们一起玩的班长是个男生。


    由于我们实在想不出问题了。


    于是就让他讲了讲他和他女朋友。


    从他们认识讲到他先喜欢她，互相暗恋了好几年，然后女生主动表白，他们在一起，一直到他说他真的很喜欢她。


    啊啊啊啊。


    不是。


    怎么我的社交圈都这么纯爱啊。


    他还是个纯爱的entp啊。


    （刚刚那为体育委是可爱的enfj）


    最后，被下一项任务的到来打断了，我们结束了游戏。


    -


    下一项任务3米2的爬墙铸就了我这五天里最尴尬的时刻。


    在我看着其他班级爬上去的时候，全程我都一个人在思绪放空，但早已记不得我在想什么。


    可能在想明天要广播的事情，也可能在为期中考焦虑，还可能看了看他们爬上去觉得这真的好尴尬，也可能在复盘早上的惊喜早餐……


    我真的不喜欢别人碰到我，是会直接躲开的那种。


    （我天蝎座，有精神洁癖。


    然后就这样想着想着，轮到自己班了。


    上去的前一秒我都还在犹豫和拒绝。


    不过，为了班级荣誉，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然后。


    就是。


    被两个男生拖上去的时候。


    我鞋掉了。


    然后被扔了上来。


    不是。


    关键是。


    全年级都看着啊，班主任还在录视频。


    ……


    我甚至不想花过多的笔墨描写这个。


    即使我还记得。


    我到了上面之后，帮着他们又拉了几个人上去，然后我扶着墙走下去的时候一直在自言自语说：“我再也不玩了，我要死了……我再也不玩了，我要尴尬死了……”


    “啊……”


    算了。


    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幸亏没有很多人和我提这个事。


    于是就来到了下一个环节。


    哦，好像是去吃饭了。


    -


    因为早上已经遇到过了，午餐的时候我想应该不能在遇到了。


    一天的运气总应该是平衡的。


    于是我一个人拿饭，一个人找了个位置，一个人坐下吃饭。


    一个人一口一口吃完饭，然后一个人去倒饭。


    倒饭完了之后，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四周，虽然知道大概率不可能，但总还是抱有一点点的希望。


    我本来打算走了。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他端着一碗汤从某个地方走过来，坐在了3号口靠近门的第二排最外面的座位。


    也就是，离我昨天中午坐的位置很近的一个座位。


    可是我已经吃完了。


    那才是第二天，我看他四周都没有人，恰好他也看见了我。


    可那才第二天，我还是不敢手上什么都没有坐着陪他吃完饭，虽然我真的想过这样干。


    我还是怕万一被人发现了。


    他看见我之后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打了招呼。


    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


    然后对他说：“我今天爬3.2米的墙鞋掉了，好尴尬。”


    他笑着对我说：“没事，你们有没有人裤子掉了？”


    我说：“好像有，但我没太注意。”


    他有些惊讶地说：“那估计要成为这个人一生的心理阴影了。”


    然后他开始和我分享这些天他偶遇过的初中同学。


    我弯下腰凑近听他说话。


    我还说了我在浴室偶遇楼楼的事情。


    好像他也和我说了几句关于公共浴室。


    （完了我已经忘了他说过啥了）


    就这样分享我们遇到的事情，然后简单说了几句。


    嗯。不得不说，他戴军帽的样子好可爱啊。


    大概说了几分钟之后，我决定可以走了。


    于是和他招招手说了拜拜。


    然后我离开了。


    并记下了他的位置。


    （因为晚上的时候我特意坐在了那个位置对面，虽然不和他一起，但也算一起吃饭了吧）


    回到了寝室以后，我问cyy广播稿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她跟我说要等谢老师改完之后。


    我说：“希望可以给我半天的准备时间，因为明天这个时候就要去了。”


    cyy说：“嗯，好的。我争取，我再问问她。”


    “好的，麻烦你了。”我回。


    那时候，我心里还是挺期待明天的广播的。


    不过随之一起来的还有一些紧张感。


    毕竟很久没做过这样的事了。


    我清了清嗓子，希望我的咳嗽感冒好得快一点。


    午休的时候大家又开始分零食，只有我一个人又坐在窗边望窗外。


    虽然只有停放的自行车和熟悉的女同学们，但是我忍不住每天看看。


    每天都好像自己是18世纪西欧小说里的漂亮公主，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王子来接。


    我的书包里带了一本悲惨世界，时不时我会拿出来打发时间。


    说实话，虽然也有很多时间我埋头在卷，但是这里就不详细描写了。


    还是只把快乐留下比较好。


    -


    下午的拆枪装枪活动对我而言比较平常。


    我并不擅长这个。


    不过在我们组拿到真枪的时候我还是惊了一下的。


    居然给我们上真枪。不过是没有子弹的那种。


    装枪的时候我们组全程是一个外号为“老兵”的男生在装，我和体育委在聊着天。


    好像聊到了一个什么话题，提到了男同。


    “我很雷男同。”他说。


    “嗯我也是！”我说。


    “但是我喜欢磕女同，我看的番也是女同多。”他说。


    我不理解。


    然后问：“那你磕男女吗？”


    “嗯，无感吧。”他说。


    “你喜欢磕什么女同？”我问。


    虽然我不感兴趣。


    “就是比如说看两个女生亲亲抱抱啊，然后我就很喜欢看这种，我觉得嗯，很好。”说着还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变态吗？”


    刚说完我就意识到，我又一次说话不经大脑思考了。


    “嗯哈哈哈哈哈，可能你会觉得这样很奇怪。”他似乎有点尴尬。


    “不是，我的意思是，嗯，就是我有点不太理解这个，可能因为我太正常了吧。”


    我稍微解释了一下，但是好像还不如不解释。


    ……


    然后对话结束了。


    后面还聊了啥我已经完全忘了，好像是他分享他初中里的事情吧。


    我后来看了看那个枪，等他们拆好拼好给每个女生把每个零件都摸了一遍。


    最后还让我拿着枪试了一下上膛。


    真枪居然那么重。


    我想这个东西某人应该会喜欢吧。


    然后，我们又在这个军事博物馆转了一圈，参观了革命烈士们的书信，以及他们生前的物品。


    这里我看得很认真。


    讲了很多当时的卧底，在艰难的条件下配合完成任务，一次又一次尽力拯救中国。


    虽然那个粗枝烂叶的AI视频做得很勉强，但是传达的意思到了即可。


    然后还看见了很多毒贩的名字和事迹，还有一些叛国贼的事迹。


    真的就像鲁迅在《拿来主义》里面所写的：


    “只有烟枪和烟灯……只有送一点去博物馆之外，其余的是大可以毁掉的了。”


    当时上课的时候老师讲：“烟枪和烟灯是指外来文化中坏的部分，送博物馆是为了警示后人。”


    虽然这些被贴在墙上的人不能算是外来文化，但能在博物馆里“展览”也确实是为了警示后人。


    然后又去了一个场馆里面。


    看了一个飞行员（还是消防员来着，忘了）和妻子的短故事视频。


    大家坐在地上，我们班看的全程几个男生都在笑，调侃那个女生是我们班某个男生的女朋友。


    而我却觉得把这么真实却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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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的故事展示出来的确会让我对这类艰苦的职业肃然起敬。


    得亏我身边几个人和我的感受差不多。


    （虽然我承认里面有几个运镜很难评）


    然后我们站成四排去了天台拍照。


    这过程中我去了一架飞机旁边盯着看，我想某人一定很了解这个吧。


    看到飞机我也会想到他。


    即便是放学路上看见一架飞机从天上飞过。


    啊。


    然后。


    我还被一个女生公主抱抱起来了。


    那个女生还比我矮。


    拍完照片之后，我们被罚站军姿站了十分钟，因为之前太吵闹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补充一件事情。


    就是在坐下休息等上厕所的人回来的过程中，我们班班长又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了。


    “我和他就是已经认识好多年了。”班长说。


    “啊对，然后你们……”cyy说。


    听见他们俩聊天我转过身加入话题。


    可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体育委这时候也加入话题。


    于是这时候话题里面变成了两个“他”和两个“她”，完全都是人称代词，我根本不知道在说谁。


    这时候我们班的理科学霸也加入了话题。（就是我之前提过保底市西的那位考砸的男生，zhq）


    还有一位高高的女生也加入了话题，她叫xzr，还有昨天提到过的lsx。


    于是变成了他们三聊天，我们三猜他们在说什么。


    “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个ta是单人旁的他还是女字旁的？”我试图询问。


    班长回了我一句：“也可以是宝盖头的。”


    我：“你能和一条狗这么暧昧也是挺厉害的。”


    一堆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随着这里爆发出的一阵笑声。


    ……


    我转回去退出了话题。


    ……


    至此，六人组的雏形已经慢慢在形成了。


    也就是我从开学以来，至那时候差不多两个月，才交到朋友。


    -


    晚饭的时候，我拿好饭之后饶了一大圈才坐到了中午他坐的位置对面。


    cyy虽然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这样但还是陪着我一起吃了。


    好像就是那次吃饭，我第一次和别人透露说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在市西并且我已经见到过他了。


    也是这次东绿，才知道原来大家这么多瓜。


    也是这次东绿，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有自己的目标，也有属于自己的青春专属故事。


    （这里的大家指六人组）


    我发现只要一聊到他我就忍不住想说很多。


    理智控制着我谨言慎行。


    “如果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你能不能不说出去。”我问了这句话，并且很关注她的反应。


    “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了。”她回复。


    ？！！


    第一次有人这样说。


    “你是觉得你有可能说出去？”我追问。


    “是的。”她说。


    我心里默默为她加分，是因为我觉得她好真实，至少比之后万一欺骗我强。


    至少是个可交的朋友。


    那天晚饭结束之后，我又问了她一次军训日记的事情，她跟我说可能得明天才给我了。


    我心里越来越没底，说实话我有点紧张，我怕我广播读错字。


    吃完饭之后，在回去的路上，我碰见了zyc。


    -


    zyc是第一章里面一开头出现的好朋友。


    她来和我一起走。


    我一边走一边用手拨动着晚风，两旁高耸的树木上树叶随风晃动。


    两旁的路灯亮了，天渐渐暗下来，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能看见路灯照耀下过路同学被照亮的脸颊。


    黄灿灿的灯光撒在地上，一个又一个影子正跑向公共浴室，我看不清他们是谁，也看不清他们的步伐，但看见了校服。


    应该是市西的。


    于是我对我朋友说：“看，他们是市西的，看看有没有你朋友？”


    于是她真的从我里面走到了我外面。


    开始在这群人里面寻找她朋友。


    我知道这又可能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赌博。


    万一她朋友已经在浴室了呢？又或者万一她今天不打算洗澡呢？


    可是，我还是陪着她等了。


    因为我也不想会寝室听那些吵吵闹闹，我也想吹吹风顺便看看有没有我的朋友。


    然后我看着手表，以防错过归寝时间。


    看着分针从12走到了1，秒针一秒一秒走过去，而暗夜中根本看不清人脸。


    “我们往前走走吧。”她说。


    我胆小地躲在她后面。


    真的可以吗？


    我还是寝室长，万一被发现了会不会被骂啊。


    可是好奇心和冲动还是带着我们来到了瑞典公寓里同学们的必经之路上。


    然后在那里又等了两分钟。


    突然人没了，然后突然人又多了。


    看着被路灯散下来的我们站着的那一块亮处，我想如果这时候有人给我拍张照一定很好看。


    然后她突然跟我说：“我看见我朋友了！”


    她冲过去抱住了她朋友。


    然后她们俩就开始聊天。


    我看见她朋友手里还拿着洗漱包，她们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


    过了大概几分钟，我又一次看见了jxy。


    我叫住她，于是我们也聊了很久。


    （聊了啥真的记不住了）


    但是那晚好看的灯光和定在那里聊天的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回到寝室之后，我坐在床上，整理我的衣服和军装。


    这时候看见我对面的bqy（小学里最好的朋友，现在高中同学）


    我跟她说：“刚刚我看见jxy了。”


    “啊？你看见jxy了我怎么没看见？”她说。


    “我早上还和她一起吃饭了呢。”我炫耀着。


    “我也想见她！”她说。


    “行，明天有机会的话带你一起。 ”我说。


    “好的，一定要带我啊！”她说。


    “行。”


    我们仨个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一年多以前，今天一下见到了她们两个人，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有一种小学，初中，高中所有的全部都融合在一起的感觉。


    而且，是把所有的全部的快乐都加在了一起。


    我好像又做回了那个幼稚的，纯粹的，快乐的自己，像一个小朋友一样贪恋着一切幸福的馈赠。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


    我终于此刻不再只属于书山题海；心情愉快，也促进着我，离梦想又近了一点点。


    那些最能打动人心灵的，是最纯洁的美好和最真挚的情感。


    好像所有的烦恼都忘却了，一切仅仅停留在此刻，仅仅就是这样，是一切都刚刚好的开心；就像树叶落下来，大地轻轻拖住它一样。


    -


    其实我和我朋友们以及和他之间的大部分言语，在别人看来一定都是废话。


    全是分享日常，或者吐槽，或者夸赞……


    可是据研究表明，当你和一个人在一起废话越多，说明相处得好，说明越放松，说明越喜欢这个人。


    本来生活就是这些小小的事情一点一点拼成的，也是在这些小小的事情中，才可能会发现相似的灵魂和相同的志向。


    当积累了那么多件观念一致的小事情，才可能会升级到聊深奥和认真的大事情。


    才会发现我们其实志同道合，同时又热爱生活。


    这样才既能聊实际的未来，又能发现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美好。


    （感觉好像大部分n人都是这样的）


    -


    那之后我们迅速赶回了寝室，然后随着大家一起到绿洲剧场看爱国主义电影。


    我也没想到居然就是狙击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全程看得很入迷。


    但是到最后还是感到很困。


    所以狙击手这里我就不详细写了。


    看完之后，大家一同回了寝室。


    -


    第二天的公共浴室之旅非常顺利，没有见到任何同学，所以就不描写了。


    然后。


    其实第二天也快接近尾声了。


    我很期待明天。


    很期待很期待。


    虽然暗自里告诉自己不要过于期待，把期望值降到最低，可是我那时候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幻想，忍不住期待。


    第二天快要结束的那个晚上，我看着寝室里黑漆漆的一片，默默得有些伤感。


    我用手握着被子，感受它软绵绵的触感。


    第二天过去了，第二天过得这么快，那第三天也会很快，每一天都很快，快乐就要结束了。


    怎么就已经过去两天了啊……


    然后就在这份浓浓的伤感和期待中，我盖上被子，然后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旁边的bqy悄悄告诉我：“现在是5:5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