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来过很多次，但现在的“她”没去过。


    那个地方离她很近，却又很远。


    不管是物理意义，还是心理意义。


    现在的行为，好像是私生粉啊，说她是私生粉也没错吧？


    人总是要成为自己当初最讨厌的人，沈屿清不由得自嘲地笑笑。


    最近的一班飞机，在下午五点，到那里的话也就是晚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夜晚的时候不适合找人，面前靓丽焕然一新的大楼，沈屿清不由得恍惚，这是当时的小破楼吗？


    在首尔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修建起来的那么一栋大楼，估计没少用欧尼她们圈钱吧…


    真是吸血鬼啊，她又不由感慨。


    尽管已经穿的十分暖和了，风依旧是刺骨的寒，首尔今天下雪了啊，吹的有些冷。


    大衣不太能够御寒，近距离观看，即使天气很冷，作为半岛娱乐业的领军企业sm的门口还是有着许多人，蹲守的粉丝和间谍没有什么差别，有的甚至到了老油条级别，一眼望过去，她根本做不到他们那种程度。


    现在的话，能够见到谁啊，是见不到人的，沈屿清一步步地挪动着步子离开了，现在还是太晚了…


    晚又有一种真实感，真实且清楚地摸清自己的想法，想要见到金泰妍，现在的话她需要休息…


    是需要休息了。


    为了迎接接下来的工作，金泰妍可谓是打足了精神，在外面拍摄了一点东西，一些已经足够，但时长还是有点短，不得不放弃让她困顿的想法，明天要继续拍摄。


    而有些时候，你越不去想，有些东西总会跑出来。


    忘记了什么呢？


    回到家后，金泰妍躺在床上，一边努力地想，一边翻找着手机，在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里面，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


    是因为那个电话吗？


    要不要拉黑呢？


    拉黑？不拉黑？


    哎西…好烦啊！


    比做专辑还要烦，只要自己装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把电话号码拉黑就好了，一个私生粉而已，她凭什么要这样在意啊！


    金泰妍想着想着，旁边的一声狗叫，唤醒了她。


    “汪！”


    “zero啊，不要叫哇，欧尼现在很烦。”


    “汪！”


    又是一声回应。


    揉了揉银色贵宾犬的头，金泰妍垂着眼，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垂在身侧，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夜在漫步，房间里关着灯，静悄悄地有些可怕，往日讨厌的寂静，想要热闹一点，现在她想：“只是那么安静地坐一会就好了。”


    今天是24号，23号已经是过去式了，还有一天，25号的话金泰妍可以休息，但一提到圣诞，她就会闪过许多稀奇古怪地想法。


    例如现在…


    经纪人姐姐提议继续换成上次拍摄的衣服，这样的话可以接上昨天拍摄的物料，而她立马否决了。


    还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不是同一天拍摄也没关系，本来就是分段拍摄的，是物料不是吗？也会被喜欢的。”


    “那泰妍再去选一件吗？”


    “内。”


    “我都去拿来。”


    “不用麻烦了，就那件白色的羽绒外套吧。”


    “奶白色很适合泰妍你呢。”


    经纪人姐姐有些诧异，又忍不住赞同地说道：“显得你更白了呢。”


    “是吗？”


    金泰妍强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选择这件，归根结底，她把原因归咎为直觉。


    “是的啊，要不再配条围巾。”


    “那要蓝色，深蓝色。”


    “莫？哦，好。”经纪人姐姐连着发出三句话，奇怪啊，她家的艺人今天格外的有想法。


    素日里泰妍基本上都不挑的，妆造之类的不出格就行的…


    因为今天的想法有很多，还是指定的，经纪人姐姐忍不住问道：


    “那今天的妆呢？”


    “一点点就好，稍微遮遮我的黑眼圈。”


    因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第二天来的突然，来的太快。


    不知道坐了多久，而当金泰妍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半夜两点多钟了，匆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来工作了，哪里有时间去看自己。


    面对着镜子，里面的人眼底浮现着一层淡淡的黑眼圈，金泰妍照了照自己，对现在的自己不甚满意，就好像她不该是这样的。


    不满的表情，导致在拍摄的过程中，经纪人姐姐提醒起来了自家艺人，泰妍一直是圈内敬业的榜样楷模，最近是不是mini6专出来太累了导致的，精神状态拍摄起来都不是特别好呢。


    停下打断到中途休息，金泰妍不好意思地对一行人说着抱歉，是因为她的缘故来着。


    以她现在的地位，现在sm的扛把子人物，外界戏言，如果她离开公司的话，公司的股价甚至下跌一半。


    她完全不需要这样，身边还都是十分熟悉的工作人员，也没人在意，还是仍说着抱歉的话。


    休息的时候，再次拿起手机，金泰妍删除了那个号码，并且一狠心拉黑，她不能被别的东西困扰住，现在的状态给不了粉丝们惊喜，还会影响到自己。


    状态不佳怎么办，换个地方好了，拍不出来想要的效果，不如让自家艺人放松下心情。


    “换个地方的话？没问题的。”金泰妍的表情换了好几次，“大家定就好了。”


    “好的。”


    收到指示，经纪人姐姐连忙安排下去。


    在她走后，金泰妍舒了一口气，删掉后心情也并没有好，反倒隐隐有些后悔，是后悔没有早点删掉，还是什么？


    去哪里，金泰妍是想问问允儿来着，林允儿最近在休息，应该清楚附近的话会有什么好玩的吧，但一连提出了好几次“想法”，不太好意思说什么了。


    换成了商场，游乐园之类的，或许是好久没有玩这些设备了，她玩的十分尽兴，拍摄也异常的顺利，拍摄结束还请了所有人吃饭聚餐，直到再一个晚上降临，才施施然准备回家，回家前…


    一天就要结束了。


    结束了。


    不知道去哪里，沈屿清在sm楼下的咖啡店里坐了许久，熟练的点单。


    实际上没有多想喝，讨厌任何苦涩味道，这家咖啡店的名字，叫“太古”。


    问店长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是因为是taeyeon的粉丝啊，泰妍很厉害吧？”店长炫耀道。


    沈屿清很久没有回复，最后走之前默默点了许多单。


    “很厉害，送给接下来说喜欢她的粉丝吧。”


    “你也喜欢我们泰妍吗？”


    店长看着一大列长单，他是做还是不做？大方的fans有许多，买了许多杯的也有，不像眼前这位，有一种冲突，要不要她告诉老板是…


    “喜欢吗？不止吧。”


    走出去前，沈屿清不知道何谓是喜欢，脑海里重播着发生的一幕幕，是喜欢那个努力唱歌的金泰妍，还是欣赏呢？是喜欢那个故作坚强内心敏感的欧尼吗？还是因为在期待值达到最高时候，对方接住了自己的期待呢？是喜欢吗？


    但她觉得不是喜欢，虽然她的脾气很好，对人对物都有足够地耐心，但不是什么真心深情的人，深情这个词套在她身上就不合适。


    起码不会深情到因为想见一个人，就会跑来见她求证的程度，还有那超出自己认知的耐心的等待也无法忽视。


    怎么可以以为是玩笑呢？欧尼啊…


    很想为自己解释一下，自己只是不甘心而已，可有人问起喜欢的时候，沈屿清不会起任何的反驳心思。


    还有….


    “是喜欢吗？”她问。


    过了良久。


    “是喜欢那个有很多表情小心思都会表现在脸上的欧尼，会拥有着独特的大妈笑，会接住她的期待，她很会唱歌，有着跟自己一样的喜好，她很会小心翼翼，会等着自己回家…”


    浮现出来的人影，越来越具体，形象随着语言与时间逐渐立体，饱满。


    “不止是喜欢吧…”


    走出咖啡店，寒冷的空气灌满到了肺部，却仍不够清醒，为什么说是清醒呢？


    思考起来，脑袋真的好痛，越痛想法越清明。


    走出没多久后，一道沈屿清在手机上看了很多遍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店内，点了一杯咖啡。


    店长忍不住向老板开始汇报，刚刚有人点了许多杯，说要送给下一位喜欢她的粉丝。


    金泰妍是一个不太好懂的人，经常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两面性又在她的身上，她又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读懂想法的人。


    “哦莫？”


    惊讶写在脸上，很快调节好，因为奇奇怪怪地粉丝见多了，只是因为咖啡店的名字吗？


    一抹愉悦悄然上到心头上，糟糕的心情又理清了一点，脉络逐渐清晰可见。


    “还真是个奇怪的粉丝呢。”


    “是啊，而且很漂亮。”


    “很漂亮？”


    金泰妍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来了兴趣。


    “是啊，高挑又漂亮，完全没有遇见过的类型，说话的声音又很好听。”


    “呀，是因为看对方漂亮是吧？”


    “才不是呢。”店长反驳，“我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追逐漂亮的事物，哪里是肤浅。


    不多言，金泰妍挑了挑眉，给了个店长个表情，仿佛在说：“你就是。”


    她找的店长很有意思，事情也很有意思，得知还有这样的粉丝喜爱自己，真的很开心呢。


    举着咖啡，金泰妍出了门，为准备回家前来自己的店里喝一杯咖啡的举动，感到小小地开心。


    心情好的话，再晚点回去吧，这样累了就可以躺下就能睡着了。


    愉悦地走着，离公司远一点的地方慢慢开车回去，直到车窗外一道身影吸引住了她的视线，目光不由得被其抓住。


    高挑？漂亮？


    除了这些在店长嘴里的词汇，金泰妍还有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迫使她停下车，追了上去。


    在做什么啊到底是…


    屋漏偏逢连夜雨，雪又下了起来，模糊起了金泰妍的视线，不得不迈起来了小步子。


    想在外面走走，沈屿清没有想到会下雪，该回去了呢，这里的金泰妍，是泰妍欧尼吗？


    会是她所熟悉的泰妍欧尼吗？


    会是那个她想要的人吗？


    不清楚，但是的话，是会认出来她的，所以不是…


    也没有见的必要了呢…


    心底复苏起来的火苗，在雪夜里开始熄灭，现在更冷了呢…


    是由内而外的冷啊…


    “你在哪里呢？泰妍欧尼…我有点累了…”


    沈屿清吸了口冷口气，“可以快点醒吗？”


    小脚步前进起来蛮困难的，停个车的功夫，找不到人了，雪落在地上，人也空落落的，金泰妍努力地寻找着人影。


    直到听见那一句呢喃，见到了那个人影出现在面前。


    直视着那双眼睛，是不是记忆出现了问题，金泰妍慌乱地摸了下脸，她为什么对人没有任何印象，会给她一种…她本来应该认识这个人的想法。


    心跳猛地加速，那从未跳动的如此剧烈的心脏在发力。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老土的话，在喉咙里没经过任何的思考说了出来。


    久久未应…


    见过吗？


    不理智的自己，沈屿清见过了，脆弱呢？


    身体微微颤抖，在为这句似是非是的话做出回应。


    人的记忆会出错，那么耳朵呢？身体的记忆呢？声线不用再听第二遍，就可以认出来是谁。


    戴着口罩的小个子，世界上有许许多多个。


    可….


    “很老旧的搭讪方式呢，泰妍xi都是这么和别人讲话的吗？”


    原来以为的放弃，没有见到的遗憾，也许，是命运安排的一场考验。


    砝码标签，在悄悄撕去的一边，另一边也在悄悄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