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洛登上了飞艇。


    她背着斜挎包，找了个厕所认真整理身上的裙子。


    性别利用针来改变让她不得不携带伊尔迷的大量钉子，只是局部微调的话比变身集塔喇苦好受得多，微微起伏的女性特征，年岁较低的零洛体型流畅完美，她的肌肉线条隐隐约约，只要注意一点别让它们鼓起来就是。


    说实话，她看不习惯现在的自己。


    蓝色的头发像是让她变成了另外的人，而轻飘飘的裙摆遮挡住一半大腿，过膝长袜与小腿靴搭配，相得益彰。


    她这样的像一个……姑娘。


    或许很多人都想过一辈子自己要是个男的就好了，零洛大概也是这样想过的，不过到最后她还是会觉得，当一个女孩才是最美好的，只需要别有那么多枷锁，为什么不呢。


    她摸了摸斜挎包，里头装着她的证件和猎人执照。


    巴托奇亚共和国里，揍敌客家的地位不容小觑，所以别说什么□□，他们说想要一份证件的时候，从零到整，一天内必然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猎人执照上，名字也是零洛，甚至将考试时的影像等都进行了更替。


    她现在是零洛。


    等下格蕾西应该会吓一跳吧。


    零洛出了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给自己换了个手机，旧的就留在了揍敌客家，现在只有格蕾西的联络方式，因为零认识格蕾西，所以零洛与格蕾西也不需要特地装作不认识。


    零洛：「土豆土豆，呼叫马铃薯，我是换了号码的某个愿望之神，请问你是要这份薯塔还是这份冰激凌？」


    格蕾西：「？」


    格蕾西：「吓我一跳，我两个都要！」


    零洛：「收到！」


    虽然只给了两个选择，不过零洛已经决定要将看见的都买一份，这样他们就能够共同享用。


    临近下车前她又在镜子前拿粉扑使劲怼着肩膀和脖子上的红印拍拍拍，努力遮盖住痕迹，毕竟格蕾西如果看见了应该会气得暴跳如雷。


    抱歉了，格蕾西……


    因为要和伊尔迷进行拉扯，所以他目前并不准备对伊尔迷进行拒绝，或者更…他被牵着鼻子走的时候也会因为这份感情而沉沦，伊尔迷真的占据了太多有利的第一位。他是自己最重视的家人，也是陪着自己最久的人，哪怕在死亡的边界线，也只有两个人的名字能拉自己回来，一个是格蕾西，另一个是伊尔迷。


    他像是疯了，曾经爱上大哥之后告诉自己不可以有这种肮脏的想法，可是伊尔迷现在却要拉他在泥坑里打个滚。


    人类从来不是如一的，从来都因为想法的变化而变化。


    一开始他没有拒绝的权利，没有主动权，没有说不的可能性，只有因为身为被调戏的那一方而羞恼的情绪，那个吻让他迷失在其中，他也渴求着……亲密的关系。


    是啊，他和大哥，都到了这个时候。


    伊尔迷寻求除了亲情更能深入的爱情，他比起这种亲情也想要爱情。


    他们的目的不谋而合，所以才会被牵头走。


    零洛想着，她垂下了眼睫，长而卷又浓密的睫毛令她像洋娃娃一样可爱，所以她其实有些不明白，有这样一张脸的话，是男人又能改变什么呢，父母为何要在死前让她成为男性？对女性……忧虑，她是明白的，她一定深刻地明白过。


    这次一定要告诉格蕾西自己的打算，否则她一定要生气了。


    想起格蕾西，零洛下意识弯唇笑了笑，她摊开包，描眉、涂唇膏，用细节的改变让自己看起来和零相差的那两分都消失不见，现在站在镜子前的是另一名少女——零洛。


    背着小背包飞艇后，零洛只觉得浑身轻松，不知为何，用女性身躯感受世界会让她更加自在，果然，自己本身的性别才是最好的，连念钉扎入身躯之后的堵塞感都可以忽略。久违的天空竞技场出现在面前时，她不可避免想起了与格蕾西重逢的场景，想起她的眼神——果然，西索必须去死。


    她绕到小吃街上扫荡了一圈，提着大包小包敲开了他们三个人暂时所在的房间。


    小杰打开门的时候傻了一瞬间。


    “诶？伊洛林？不是……诶？”


    他能够敏锐察觉面前这个人就是伊洛林没错啦，但是越看越不确定，染头发了？眼睛是怎么回事？


    “小杰，好慢，是不是伊洛林啊……啊？？”


    奇犽呆立在原地，而零洛冲他们一笑，挤进了门，格蕾西恰好从厕所出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了几下，转眼间扶住额头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你这家伙……和零见面了？她怎么一直不回我消息？”


    “她不是故意的，零现在在代替我。”


    “代替是，什么意思？”奇犽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浑浑噩噩走过来想摸一下零洛的脸确认一下真假，零洛偏头躲过：“奇犽哥，我化了妆！”


    “抱歉，抱歉……”


    他们关了门，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零洛带回来的东西，一边听他说事情的原委。这一手狸猫换太子，说不准他们已经筹谋了多久，按照伊尔迷的说法，猎人协会此前的态度很模糊，而猎人协会则认为是揍敌客一直在阻挠他们，格蕾西做出结论：两边都不是好东西。


    “可是会长看起来人很好……”小杰下意识说道，被格蕾西掐了一把脸，痛得哇哇大叫，捂着肿起来的脸委屈。奇犽本来就没什么感觉，但是觉得那个会长让自己的家差点就碎了一半，因此也维持了格蕾西的原判。


    “不过，伊……不是，零洛，大哥他对你是认真的吗？”奇犽终于提起了这件事，他观察着零洛的表情，而格蕾西咬着薯塔，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零洛想了想，点点头。


    “大概是，认真的，因为如果我不是家里的孩子，那么大哥就没有借口了？”


    “我大概是属于他的东西，所以他不准备放手。”


    “狗屁，你就是你，你不属于谁，你就是自己！”格蕾西一秒反驳，作为反pua大师，她对伊尔迷天生没有好感，伊洛林本身就没有经历过那种感情p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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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东西就是对她最有用的，伊尔迷瞎猫碰上死耗子，无耻至极。零洛握住她的手，唇角微微上扬，她很清楚如果世界上会有一个人无条件无理由没有私心地对她好，那一定就是格蕾西。


    “我懂啦……但是，我也有想要的东西。”


    零洛想起了亚路嘉。


    “他用感情做筹码，如果是这样……我希望反过来。”零洛嘿嘿一笑：“第一次做可能做得不怎么样，但是我想通过这样，达到一个目的，爸爸说了，只要我拒绝，大哥就不能强迫我。”


    ……你会不会想得太好了。在场三个人共同的心声里，是对零洛的无可奈何。


    你都没办法拒绝他现在的行为，又怎么确认自己能拒绝他后续的行动？


    零洛想得很好也很差，大不了拿自己去赌就是了。


    最差不过是和他闹掰，闹掰了……也能好吧。她偷偷心虚一下。好吧，确实最近是有点太过于恃宠生骄，可能是因为发生了这种事，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安抚她身上，所以让她觉得自己做点什么也是无所谓的。


    警惕一点……拍拍脸，零洛做出了总结。


    “总而言之，以后我就是零洛，所以要用这个新的号码联络我，不用装不认识，因为零洛也考猎人考试。”


    “那我怎么办？”


    奇犽又好气又好笑，指着自己问。


    零洛无辜眨了眨眼，大逆不道：“奇犽？”


    “好你个零洛！”奇犽扑过去将零洛压制住，开始挠她痒痒，两个人闹成一团，格蕾西看得眉心直跳，这是她哥，没事这是她哥，没事……忍了又忍才忍住直接给奇犽头上来一拳的冲动。小杰往下一躺，仰天长叹：“可是我都还没遇到西索——”


    “差不多会在二百层等你吧。”格蕾西擦了擦嘴：“如果你连二百层都上不去，别说西索了，揍敌客都对你没兴趣。”


    强者为尊啊少年，不论是兄弟还是老婆，没实力都护不住的。


    “那，格蕾西，你好像是两百层诶？”


    “我和伊…零洛都是已经上了两百层的。”


    “那我也要努力了！”


    奇犽把零洛拉起来，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突兀发现了什么擦了一把零洛脖子上的粉：“……等下，你这是什么？你这是什么？！”


    那个痕迹……绝对是吻痕吧！


    零洛下意识一挡，立刻就想开溜，被格蕾西一手摁住了手腕。她和奇犽两个人气势汹汹，仿佛恶鬼降临。


    “给我招供！！”


    “禽兽！禽兽！给我说出来！！”


    零洛左顾右盼，支支吾吾，索性嘿嘿傻笑了两声，企图蒙混过关。但是失败。


    “绝对不可原谅！！”


    “啊…我们去把你哥杀了吧，现在就杀了……”


    “ok，我奉陪啊……！”


    零洛一手楼一个，求救般看向小杰，小杰嘿嘿一笑，蒙混过关。


    “那……加我一个？”


    你们三个不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