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洛觉得自己差点被吃了。


    因为她不仅缓了很久才恢复呼吸，还觉得自己头晕。照了个镜子发现自己在迷糊的期间，脖子又遭了一轮咬，痕迹太明显，她想装瞎都做不到。


    伊尔迷无辜地看着她，那个眼神仿佛真的要变成表情包里的小黑猫了。


    零洛说不出话，她要跟伊尔迷计较这个，那今天的事情就别干了。她把自己的针分给伊尔迷一盒，要求只能用这个杀，你用那大头针不就明摆着告诉大家这是揍敌客家的吗，所以得用她的武器。


    伊尔迷得了便宜，听话得很，干脆利落就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看着针也是五味杂陈。


    被伊尔迷养大，什么都像他，连武器也不自觉地靠近。她摇摇头不再去想，以最快的方式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像只轻巧的猫一样潜入了克雷诺德家族的根据地之一。


    杀人很容易。


    干脆利落地杀人也很容易。


    每个目标都死得很隐蔽，零洛没去考虑什么痛不痛苦，对她而言她的目的只是快速地把重要成员都拔除，让克雷诺德家族抽不出足够的人手来应对，顺便把他们的资金链打断，直接打得稀烂。


    零洛没觉得有什么心理障碍，因为在她眼里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之辈，与克雷诺德家族同流合污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哪怕不是猎人协会查到的那些，只是揍敌客家族查到的，就能明白，曾经只是做生意的克雷诺德家族，在现任家主的带领下，什么生意都做，甚至还有专业一条十五岁以下女孩的皮肉交道生意。


    尼特罗会长说这就当作是为民除害了。


    零洛放手去做，会有人暗中协助，然后剩下的就让他们解决。


    三天后，侠客看到了电视里零洛的脸，喷出一口老血，几乎不可置信。


    什么叫作……被克雷诺德家族暗杀的家族剩余的遗孤，被丢弃进流星街，与幻影旅团相熟，学成归来暗杀了克雷诺德家族旗下三百六十二名骨干。这事能是一个人干的吗？这说出去两天杀三百多个人，第三天爆出来，什么不吃不喝的人能杀这么多个？？


    被耍了的感觉充斥着侠客的全身。


    他盯着那张脸，只觉得自己一口气上不来，电话哆哆嗦嗦打出去，零接得倒是痛快，侠客都快哭出来了。


    “姐姐，耍我好玩吗？”


    “抱歉。”


    “你直接和我说我也不会不同意啊！”


    “你会不同意。”


    “……”


    是的，他会不同意，毕竟这纯属于是拿幻影旅团去硬扛，就算是知名团伙也不想被拿出去当挡箭牌啊，你一箭双雕玩了两个人的脑子，姐，亲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侠客此时都苦笑了。


    这世界上如果有个人能耍着他和团长玩，那确实只有零了。


    “零洛不是我的女儿，对吧？”


    “啊。”


    “……团长那里，你要怎么办？”侠客觉得自己凄凉，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得顾着这个骗自己的女人。零沉默了几秒钟，声音低了下去：“如果要杀我，我不会恨你们。”


    侠客欲哭无泪，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呢。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自己的脑子找回来放好，暂且平稳了呼吸：“好，零洛不是我女儿，但我跟你一定有个孩子，因为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认真，如果不是真的有个孩子，说不出这么绝对的话，对吧。”


    “……”


    “单凭这个，你能说服我不追究，那团长那，你要怎么处理？难不成也给他生一个吗！”


    零竟然笑了一声，像是被侠客的语气逗笑了，她这一笑，侠客也没了脾气，开始倒苦水。先说自己被格蕾西拆了设备，没了情报，再说被团长差点拉出去作为反面教材，说得可辛苦。零安静听着他说话，等他抱怨完了才哄他。


    “那我去友客鑫前，先去找你？”


    “好呀好呀。”侠客答应得飞快：“那我可以见见孩子吗？”


    “你想见我，还是见孩子？”


    “你！”


    “等我，乖。”


    库洛洛没给她打电话，零想了想，主动打电话过去，那边接得很慢，也不说话，零陪着沉默了一会儿，压抑的氛围里，她听见一声叹息。


    这大概是下不为例的意思。


    “友客鑫的时候，我不会跟你们一起行动。”零这话属于是火上浇油，库洛洛依旧不开口，零只能给出自己的交换条件：“明天我就去找你。”


    “侠客知道吗。”库洛洛平静回问。


    “你想让他知道吗？”


    “……看你的意思。”


    “他迟早会自己知道。”


    “那就这样吧。”


    “库洛洛，你非得这样吗。”


    “你不是很了解我吗？”


    零皱着眉头挂断电话。她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两头哄，她连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和库洛洛都想不明白，库洛洛说话太绕，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太多，只能被说服。比起现在，她还是更喜欢小时候的库洛洛。但是很可惜，他们都回不到小时候。


    零换好了衣服，她算了算时间，还有一个多月。


    她从揍敌客出去，坐着飞艇去找库洛洛，她必须哄好库洛洛，否则库洛洛不玩了直接掀桌，她就有点苦恼。毕竟她不是揍敌客家的人，面对幻影旅团这边的压力不会帮她任何，而她如果扛不住或者幻影旅团掀桌，那她这边就得算失败了。


    后续还得他们帮忙配合一下……思考。


    她到底是怎么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也太狠了。主要是揍敌客家的家主和大儿子都不是什么善茬。


    什么没那个想法，要真的妨碍到了揍敌客的声誉，杀多少人不是杀。


    怪就怪她为什么偏偏和伊洛林长得像。


    偏偏还被猎人协会拿出去当人情，事实证明，尼特罗的人情不能随便欠，瞒住两个孩子，奉献一个自己。脑子不太好的下场大概就是这个。


    如果脑子好当初应该也不会被这两男的缠上了。


    都是命。


    零躺平等待自己的命运。


    从容，淡然，甚至还有点想睡觉。


    零洛连续两天工作量超标，杀出美味杀出鲜，整个人躺在床上睡成了木头人，而小杰也没好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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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自不量力跑去打架，浑身骨折地躺在了病床上。格蕾西总算明白什么叫作需要自己了，她这是两头跑啊！


    还要时刻盯着华石斗郎，格蕾西心好累。


    零洛没敢说自己回来之前又被折腾了一番，收的利息被翻了三倍，还趁着她昏昏欲睡不该干的都干了一半，伊尔迷还意犹未尽，零洛实在抬不起来一根手指只想睡大觉。一边睡一边随便他折腾的下场就是衣服遮住的地方惨不忍睹，青一块紫一块的，牙印还是别的什么都很清晰，格蕾西又不会去脱零洛的衣服，自然看不见，她只以为零洛是杀累了。


    零洛颤巍巍的，爬不起来，又恼羞成怒，最后一下子睡过去两天，还是伊尔迷把她抱回来天空竞技场的。零洛在半梦半醒间发誓，自己下次再也不答应什么利息。全部都是谎言，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个年纪下手，还要说什么会等你到十八岁，你倒是等啊！


    难不成以为没有……进去……就是，就是等了？


    零洛无力锤枕头，电话震动起来，接听果真是伊尔迷。


    “哥哥错了。”


    “你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错！”零洛直接指出，这个道歉一点也不诚恳，分明就是吃饱喝足还满意至极，打过来看看她到底生气到什么程度。伊尔迷当然如她所想，确实是这么个心态，他赶着时间杀可不就是为了理直气壮地收报酬么。


    “哥哥补偿你？”


    “不要。”


    “你想要什么哥哥都可以给你。”


    “真的吗，以后不动手动脚了也可以吗？”


    “不行。”


    零洛生闷气。


    伊尔迷在笑，他的笑声和以前一样像是很普通的说话，哈哈哈这样平铺直叙的感觉，但零洛耳根子滚烫。


    “哥哥离不开你的，不是吗？只要这样下去，终有一日，你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哥哥都会答应你，你真的不考虑继续让哥哥爱你吗？”


    这个诱惑力太大了，得考虑一下。


    “杀掉西索也可以吗？”


    “啊，当然了。”


    伊尔迷说得毫不犹豫。他和西索肯定要打一架，毕竟西索可不会放过他，但是如果是弟弟的要求的话，他不遵守一下也无所谓。伊尔迷很清楚，零洛屯钱就是为了请动父亲和祖父杀掉西索，这一切都是为了格蕾西。


    为了格蕾西，她真的很认真地在策划呢。


    哪怕是这种麻烦的事情她都愿意去策划，真是让人嫉妒。


    明明格蕾西和自己的做法也没什么不一样。


    “那……那好吧。”


    零洛觉得自己还能忍忍，西索是肯定要杀的，家里肯定要留，不然格蕾西就危险了。用自己换的话，稳赚不赔……


    “那我要钱，哥哥给我钱。”


    “好，不生气了？”


    “嗯……”


    “还可以亲吗？”


    “……不准问！”


    伊尔迷又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隔了几分钟，账户入款两个亿的短信让零洛心情好了很多。离一百亿就剩下一半了……杀掉西索之后危险也就解除了一半，嗯嗯……


    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