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凡杰的法器

作品:《修仙少年看今朝

    在胡香兰的会客室内,李乐辛疑惑得打开了施凡杰送给他的大包裹,看到了:几张比锅盖还要大的海鱼干,用干荷叶包好的几大串龙眼干,以及一个小盒子。


    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叠数额不小的银票。


    李乐辛没想到这几个小辈还会回来,内心暗暗叫苦:都回到老家了,也没有性命危险了,你们仨还回来找我干嘛?我又不是你们师傅,还赖上我了不成?


    李乐辛没有正儿八经地带过徒弟,因为他本来也没有想过收徒这件事。


    抬起头来,看到三个小辈都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李乐辛又不忍拒绝他们,只能笑笑,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修行之事,本仙要重新规划,规划完之后再给你们授课。”


    过了一会,他又当着几个小辈的面把侍女紫烟喊了进来,吩咐道:“既然玄重已经能下地走路,明日叫俩马车,把他送到玄文他们住的驿馆。记得在车里垫个厚褥子,别把病人再颠坏了。”


    玄文听闻家兄已经可以下地,便提议明日自己雇马车过来接玄重,这些日子一直打扰师叔,小侄非常抱歉,这点举手之劳他可以自己应付。


    李乐辛倒也应允了。


    待三个小辈告辞后,胡香兰推开门走了进来,把门掩上后取笑他:“你对你师侄还挺上心,我以前怎么就没听你讲过你师门的事情啊。”


    李乐辛一边研究咸鱼干的眼珠子,一边顺口说:“没有吗?”,不太置信。


    胡香兰斩钉截铁:“以前真的从未听你讲过。”


    李乐辛放下手里拿着的咸鱼干,拍拍手,拍掉手上沾到的碎屑,很认真地回道:“那我今天就和你交代一下。我对你没有任何秘密。”


    胡香兰走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他大腿上,侧身勾住他的脖子,等着洗耳恭听。


    看着胡香兰清澈又迷离的眼神,李乐辛有点恍神。他清了清喉咙,又自问自答道:“要不要讲我的家世呢?我还是从头开始吧,不讲一下自己的家世,这个故事就不连贯了。”


    关于他的出身和拜师经历,他很少和人透露,就连胡香兰也只是大致知道他出身于经商家庭,因为这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百六十多年前,李乐辛出生于京城一户商人家庭。这个家族的祖上据说来自西域,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五代之后了,所以他长得和汉人并无二致。李乐辛的父母在京城开了一家很大的西域商行,名曰桂冠。这家商铺卖的东西有珠宝、香料、药材、波斯挂毯、葡萄酒等等。由于京城达官贵人多、爱猎奇的有钱人多,所以他们家生意很好,家境富庶。


    虽然世代从商,李乐辛并不喜经商,反而对音律情有独钟,所幸父母向来开明,不反对他学习这些在世俗意义上不入流的技艺。


    十七岁那年,先皇的五个儿子以勤王之名离开封地,带兵大闹京师,剑指皇城。京城大乱,城内百姓纷纷逃到外地避难。李乐辛父母关闭商铺,带上全部家当携家人逃往南方,不幸死于逃难途中。半年后,先皇五子被斩首示众,孝武帝有惊无险夺回江山。孝武帝感念百姓的不易,便大赦天下免除全国百姓两年的赋税,京城乃至全国的局势逐渐平定下来。


    家中活下来的人纷纷返回京城,不想再回京师的李乐辛,从此便独自一人游走于九州四海采风,收集各个地方的民间乐曲,向当地的艺人学习弹奏当地的特色乐器。


    二十二岁那年,他来到了一个叫做锡山的地方,见到了传说中的太湖。他向当地的渔民租了艘渔船,泛舟湖上,发现湖心有一座小岛,岛上有一道观名曰“九重天”,道观的监院是一名道士,自称张真人。有趣的是,这个道观有且只有两人:就是张真人和他的徒弟。小岛虽小,但是各类物什样样不缺,真人的徒弟既种菜又养鸡鸭,想吃鱼可以直接从太湖捞取,想穿新衣可以出钱托渔民去岸上的城里采购。


    张真人也是爱好音律之人,见李乐辛这么有音乐才华,便邀请他在岛上住下,时常找他切磋音律。后来便收他为徒,教习他法术。寒来暑往,就这么过了八年。


    八年后的某一天,张真人突然有要事需出远门,匆匆和两名弟子交代后,便离开了小岛,从此音讯全无,再也没有回来。


    “那你师傅到底去哪了,还活在这个世上吗?”胡香兰插话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我这些年寻访过那么多名山大川,其实也是在寻找他的踪迹,但师傅确实杳无音讯。”李乐辛如实回答。


    “你师傅会不会是神仙下凡,现在又回天庭了?”胡香兰大胆揣测。


    “我和师兄想过这个可能性,但又觉得师傅若是神仙,必定也会在梦中给我俩报平安,所以他老人家大概率是不在了。”毕竟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心情早已平复,李乐辛讲到师傅失踪这种事情也是一脸平静。


    李乐辛本不是道士,后来也便离开了小岛,独留他师兄一人看守道观,那时候,他师兄已经有了道号:青阳。


    之后的一百多年,李乐辛每隔三十年便回一次小岛。


    第一次回去的时候,道观内依旧只有师兄青阳道长一人。师兄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一些,他养的鸡鸭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代了。


    第二次回去的时候,师兄看起来老了一些,他已经娶妻生子,儿子也已三岁。李乐辛送给师兄儿子一把金锁作为见面礼。


    第三次回去的时候,师兄的夫人已经去世,师兄的儿子也已经离开小岛在其他地方定居。师兄的儿子并不想当道士,他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便独留师兄一人继续守着这个孤岛。师兄虽然每次见面都略老一些,但是比普通人老得要慢很多,三十年的功夫,也就看起来老了四五岁而已。


    第四次去的时候,师兄看起来有四十来岁了,这次他终于又不是一个人了,因为他收了两个可爱的小男娃当徒弟。这两个小孩是双胞胎,估摸有十来岁,一样的浓眉大眼方口模样,两个小孩见到他便跪拜,并唤他师叔,他便送了两个师侄一人一块羊脂玉佩。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两个小孩中的一个,长大后就来找他帮忙,还带了两只拖油瓶要他一起保护。


    胡香兰:“那你师兄还在守着道观?”


    李乐辛:“大抵是吧。师兄说他不会离开道观的,万一有一天师傅回来,也能第一时间看到他。不过他上次和我说,那两个小徒弟他不会一直留在身边,等他们成年以后,就让他们去外面闯闯,涨涨见识,不要变成只会练功、种菜、读死书的乡下佬。”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聊了好久,就是没聊接下来该怎么教这几个小辈。


    第二天,玄文花二两银子在西市叫了俩马车,然后将玄重从杏花坞接回了驿馆。


    驿馆只有四间厢房,而且都住了人,他便将家兄安置到了自己的卧室:反正玄重还需要人照料,和他住一间最是稳妥。


    自知挤占玄重卧室的何飞雪,很自觉地帮他们搬行李,但并没有让出卧室的打算。


    而在杏花坞这种热闹场所养了四五个月病的玄重,居然有点不习惯这种安静的地方,晚上迟迟无法入睡。


    第三天,施凡杰拿着自己父亲的弓和老孙头给配的箭,一个人去找乐圣前辈。乐圣写完他的客户——城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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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预约的新曲目后,便将他叫了进去。


    “前辈,这可以是我的法器吗?”凡杰指指手里拿着的这把弓,“是我亲生父亲留下来的,我觉得自己也略有射箭的天赋。”


    李乐辛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当然可以,我当初说过,法器可以是任何物品,弓箭当然符合要求…你这把弓好用吗?”


    凡杰老实回答他没用过其它的弓,不知道这把算不算得上好,不过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应该有他的气息在里面,可以保佑儿子我。


    李乐辛笑了笑:“小伙子还挺迷信,不过你说的确实没错,这把弓你可以好好收着,这是家族给你的传承。”


    凡杰又问乐圣前辈可曾用过弓箭。李乐辛说他没用过,他年轻时去过大漠、去过天涯海角、去过高地,但从未碰到过教他用弓之人。


    凡杰又摸了摸这把弓,脸上流露出骄傲的神色:“我生父是神箭手,教主爹爹告诉我的。”


    李乐辛分析说他父亲可能是近距离射击的高手,但是真正能远距离射击的神箭手,应该多见于草原大漠。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猎物特别少,路过的一头老鹰可能就是他们当天最有价值的猎物,要是失手了,只能抓些不值钱的野兔旱獭。


    凡杰有些伤感:“听说我亲爹当年光靠打猎就能养活我。我想自己先竖个靶子练着。”


    李乐辛:“你今天来,就只想和我说这些吗?”


    凡杰有点不好意思:“还有其它要事,若有冒犯,前辈可否息怒?何姑娘上次偷学前辈术法,有错在先,自当受罚,前辈可曾想过罚她抵罪?”


    李乐辛有些惊讶,便问:“你怎知我未罚他。哦,丫头未和你们提及此事?”


    凡杰摇了摇头,回说并未。


    李乐辛站起来走了几步,边走边说:“你们当初一走了之,我便罚她在杏花坞打杂,做了三个月的伙计,而且并无酬劳。”


    凡杰:“和无价之术法相比,三个月的工钱算甚?”


    李乐辛补充道:“我还让她把我的收纳室打扫了一遍,将所有的乐谱重新誊抄了一遍。”


    凡杰感叹何姑娘何其有幸,竟然有机会亲眼目睹前辈之手稿。前辈不是在罚她,是在赐予她恩惠。


    李乐辛商量道:“那我教习术法便带上她?”


    凡杰反问:“前辈不怕何姑娘来路不明,动机不纯?”


    李乐辛拍了拍衣服前襟,说他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姑娘应该是在家里受了点气,虽然我不知她受的是哪门子气。


    凡杰想了想,又说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农户之女相比,已无衣食之忧,纵然有些烦恼,也伤及不了根本。她是个有福之人,一出门就有结识前辈的机缘。


    李乐辛瞪他:“难道不是你铺的路?”


    凡杰又心虚又不敢认领,推说道:“我只是引子罢了。与何姑娘相比,我们在求见你之前可是经历了死里逃生。”


    李乐辛拍拍施凡杰肩膀,问他经历过生死,可有感悟。


    凡杰想了一会,郑重说道:“想和前辈一样成为仙人,脱离凡人之困扰。”


    李乐辛叹了口气:“你怎知我已成仙,我自己都不能肯定。”


    凡杰苦笑:“和凡人相比已经是天壤之别,起码摆脱了死亡的苦恼。虽然飞升之机缘渺渺,重要的是修习的过程。若修行到了一定境界,想必能自己控制要不要飞升…何时飞升。”


    李乐辛沉思片刻,吩咐道:“那你回去等通知,我过几日考虑清楚后再给你们授课。”


    凡杰回答道:“谢过前辈”,作揖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