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红发会(4)

作品:《福尔摩斯,但第五人格启动

    "但这都是间接推断!"我挥舞着《柳叶刀》杂志,"双重人格患者会有记忆黑箱,而奥尔菲斯能清晰描述与梅里韦瑟先生的每一次宴会菜单……"


    "因为他把记忆改写成小说!"福尔摩斯咆哮着抽出奥尔菲斯手稿的照片——上面用两种笔迹交替书写着同一场景:工整的字迹记录着宴会礼仪,狂乱的斜体标注着"红酒泼在第七位宾客领口时可诱发心脏病"。


    "他的怀表链上有两道磨损痕,"福尔摩斯闭上眼睛仿佛在回想,"一道来自长期摩挲,另一道却是崭新的——像是最近被暴力扯断又修复。双重习惯,至少双重人格。"


    福尔摩斯在客厅踱步,然后突然间抓起半瓶靛蓝色液体泼向壁炉,火焰"轰"地窜起三英尺高,在墙纸上投射出扭曲的人影。他抓起放大镜对准沸腾的残渣,镜片下的结晶正以诡异的角度折射光线,宛如无数碎裂的瞳孔。


    "看这晶格排列,"他的烟斗戳向试管壁,"毒蝇鹅膏菌(Amanita muscaria)与阿托品*的结合方式,像不像被铁链捆住手脚的囚徒?"


    重重巧合恐怕证明了我的朋友再一次说对了。我回忆着昨晚那位机敏果断的绅士凑近观察,发现结晶表面布满细密的齿轮状纹路:"这样的药剂大致会有致幻和模糊记忆的效果!他把这药剂加在香水里试图影响自己!"


    "正是!"福尔摩斯突然用镊子夹起我的怀表链,"当奥尔菲斯的主人格——我们姑且称他为''作家''——发现内心住着个''噩梦'',便打造了这化学镣铐。"他猛地扯开窗帘,日光如手术刀般剖开屋内的烟雾,"注意香水喷点:桡动脉、颈动脉、太阳穴……这些全是向大脑供血的关键枢纽,他在用毒液给副人格套上缰绳!"


    "当‘噩梦’掌控身体时,"福尔摩斯的指尖划过残渣,"他的语言韵律会从牛津腔转为东区黑话,钢笔握姿从学者式变成刽子手式——还记得他在地窖说的那句‘死亡应该像十四行诗般押韵’吗?真正的作家可不会用这种矫饰的比喻。"


    “那‘作家’会是我们的朋友吗?”


    “看看这个,”壁炉上的伦敦地图突然被掀开,露出背面用红钉标记的几起悬案,每枚红钉都带有反复触摸的痕迹,而福尔摩斯正将‘红发会’的地点钉上一枚红钉。


    "这些案子都有个共同点——"我的朋友用琴弦串联起所有红钉,"凶手在最后时刻都违背了最初的观察侧写,仿佛被幽灵附体。"他猛地抓紧琴弦,“就像克莱先生,自诩皇族后裔的他被抓住后最有可能的反应是束手就擒并且要求贵族的礼遇。*”


    尽管无法推断出克莱的应有反应以及判断出他是否被影响,福尔摩斯的假设还是让我打了个冷颤。我看着几乎笼罩了整个伦敦的琴弦区域,“你认为这和奥尔菲斯有关吗?”


    "细究审讯记录,会发现他们都提到''穿数学教授袍子的雾中人''……"


    “这与‘作家’或者‘噩梦’的形象都不符。”福尔摩斯将我的听诊器按在墙板上,"听见了吗?伦敦的心脏正在被某种高等数学的病毒侵蚀,而奥尔菲斯……"解剖刀寒光闪过,半截蓝玫瑰钉入地图上的琴弦,恍若被缪斯印记缠绕,"或许有一个值得警惕的合作者。"


    注:下文采用第三人称上帝视角,非华生/爱丽丝日记的内容。


    昨晚,当琼斯警探带着克莱匆忙离开现场时,福尔摩斯正用镊子夹起克莱鞋跟落下的黏土样本。他突然将放大镜对准奥尔菲斯大衣下摆——那里沾着与克莱相同的汉普斯特德黏土,却混着一丝不属于地窖的铃兰花香。


    "精彩的手法,福尔摩斯先生。"奥尔菲斯抚平因打斗而卷起的袖口,注意到福尔摩斯的打量,毫不在意地将手伸到他面前。有些松垮的绷带下渗露出手背上荆棘的痕迹,"这恐怕不能成为证据,您似乎忘了烛火和地下室的环境会影响气味。"


    "恰好相反,"福尔摩斯把放大镜收回口袋,"我忽然想起圣巴塞洛缪医院的护士长提到,有位‘J·哈珀’先生定期领取□□,说是治疗癫痫。"但□□过量反而会诱发抽搐,我已经知道你在喂养另一个灵魂,奥尔菲斯,用毒药当枷锁。


    在提灯火光摇晃闪烁的银行地下室,奥尔菲斯的金丝眼镜闪过一线寒芒,他礼貌地对福尔摩斯笑了笑,转身跟上了梅里韦瑟和华生离开的步伐。


    当押送完犯人的警探又回到现场时,奥尔菲斯已经失去了踪迹。只留下梅里韦瑟为他解释因为度过了太多刺激的一晚只想要立刻回家休息。


    黎明的灰蓝色天光浸透广场,残破的煤气灯在雾中晕成昏黄光斑。本应回到家中的奥尔菲斯出现在一位正在喂鸽子的游客身旁,两人就这么默默地看了会儿鸽群被游客洒出的食物吸引,聚集地越来越多。


    "你身上的香水味重得像妓院的帘子,"仿佛受不了沉默的氛围,那位游客率先开口。他坐在铸铁长椅上,戴麂皮手套的左手捻着燕麦粒,鸽群在他脚下聚散如提线木偶。单片眼镜的银链垂在晨礼服前襟,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像钟摆丈量着罪恶与理性的临界点。


    "您该去香水店当质检员,而不是在这里……"奥尔菲斯跄着跌坐在长椅另一端,鸽群惊飞时掀起的气流掀开他大衣下摆——露出别在腰间的镀金钢笔,失去笔帽的笔尖沾着干涸的靛蓝色液体。他松垮的领结斜挂在皱巴巴的衬衫领口,金丝眼镜蒙着水汽,却仍掩不住眼下失眠的青影,"您的宠儿今天差点被□□炸成烟花。"


    “宠儿?”游客好笑地看了奥尔菲斯一眼,“只不过是还没到需要正面交锋的时候罢了。一场熬夜已经让你失去理智了吗?失眠的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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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总对福尔摩斯如此宽容?换作是我,早该在他的雪莉酒里加点‘天使之吻’了。"


    "游戏需要平衡,亲爱的疯子。若你杀了他,苏格兰场那些鬣狗会撕碎我们精心布置的棋盘。所以,近身观察的感觉怎样?我的朋友。"


    “神乎其神的观察!果断机敏的决策!”奥尔菲斯的语调突然拔高,激动的语调仿佛带着瞳孔一起颤动,他猛地凑近游客,潮湿的味道伴随着花香随着他的动作仿佛要将游客吞下,“你们将会是完美的对照!追逐着真相和正义的侦探与犯罪界的拿破仑!他会是你的布吕歇尔*吗!我多想邀请你们来我的庄园用生命来辩证真相与利益呀!”


    莫里亚蒂不悦地推开凑近的奥尔菲斯,甚至站起以避开无孔不入的香水味:“我老啦,”语调如同慈祥的长者,眼神却紧盯着评估奥尔菲斯瞳孔的异常缩放,“恐怕没有时间去欧利蒂丝庄园切身观察人性啦。现在的我,只想要经营好自己的商业帝国。”


    “噢,或许你已经失去了正面面对侦探的锐气,”仿佛意识到莫里亚蒂的警惕,奥尔菲斯主动坐回了长椅的另一端,语调也重新回归了含蓄的牛津腔,"您像老修士摆弄茶具般谨慎,当初诱导克莱挖地道时,怎么不担心福尔摩斯掀翻棋盘?"


    “你的游戏更适合那些富有表演精神的人参加,”莫里亚蒂教授主动转移了话题,“斯特林家族的小理查德十六岁就完善了‘意外死亡’的艺术,这小崽子当年给父母灌汞时,特意选了结婚纪念日,连尸体摆放角度都要符合油画构图。”


    “完美犯罪?”奥尔菲斯扯开领口,喉结处的血管仿佛为了彰显主人的激动而突突跳动,“听起来更符合你的审美。怎么想到要介绍给我?”


    "我试过亲自培养,"莫里亚蒂从大衣内袋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理查德·斯特林正被一个没有露出脸的高个西装男牵着,俊美的小脸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这男孩,可惜……"


    "可惜什么?"奥尔菲斯抢过照片,仔细地观察着这位排队宠儿的面庞。


    "可惜他太沉迷自我感动,"教授将目光移向广场,继续着喂鸽子事业,燕麦粒从指缝漏向青石板缝隙,"认为‘恶’需要悲情底色,连杀人都要编排成骑士拯救公主的戏码——幼稚得令人作呕。"


    "别被反噬了,我的朋友"在奥尔菲斯陷入沉思后,莫里亚蒂慢吞吞地站起来戴上了随着放在一旁的礼帽,“听说你在自己身上尝试一些危险的实验,小心潮汐把谎言冲回岸边。”


    当教堂钟声撞碎晨雾时,长椅上只剩下奥尔菲斯一个人。他慢条斯理调整领结,凝视着振翅远去的鸽群,突然低笑出声。晨光将他分裂的影子投在广场雕塑基座上——那是威灵顿公爵的青铜像,剑尖正指向斯特林画廊的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