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我以为我拿的是救赎剧本

    燕隽珩还没从刚才的羞怯中缓过来,听到问话,有些踌躇,不知道应不应该实话实话?


    眼前的危机越来越严重,大师姐问他,肯定是需要他帮忙,要是这个时候他因为怕自己再闹了笑话就闭口不谈,耽误了正事,那不比自己丢人更严重?


    樊喃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猜到,这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罢了,自家的孩子,何况今年才十三四岁,正是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重要阶段。


    就由她这“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宗门大师姐兼修职业老妈子来开导他吧。


    “你不是都要立下天道誓言,拿命赌你千年内必飞升吗?”樊喃语调揶揄,“难不成,刚得了剑谱,别说练剑,翻书都没翻开吗?”


    “我当然练了!”在樊喃不相信的目光中,燕隽珩一股脑把话全说出来了,“我不仅练剑了,我还学会了如何将自身灵力融入剑中,再通过剑把灵气外放!”


    很好,目的达成了。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樊喃眼中闪过一抹尽在掌握的精光。


    大厦将倾,远处,黑色液体不再向外喷涌,树根泡在黑色汁液中,粘液下几乎快要停止蠕动的根系重新发力,比最开始的颤抖还要剧烈。


    地面本就四分五裂成地面碎片了,在大树重新颤抖后,碎成一片片小陆地的地面继续开裂,大有朝着刚才那只泯灭于风中的树干结局而去的架势。


    这一片天空依旧完全没了光亮,唯一还在发光的是樊喃给两个少年画的保护圈。


    地上的圆圈散发金光,自下而上照在三人的脸上。


    “你是雷灵根,一会儿只需要配合我,将灵力引入剑身,劈向那棵树。”


    樊喃从储物戒里取出另一把剑,和燕隽珩昨晚练剑的看上去是同一把。


    燕隽珩稳稳接过剑鞘,拔剑,同样右手握着剑柄,站在樊喃旁稍微靠后的位置。


    少年神情庄肃,全神贯注,等待樊喃的指令。


    樊喃一跃至空中,剑尖朝上,浮在她面前。


    遮天蔽日的枝条齐刷刷奔着樊喃面门而去,无数枝条抽动,裹挟着阴冷的狂风。


    樊喃面无表情盯着前方的树身,双手飞快结印,水青色的衣袍在风中翻动,发丝顺着风起的方向飞舞。


    枝条只差寸厘,隔空撞在了无形的法盘上,瞬间反弹,抽在了树身上。


    树枝接连被弹飞,树干被抽得一颤一颤的,整棵树的身形摇摇欲坠,藏在地底还未抽动的根系,经过樊喃阵法的反弹,反而助长了巨树连根拔起。


    巨树根部的巨大“肿瘤”四通八达连接着无数条根,这些根此刻变成了巨树的腿,扒着深坑的边缘,黑色的粘液顺着树根缝隙尽数流下。


    没了粘液妨碍行动,巨树根部的“触须”,一点点挪动巨树,扒着坑的边缘出来。


    巨树的气势暴涨,黑红色的枝条再次向樊喃袭来。


    樊喃没给巨树条挥动树枝攻击的机会,身前结成的阵法从一个小法盘瞬间变大数十倍,缓慢向前推送。


    树枝抽在法盘上,如触无形之屏,法盘之外,再不能进分毫。


    被反弹的枝条乱舞,抽了秘境屏障多下,震得天地都在颤动,似乎下一秒,巨树就要凿破屏障逃出。


    樊喃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上剑柄,灵力涌动,自丹田疯狂倾涌而出,沿着经脉流淌到手心,继而由剑柄为承载,灌进剑中。


    淡青色的灵力从剑身迸发,剑锋穿透眼前逸散在空中的黑雾,插进法盘正中。


    法盘被剑气激发,浓郁的青色灵气化为实质。


    繁琐复杂的印记转动,金光乍现,印记每转动一周,法阵聚集的杀气与金光便更浓烈。


    法阵挨上巨树的瞬间,巨树被压制得一动不动,徒留树身在恐惧地轻微颤抖。


    樊喃抬起眼,喝道,“燕隽珩,剑气挥向法盘!”


    听见这一声,燕隽珩抬眼锁定法盘,目光坚定,灵气凝结于剑锋,一剑划向半空中巨大的法盘。


    少年意气风发,衣衫褴褛也遮不住外表下的潇洒风姿。


    即使不知尽力之后是否度过危机,也不知拼尽全力的一击是否奏效。尽管眼前的巨树下,他渺小如蜉蝣,却依旧愿意爆发自己的全部剑气,显衬出少年人的无畏。


    银紫色的雷电隐藏在凌冽剑气中,剑气挥在法盘上。


    顷刻间,蓝色的水刃蕴含着雷电,自天空劈向巨树。


    樊喃掌控的方向刚刚好,剑气正好从正中间把树一分为二。


    这颗还未来得及逃出去作祟的槐树,在身体被劈成两半的瞬间发出凄厉的叫喊声,如泣如诉,直达神识深处。


    刺得樊喃耳膜生疼。


    这一剑,蕴含了水、雷两种灵力,水有极佳的导电性,树的导电性仅次于水。


    燕隽珩的雷电藏在樊喃声势浩大的水流中,通过水接触树,电流淌过每一寸树皮,直接把树电焦了。


    “我现在这么厉害吗?”燕隽珩看呆了,还保持挥剑的姿势。


    樊喃从空中飞下来,看着少年目瞪口呆的模样,无情揭穿,“你在做什么美梦?这是因为我的修为高。”


    “啊?啊,我还以为我天赋异禀呢。”燕隽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樊喃扶着燕隽珩的肩膀,借力将身体大半的重量压在少年身上,“别妄自菲薄啊,你本来就天赋异禀,不然你以为你靠什么,成为掌门唯一的亲传弟子?”


    樊喃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今日份维持心脏活力的药还没吃。


    刚才爆发灵力对寻常人不过耗费些力气,对樊喃确是极大的损耗,因为她的心脏提供不了瞬间爆发灵力的收缩舒张。


    现下疼的厉害。


    樊喃还得耗费仅有的力气呼吸,忍受血液经过心脏后大打折扣的流速,勉强维持着身体运转。


    樊喃指挥着容梓潼把树装进储物袋,顺手又装了颗活树。


    一死一活,一颗异变程度轻,一颗异变严重些,完美的对照组。


    她深吸一口气,按着燕隽珩肩膀想直起身。


    借力一按……身体纹丝未动,还靠在瘦弱的少年身上。


    这就有点尴尬了。


    没想到她……连独立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容梓潼看出樊喃脸色苍白,有些担心,跑到她身边,“师姐,你哪里不舒服?脸色都快和雪一个色了。”


    “没什么大事。”樊喃不在意地摆摆手,顺着容梓潼的搀扶坐在地上,“你们俩谁会熬药?”


    本来樊喃没打算在秘境开火熬药的,不过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跳,跳着但微弱。


    这药不吃不行了。


    根据樊喃和系统相处一个月摸索出来的经验,一般系统不主动给她药,樊喃在脑海里呼唤千遍万遍也没用。


    “我。”


    “我。”


    樊喃挑挑眉,从储物戒里拿出那一摞药放到地上。


    “这都是要熬的药吗?”容梓潼指了指地上激起些许尘土的包裹,语调迟疑。


    这些药材看上其至少七八斤重,熬出来的药用盆都装不下吧?


    “没错,不过一顿熬一包。”樊喃恢复了些力气,继续往外掏东西。


    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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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喃熬过药,但是她见过三长老熬药。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根据记忆把药锅架好,另一边容梓潼把药拆开,燕隽珩在捆扎剩下的药材包。


    “师姐,那是冷水下锅,还是水开下锅?”容梓潼一手拿着牛皮纸,另一只手扒拉着药材,接着发问,“是一起放进去?还是有先后顺序?”


    樊喃一怔,抿了抿唇,不确定地开口,“你从前熬药呢?”


    “我从前熬药,都是没有灵气的草药啊。”小姑娘有点无助,问了问燕隽珩,“我没熬过这种啊,你熬过吗?”


    燕隽珩迟疑着思考一下,然后摇头。


    樊喃,“……”


    那这怎么办?她也不会熬药啊!


    “我觉得,应该水开,然后一起放进去。”樊喃熟练地生好火。


    容梓潼不解,“为什么?”


    “煮药、煮饭,应该差不多。”樊喃一摊手,“我不知道药有没有冷水下锅的,但我没见过煮吃的是冷水下锅。”


    很有道理,虽然煮的东西不一样,但是原理是一样的。


    都是丢进锅里煮嘛!


    容梓潼被说服了,等水面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泡后,她抓起一把药放进锅里。


    药材有些浮在水面上,有些入水瞬间沉底,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变了颜色。


    约莫熬了一个时辰。


    容梓潼开始看了一会火候,然后就被樊喃手里的小玩意儿吸引走了。


    燕隽珩接替熬药的位子,等苦涩的药味从锅里散出来,药汤变成清澈的褐色。


    他对着远处玩竹蜻蜓的一大一小唤了一声,“大师姐,小师妹,你们两个过来看看,这药是不是能喝了?”


    樊喃把头凑近锅边,闻着一股苦味,险些干呕,她赶紧后撤了几步,距离彻底闻不见药味才停下。


    “我觉得,再熬一会,浓缩成一小碗,晾凉了喝,药效最好。”樊喃硬着头皮找借口。


    “为什么?”容梓潼捏着鼻子站在樊喃身边。


    樊喃循循善诱,“你想,这么一大锅,一顿肯定喝不完,而且凡事浓缩的才是精华。”


    况且,浓缩成一小碗,她还能哄哄自己,屏气凝神,一口气闷了。


    一锅没法闷。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对樊喃的崇拜和坚定,然后各自一边,大步朝前。


    燕隽珩继续拿着蒲扇给柴火吹风,容梓潼去捡刚才丢在地上的竹蜻蜓。


    竹蜻蜓太小,容梓潼找得有些费劲。


    咔嚓——


    是陶瓷一类罐子碎裂的声响。


    有可能是大师姐新找出的好玩的,容梓潼不太在意,继续翻找。


    “师姐,我找到……”容梓潼蹲在地上,扒拉开地面掩盖的沙土,兴高采烈地拿着竹蜻蜓转身。


    “……了”


    变故突然发生。


    容梓潼后半句话刚发出个不成调的颤音,霎时被掐灭在喉咙里,然后“啪嗒”一声,竹蜻蜓又掉在地上。


    一道劲风刮过,吹起沙子半掩竹蜻蜓,吹得容梓潼的小脸煞白。


    不知道从哪冒出一只兔子,浑身雪白,差不多有五个容梓潼那么高,长得强强壮壮,双耳异变成两根细长的白角,脑门上贴着十几张符纸,双目赤红,嘴边悬着涎液,长着血盆大口。


    容梓潼害怕地大喊,“师姐,救命啊!”


    “别喊了,我在这。”樊喃懒洋洋地回答,从兔子手里挣扎一下,伸出一只手,和容梓潼招招手。


    容梓潼一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