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N7

作品:《从属关系

    目的地是静州,这个年喻珵要跟姜心蕤单独过。


    酒店订在了靠近地铁站的位置,交通非常方便,喻珵先检查了一遍,确定安全之后,两人一起把行李收拾了。


    游玩攻略是提前两个月做的。只是无可避免的,人还是很多。


    好消息是雪停了,迎面吹来的风湿漉漉的,被冻出几分锋利,吹得人要睁不开眼。


    喻珵替她系好围巾,姜心蕤穿的不厚,又因为年龄原因比她矮了半头,看着很娇小,像随时能被风吹走一样。


    她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点,喻珵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猜自己打过去的那些钱姜心蕤一定像仓鼠一样藏起来了。她对谁都很大方,唯独不会宽善自己,这大概是她们家遗传的基因吧。


    两人去了事先规划好的景点,路边有人卖糖葫芦,色泽晶莹剔透,糯米纸包裹着红彤彤的山楂,像是喜庆新年的另一种代表。


    喻珵买了两串回来,让姜心蕤先选。她嘿嘿笑了下,伸手拦住喻珵的脖子,将她往下拉了拉,说:“先拍张照片。”


    她开的前置摄像头,因为型号有些老旧了,像素不是很优秀,把人照出几分上世纪老照片的韵味。


    喻珵掌心朝里,比了个耶。姜心蕤说她像人机,笑的更灿烂了,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几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


    除了瑜珵,再没人能看出她哪里不对。


    电话是当天晚上打过来的,两个人已经回酒店了,桌上放着打包回来的食物。先来的是妈妈那边的狂风骤雨,姜心蕤想也没想的把手机丢给她,她还在青春期,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心口不一还未完全褪去。


    好在接电话的人是喻珵。听到这头传去不一样发熟悉声音时,妈妈有了片刻愣神。这声跨越几千公里的妈妈似乎平息了她的滔天怒火,两人匆匆聊了一会,最后在她的那句照顾好你妹妹里结束。


    爸爸那边交代的很简单,他对喻珵从来很放心,似乎已经把她看做一个可以放宽心的成年人了,这也在无形中给了喻珵很多机会。


    “我去刷牙。”


    喻珵点点头,把提前挂好的睡衣换上。静州的夜似乎比同州黑了很多,天上的星星也很少。喻珵听到烟花鞭炮的爆炸声,电视上的春晚开始播送了。


    开场节目刚表演完,姜心蕤洗漱好了,喻珵叮嘱她抹好护肤品,静州的天很干,她说好。


    这一天下来的运动量不少,两人却都不约而同的精神着——亦或者说没感受到任何困意。可能是之前十几年的守岁习惯影响,竟然真把春晚这样全须全尾地看完了。


    一年一度的春晚在群众们欢喜的声音里结束。姜心蕤的脑袋向被窝里缩了缩。喻珵把灯关了,留下两个昏暗温暖的床头灯,说:“晚安。”


    她没说话,喻珵把被角掖了掖。房间里开着空调,将所有寒冷驱散在黑暗的玻璃窗外。


    “姐,你现在幸福吗?”


    “嗯?”喻珵不明所以。


    “回答我的问题吧。”她的头还埋在被子里,“你过得开心吗?幸福吗?”


    喻珵不太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要探索的目的应该不止它表面展现的那么简单。姜心蕤想知道什么,却问不出来。


    “还和从前一样。”喻珵说:“但是可以用电脑了。”


    “……”


    “爸爸呢?”


    喻珵回忆起来,“工作比之前更忙了,但薪资却没涨多少。你呢?和妈妈怎么样?”


    应该没人敢欺负她,喻珵自觉把后半句咽回去了。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如此,展示爱可以,袒露脆弱却很难。喻珵想,自己应该换一种说法。


    “姐。”姜心蕤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听着闷闷的,“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清楚为什么。”


    “你说。”


    “爸妈离婚那天,你到底在想什么。”这好像给漫漫长夜起了个头,让她能继续下去,说:“我想了很久,从很多角度去思考,但还是不明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爸妈离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们对你不重要吗?为什么,为什么连一句劝和的话都没有。”


    喻珵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她以为这是人尽皆知的。


    好像所有面临父母离婚时的孩子都应该用一切能想到的手段去阻止,姜心蕤当时便是这样。


    那时她读初二,住宿生。喻珵比她先察觉到父母的异状,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床头柜里看到了崭新的离婚证。为了她们的学业,爸妈并不想让这件事太早暴露,两个人貌合神离,只有在孩子们周六日回家的时候,才会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


    喻珵什么没说,也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她一如既往的读书,上课。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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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并不在她意料之外,分别对两个不在相爱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决定。


    她只在静静的观察,观察妈妈,观察爸爸。


    离婚应该是她深思熟虑很久之后做出的决定。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她惴惴不安的气息明显。一家人坐在八仙桌钱吃饭时,像雾一样的水灰色气息弥漫在所有人身侧。


    但但结果非常不错。


    喻珵上个星期看到的细纹,在下个晴朗温暖的周六日消失。她似乎得到了独自生活给予的养料,像一种润物细无声降临的爱。这是以往由她自己给予喻珵和姜心蕤身上的,现在换成了自己。


    喻珵松了口气,她的判断并没有出错。那显然是个无比清晰的是事实,离开这个家,离开所有人,她才会过的更好。才能过的更好。


    她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以为这个家庭是暗流汹涌的长河。唯独忘了妹妹还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尚在成长期,从小到大都被所有人保护的很好的小孩。


    时至如今,喻珵都无从得知她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只记得她的反应很剧烈,最后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成功修复这段关系。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双方也就没了继续扮演夫妻的必要。喻珵跟她爸爸,姜心蕤跟她妈妈,户口迁移,她的姓氏也变成了姜。


    分开的第一个月,她大概是记恨喻珵的,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平淡的接受父母离婚。


    发出的讯息石沉大海,直到第二个月转学,喻珵坐车去十四中看望她,两个人的关系才得到改善,恢复如初。


    喻珵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跟她解释,才能让她认可这个答案。思来想去,她说:“你觉得妈妈现在开心吗?比之前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时过的更好吗?”


    这场婚姻的结束没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介入,可能是一场失眠夜里的幡然醒悟,也可能是长久不见面后的相看两相厌。喻珵不准备过多深入,她只想让两个人都活得更轻松,更开心。


    婚姻不是什么必需品,结束与开始都不过只是路过漫长人生中的一道选择题。所有她抛出这个问题,让亲眼见证了母亲所有变化她来回答。


    姜心蕤怎么会不明白。她怎么会不清楚。


    裸漏在外面的发旋向里缩了缩,陷入更深的被褥里。她抽了抽鼻子,声音里似乎带了点哭腔,说:“我不想他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