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铁衣

作品:《我有一只守护神

    河边杂志社成立的宗旨在于记录民间真实故事,伴随着这座小城一代人历经时代变迁成长起来,如今虽然地位在业界数一数二,但生存却岌岌可危。由于电子媒体的盛行,老牌的纸质杂志处于随时停刊的状况。


    就是因为这样,外国学者访问,他们的翻译员显得有些寒酸了。


    “这才有我们赚这份钱的机会,要是做得好了,也能接到一些翻译信件、报告、文学作品这样的任务,对我们的长期合作关系至关重要。”老板再次打量一番南冬雪,对她今天的着装表示肯定,“黑发红唇,很好,显得很有精神,把头发放下来吧,有女人味。今天你的任务只是跟着我就好,多多体验这种工作环境。你的翻译能力绰绰有余,只是与人交往总是显得心虚。”


    南冬雪脱掉冬日厚重的呢子外套,露出内里一条修身的黑色羊毛针织长裙,大面积裸露的脖子上戴了一条不显眼的单颗珍珠项链,一双走路不会发出“哒哒”声的裸色高跟鞋。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肩上,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小。两只大眼睛和红唇最吸人眼球,整个人又表现出一种温柔娴静的气质。


    老板的手搭在南冬雪肩膀上,揽着她往镜子前一站。一个气场强大,一个小鸟依人,皆是明艳的都市丽人。


    “很漂亮嘛!自信点儿,挺起胸膛,大声说话。”


    衣服是妙华挑的,妆是她一早赶过来帮自己化的。来到这里之后,口红的颜色老板改的。


    镜子里的人熟悉又陌生。南冬雪从来没想过,自己也可以和颖姐这样的人站在一起,像她一样绚烂夺目。就算只是假装,这让她产生了信心:自己以后也会变成这样,一直这样,开心自信的活着。


    有人来了。老板上前去迎接、客套。南冬雪慢慢走过去,尽量不破坏自己刚刚在镜中的形象。


    走廊有些昏暗。两侧墙壁上挂着组织关系和一些公告。


    她随机瞥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面孔。目光向下,他的名字:宋敏安。这是位透着浓浓书生气的老先生,看容貌约莫五十五岁,实际年龄会大一些。


    正同颖姐谈话的人,正是宋敏安。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请进。”


    目光不失分寸的逡巡在南冬雪脸上。他热情地倒了两杯茶水送到两人手上,礼貌询问,“这位是……”


    “这是我的员工,叫南冬雪。今天跟我来学习学习,宋主任,我之前和你打过招呼的。”颖姐说。


    南冬雪眼神直勾勾看他,“宋主任您好。”


    宋敏安不怯不惊,温文儒雅,看起来是光明磊落,令人尊敬的一位学者。


    “来得正好。方博士,俄国学者十点到,我们的车现在得出发去接了。您的这位员工正好留下来教我几句打招呼的×语怎么样?我想在远客面前表现得亲切一些。”


    “小南,你可以留下来帮忙吗?”


    该怎么说“不可以”?南冬雪说不出来。这关系着日后的业务往来。她不能不满足甲方的如此简单的要求。


    南冬雪刚要开口,老板又说,“宋主任,我还是带着她好了,没经验,要是教错了那我可该怎么负责呀?您要是想学,我们线上联系怎么样?”


    “可是车上没有那么多位置。”宋敏安说,“要不然我开车带你们去?回来的时候方博士你和我们的俄国学者坐在一辆车里,照顾一下他们,我带着你的员工返回。”


    南冬雪只好说,“我留下来吧,颖姐,没关系。”


    “有事给我打电话。”临走前,方颖对南冬雪说。她在防着什么,南冬雪也能明白,受到照拂,内心感激不尽。


    恨意支撑着她有勇气独自面对这个人。


    当方颖和一众学者返回来时,看见南冬雪完好无损,状态保持极佳,便快速的投入工作状态之中,谈笑之间,友人问起南冬雪,她也会说上两句,获得了极大的称赞。


    晚间餐桌上,一队学者分成了两部分。一半人想要去参观附近的民间博物馆,这不在安排的活动范围之内,所以方颖主动陪着他们提前离席了。剩下的两个人还在品尝美食,由宋敏安和两名下属作陪,南冬雪充当翻译。


    气氛在南冬雪翻译了一段长达三分钟×语之后陡然生变。


    宋敏安语调未改,仍然斯斯文文、和和气气道,“请大点声,我听不见。”


    南冬雪自知这是短板,从一开始说话,就在用力发出声音,像是早间背诵课文一样。她深觉不妙,再一次尽量大声,稳住说话的音调不变形,重复了一遍中文。


    “请大点声。”宋敏安再次说。声音掷地有声。


    外国友人问南冬雪,“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在说什么?宋先生是什么意思?”


    南冬雪请他们稍安勿躁,说自己的翻译出现了错误,正在和宋先生探讨正确的翻译方式。她从包里拿出便携式迷你扩音器戴上,又被宋敏安不耐烦的阻止,作出不愿多看她一眼的表情说,“得了吧,把你那玩意收起来,什么场合你分不清楚吗?制造噪音吗?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吗?当什么翻译?”


    “宋先生,这几句需要我翻译吗?”


    宋敏安的两名下属察觉到气氛的转变,借故离开。


    “把你领导叫回来。”宋敏安抛下一句。


    外国人又在问,南冬雪告诉他们说,自己难以胜任,需要请刚刚那位博士来帮忙。


    “那你是要离开了吗?”他们看着南冬雪穿上了外套,起身问道,“稍等,感谢你今天的工作付出,我可以送你一个我们国家的纪念品作为答谢吗?”


    南冬雪同他们礼貌告别之后,从包间走出来,看见方颖已经回来了。此时宋敏安也追出来,用他那文人的皮囊控告道,“方博士,您这位员工太缺乏经验,还很没有礼貌,差点把我们的谈话搞砸。以后还是不要在我们这儿做翻译了,要是换个人我依然欢迎。”


    “发生了什么事?”方颖看看南冬雪,扭过头去问宋敏安。


    “需要我说第二遍吗?方博士,客人问我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请尽快进去帮忙翻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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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回去,明天再说。”方颖拍了拍南冬雪的肩膀,跟着宋民安进了包间。


    门轻轻的关上。


    门轻轻的关上。


    炽连泽刚刚在路上被人撞到,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来。他紧急到医院进行处理,刚刚缝完最后一针,他恍然心慌、头痛。


    “是地震了吗?”这种感觉……


    “没有。你不舒服吗?”


    “有点想吐。”炽连泽看见手心里的那朵花又出现了。


    关上一道门,花会消失。出现的话,说明他可能会进入另外的时间。炽连泽还不确定这个规律是不是准确。他自然是不愿意奇怪的东西留在自己身上。


    刚刚走出医院,队友便打了电话过来,叫他去现场帮一个小忙,人手不够。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没有别的办法,他们是不会打扰正在养伤的伤员的。


    炽连泽来到队友所说的那所学校后围。那边有一片危房,搁置了多年,至今仍然没有拆除。


    深更半夜,一个年轻学生在这里失踪。搜救队早已开始工作,警察也来了,正带着搜救犬寻找线索。


    炽连泽按照队友的指示,举着手机手电筒,越过警戒带,沿着胡同往前走,再转弯,进入一个以前是箱包生产车间的大楼。


    他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声音和灯光,以及人影,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脑海中记忆的指示也捕捉痕迹的变了方向,他毫无察觉。


    他推开了一道门,回头看着它轻轻的关上。


    紧接着看到空空的窗户外,是某个大学的田径场。灯光大亮,一群学生在踢足球。


    那里,这里,是两个世界。一个繁华兴盛,一个空寂无望。


    冬天?踢足球?可能吗?炽连泽觉得伤口在发热,起初不想去在意,往下一道门走去时,浑身都开始发热。


    “砰!”


    “砰!”


    突然的震动仿佛把这寂静世界撕开了一道口子。炽连泽被吓得顿时一身冷汗,他冷静下来,听清楚那是面前那道铁门发出的声音。


    同时,一个女声的哭腔在里面弱弱的响起。


    “有没有人在?”


    “帮我开一下门吧……”


    “能不能帮我开一下门?”


    炽连泽抹了抹汗,把羽绒服拉开来,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一边朝那铁门走去,一边说,“你就是今晚失踪的那名学生吗?”


    铁门被人从外面用铁棍卡住,除非铁棍被取下,否则无法从里面打开。


    “别着急,我马上放你出来。”


    她的声音很像南冬雪。炽连泽的一颗心绷紧了。


    亮光越来越近,炽连泽的影子渐渐映在门上。


    他伸手去拉那铁棍,如风吹过,眼前的影子豁然壮大,形成了一个人形。


    不,是真正的、拥有实体的人。


    炽连泽没能反应过来,被那一团黑影的人一掌推飞到窗边,半个身体悬在外头。黑影一脚踩在窗沿上,伸手拉住了他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