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作品:《白月光归来后

    见宋思宜将头偏过去,宋景云没有停下,继续道:“不爱听?”


    “他的风流事迹可是传遍全城了,他这样的人,你是拿捏不住的,还是算了吧。”


    宋景云确实是故意拿这事刺激宋思宜。


    无论是裴淮璟还是横空出世的霍晏,都不如近在眼前的周溪云更适合她,至少是实实在在可以把握住的,不像那两人,一个死了几年,魂飞湮灭,连点念想都留不下,一个是永不停歇的飞鸟,万花丛中掠过,不会为某一朵艳丽的花朵停留,无论如何都抓不住,虚无缥缈……


    “你想拿霍晏当替身,也得看他是不是任你摆布的人,眼下你也看清楚了,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对他来说,没了你,毫无影响,有无数女人等着他的。”


    前几日,霍晏带着那位芸儿姑娘高调出行,途径凤鸣楼,有人认出芸儿,出言不逊,说了不少难以入耳的下流话,惹来不少路人围观,对霍晏和芸儿指指点点。


    霍晏不是什么出身名门的少爷公子,常年混迹军营,男人堆里拼杀出来的,坊间市井的那些荤话他听得多了,并不在乎,但与过去不同,他身边还跟着个姑娘。


    他是个男人,被说两句也就罢了,但芸儿似乎是极力忍耐,面红耳赤,不敢反驳一句,只是手上用力,手绢扯都快被扯烂了。


    她虽出身不好,但几日相处下来,霍晏发现,与寻常的烟花粉黛不同,没读多少书,可也还算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知晓这样的营生长久不了,身处此中,实属无奈,日日都想着逃离,过上平淡日子。


    霍晏见过不少姑娘,大多被这样纸醉金迷的日子消磨了意志,过得浑浑噩噩,躺下卖笑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又何苦再去折腾,大多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芸儿还算是有些特别。


    霍晏向来是怜香惜玉的,美人被欺负,他自然不能冷眼旁观。


    他命人砸了凤鸣楼,众人哗然声中,他就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


    “芸儿是我的人,往后再有什么风言风语传进我耳朵里,可就不是今日这么简单了。”


    霍晏此举不消半日就已轰动全城,他冲冠一怒为博红颜一笑的举动也成了世家子弟间的谈资。


    宋景云故作惊叹,道:“你知道那些人怎么说他吗?”


    “为了一个娼妓,闹得满城风雨,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


    “这种出身的人,做出此等不入流的事,也是合情合理。”


    ……


    宋思宜从宋景云的话里听出来几分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味道,她不免有些奇怪。


    平日里,宋景云与这些人来往甚密,兄弟相称,时常相聚,看上去俨然是亲密好友的模样,但他此刻的语气,跟他们平日的关系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相差甚远。


    “看我做什么?”


    “我哪里说得不对了?”


    “没有。”


    宋景云看着宋思宜的背影,唇边勾起弧度。


    那些虚情假意的往来逢迎,他早就腻了,突然冒出个霍晏,把原本死气沉沉如一潭死水的乐都搅得天翻地覆,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他乐见其成,旁观就好,怎么可能自找麻烦,让自己也卷进去这趟浑水里。


    “我前些日子去见澜姐姐的时候,发现她与她夫君的关系好似不像外人眼里的恩爱,谈起她夫君的时候,她反应很冷淡,当日下人来报说他要外宿,澜姐姐看上去是意料之中的表现,似乎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她过得并不好。”


    宋景云眼神骤然转冷,阴沉着脸,说道:“过得好与不好,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宋思宜幽幽道:“我原本以为她是心悦谢润安,两人两情相悦,琴瑟和鸣,这才成亲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自己要嫁的。”


    “或许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我也是女子,设身处地地想,我能体会嫁给不爱的男人还要对外维持举案齐眉恩爱夫妇的痛苦,我还有哥哥能依靠,可以选择,但叶家式微,无一人能帮得上忙,只能靠澜姐姐一介女流,虽然她表面看着坚强,但毕竟还是个柔弱女子,心里一定很苦的。”


    上次谈起叶微澜的事情时,宋思宜因为霍晏的出现有些恍惚,心思全在霍晏的身上,浑浑噩噩,这些日子病了,反倒是有了时间足够她想清楚很多事情了。


    提及叶微澜时,宋景云的态度太过翻唱,她本来还有疑虑,但今日再这么一试,立刻就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她并非想看宋景云的笑话,只是她才发现,一碰到叶微澜的事情,宋景云的理智和冷静都消失殆尽,一点不留。


    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宋景云也很快反应过来,方才的情绪被压下去,他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笑着看向宋思宜:“真的长大了,越来越聪明了。”


    “连我都差点着了你的道。”


    宋思宜望向宋景云:“总是被你欺负,也学到些东西了。”


    宋景云轻轻拍了拍宋思宜的头,有些欣慰:“一直担心你这么没心眼,被人骗了怎么办,现在来看,好像也没我想得那么笨,孺子可教。”


    宋思宜也笑了起来:“毕竟是你的妹妹。”


    “比你是比不上的,但是也还是有长进的。”


    宋景云大笑起来。


    他们两兄妹好久没有像今日一般闲话家常,两人都不免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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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几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不论是宋景云还是宋思宜,身上都背负了太多东西,很少有真正宽心的时候,这样的时刻,真是该珍惜。


    “让人送些吃食来?”


    宋思宜点头:“好啊。”


    自那日与宋景云谈过以后,宋思宜的心态转变了不少。


    霍晏与裴淮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裴淮璟早已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她或许真的应该放下了。


    “小姐…….”


    兰莺鬼鬼祟祟地从外面进来,一进屋,先是往院子里看了几眼,像是在确定有没有人跟着她,发现没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什么事?”


    “刚刚我去帮您抓药,离开药铺,正往回走,突然有人把我拉进了旁边的巷子里,我怕死了,以为遇上了坏人,可能回不来见您了,您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慌,我还这么年轻,我娘还……”


    宋思宜忍不住打断了兰莺的絮叨:“好了,说重点。”


    “哦哦,对,我就想了很多,把身上仅有的银两都给他了,想让他放过我,没想到那个人根本不要钱,只是塞给我一封信,让我带回来给您。”


    “什么信?”


    兰莺从怀里取出信封,递给宋思宜:“就是这个。”


    信封上没有任何内容,宋思宜拆开信。


    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她的面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小姐,信上写的什么?”


    “您这是什么表情?”


    看上去有种终于下定决心做某件事的坚定,但好像又有些迷茫……


    “那人在哪里?”


    “不知道,把信给我后他就消失了。”


    “什么模样?”


    “他当时蒙着面,看不清脸,只知道是个男人。”


    “他还说了什么?”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说您看完信就明白了,他等着您。”


    宋思宜攥着信纸,面色极为难看,似乎笼罩着一层阴霾,愁云惨淡。


    “小姐,您怎么了?”


    宋思宜没说话,将信纸靠近面前的烛火,见其烧起来,这才松手,看着信纸化为了一堆灰烬。


    “今日之事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


    沉默了很久,宋思宜再次开口:“去打听打听霍晏平日爱去的地方,有什么喜好……关于他的一切,所有的消息,越详细约好。”


    “您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难不成您还是觉得他跟裴……”


    宋思宜盯着那堆信纸灰出神,喃喃道:“圣上面前的红人,前途无量的大将军,若能熟识,不失为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