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话，萧淮川眼睛一亮，看向盛衿：“你有什么被埋没的天才推荐的吗？我们公司待遇绝对是市面上最好的了！”


    盛衿：“……”


    话说，被埋没的天才她还真认识一个，就是不太确定对方看不看得上萧淮川的仨瓜俩枣。


    当云程接到盛衿的电话时，他的表情是不可置信的，在听到盛衿的要求后，云程连眼神都变成了死鱼眼。


    “虽然搞特效也是玩计算机，但我是玩代码的，方向不同，你知道什么叫术业有专攻吗？”云程怀疑盛衿的脑子有问题，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额......你知道管乐器一通百通吗？我觉得计算机这方面也是这样的。”盛衿越说越觉得有道理，顺便还夸了某人一句，“而且，在认识的计算机天才里，我还是觉得你是最厉害的。”


    最厉害的！


    云程被这四个字猛地一砸下来，脑子有一瞬间的晕晕乎乎，但想象到盛衿就是那种张口就来的，他马上就清醒了，他说：“已知，你们承诺的高薪、五险一金、巨多的假期，这些东西都无法打动我，所以你们又打算如何？”


    “这么快就谈条件了啊。”盛衿嘟囔，“我还以为得再多哔哔一会儿呢。”


    云程觉得自己额头一跳一跳的，他伸手按了一下，道：“怎么，我还浪费你的腹稿了？”


    盛衿咳了咳，正色道：“你说说自己需要什么，我们才好跟你谈啊。”


    云程：“拜托，是你们求我办事唉，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讨价还价？”


    “哦。”盛衿应了一句，然后有点兴奋地问，“你之前几次被萧家打到是因为什么来着？你要是知道，我可以帮你啊。”


    云程：“怎么？帮我盗取商业机密吗？”


    盛衿：“那倒不是，萧家可是天使投资人，星火可不能失去它，我的意思是，能让你不被针对，咱们合作共赢啊。”


    对于这一点，盛衿觉得自己还是有信心能说服萧弟弟的，别说萧淮川是个很会泼皮耍赖，她也能做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摆证据摆道理，实在不行就让虞真去他枕边吹风。


    三管齐下，还怕拿不下一个萧弟弟？


    云程想了想，道：“你有没有觉得，从青城回来之后，关于前世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了？”


    盛衿一惊，解决被原剧情推着走的命运后，盛衿就再没去理过原剧情，毕竟谁会喜欢天天回忆狗血滔天的恶俗霸总小说啊！


    不过，虽然她没有主动去回忆过，但是现在依然能确定，自己并没有被动失忆。


    她说：“我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前世记忆，有的只是这个世界走向的剧透来着。”


    云程静了几瞬，道：“我去看了方玫，她现在已经不疯了，再也记不得重开的那些经历，回到了她本该拥有的生活里。”


    第一个拥有轮回记忆的人，同样是第一个彻底忘记从前，开启新生的人......


    “你现在也开始慢慢地忘记从前了吗？”盛衿轻声说。


    “是的。”云程很坦然，“也许忘记才是最好的，人经历得多了，心就会麻木。”


    所以，别人都回家忘记，只有自己这个开外挂得剧透的人不会忘记，她将一个人守着这些秘密，从现在走向人生的终点。


    她又变成一个人了，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盛衿有些失落，但忘记前尘确实是有必要的，这也证明了这个世界不再是小说世界，而是由她们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最真实的世界。


    “恭喜，这是你的新生。”盛衿真诚道。


    云程挑眉，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记忆还十分清晰吧？”


    对于盛衿的情况，云程有两种猜测，一种就是盛衿其实和他们的情况不同，所以她是不会失忆的，一种是，盛衿会失忆，但在云程自己之后。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云程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盛衿挑了挑眉，道：“你就不怕我说假话？”


    云程笑：“你有求于我。”


    “好吧，提条件吧，我斟酌一下要不要答应。”盛衿现在明白了，云程绕这个圈子，为的其实是有关于那些光怪陆离的记忆的事情。


    “很简单，在我完全失去关于前尘记忆的时候，将我从云家拽出来，你能做到的。”


    “脱离云家的事情，你现在也能做到吧？”


    “不，现在的我做不到。”


    听到这么坚定的回答，盛衿也就不打算再问了，她直接答应了，两人达成交易，当然该给的钱也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众所周知，支持研发新技术，需要花费的金钱和时间都是不可估量的，在小天才云程废寝忘食的时候，萧淮川同样在为了钱而奔波。


    萧淮川确实有钱，但他并不想将星火被搞成家族企业的子公司，所以一直以来在公司上花的钱不是坑弟弟就是坑爸爸拿到的零花钱，但零花钱不是源源不断的，他必须在外面找出路。


    天使投资人如他那些花钱如流水的富二代们，见缝插针地和商界大佬们攀谈，大佬们多多少少会看在萧弟弟的面子上跟他聊两句。


    在萧淮川的眼里，愿意和他聊的话，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因为在画大饼这方面，萧淮川和盛衿是专业的。


    在用三寸不烂之舌和大佬们周旋完后，萧淮川和盛衿一脸被生活亏待的沧桑，坐在车里面颓颓的。


    盛衿：“虽然后面的酒悄摸地换成了白开水和葡萄汁，但真的很想以后我在的席上，只要我不喜欢喝，别人都不敢举杯。”


    萧淮川：“有志气啊，你说的这个境界，连我弟都还达到呢，至少长辈的酒他不敢拒绝。”


    盛衿：“......”


    “长辈的酒，难道不是只要说一句，自己还是个小孩，就能完美拒绝的吗？”


    萧淮川看向盛衿，道：“你，没见过豪门家庭，也该读过历史吧？将家族企业的首席比作皇位，你是不是就能对豪门里复杂又纠缠的关系有一点了解了？”


    “好吧，是我冒昧了。”盛衿抱拳撤退，“这样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萧淮川揉了揉眉心，道：“我都还没抱怨呢，你至少还有贺知舟能来调换，而我呢？我就只有自己，一次懒都偷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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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衿道：“但我没有性别优势，感受到的无形压迫要比你多多了。”


    萧淮川死鱼眼，道：“呵，只要将你之前抓逃犯踢爆人家的蛋的事情一炫耀，谁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别说，这事还真在酒桌上炫耀过，不过不是盛衿说的，而是装醉的萧淮川吹牛逼时说的，还很认真地将警方通报给大伙儿传了一圈，威慑力十分之足。


    大概是那一桌人神色莫测，在散席之后向外传播了萧淮川身边有个踢蛋狂魔的消息，从那以后，消息灵通的那些老板们一个比一个老实。


    倒不是自己真有占小姑娘便宜心思怕被踢，主要还是逃犯的伤势实在触目惊心，只要是男人，都会觉得下半身有点凉。


    俩人在车上摊了一会儿，不管他们的谈判比起别人来说是不是要顺利很多，但吃饭谈事就是很累，直将两个精力旺盛的家伙都给逼得电量直接耗光。


    像这种情况，回到家就能像被抠掉电池了一样，直接一秒入睡，仿佛晕厥。


    在经过多方的努力下，萧淮川想要的特效终于诞生，他那个拖了有一段时间的玄幻剧总算是可以继续下去了，要是这个特效一直做不出来，那胎死腹中得辜负多少人的心血啊！


    要对剧负责，不可能拍了剧，又压着不上线，但萧淮川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拍的高大上玄幻剧，配上的居然是五毛钱特效，这实在是有损逼格了。


    技术到位，金钱到位，特效师在萧淮川的催促下，紧赶慢赶地给做好了后期，盛衿能明显地感觉到特效师沧桑了不少，头发都掉了好多。


    果然，IT男迟早秃头，盛衿决定在萧淮川发奖金的时候，顺便给对方发一份强力防脱发洗发水套装。


    当那部玄幻剧上线的时候，盛衿她们也去围观了一下，虽然她们是知道萧淮川搞了很牛逼的特效，为此花费了很多心力，但盛衿她们因为工作忙碌，根本没时间去观看成片，所以她们也不知道成品的效果到底怎么样。


    开场是云遮雾绕的仙山，那里没有什么修仙宗门之类的高级建筑，有的只是一座木屋，屋前挂了一整排的玉米和红彤彤的辣椒。


    院子里搭了葡萄架，一只摇椅放在边上，女子衣着朴素，一头青丝仅仅用一根木簪挽起，她躺在摇椅上，手上拎着一本摇摇欲坠的书。


    悠悠闲闲的，有一种让人一看就静下心来的魔力。


    “啪！”


    书突然落在了地上，将睡未睡的女子被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然后抬手挡了一下日光，素色大袖从手腕处滑到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腕子上戴着一只花环。


    那只花环由最普通的草编织而成，中间偶尔插两朵地上随处可见的小野花，即使是戴在手上有一段时间了，这花环也依然生机勃勃，没有一丝的颓然。


    就好像是依然还生长在土地上一般。


    女子捡起地上的书，然后叉腰，气沉丹田，大喊一声：“天色晚了，快点回家吃饭！”


    声音在山间久久回响，有几只鸟雀被惊起，扑簌簌地从林木间飞向天际，过了一会儿，木屋边的灌木丛动了动，从里面钻出来几个脑袋，那是几只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