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章

作品:《甘为笑柄那几年

    金玉骄没心没肺,说睡就睡,李郎君皱眉看着二人绑在一起的胳膊,连打结都用的死扣,仿佛这样就能把他困住似的。


    李郎君动用内力,但以往轻易就能挣断的布条却纹丝不动。


    觉察到丹田内空空如也,李郎君当即检查起自己的身体,但从头到脚都没有异样,除了异常干爽,以及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留……


    金玉骄,你在耍什么花招?!


    李郎君眼神愤恨,大有直接把金玉骄打醒的冲动。


    门忽然开了,李郎君虽然没有内力,但肉搏也能解救掉一些麻烦,只是走进来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见李郎君醒着,更是慈祥的笑了笑。


    李郎君全身紧绷,不敢懈怠。


    老妇人把手里洗干净晒好的衣服放在矮桌上,笑着说:“你这位小弟兄对你真不错,昨晚把你背回来,还让我给你擦身子。”


    李郎君皱眉,再度确认道:“是你?”


    老妇人点点头,想到昨晚的事情,又忍不住说:“我老家有些滋补的秘方,若是需要……”


    “不需要。”


    李郎君偏开脸,也语气硬邦邦,不知道他是窘迫还是反感。


    反正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他也是个石头砸身上都不出声的脾气,所有表现都可以归结为不悦和不耐烦。


    老妇人识人知趣,看出李郎君不似金玉骄好惹,整理完洗清的衣服,就离开了。


    李郎君这会才注意到自己赤条条的身体。


    金玉骄倒是知道给自己留一件蔽体的里衣,他却只盖了条薄毯。整夜过去,薄毯被睡相奇差的金玉骄揉得乱七八糟。


    更恼人的是,毯子上有块灰败发硬的地方,李郎君再怎么心醉剑术,也已经过了男子发身的年纪,顿时如芒在背,身上的毯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金玉骄还在呼呼大睡,李郎君咬着牙扯绳子,一点巧劲不用,纯是发泄恼羞成怒的火气。


    金玉骄猛地惊醒,错愕的看着李郎君拆绳子的动作,想也不想就抱紧了李郎君,大喊:“你不许拆开!”


    皮贴皮、肉贴肉,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两人当场都有些僵住了,还是金玉骄先反应过来,反正他的目的是留住李郎君,其他都不算什么,于是两只手环着李郎君的腰,像泥鳅一样缠在李郎君身上。


    两个人还各有一只胳膊绑在一起,金玉骄这么一抱,歪打误撞的让李郎君不好用力。


    李郎君咬牙切齿的警告,“你找死。”


    金玉骄缩着脖子,把头靠在李郎君腰边,不管不顾的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松手,昨天都说了,要么打死我,要么跟你走,既然我现在还活着,就说明我一定要跟你走了!”


    李郎君:“我何时答应过你?!”


    金玉骄生怕自己被甩开,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嘴里还没忘记吵吵,“我不管,我就是死了也要看着你,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李郎君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将他从自己腰边扯开,但下手没轻没重,金玉骄仰头看他,疼得太阳穴都蹦出青筋。


    李郎君蹙眉,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个蠢话又在搞什么名堂,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你疯了。”


    金玉骄忍着疼点头,“对,我就是疯了,但我是不会松手的!”


    一个习武之人,丹田就是底气,可李郎君的丹田还是枯竭一片,他的内力就像水,丹田就是干涸地,内力刚刚冒头,顷刻间就被消耗殆尽。


    李郎君再怎么低看金玉骄,也不会忘记金玉骄盟主之子的身份,用力扼住金玉骄的脖子,逼问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没有留情,很快就把金玉骄掐得面色通红,骨头也被捏的咔咔作响。


    金玉骄艰难喘着,说:“你松开,我才能说。”


    “说。”


    李郎君稍微卸了力,但指尖还是卡在金玉骄的喉咙,只要稍微用力,金玉骄就会死在他手下。


    金玉骄喘息不及,靠在李郎君的胳膊上抽气,好似马上就要一命呜呼。


    李郎君抿唇,“不要耍花招。”


    金玉骄喘了好一会,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你昨晚那个啥一直精神着,我就不小小踹了一脚。”


    李郎君脸色铁青,忍着没有再掐下去,恶狠狠的说:“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金玉骄心里慌张,担心李郎君发现牵机蛊的事情,但面上还是一口咬死,“没有,就这一件。”


    李郎君将信将疑,金玉骄眼圈通红,嗫嚅着说:“我要真对你有什么想法,就该在你意识不清的时候下手,何必等到现在。”


    他抬起下巴,让李郎君看他被捏红的脖子,委屈的说:“还挨了一顿打,疼死我了,你看,是不是都留印了。”


    除了脖子那一圈红印,下颏也有几个鲜明的指印,可见他的皮肤之白皙细嫩。


    李郎君深呼吸,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可金玉骄嘴里念叨着“不许走”,又黏黏糊糊的缠上来。


    李郎君的丹田犹如废墟,身边还有这样一个甩不掉的鼻涕虫,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金玉骄也看出来自己不能只胡搅蛮缠,适当也该让步,于是讨好的问:“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回家?”


    李郎君毫不理会,缄默着闭上眼,试图在读在丹田里感知到内力,可依旧是虚浮无力。


    金玉骄见他不说话,心想,这人脾气真大,比我还难伺候。


    转念又一想,难道是昨晚被他踢坏了?


    李郎君坏了没事,可万一牵机蛊坏了,那就不妙了。


    金玉骄当即摸上李郎君的脉,指下如触冰弦,虽稳却凝涩不移,金玉骄医术并非多精通,皱着眉将所有前因后果搜索一番,才问:“那采花贼是不是用药太猛,让你元阳外泄太猛,所以……”


    李郎君冷着脸,“不是。”


    金玉骄追问,“那还能是什么?”


    李郎君倒也求知若渴,可金玉骄自己个就品出不对了。


    若不是鬼门神手的药性强烈,那唯一能让李郎君不适的,就是他那牵机蛊。


    若让李郎君得知自己偷偷在他身上养蛊,恐怕连人带蛊都要被李郎君狠狠清算……


    想到此处,金玉骄脖子又隐隐作痛,当即扯到旁的话题。


    “你要是跟我回去,昨天说的都算数。”


    李郎君也有自己的盘算,若是他当真因为鬼门神手的药伤到丹田,那留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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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骄在身边,也能有些用处。


    不管是从他身上榨些金银,还是必要时刻拿他盟主之子的身份挡枪,都对他有益。


    想通这点之后,李郎君也上了点心,但面上还不动声色,冷冷的问:“你为了我,什么都能做?”


    金玉骄忙不迭点头,为了牵机蛊,他什么都能做。到了嘴边,就抹去了不该说的,只剩虚情假意的奉承。


    “除了让我走,还有伤害你的事情。”


    金玉骄眨了眨眼,眼神纯真无比,仿佛天下被杀的只剩他一个活着,那凶手也不会是他。


    李郎君蹙眉,“为什么?”


    金玉骄眼神看向旁处,忙现场编起来:“自然是我惜才若渴,不希望你堕落下去,你这么有天赋,为什么要和那些恶人为伍,如果改邪归正,必然能在江湖里闯出个好名声。”


    李郎君冷笑,“你又如何认定我自甘堕落。我这一路杀的都是恶人,怎得就成了正派眼中钉。”


    金玉骄一时词穷,“人家都是这样说的。”


    李郎君:“人云亦云。”


    其实金玉骄也不知道武林是怎么区分好人坏人,只好如实交代,没想到被李郎君点破后,竟然还有些羞耻。


    可是这也不是大问题,难道江湖上的人都是瞎子吗?所以人都说一个人是坏人,那他肯定就是坏人。最起码,不会那么好。


    金玉骄扁扁嘴,有些懊恼的问:“你干嘛总是凶我,你看你成天居无定所的,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你就没想过你以后的日子吗?等你以后结婚生子,让他们也跟着你四海为家吗?”


    李郎君说:“我这种人,不会有家人。”


    金玉骄不以为然,“话可不能这么说,人要避谶。”


    他想了想,觉得或许眼下时刻表忠心的好时候,于是笑着说:“我可以做你的家人。”


    李郎君嘴上说:“你不觉得可笑吗?”,实则语气已经软了许多。


    金玉骄忽然觉得,李郎君有时就像他父亲,虽然时时训斥他调皮无能,可只要他足够厚颜无耻,就会被他说服,最不济也就是吃顿鞭子,最后还是软磨硬泡着放过他。


    这样一想,许多事情都茅塞顿开。


    金玉骄认真的说:“我不觉得,我和我师父也没有血缘,可他就是我的家人。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做家人,以后别人要是想动你一根毫毛,就要跨过我的尸体!”


    李郎君轻蔑道:“就你?”


    金玉骄骄傲的挺起胸膛,“就我。”


    果然不出金玉骄所料,李郎君幽幽的看着他,却没立刻说出反驳的话。


    金玉骄心想,父亲,儿子不孝,在外给你认了个兄弟,不过他当真是个习武奇才,见了面保准你喜欢。


    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金玉骄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甜。


    回了家之后,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把李郎君好生安顿下来,牵机蛊也就不会有危险,日子岂不是美滋滋。


    金玉骄笑得咧开嘴,迎上李郎君带着刺的眼神,立刻又收敛了笑意。


    李郎君皱眉,“你笑什么?”


    金玉骄如实交代,“我看到你就高兴,发自肺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