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作品:《甘为笑柄那几年

    金玉骄一路追出去,却连李雪照一根头发都没追上。


    他也心知肚明,以李雪照的身手,只要是铁了心想走,他就没有丁点挽回的可能。


    可也有那么一瞬间,金玉骄幻想过李雪照会看在他们两个人的交情,稍微等等他。可李雪照身行力践的证明了,他就是无情无义,没给金玉骄丁点情面。


    李雪照走了,牵机蛊丢了,救师父的希望又渺茫了。


    金玉骄独自在街上游走,漫无目的且失魂落魄。


    忽而脚底一痛。


    “啊、嘶……死石头!”


    金玉骄跑丢了一直鞋,方才跑得急都无事发生,反而现在被地面凸起的石头划破了。他蹲坐在地面,看着脚心血流如注,顿时有些鼻头发酸。


    都说十指连心,那也应该是手指,怎得他与众不同,脚指头也连着心,他脚心疼,心里也跟开了个口子似的,哗啦啦的流着血。


    “李雪照,真该死,如果不是蛊在你身上,我才懒得搭理你……居然说走就走!”


    金玉骄抬起胳膊,用力抹去挂在眼角的泪珠。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李雪照去了哪里,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但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得立刻找点事情做,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没脑筋的傻事。


    金玉骄走了两步,脚疼的直抽抽,正巧看到前面有个李记鞋铺,便过去问有没有合脚的鞋。


    没想到那店铺看着店面不大,老板却相当蛮横,两只倒三角的眼睛把金玉骄打量一番,看到金玉骄一副三魂不见七魄的落魄模样,还光着一只脚,当场摆了冷脸。


    鞋铺老板满脸嫌弃道:“去去去,我这没你买得起的鞋,别站我家门口,耽误我做生意。”


    金玉骄哪次买东西不是被人捧着哄着,被卖货的这般羞辱,那还是头一遭。加之他心头又气又酸,忍了满肚子的委屈,现下冲着这老板发泄出来,瞪着眼睛吼:“我呸,你就是狗眼看人低!别说你这里的鞋,你这个破店我也说买就买!你要是知道我是谁,你恐怕就要尿裤子了!!”


    “老子就是吓大的,你给老子滚边上去。”鞋铺老板伸手一推,把金玉骄推出去好几米。


    金玉骄措手不及,往后倒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鞋铺老板还在火上浇油,嗤笑道:“看你那窝囊样,估计你爹你娘两下就把你捅出来了。”


    这满是恶意的荤话让金玉骄心里邪火腾一下烧起来,他不管不顾的冲到铺子里,像发了癫疯的牛一样,把力所能及的所有东西都掀到地上。


    金玉骄口不择言,气得整个人都在抖,“你才是捅两下就出来的,你混蛋,你无耻,你连别人爹娘都骂,我咒你儿子生出来没□□!!!”


    店铺老板两眼冒火,冲上去把金玉骄架住,但金玉骄拼了命的挣扎,两条腿四处乱蹬,嘴里骂的越发没有章程,但翻来覆去也没有别的新词,只是气势汹汹。


    店铺老板从后死死架着金玉骄,金玉骄大骂:“你把小爷放下,小爷肯定把你大卸八块!!!”


    这边的吵闹声吸引了一波巡街的人。他们一行三个,各个看起来人高马大,腰间配着玄铁打制的长剑,店铺老板看到他们过来,登时气焰更胜。


    店铺老板恶狠狠的说:“苏府的人来了,你且等着吧!”


    金玉骄一时间还没缓过劲,胸膛剧烈起伏。店铺老板以为他被吓到了,立即把金玉骄松开,改为拎起领子要甩出去,游街警卫立刻上前。


    警卫表情冷峻,“你是想死吗?!”


    店铺老板刚刚得意起来,但转眼就被按住。他不敢置信,“各位大爷,小的昨天可才交了守街费,你们怎么……”


    警卫中带头的那位当场将站得歪歪倒倒的金玉骄扶正,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说:“金小少爷,您受委屈了。”


    金玉骄也有些茫然,“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庄主他与您情意深重,不希望您在他的地界上吃亏,一早就让我们多注意您,必要时刻就要给您提供帮助。”


    一番解释之后,金玉骄就明了许多。原来苏府在本地的势力这样大,居然连官府该做的巡查都被他的人手替代。


    不过苏文治这家伙对他有这么好心?


    金玉骄心里起疑,但当下也不受影响。他扬起下巴看向鞋铺老板,洋洋得意说:“敢惹我,你真是瞎了眼了。”


    巡游警卫对他笑笑,“您放心好了,他交给我们处理。您这是要去哪?不如让我们的马车送您一程?”


    金玉骄回道:“送我去天香阁吧。”


    警卫们互换个眼神,派出其中一个给金玉骄带路,金玉骄赤着的脚趾悄悄抠了抠地,一瘸一拐的跟了过去。


    苏府的马车看着颇为豪气,就连坐垫和帘子都用的绣面,金玉骄坐上之后觉得屁.股都舒服了。


    兴许是路面颠簸,金玉骄被晃得一阵阵发困,想着天香阁不难找,索性就迷迷糊糊的靠着睡了,等他被叫醒,也不知过去多久。他腰酸背痛,一只脚的脚底还冰凉,下了马车之后,他当即就要发火。


    “我说我要去天香阁,你们怎么把我带到苏府来了?!”


    话音未落,苏文治从府里快步走出,用他惯用的书生声线叫“玉郎”。


    金玉骄皱眉看他,“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车夫连忙说:“是我的错,我还以为你要来苏府。”


    金玉骄想发脾气,可看到车夫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就怕因为自己生气挨罚,只好开口说:“算了,那你把我送过去好了。”


    可他还没回马车,就被苏文治拉住。


    “玉郎别着急走啊,来都来了,不如紧握府里歇歇脚再走。”苏文治双目含笑,“你今日怎么一个人出门,那位公子呢?”


    一提到李雪照,金玉骄就有苦说不出,只能瘪瘪嘴,敷衍说:“他有他的事情,再说了,我和他的事情,管你什么事啊。”


    苏文治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淡然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他独自往西边去,我还以为你们有了分歧。”


    “你见到他了?!”


    “是了。”苏文治眼里噙着笑意,对进金玉骄做了个请的手势。“玉郎,你我在外面这样实在不体面,还是进来喝点茶水再吃些茶点……”


    不用苏文治拉下脸三请四请,金玉骄自己就要跟进门了。


    苏文治对马车做了个眼神,而后随金玉骄一同进府。金玉骄一进去就发觉苏府大有不同,虽有些地方过于繁复不够考据,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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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刻意雕琢的意思,但乍一眼看去,现在的苏府居然和栖霞剑庄不相上下的奢华。


    金玉骄愣神之际,苏文治悄然跟在他背后,开口说:“玉郎……”


    金玉骄“哎呀”一声弹起来,提防着看向苏文治,“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吓死人了。”


    苏文治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有些情急,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想听,那位公子的身份我做了些调查,没想到他之前……”


    金玉骄两只眼睛都直溜溜的盯着他,他卖了个关子,带着金玉骄继续往府里去。


    “别着急,眼看也该用膳了,我知道的事情一句两句也说不完。”苏文治拍了拍金玉骄的手背,“你先去更衣,我让人备些酒菜,一会咱们详谈。”


    金玉骄光了半天的脚丫子,这会终于在苏府找到鞋穿,捎带着看苏文治也顺眼了些许,但最重要的还是,他没追上的李雪照,被苏文治遇到了。


    苏府下人送来一套衣服,从头到脚都非常合身。白色点金的水波纹窄袖交领纱衫配上青蓝色腰封,少年轻盈身姿更显得贵气,长生锁模样的璎珞项圈挂在胸前,金玉骄穿戴整齐后,也找回身为金家少爷的感觉。


    到了饭厅,苏文治顿时眼前一亮,笑着说:“玉郎还是这般打扮更好看,前些日子见你那般朴素,我都替明珠蒙尘而委屈。”


    金玉骄从小被夸到大,对苏文治这样的奉承无感,自顾自坐下,就立即切入正题。


    “你在哪里遇到的他,他和你说什么了?”


    苏文治起身给金玉骄倒了一杯酒,“不急,咱们边吃边聊。”


    金玉骄一把把酒推开,直接说:“苏文治,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我最不喜欢别人和我玩心眼。”


    当然也是因为,他玩不明白,且总是被玩。


    不过他的趾高气昂已经气不到苏文治。


    苏文治不急不恼,继续劝道:“玉郎别急,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只是那位公子似乎并非善类,先前在黄坡客栈待了一阵子,而后又缠上你,据说更久之前是按照江湖通缉令下手,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这般穷凶极恶之人,你为何……”


    金玉骄横眉冷对,“你就别管我怎么想的了,我就想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能不能找到他。”


    语气之坚定,态度之果断,令苏文治都不禁挑眉。他心绪躁动,借低头饮茶,重新思量他所掌握的全部消息。


    许久过去,他还是对着金玉骄举杯。


    “居然玉郎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再多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还不知他去了哪里,但是从今日起,我会帮你找到他。”


    金玉骄双眸一亮,看向苏文治的眼神也变了。金玉骄问:“当真?”


    苏文治笑了笑,“当真。”


    “好,那我等你消息。”


    金玉骄捧起面前的酒杯,当着苏文治的面一饮而尽。


    苏文治满意的颔首,给金玉骄继续夹菜倒酒,一个中午过去,金玉骄已然吃得肚子滚圆,喝得也伶仃大醉,趴在桌上只有手指和眼珠还能动弹。


    “玉郎,你以后就待在我苏府,哪儿也别去了,怎样?”


    苏文治举起杯,金玉骄无力的哼了两声,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