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再遇贵人

作品:《小七科举手记

    “任…任公子!”何七惊诧叫出声来。眼前这位白衣公子不是别人,而是几年前从歹人手中救下他的任二公子。


    “你认得我?”白衣公子微微蹙眉,并没有记起眼前人是谁。


    何七这才想起解释,忙道:“不知公子是否记得,三年前您初到临江之时,在鹤鸣渡从歹徒手中救下过一小童,那便是我。我后来才知公子大名,却听闻公子暂居王府,我虽想当面拜谢公子,但却无法登王府之门。虽无缘得见,但这几年我一直记着此事,给公子准备的谢礼我也有好好收着。”


    任二公子气质实在独特,几年不见,依旧是一身白衣,他脸上的稚嫩褪去了许多,越发沉静,眉眼之间也更加开阔,只端端站在那儿,就叫人觉着见着了谪仙一般,宛如晴朗夜里的明月,虽夺目,却并不刺眼。何七只一见着他的脸,便能想起三年前见到这位任二公子的景象,所以便脱口而出叫出了声。


    “倒有些印象,不过谢礼就不必了,李通判先前已遣人来过。”任二公子说罢,便要转身重新坐下,一副要赶人的模样。


    但这并不妨碍何七坚持道:“李通判于我有恩,亦是我敬重的长辈。但公子对我有的救命之恩,道谢之事怎可假手他人。蒙郡王恩典,我现正在郡王府的学塾中读书,不知明日公子是否还肯见我,让我正式道谢。”何七对这位任公子的感谢是真情实感的,若不是那日遇见了这位公子,他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卖出临江了。从玄学的角度来说,这位公子就是她的贵人,她更要好好谢谢人家。


    而任二公子听了何七的话,脚下一滞,半晌,终于道:“我不缺什么,你若非要谢我,便每日此时来这里替我整理琴谱罢。”


    “好,”何七一口答应下来,眼睛亮亮,“能闻公子琴声,我求之不得。”


    不得不说,这一中午,是何七来郡王府后过得最惬意的时刻了。任二公子话不多,只默默地扶着琴,何七帮他理完琴谱后,便坐在边上的石头上吃饭,听着琴声与流水声交缠,这段日子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这哪里是让她道谢啊,这分明就是让她来洗涤心灵的。何七一边听着琴,时不时偷偷瞥任二公子一眼,听李姨妈说他是因着身体不好才来临江修养,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症,要不要紧。


    午休到了时辰,何七便回学堂了。只是这回世孙却是头一个到的,一见何七进来,又是摆出一副乌眼鸡的模样瞪着何七。何七无谓,只行礼后便自行入座。然这会儿学堂里只他们两个人,世孙是毫不遮掩对何七的愤恨,一双眼恨不得扣下来贴在何七身上,一直盯着何七,这难免叫人不自在。何七正要将椅子往旁边挪挪,就听世孙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嗤:“你装什么清高呢?我还以为你是个硬骨头,没想到,也是个狗腿子,哈巴狗,趋炎附势之徒!献起殷勤来一点也不输你那好哥哥。”


    何七颇为怪异地看了一眼世孙,她又什么地方惹着他了?一来就将她劈头盖脸一连串地骂一顿。那不成是因为午饭前谢清源邀她一起吃饭,可她明明也拒绝了。不过她得罪这位世孙的地方多了,上午那两桩,就够这位世孙在心里发气了。且他本就是脾气古怪的人,何七也懒得去想。


    见何七直接忽略了他的话,世孙又是脖子一梗,道:“沈从锋果然说得不错,你,还有你六哥,商贾人家,最没骨气!”


    何七懒得跟这小学生斗嘴,反正一会儿大家来了,他也就自己好了,绝不会再露出一点暴躁来。果然,不一时,褚琴枫进来,世孙就立刻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


    少了世孙的打扰,何七总算上了几日清净学。何七这几日课后又向徐夫子请教了她先前错过的内容,记到本子上后便晚上带回去研究。何明玉给她写的那张小字条她压在了砚台旁边,一写字便能看到。一连几日挑灯夜读,何七也慢慢追上学堂同窗的进度了。


    《大学》徐夫子已经快讲完一遍了,接下来便是《孟子》。据徐夫子说,待讲完四书,每个人都需得将四书背得滚瓜烂熟。何七原还担心此事,可徐夫子所讲内容十分透彻,还不等《大学》上完,何七便自觉可以将全篇背诵下来了。虽然还不到可以倒背如流的程度,但日复一日地温习,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在读书上有了新进度,何七也倍受激励,每日学到深夜也不觉累。虽然睡觉很好,但为着早日考上秀才,争取更踏实,更安慰地睡觉,现在晚睡些不算什么。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每学到夜里,她总觉得有人影在屋外晃动,可壮着胆子去开门,外头又什么都没有。


    “灵异事件”且按下不表,眼看着酷暑已至,这读书也越发难耐了起来。这郡王府里头的学堂不似通判府上是在山中的,免不了有暑气侵袭。闷在屋子里头久坐,手上不一时便会出了汗,笔都滑腻腻地拿不住。何七先前在山上学堂读书,四周有树荫遮蔽,还有山风吹拂,甚是凉爽,是以一时间还有些难以适应,时不时便要拿帕子去擦擦额头上的汗。


    只是有人发现了何七怕热,消停了一阵的心这会儿又蠢蠢欲动起来。


    “何怀珮。”世孙对于何七,往往是连名带姓地称呼。


    何七佯装没有听到,只专心地写字。但世孙又语调上扬再叫了一遍,何七不得不转头,道:“世孙,何事?”


    “劳烦你替我去趟我房中,取我的书来,夫子今日要上的《孟子》,我昨夜拿出来看,今日往带过来了。”


    “世孙仆从成群,唤个小厮去就是。”何七只一眼,便知这世孙在打什么算盘,外边日头这么大,这几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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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二公子每日弹琴都挪到了树荫低下。出去一趟肯定是汗流浃背。


    “你又不是不知道,夫子不喜我们在读书之事上使唤下人。况且,我也不喜下人进出房间,他们手脚粗,恐翻乱了我的书册。你我是情意深厚的同窗,如何去不得?”


    末了,世孙又补了一句,道:“我昨日崴了脚,你若不去,待夫子来,我就把这话再说一遍。”


    何七眉毛一跳,这段时日她跟世孙在夫子面前是装得和和气气,他若真在夫子面前这么说,自己还真不好拒绝。


    何七盯了世孙片时,终于道:“世孙的忙,我自是要帮的。还请世孙差人给我带路。”


    看何七离去,世孙得意一笑。只是没过多久,何七竟然就拿着书回来了,叫世孙原本忍不住微笑的脸表情一滞。


    世孙不知何七原先早就在赵元礼那儿锻炼出来了,她的腿脚快,郡王府都是平地,来回一趟用不了多少力气,只是热些。


    但世孙暂时也想不着别的法子折腾何七,一次不够,便来二次,三次。这几日,他常常丢三落四,借口让何七替他去取东西。一两回还好,可次数多了,何七也不耐烦了。这事虽然不费劲,可从热腾腾地天下走这么一遭,回来得费好些时候才能静下心来读书,这就耽误时间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她还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离夏天结束还有好几个月,总不能天天被这世孙耽误事。何七想着,一边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今日尤其地闷热,不消走动几步,就是一身黏腻的汗贴在身上。何七走到世孙的房间,额间已经全是汗水了。


    这次要拿的书是……何七在书柜上扫了一圈,终于在最书架顶层看见了那册书。何七咬咬牙,只能向外头的小厮要了把梯子来。搭着梯子上去,何七才能勉强够到书册,不想去拿书时,手却不慎碰到了一个木盒,何七来不及去接,那木盒就摔到了地下。


    那木盒看着贵重,何七赶紧去检查,好在地上铺了一层地毯,木盒并未摔坏,只是里头的东西散落出来,似是一些手稿和琴谱。何七拾起其中一张,却发现这上头的字格外眼熟,仔细回想,这不是她在任二公子日日整理琴谱时都会看到的吗?


    看来这任二公子和这世孙关系很好,这些东西世孙都替他收着。何七原要将这些收起,却忽的想起任二公子先前说过他一些琴谱会莫名遗失,所以才请何七来每日帮他清点整理。


    难不成……何七心里头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些琴谱看着没什么次序规律,该不会是小世孙偷过来的吧?若是真的,那她可就有制敌法宝了。何七如是想着,抽出两张琴谱,放到了自己怀里,究竟是不是这样,明日中午问问任二公子便是了,她今后能不能在郡王府安生读书,就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