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擂台

作品:《与龙契约后

    谢鸿归睡了会午觉。


    再睁开眼,他看到餐盘的食物被吃空,包括之前宫焕吃过几口的黑面包。


    谢鸿归略微发愁,宫焕有点难养,让他放开吃现有的钱根本撑不了多久。等入了学,他得有一个能赚钱的身份。


    谢鸿归推醒呼呼大睡的宫焕,“起来,去魔法协会注册。”


    宫焕揉揉眼睛,没睡饱,他变成雪雀飞到谢鸿归肩上,头一点一点。


    [我再睡会,到了喊我。]


    谢鸿归带着他出门。


    街上行人各自忙碌,他们的人一生都在被筛选。八岁检测是否有魔力,契约魔兽后少部分人进入初级学院学习六年。


    因为人族和兽族的战争,帝国需要年轻的生命填补战线,所以婚姻和生育被鼓励。


    平民的孩子十四岁毕业,在外历练两年就能成家。


    宫焕看街道看的是难惹的雇佣兵和契约兽,谢鸿归看街道看的是普遍年轻的面孔,他在观察模仿他们。


    魔法协会不难找,只要看到星蓝色旗帜,确认上面绣着银色星辰、金色沙漏和血色王冠,那就是它的标志象征。


    魔法协会边上就是剑士协会,两家招人都挨一起,互相看不对眼。


    谢鸿归的目光在剑士协会上停留许久,比起魔法师,剑士才是亲民的职业。魔法咒语被学院和大家族垄断,天资不好的人的出路就是锤炼身体,磨炼意志领悟剑气。


    作为龙的契约者,谢鸿归也许能在剑士路上闯出一片天。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通过检测法阵,谢鸿归曲指在宫焕雀头上一弹,把人弹醒。


    [到了。]


    宫焕意识朦胧地站起。


    谢鸿归踏入魔法协会,透明的波动穿过他的身体,空气里的元素含量活跃起来。


    “欢迎,您是要注册还是发布任务?”


    “注册。”


    接待的人记下谢鸿归报的信息,带他去一个密封的房间,房间的地面印着法阵,古符文成圆环形转动。


    法阵边就是桌子,桌面铺着黑绒布,一颗水晶球散发着淡白的光。


    “请将您的手放上去全力释放魔力,再放出召唤兽到法阵中心,”


    宫焕睡意全无,他紧张地看着法阵,不断祈祷龙族的伪装魔法够强。


    谢鸿归上前,把手放到水晶球上。


    他试探着放出小部分冰元素,水晶球内凝出深蓝色的雪花。


    “八阶。”接待的人报出。


    魔法师契约魔兽后就是九阶,魔法塔规定,四阶以下的魔法师为元素使,一阶到三阶魔法师为神眷者,一阶以上是秩序本身。


    谢鸿归出生的边湖小镇,包括缇欧多都是人类版图上再小不过的一角,人族有三大帝国,帝国之外还有自治领地。


    谢鸿归加大魔力输出,水晶球内的雪花如星云般排列,空气变得寒冷。


    “恭喜您!”接待的人激动起来,“您还如此年轻,魔力竟达到了七阶。真是不可以思议,您的契约兽竟然只是E级?”


    宫焕雀一抖,他深吸口气,飞到地面阵法中心。


    阵法发出柔光,柔光还没有触到宫焕契约之海就被传承柱拦下,谢鸿归暗中发动共鸣把自己冰元素魔力传过去。


    阵法投出虚影文字。


    【雪雀,潜力E级,实力E级。】


    宫焕松了口气,谢鸿归见水晶球内的雪花星云即将聚为风暴,停下输出。


    还是太弱了。


    他听说龙族成年就有人类神眷者的实力,如果不曾走出小镇,他或许能平庸度过一生。


    谢鸿归曾有过短暂美好的时光,但一切在他失去庇护后破灭,冰冷的事实告诉他弱小才是原罪。


    原本支撑他活下的复仇消失后,他不知道他能干什么。


    他寻着他年幼的理想出发,上学、变强,然后呢?组建一个家?被万人敬仰?拥有财富和权力?


    谢鸿归先前是迷茫的,他看不清前路,当他不去仇恨后,他感觉自己和世界都虚假的。报名学院就像一个任务,他去制定计划,成功与失败都能接受。


    而当宫焕说出忤逆神明,掌握自己命运的话后,谢鸿归感到自己心脏跳动起来,曾经的仇恨和怨憎有了归处。


    是啊,人为什么被命运摆弄?


    如果曾经他够强,那他就可以救下老师,如果他未来他够强,那他就无惧龙族带走宫焕。


    当他足够强,无论他是黑魔法师、龙的契约者还是偏僻小镇的灾星,他都能为自己而活。


    被推下湖泊的无能为力一次就够了。


    碌碌无为六年后,谢鸿归首次推开魔法的大门,前面的人比他先行许多步,他要追逐再超过所有人。


    有了目标的谢鸿归接过魔法协会的徽章,徽章是魔法协会的旗帜的缩小版,此外多了七颗空白星星。


    “注入魔力后您徽章上的星星会亮起,徽章是您的通行证和身份证明。您可以出示徽章进入部分暗黑缝隙,也可以凭借徽章接取及发布任务,协会只收取百分之一的报酬。”


    谢鸿归注入魔力,徽章上的星星变为深蓝色。


    “您进阶后可以来协更换徽章,无任何费用。但是如果徽章因您自身原因损坏,补办要收取费用。”


    接待员还说了许多魔法师可以享受的优待,谢鸿归听完把徽章放口袋里,踏出协会就看到一位深肤色白发的英俊男子。


    男子打扮利落,棕色披风下挡住大半身体,他的肩和膝盖被皮革甲覆盖,耳边缀着的赤色宝石似流动的血。


    谢鸿归抬头与他对视。


    “别紧张,我是找你喝酒的。”男子的笑容轻佻而散漫,“我只是意外,你怎么不来剑士协会?”


    他朝着谢鸿归走去,像夜行的潜伏者。


    来者不善,谢鸿归自觉身上没有什么可图的东西,要说他做了哪些不同的,那就是上午收拾的小偷。


    在剑士协会蹲他,是因为小偷觉得自己是剑士?


    “我不喝酒。”谢鸿归边思考边道。


    男子在谢鸿归面前站住,光被拦下,他的目光带着兴味和让人不舒服的粘稠感,“和我去剑士协会打一场怎么样?”


    [什么人啊,也太自然熟了吧。]宫焕和谢鸿归说悄悄话。


    [我本来都不准备浪费时间了,但还是上了条大鱼。]


    谢鸿归想不明白小偷有什么背景,要是小偷背后有人,小偷也不会轻易交钱,但眼前男子又是被小偷招来的。


    魔法师能模糊感到对方体内魔力气息,在谢鸿归感知中男子的气息像枯竭的植物,非常不好对付。


    但陪他打也没损失。


    通过魔法协会检测阵后,阿莫赫的身份随时可以抛掉,谢鸿归就算使用黑魔法脱身也不怕被追查。与其在这猜测男子想干什么,不如亲自看看。


    谢鸿归接过邀请,“走。”


    男子与血玛瑙同色的眼眸弯起,他与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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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不入,一眼就让人联想子夜与凋零。


    两人前后进入剑士协会,剑士协会的旗帜以金棕打底,象征是剑与盾。


    协会内灯光昏暗,和整洁明亮的魔法协会不同,前台有圈桌子,桌子上摆着酒瓶和杯子。场地内有一个巨大的擂台,肤色偏黑的男男女女正围着擂台呐喊起哄。


    擂台上的两个少女持剑对战,连串的爆音和金属碰撞声愈发激烈。


    黑皮的短发少女抓住破绽,高高跃起,重剑贯下,她的腿绞住对手喉咙,将人制服在地。


    “十!九!八……一!”


    观战的人喊完倒数,爆发出欢呼。


    “让让。”谢鸿归前面的男子说了一句,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热闹环境里并不高,但人群却默契地注视他不再发出声音,他们恭谨而忌惮地让开一条路。


    台上的短发少女扶起对手,在她脸边留下一吻,嬉笑着跳下台。


    “你们打吧,我结束了。”


    宫焕雀焦急起来,他现在的雪雀模样根本帮不上忙。


    [鸿归,我们是不是进对面大本营了?]


    剑士协会内部和他想不的不同,比起公开场所,更像私有的场地,擂台边旁观的人都是黑皮肤,关系也非常融洽。


    “要挑把剑吗?”白发男子先一步跳上擂台,指向边上的齐全的武器架。


    谢鸿归扫一眼直接上台,手心凝出冰刃。


    “不用。”他没学过任何武器,直接用冰刃还顺手点。


    周围响起嘘声,然后是压低的议论,宫焕悄悄去听。


    “头怎么忽然挑战一个小毛孩?”


    “你不知道?比尔老本都被这小子抢了,你说坏不坏?”


    “啊?我听的版本不是比尔手被剁了,借酒消愁把钱挥霍一空。”


    “都错了都错了,其实这小子是杀人魔,和他对视三秒他就会杀人!”


    “恐怖如斯。”


    “恐怖如斯。”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宫焕抓狂,这帮人也太会颠倒是非了!


    擂台上白发男子抽出一把长剑,剑由漆黑枯木组成,带着衰朽的气息。他优雅地挽剑,“赌点什么吧,当这场战斗的彩头。”


    [神经病吧,谁家好人上来约战,还要赌点东西,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宫焕当即反驳。


    “那我要和你命等价的钱或东西。”谢鸿归毫不客气。


    男子并不感到冒犯,他眼底笑意不变,“我本来还想要和擂台上一场同样的赌注呢,现在就讨你这个人吧。”


    台下的人哄笑起来。


    宫焕气得要去啄人,上一场赌注不是亲脸吗?好不要脸的神经病!


    [他也完了,缇欧多都是些什么人啊!咱们晚上套麻袋揍他!]


    [那得打过他。]


    谢鸿归无所谓敌人语言上的挑衅,他把冰刃横在胸前,“擂台的规矩是什么?生死不论?”


    “真暴躁,剑士协会的擂台可没这个规矩。”白发男子感慨下,尔后他撕开虚伪的面具,露出其下的恶意。


    “但现在这里属于亡夜工会,规矩我说了算。先介绍下名字,你可以叫我萨伊。”


    谢鸿归问:“可以开始了吗?”


    萨伊拉住披风甩到台下,披风下是一具纯战士的身体,肌肉不夸张但流畅,平衡了力量和美感。灯光下看萨伊会发现他身上的色素很重,深肤色和白发构成冲击性反差。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