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吞噬性血细胞
作品:《[崩铁]谁说我是庸医?》 在去探望呼雷之前,苏木还有另一件事要确认。
他需要知道应星的比赛结果。
百冶大赛早已结束,但比赛结果却迟迟未公布,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将军府内,腾骁正对着一盘残局沉思,手中棋子悬在半空,踌躇不定。
苏木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对面,拿起一枚棋子,盯着棋盘看了半晌,最终随便找了个空位放下了,坦言道:“我不会下棋。”
景元倒是深谙此道,也曾教过苏木无数次,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太好了,我也不会。”腾骁当即松了一口气。
刚才怀炎那家伙硬拉着他下了半天的棋,临走还不忘撂下一句“留此残局,稍后再弈”。
幸亏苏木来了,腾骁把棋子一扔:“咱们去饭桌上谈。”
小时候的苏木常年窝在药房,整个人又白又瘦,用腾骁的话说就是:“感觉这小孩一阵风就能吹出去三里地。”
自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对话便常在饭桌上进行。
咽下两片菜叶,苏木在腾骁痛心疾首的表情中撤下了那些不利于伤口恢复的饭菜。
看着面前一片绿,腾骁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绿了。他放下筷子,看向苏木:“关于此次百冶大赛的传闻,你怎么看?”
“略有夸大,基本属实。”
目前外界的所有传言都是苏木一行人传出去的,无论那些三流小报为了吸引看客取了什么样的标题,都是以那几条视频为底色制作出来的。
再怎么夸张,也不会过于离谱。毕竟大赛主办方区别对待,以及选手中毒都是事实。
腾骁又问:“那你观镜流、丹枫、白珩、应星和景元这五位又如何?”
种族、友人、传承、融合……
仙舟数千年来对外表达的信号历经时间的打磨,转变为五个人的名字。
坐在对面的苏木恍惚间看到腾骁立于棋盘之上,手中棋子准确无误的落于战局中央,瞬时扭转乾坤。
他眨眨眼,运筹帷幄的将军瞬间变成不听医嘱的病患。
苏木听到自己在问:“应星赢了吗?”
不是随便一位短生种都能代表罗浮的。
虽然残酷,但这是事实。
应星要想同其余四人比肩,就必须付出更多更大的代价。
听到苏木这么说,腾骁大笑起来:“他本来就是百冶。”
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力变废为宝的,百冶这个称号,应星当之无愧。
下一秒,苏木的玉兆接连弹出几条消息。
一是赛事举办方姗姗来迟的公布了百冶的人选,二来则是先前线上赌局打过来的钱。
应星因身份问题不被看好,他的赔率也是最高的。
先前投入的巡镝只过了几个小时,便多出了几十倍,但总价却只有一半。
金钱的流向总是最为敏感,赌局的筹办方肯定是得到了内部消息,并且是无法改变的内部消息。
应星已经是百冶了,可赌场为什么扣了一半的钱……
作为百工之首,百冶理应统领工造司,必要时刻,全仙舟的资源都听百冶调遣。
在比赛时那群人就百般阻挠,如今会将那么大的权利拱手他人吗?
“腾骁将军。”
苏木倒扣玉兆,他第一次不想相信自己的判断:“应星他会统领工造司吗?”
“苏木。”腾骁突然看起来很疲惫,“有些事就连我也没办法改变。”
在战场上,血液和硝烟会掩盖很多锋芒,每一次斗争都是一次鲜血淋漓。但政治不一样,在这无声的比斗场中,没有人动手,但所有人的身上都爬满了伤口。
站在最中央的腾骁,首当其冲。
在必要时刻,他也只能退步。
“那些新闻……”腾骁试图让苏木妥协,“别再往外放了。”
这些东西无法撼动那些积累了数千年底蕴的家族,能带回百冶的称号,已是相互妥协的成果。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请求,但苏木拒绝接受。
他站起身,将桌子上的碗筷撞了个踉跄:“我会把那些东西全放出来,直到他们心甘情愿的接受。”
“腾骁将军,我还要去幽囚狱做实验。”苏木语气生硬,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还请您遵照医嘱,保重好身体。”
看着苏木执拗的背影,腾骁忽然有些感慨,很多年前的他也是这样不服输。
像是春日里初生的苗,虽是翠嫩,但永远会迎着烈日雨露生长,永远不会为了环境妥协。
离开将军府,准备前往幽囚狱的苏木,开始联系自己相熟的报社联络人,但对方给出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拒绝。
他不知道为什么仅仅过了几个小时,舆论的风向就变得如此之快。
权利,就这么迷人吗?
好到能让那些人将脸面撕下,踩在脚底往上爬。
“苏木医师。”负责看守幽囚狱入口的持明侍卫唤回了苏木的思绪,“入口已开启,您随时可以前往幽囚狱。”
同守卫道谢后,苏木又一次来到了那幽黑潮湿的地底。
寻常人历经剑树之刑最多三日,生命便走到尽头,但呼雷的生命体征依旧维持在正常范围内。
这让苏木好奇,禁食禁水多日,到底是什么支撑呼雷走到现在?
昏暗的灯光前,苏木和呼雷面对面。
熟悉的人选,熟悉的位置,以及熟悉的态度。
但这一次,先开口的是呼雷,他准确无误的叫出了苏木的名字。
上一次的中毒事件令他印象深刻。
“让我想想,你们仙舟人对外宣传的是什么?”呼雷忽然笑了起来,“和平、友爱、欢迎一切爱好和平的种族前来定居。”
“看来你记得很清楚。”
“仙舟欢迎爱好和平的种族前来定居,为了不厚此薄彼,我们为罪恶深重之人也准备了居所。”
“幽囚狱共有十八层,我们会替他们在某一层留出一间空房。”苏木的身上带着一种古怪的平静。
要是与他相熟的人在场,一定能看出来他这是在生气。
所有的情绪被教养压在最底层,直到被某个词汇刺破,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呼雷嗤笑一声,将目光转向对面的检测仪器上。
白色的外壳,同这个灰暗的监狱格格不入。
“我还以为以仙舟的名声是不屑做这种事的,用步离人做实验,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也只是用狐人做实验而已。”
“呼雷,这种程度的挑拨离间对我没有用。”
苏木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未变分毫。
“没用吗?”
“那让我换一个问题好了。”
“我因犯下十恶被关在狱底。”想到那些十分可笑的罪名,呼雷脸上的笑容愈发讽刺,“那你呢?苏木。”
“你拿我做实验,不怕被关到这里吗?”
“说不定到时候我们真的能当''邻居''。”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待腾骁死了,谁还会支持苏木?
没有人!
既然没有人会站在苏木身后,不如让自己来做那个影子。
站在他的身后,享用他的血肉,剥离他的成果,令他的灵魂永生永世禁锢,无法逃离。
说到最后,呼雷脸上的恶意愈发浓厚,像是吸饱墨汁的毛笔,只等着在苏木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罪孽。
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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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包括呼雷,他们全都认为苏木会向往常一样不痛不痒的刺上几句。
可偏偏这次不一样。
苏木抬起头,直视呼雷那双兽瞳,他露出一个笑容,一个满是病态的笑容。
他笑着走到武弁身侧,笑着夺走了阵刀,笑着将刀捅进了呼雷的脖颈。
黏稠的血液一滴一滴顺着刀刃滑落,在地面汇聚成赤色的湖泊。
他说:“自从我选择这条路开始,我就知道我会被关在哪里。”
六御审查被关在幽囚狱也好,上报玉阙直面元帅也罢,这些是苏木接受使命那一日就看到的结果。
只要能根除魔阴,什么罪名他都能接受。
“但在那之前我是自由的,可你呢?”苏木拔出刀,血液成股向外涌出,“你会永远待在这里遭受折磨,直到死亡尽头。”
血色衬的呼雷像是看守地狱之门的恶犬,而苏木就是那叩门之人。
苏木手持染血的阵刀,头也不回的走向实验室,只留呼雷一人在囚室内享受无尽的孤苦。
幽囚狱内,仅有冥差可掌一盏小灯。
就算有罗浮将军作保,苏木的实验室也只能点一盏。
好在他把岁阳炉一起搬了过来,多少让这个地方亮了一些。
幽绿色的灯光下,苏木将呼雷的血液移至显微镜下。
在常温环境下,普通人的血细胞离体后,通常能存活三到五分钟,仙舟人的血液是五到七天。
苏木透过透镜去观察那放大数百倍的血细胞。
该有的组织一个不少,同样也没多出什么,这让苏木有点失望。
他还以为呼雷的愈合能力是因为身体或是脑子里多了点什么。
镜下的血细胞先是相互试探,发现周围就只有它们几个时,忽然暴动。
毫无缘由的相互撕扯、吞噬。
这颠覆了苏木的认知,血细胞内只有一小部分细胞具有吞噬作用,它们负责吸收掉老旧的细胞,为新生细胞腾出空间。
可呼雷的血液内,所有的细胞都具有了吞噬性能,它们不顾一切的去撕咬,去毁坏,像极了在原野上驰骋的野兽。
苏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滴血液,直到那红色战场上只剩下最后一颗细胞。
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东西能同自己争夺养分后,那颗细胞忽然开始自我分裂,直到出现了数目等同的细胞后,一场新的厮杀开始了。
看到这里,苏木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丝血液混入其中。
新鲜的食物令那些血细胞食指大动,他们开始争夺那为数不多的养分。
如同草木在春日生长、夏日繁壮、秋日凋零、冬日死亡,在那些血细胞自相残杀结束后,又开始了自我分裂。
趁着他们还没有开始蚕食对方,苏木记录下了这些数据。
他的血液滴进去之后,细胞数量明显上升,且同样具有吞噬行为。
这让苏木想到了一个名词——感染性。
呼雷的血液能实现自我繁育,这或许是他愈合能力极强的原因,而他那具有感染性的血液,会是破解天缺的关键吗?
苏木将那一小滴血液从显微镜下挪走,扔进了岁阳炉中。
这种东西,还是慎重一些的好。
“虽说我已改邪归正。”炉内的岁阳裹住苏木扔进来的东西,但语气略有不满,“但请不要什么都往这里扔。”
上一次是经文,这一次居然是玻璃和血。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鲁莽。
“这里有一个罪孽深重的灵魂,希望您能超度一番。”
苏木抬手抚上岁阳的余焰,绿色的火光卷过他的手指。
这句话说的是呼雷还是他自己?
苏木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