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林玉香被抓时间有一个星期多了，叶穗对结果望眼欲穿，打开门见到钱安和是意外之喜。


    “钱公安？您快进来。”


    钱安和面色松快：“我来就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安心，这次收获显著，离不开你的胆识，局里有奖赏机制，派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叶穗一听连连推拒。


    “拿着就行，应该的。”


    职业习惯，一坐下钱安和目光环顾起来。


    家里条件不错，布置也很温馨，孩子的玩具，书籍被放到了一个小帐篷里边，帐篷顶上压着一个南瓜？


    叶穗倒水过来，视线一直跟随钱安和，见状解释起来，颇为不好意思：“钱公安，我家孩子喜欢在地上爬，我就给缝了一个南瓜垫，是大了点儿。”


    何止是大，还胖！


    “你这个帐篷是怎么搭的，怪有巧思的。”


    “木头棍钉的……再把用不上的布缝一起给她搭上去，在和上帘子我家老大和小伙伴也有个自己的空间。”


    钱安和点头：“回家让我爸给我安一个，你家孩子呢？”


    “他俩午睡呢。”


    “你这身力气是后天形成的？怎么练成的？你不知道我们几个女同事对你这身力气羡慕坏了，恨不得安自己身上。”


    叶穗脑子的铃响了：“我从小不受待见，不知事的年纪就被赶着去地里干活，给自己挣口粮，再大点家里的是里里外外一把抓，也多亏了这一身好力气把自己养活了。”


    不知事的年纪被带地里看着，再大点原身和她似的都对偷懒有一套，叶穗尽情编夸大其词。


    钱安和暗骂：就该把这些生而不养的阉了才对！


    “钱公安，被林玉香拐骗的孩子解救了吗？”


    钱安和沉默，双拳青筋外露。


    解救无疑大海捞针，有些孩子甚至是被父母主动卖的，有些畜牲甚至把孩子当做赚钱的商品，一直生，生下来就卖。被拐的孩子分散天南海北，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无处寻找，难如登天。


    钱安和情绪低沉愤怒，叶穗无能为力，心情变得沉重。


    把心思放回现实，钱安和道：“这些事情我不方便透露，希望你可以理解。”


    “钱公安我明白。”


    “有一个消息可以跟你讲，在林玉香嗯交代下，我们解救了被拐卖到隔壁县城的妇女，二十年，二十年……”


    叶穗悲愤填膺。


    “只是单纯的拐卖吗？”


    面对钱安和疑惑叶穗苦笑：“我可能有被害妄想症，遇到坏事就忍不住阴谋论，六十年代的大学生，紧靠自己摸索，就能研发出超前的技术，在回家的路上失踪？在乡下我听牛棚的教授讲过，一个地方衰败的开始，是人才的零落。”


    她本可以拥有璀璨的一生，在研发领域闪闪发光，前途光明。


    钱安和走了，脚步匆匆。


    叶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关上门回到屋里，到了阳台双眼紧盯窗外。


    天明明是蓝的，叶穗却觉得黑若深渊。


    “啊啊！”


    肉乎乎一团手脚并用，把叶穗的腿当做树攀爬。


    叶穗被吓了一激灵：“小胖娃，幸亏我底盘稳当，不然姐姐给你表演一出泰山压顶。”


    “乖乖交代怎么爬出来的。”叶穗蹲下来，把小满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没看到磕碰印子松了口气。


    叶穗抱起小满：“重走你的来时路，走喽。”


    小满被颠起来，兴奋拍手：“飞！”


    脚步停在卧室门前。


    被子，枕头、叶穗给自己缝制的太阳花，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显然怀里的大聪明，就是依靠这些安全着陆的。


    面对一地狼藉，叶穗怒火直线上升。


    叶穗冷笑：“飞？我看你是想当洗衣工了！臭小满！”


    把小满放到床上，叶穗道：“大力公主表演一下，让我看看它们是怎么牺牲的？”


    再玩！依据自己提取到的意思，大力公主不吝啬自己体力，生龙活虎展示。


    小满撅屁股爬行，施动坚硬的头颅，对被子拱来拱去，气喘吁吁，大功告成把她哥身上被子拱到了地下。


    如法炮制，犯罪现场重现。


    叶穗……是她少见多怪！


    小满爬啊爬，在床上爬了一圈到了叶穗跟前，小表情形容不出的得意，颤颤巍巍站起来，张开手要抱。


    好像云养的崽穿过手机来拥抱怪姨姨，叶穗梦想的画面。


    梦想被点燃，叶穗抱住胖崽。


    “等你摔着看怎么办！”


    谆谆教诲语重心长。


    然而胖崽不明，露着无辜小表情，左耳进右耳出。


    叶穗单方面输出，鸡同鸭讲对话。


    叶穗……摆烂，摆烂！


    带崽往床上一躺。


    不躺啊！满满要玩啊！


    要飞啊！


    词汇有限，小满手舞足蹈，急得吱呀叫。


    “大力士公主，等你哥醒了叫他陪你玩，不乖的小孩可要当洗衣工去了！臭宝宝，还我辛辛苦苦缝成形的太阳花！”


    叶穗欲哭无泪，打算奖励自己吃两根奶油大冰砖。


    需求得不到满足，霸道小满不乐意，啊呜咬住了叶穗胳膊。


    叶穗毫发无损，唇角一弯露出两排洁白牙齿，还她一咬。


    成为孩子，走孩子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小满……呆愣愣，慢本拍嚎啕大哭。


    叶穗哭不出来，对被吵醒起来的小福告状。


    小福东看看西看看，小小的人儿对妹妹破坏力发愁。


    “坏满满，要乖乖听舅妈的话，不可以调皮乱扔东西，舅妈收拾好辛苦的，洗衣机电费也好贵！”


    后一句小福照搬姥姥的话，三岁的小孩说话老成。


    等小福没声，叶穗鲤鱼打挺起来，美名其曰锻炼两个孩子动手能力，指使他们收拾地上小件。


    托设计鬼才的福，阳台爆改厨房，幸好主卧阳光充足，避免了成为阴暗蘑菇屋的风险。


    叶穗推来洗衣盆，又搬来两把椅子拉开距离面对面，叶穗拿来两根木棍搭上椅子，一个简易晾衣架完成。木棍搭满了，剩下的两件，被叶穗放到了椅子坐上。


    “舅妈累累，小福给你捶捶。”


    “谢谢小福。”


    享受了一会儿，叶穗说：“小福帮忙去冰箱拿三根雪糕来可以吗？”


    小福点头，麻利迅速直奔目的地。


    雪糕舔起来冰冰的甜甜的好好吃，小满瞪大双眼，扔了手里的小黄鸭，跌跌撞撞往叶穗那边跑。


    跑来一屁股坐下，伸手朝她哥要雪糕。


    小福越过她，把雪糕都给了叶穗。


    叶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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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两根，给小福一根，往小满期待的掌心放了一颗糖。


    叶穗在冰箱拿出三根大奶转，自己两根，小福一根，小满吃糖。


    “你现在肠胃弱，吃凉凉会肚肚痛的，舅妈先给你攒着，攒好多好多味道的，等你跟哥哥年纪一样大就可以品尝它们了。”


    叶穗怕她听不懂，手也跟着比划飞舞。


    大！


    吃！


    都是她的！


    文盲小孩成功被pua，美滋滋啃起糖。


    “舅妈也给小福攒雪糕，以后夏天随便吃。”


    也有他的份吗？小福笑容雀跃，打开包装纸，小心翼翼咬下一口雪糕。


    门从外面被推开，叶穗听到声响猛然看去。


    “舅舅！”


    小福激动地朝江彦跑去。


    叶穗放下心，那她是不是该站起来笑脸相迎呢？


    两口解决完雪糕，头皮发麻，牙齿冰凉。叶穗咬着牙，挥了挥手。


    江彦在抱小福飞高高，叶穗被他忽略。


    叶穗放下手，没有被忽略的尴尬，目光灼灼打量江彦。


    带着眼镜的斯文精英男。


    留下评价，叶穗收回目光，手忙地收拾茶几。


    江彦是中午回来的，厂里也念着他们外派的辛苦，大手一挥放了半天假。


    江彦回家只有一扇被锁的门等着他，又去邻居家打听，被一句打发：


    “被你媳妇带新房去了，人叶穗给你用心看孩子，可得好好对人家。”


    怀揣着担忧，脚踏蹬得飞快，江彦恨不得自行车变成风火轮。


    自己的父母自己了解，看似精明，实则软耳朵，对才见了几面的人就把孩子交出去了？


    急匆匆回来，江彦心中有诸多猜想担忧，没成想一开门被温馨相处，打了个猝不及防。


    抱着沉了一圈的外甥，江彦脸腾腾发热，为自己狭隘思想羞愧，心中可谓冰火两重天。


    江彦又去看小满，发现两个孩子高原红的脸蛋不见了，跟鸡蛋似的了白白嫩嫩，穿的衣服也不一样了。


    更精致了。


    余光打量环境，江彦更羞愧了，把自己发的奖金给了叶穗。


    啊？


    “这段时间俩个孩子麻烦你了，这些钱你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


    掌心的信封沉甸甸的，叶穗眼睛直接亮成闪光灯。


    把这些钱放到枕头边，每天在钱的陪伴下入睡。快乐小女孩叶穗表示请用钱砸弯她笔直的身躯吧！


    出于钱道主义，叶穗友善问：“吃饭了吗？”


    “还没有。”


    “你看孩子，我去给你做饭。”


    给钱票做饭，叶穗心甘情愿。


    江彦盯着叶穗雀跃化为实质的背影眉头紧皱。


    脑海细细回想。


    表明……


    叶穗前前后后，迥然不同、仿佛判若两人。


    啪。


    大力公主赏了江彦一巴掌，小手摧发，折腾的江彦不知一二三。


    “玩！”


    孩子还是那个熟悉的孩子，江彦目光麻木，嘴张开熟练说着哄娃的话。


    “舅舅不疼的吧？”看着江彦的惨状小福问出声，心底不有暗幸小满对他的温柔。


    除非他头是铁才会感觉不到疼！看了眼厨房，江彦把小满扒拉下来放到帐篷，凑到小福耳边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