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我不怕你

作品:《霓裳红妆[八零]

    她刚松了一口气,帐篷的门帘却再次被掀开。


    那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姜晚星,仿佛在等待什么。


    姜晚星下意识地将阿茹娜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男人:“你想干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用粗糙的手指比了一个数字三。


    姜晚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在要钱。


    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厌恶,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三百?就这点钱?”


    男人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贪婪。


    姜晚星心中不屑,心想:“在自己那个时代,三百块连一只羊都买不了,而现在居然可以用这点钱换走一个活生生的人,真是荒谬至极。”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包,准备掏出钱来打发这个男人。


    然而,姜晚星的手在包里翻找了几次,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她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的钱呢?”她低声自语,脑海中迅速回想着自己最后一次见到钱包的情景。明明出来的时候她还检查过,钱就放在包里,怎么会不见了?


    男人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向前迈了一步,语气威胁:“钱呢?你不是说要给钱吗?”


    姜晚星压下心中的慌乱,冷静说道:“我的钱包不见了,可能是掉在路上了。你放心,钱我一定会给你,但现在我身上没有现金。”


    男人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冷笑一声:“没有钱?那你刚才是在耍我吗?”


    他说着,又向前逼近了一步,目光凶狠地盯着姜晚星。阿茹娜紧紧抓住姜晚星的手,身体剧烈颤抖,显然对父亲的举动感到恐惧。


    姜晚星感觉到阿茹娜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她抬起头,直视着男人的眼睛,语气坚定:“我说了,钱我一定会给你。但现在我身上没有现金,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取,或者等我回去后把钱送来。”


    男人显然不耐烦了,他挥了挥手,语气粗暴:“少废话!没有钱就别想带走我女儿!”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拉阿茹娜。姜晚星立刻挡在阿茹娜面前,厉声说道:“你别碰她!我说了,钱我会给,但你得给我时间!”


    男人被她的态度激怒了,一把推开姜晚星,力气大得让她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阿茹娜惊叫了一声,想要去扶她,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硬生生地拽了过去。


    “阿茹娜!”姜晚星站稳后,立刻冲上前去,想要把阿茹娜拉回来。但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拉不动。


    帐篷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她猛地站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隐约看到几个人影正骑着马朝她这边赶来。


    “姜总!是您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剧组的场务。


    姜晚星连忙挥手回应:“是我!我在这里!”


    场务和几名工作人员骑马赶到她身边,场务跳下马,满脸焦急:“姜总,您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大家都在找您!”


    “抱歉,我随便走走,没想到迷路了。”


    场务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这里草原太大,很容易迷路。我们先回去吧,林婉姐都快急死了。”


    “不行,我还不能走。”姜晚星心急如焚,她抓住场务的手臂,语气急促:“你们身上有现金吗?我现在急需三百块钱!”


    场务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摸了摸口袋,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姜总,真是不巧,我出来的时候也没带钱。再说了,这荒郊野岭的,哪里需要用钱呢?”


    姜晚星皱了皱眉,心中一阵失望。


    她转头看向阿茹娜,蹲下身,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语气坚定:“阿茹娜,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回来。我跟着他们回去取钱,等拿到钱就回来带你走,好吗?”


    阿茹娜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却坚定:“好,我等你。”


    姜晚星心中一酸,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站起身,对场务说道:“我们赶紧回去,我有急事。”


    场务虽然一头雾水,但见姜晚星神色严肃,也不敢多问,连忙招呼其他人上马。


    姜晚星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阿茹娜,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回来。”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回了剧组营地。姜晚星一下马,便直奔林婉的帐篷。她掀开门帘,看到林婉正坐在桌前看剧本,连忙走过去:“林婉,我需要借三百块钱,现在就要!”


    林婉抬起头,看到姜晚星焦急的样子,没有多问,直接站起身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她:“给,够吗?”


    “够了,谢谢你。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姜晚星转身又冲出帐篷,翻身上马,朝着阿茹娜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风呼啸,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当她赶到阿茹娜家的帐篷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跳下马,掀开门帘,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怒火中烧,男人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而阿茹娜则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姜晚星气得浑身发抖,她大步走到男人面前,将手中的钞票狠狠地甩在他脸上:“钱给你!现在阿茹娜跟我走!”


    男人被惊醒,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到地上的钞票,脸上露出一丝贪婪的笑容。


    他捡起钱,数了数,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人你带走吧。”


    姜晚星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走到阿茹娜身边,轻轻扶起她:“阿茹娜,我们走。”


    阿茹娜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但她还是紧紧抓住了姜晚星的手,就像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两人走出帐篷,天已经大亮。


    草原的尽头,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照亮了她们前行的路。


    “阿茹娜,从今天开始,你的生活会不一样了。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


    她点了点头,紧紧握住姜晚星的手,两人迎着朝阳走出去。


    姜晚星牵着阿茹娜的手,一路走回剧组。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草原的风轻轻吹拂,带着青草的气息。阿茹娜紧紧握着姜晚星的手,虽然脚步有些踉跄,但眼神中却透出一丝难得的安心。


    当她们回到剧组营地时,林婉正站在帐篷外,似乎在等她们。看到姜晚星牵着一个小女孩回来,林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她走上前,轻声问道:“这就是你急着借钱的原因吧?”


    “是的,她叫阿茹娜。我想带她离开那个地方,给她一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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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


    林婉看了看阿茹娜,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她蹲下身,温柔地对阿茹娜说道:“阿茹娜,我是林婉姐姐。你累了吧?我让助理带你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看着林婉化着那么接地气的妆,阿茹娜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但阿茹娜还是有些怯生生地看了看姜晚星,见她点头,才小声应道:“好。”


    姜晚星担心阿茹娜会害怕,便主动说道:“我陪她一起去吧。”


    林婉点了点头,示意助理带路。姜晚星牵着阿茹娜,跟着助理来到剧组临时搭建的浴室。浴室虽然简陋,但热水和干净的毛巾都已经准备好了。


    “阿茹娜,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姜晚星轻声安慰道。


    阿茹娜点了点头,慢慢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当她的衣服褪去时,姜晚星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住。


    阿茹娜瘦弱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是旧伤,已经结痂,有些则是新伤,红肿未消。她的背上、手臂上,甚至腿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姜晚星的手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发抖,她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她轻轻帮阿茹娜擦洗身体,动作尽量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阿茹娜低着头,一声不吭,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


    洗完澡后,姜晚星帮阿茹娜穿上干净的衣服,然后轻轻抱了抱她:“阿茹娜,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阿茹娜点了点头。


    姜晚星走出浴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靠在墙上,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肩膀却止不住地颤抖。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感,想到阿茹娜身上的伤痕,想到那个男人冷漠的脸,她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


    “那个混蛋!”她低声咒骂,拳头紧紧攥住,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转身就要往外冲,想要去找那个男人理论,甚至想要狠狠揍他一顿。


    助理及时拦住了她,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姜总,冷静点!您现在去找他也于事无补,他不会承认的,反而可能把事情闹大。”


    姜晚星挣扎了一下,但助理的力气很大,她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怒火:“可是你看看阿茹娜身上的伤!那个畜生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姜总,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阿茹娜。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我们能做的,是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


    姜晚星沉默了,她的拳头慢慢松开,眼中的怒火也逐渐被无奈和悲伤取代。


    她知道助理说得对,现在去找那个男人,除了发泄自己的愤怒,没有任何意义。


    “你说得对……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我们能做的,是让她以后过得更好。”


    助理松开了她的手:“您能这么想就好。阿茹娜现在最需要的,是您的关心和照顾。”


    姜晚星擦了擦眼泪,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转身走回浴室。她推开门,看到阿茹娜正坐在椅子上,怯生生地看着她。


    “阿茹娜,我们走吧。”姜晚星努力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伸出手牵住她,“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开始上学了。”


    阿茹娜点了点头,她对上学这个事似乎也没什么概念,但是只觉得自己从今以后就可以跟弟弟一样认字,跟学校里的同学玩耍,打心眼里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