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听他这样说，福泽谕吉沉默了瞬。


    “太宰的性子确实...”


    尽管他再怎么想为太宰治找补，这点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我听他们说了太宰之前欺负你的事情，他就是这样爱恶作剧，但他没有什么坏心，牧野能给他一次机会，重新和他相处看看吗？”


    ...


    第一次与人打电话长达十五分钟，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他满意的。


    牧野冬看着挂断的电话，心情糟糕极了。


    还是逃不掉和太宰治搭档。


    好烦。


    好想创飞这个世界。


    要不然现在去把那讨厌的家伙鲨了？


    思绪间，摩托发动机的声音从小到大，最后消失。


    “冬？”


    在横滨会这样叫他的...


    牧野冬迟疑抬起头。


    果然，面前人是中也。


    看着中也身下的摩托车，牧野冬眼前一亮，瞬间将那些烦心事抛之脑后，几步来到他身边。


    “好巧，中也，你这是出去有事？”


    嘴上明明在与中也说话，牧野冬眼神却半点不离摩托。


    见牧野冬这幅样子，中也面露好笑。


    “没事，就是出来骑车的，走吗，我带你去兜风。”


    哪有不好的道理。


    牧野冬接过中也递过来的头盔，小心坐上摩托。


    见牧野冬坐好，摩托一骑绝尘，很快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


    另一边。


    独自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上结束通话的字眼，福泽谕吉揉揉脑袋。


    书房门被敲响，福泽谕吉的注意力被拉回。


    “进。”


    来人是乱步。


    “社长。”


    他大步走进书房，欲言又止。


    福泽谕吉下意识想将手放到口袋里，却不料摸到硬硬的东西，他将它拿出来。


    发现是小鱼干。


    “乱步要说什么？”


    乱步本来犹豫，见福泽谕吉主动问，他没再犹豫。


    “社长知道牧野的事情。”


    想到今天看到他，就哈着气快速跑走的小黑猫，福泽谕吉颔首。


    “知道。”


    见他这幅神情，乱步明白社长肯定也是赞同太宰治与牧野冬搭档，乱步有些不开心努努嘴。


    “牧野是好人。为什么太宰非要看着他。”


    福泽谕吉无奈。


    “乱步，有些时候，人不能单用好与不好来定义。牧野肯定是好人，但有时候，好人也会做错事，生死攸关的时刻遇到人性的考验，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


    况且牧野他...


    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福泽谕吉揉揉自己有些胀痛的脑袋，面色微沉。


    余光见乱步还是不开心的模样，他话语顿了下，出声安抚。


    “放心，太宰你也是了解的，看起来不靠谱，大事上还是可以信的。”


    见福泽谕吉这样子，乱步知道，这件事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而且福泽谕吉还有事情瞒着他。


    不同于其他人，福泽谕吉若是想隐瞒一件事情，没人能将他的嘴扒开。


    再不情愿，乱步只得不情愿应声。


    “好吧...”


    哪些事情上算大事？


    日常相处上肯定是小事吧？


    就太宰那性子，两人天天相处，也不知牧野冬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他努力过了，但没帮得上忙。


    想到这里，乱步面带烦恼叹了口气。


    -


    夜晚的江边，风总是格外的大，吹在身上很是凉爽。


    一辆摩托停在路边，两个身影坐在摩托不远处的围栏边上。


    夜晚的山路总是空无一人，两人也都不是束手束脚的性子。


    这是中也第一次带着人飙车，尤其背后人还是个氛围组，特别给面子，中也难得带着人骑爽了。


    牧野冬从未坐过这么快的车，大风毫不留情朝面上拍打，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一瞬间，世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一趟酣畅淋漓的骑行过后，两人的心情都变得无比舒畅。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过命的交情了，再次相处，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中也嘴叼一根没点燃的烟，转头看向身旁人。


    “心情不好？”


    牧野冬没否认。


    “有点。”


    “工作上的事情？”


    中也没忘记刚才牧野冬站在街边打了许久的电话。


    中也没说的是，他今晚出来就是特意来找牧野冬的。


    自从上次与冬见面后，他就一直忙的脚不沾地，没有空休息。


    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在车库里停好车，看到一旁的摩托，他忽然想到了冬。


    之前那次相遇，他们聊得很合拍，他还答应了要给冬拍摩托，却一直没拍。


    想到这里，中也低头看了眼手表，确认时间还早，中也立马起身，决定现在去找他。


    因为不知道冬的具体住处，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显示在通话中，中也就没再打电话，想直接去冬之前下车的地方兜兜，看看能不能碰到他。


    中也的眼睛很尖，才骑到路口，他就发现了牧野冬。


    但那时候冬正在打电话，于是中也就想着等他打完电话再出声。


    其中一次从冬的身边路过，中也隐约有听到搭档之类的字眼。


    现在想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牧野冬闻言侧目看他，叹了口气。


    “是。”


    一提到这件事，牧野冬心中的兴奋瞬间荡然无存，垮下脸。


    “是一个我很讨厌的人，老大非得让我和他搭档办事。”


    脑海中浮现出太宰治那张令人讨厌的脸，牧野冬皱起眉头，神情烦躁。


    “因为他，我原本都选择放弃那份工作，没想到他缠着我不放，甚至自作主张搞什么测试。”


    一想到那个测试，铺满桌子的白纸，牧野冬就气得牙痒痒。


    或许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彼此，不算很熟悉，所以在面对中也时，牧野冬会比较更容易说起关于自己的事情。


    “本来只有偶尔会见到他，现在成为搭档，天天都要和他见面，相处，太可怕了。”


    牧野冬说着，身子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好烦。”


    他神色恹恹。


    中也迟疑。


    “我也有个好讨厌的同事，算前同事吧。”


    中也说着，拍拍身边人的肩膀。


    “我知道那种滋味。”


    因为是boss的命令，不得不执行。


    明明十分不情愿，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天天和那家伙相处。


    他不是个会忍受别人的性子，尤其像那样恶劣性子的人渣。


    倒是冬。


    中也转头看他，忍不住出声指导。


    “冬，既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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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避免搭档，那就痛快点，他要是惹你生气，你立马还回去，次数多了，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他以后肯定就不敢了。”


    中也说着，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贱兮兮的脸。


    在心中补充。


    除非是遇到混蛋青花鱼那种人，脸皮比石头还厚，根本不会悔改的人，不然这招绝对有效。


    中也信誓旦旦。


    “好。”


    牧野冬轻笑着应声。


    虽然本质上事情并未解决，但有人能听他吐槽，在将情绪发泄出来后，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有相似的经历，又一起骂了痛恨的人，两人关系亲近了些。


    年龄差在他们这里好像不存在，两人许多观点不谋而合，很能聊得来。


    目光落在中也一早便拿出来，但或许是顾及他的存在，始终未点燃的烟，冬朝他示意。


    “不抽吗？”


    中也看了看烟。


    “你抽烟？”


    牧野冬摇头。


    “没试过。”


    中也闻言拿出烟盒，将烟塞回去。


    “不抽是好事，这东西伤身体。”


    见中也将烟收回去，牧野冬开玩笑。


    “这就收回去了？我还想试试呢。”


    中也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你才十六岁，要试我也不给你试，二十岁之前别想。”


    他不要成为带冬踏入这条路的领路人。


    牧野冬笑。


    “诶？中也哥哥好凶。”


    完全没料到冬会这样叫他，中也整个人怔住，就像变魔术，他的耳垂与脖颈瞬间爆红。


    他愣了愣，话语佯装凶狠，别过脑袋。


    “什么哥哥，别乱叫。”


    牧野冬没错过他通红的耳垂与脖颈，笑着强调。


    “就是中也哥哥啊。”


    两人差五岁，要是光看年纪，他完全可以叫中也哥哥。


    只是一开始没这样叫，通过相处与聊天，中也已经将他当成同龄人。这时候忽然被这样称呼，让中也心中满是不自在。


    见中也耳根通红，牧野冬也不再逗他，细心没开口，让中也缓和了会儿情绪，两人又聊起了其他话题。


    直到时间来到九点半，中也看了眼时间，确认时间不早了，他率先从围栏上跳下。转头看牧野冬。


    “走吗？时间不早了。”


    牧野冬闻言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九点半。


    其实还早。


    但中也既然说晚，那就晚吧。


    牧野冬颔首，跟着从围栏跳下。


    “走吧。”


    两人刚坐上摩托，中也正要启动摩托，‘咕噜——’，好大的声响，打断了他的动作。


    “饿了？”


    中也闷笑。


    牧野冬不好意思抿嘴，这下又轮到他不好意思了。


    恨铁不成钢拍拍自己的肚子，牧野冬小声抱怨。


    “...平时又没饿到你，怎么叫这么响。”


    摩托一骑绝尘，中也的话消散在空气中。


    “走，中也哥哥带你去吃东西。”


    天色不早，能选择的饭店不多。


    牧野冬挺饿的，也不挑，于是两人就近找了家烧烤店。


    店内坐满了，店外还有些空位，两人快速选了些烤串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边为两人倒上可乐，想到牧野冬刚才只选了一些烤串，中也关切。


    “那么点，够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