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拜堂

作品:《暴君为妻

    等他从便宜爹那边走完回来一圈,小厨房那边送来了一只热气腾腾,香酥皮脆的大烧鸡:“三郎君,您要的烧鸡好了。”


    唐颂之表现的对这桩婚事非常重视,问在院子里调整细节的管事:“这天都快黑了,新嫁郎何时到府上?”


    管事的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现在还是下午呢,天黑那是因为快下雨了,乌云密布看着阴沉沉的。


    他老老实实的答:“今日午时便派人出府去接了,约莫还有小半个时辰。”


    虽然这婚事低调仓促,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正常走的,特地差人算了黄道吉日,定了冲喜的吉时,只要中途不出什么岔子,迎亲的队伍就会准时抵达。


    唐颂之于是见缝插针的抱怨了几句:“瞧姨母挑的这是什么日子,怎么还选个阴雨天,动作快一些,别让迎亲队伍淋了雨。”


    管事的讪笑不语,他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当家主母的坏话。


    虽说唐颂之才是二房的嫡长子,可他又不受重视,陆清莲才是受宠掌着管家权的那一个。


    唐颂之随即对厨房来的人摆摆手:“直接把食盒放屋里吧,我要等半个时辰后再吃。”


    刚刚沐浴更衣,自己的头发丝都是清爽蓬松,还带着一点点淡淡的皂荚的香气。


    时下流行头油,小厮还捧了那种油腻腻的桂花头油过来,不过唐颂之没肯让人抹在自己脑袋上。


    男人嘛,还是清清爽爽一些比较好。好不容易洗干净澡,身上也没了那种难闻的药味,他并不打算在见到宋晏之前吃气味重的食物。


    虽然他现在身上穿的不是喜服,是旧衣。但像烧鸡这种香气霸道的食物,很容易把头发丝腌入味的。


    新嫁郎过来估计也会饿着肚子,正好,成了婚,拜了堂,他再跟对方一起吃。


    因为未曾谋面,剧情里也没有相关的描写,唐颂之也不知道自己的新婚妻子是个好的,还是个坏胚子。


    但是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的共枕眠,唐颂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便宜爹和继母还有弟弟妹妹,都是原主的,不是他的。


    妻子就不一样了,他来的时候原主已经死了,老婆是他亲自娶的,于他而言,宋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家人。


    唐颂之想,只要对方愿意陪自己安安稳稳过日子,愿意留下来照顾他这个“病秧子”,那他肯定不会亏待宋晏。


    只要有自己一只烧鸡吃,他就给对方一只大鸡腿吃,再加一个嫩嫩的鸡翅膀。


    要是对方看不上自己,恶毒刻薄,香喷喷的鸡腿和鸡翅膀就别想了,顶多给他一个鸡屁股吃。


    想到自己还没穿上的喜服,唐颂之又不忘督促管事:“你去告诉我姨母一声,催她的人早些把婚服改好,务必要在迎亲的队伍来之前完工,别耽搁了吉时。”


    看来三郎君对那位宋公子确实非常在意,管事的张口应下:“是。”


    等了大半个时辰,唐颂之小院子里的小厮都忙完了,文棋跑得快,远远看到迎亲的队伍朝着院门过来,便跑到院子里道:“郎君,少夫郎的轿子快到了。”


    正常情况下,做新郎的应该是到新娘家中接亲,然后还要催妆,遭受刁难。


    但是他们的情况特殊,负责接亲的人甚至不是唐颂之的手足兄弟,而是唐家二房的管家之子。


    唐颂之的身子骨也不容许他太折腾,目前走到门口接人是没问题的。


    “等等,你们拿个汤婆子,再拿盏灯,我这就过去。”


    他吩咐小厮准备东西,自己连忙对着黄铜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镜子里的人和他原本的样貌有六成相似,不过这是因为人瘦得有些脱了形,不然他们能有八成的相似。


    而且他们名字都一样,这或许就是他穿越的重要原因。


    青年用苍白的嘴唇抿了抿了红纸,镜子里的人脸就多了几份血色。


    他往喜服外面罩了一件足够遮风的大氅,微微抬高下巴,身杆挺得如青竹一般笔直,他昂首阔步的往前走:“走吧,在前面带路。”


    伴随着唢呐演奏的声音,迎亲队伍敲敲打打的朝着唐府的大门而来。


    这桩冲喜的婚事虽然低调,但是宋家是出了名的富商,又为了攀上唐家,宋晏的嫁妆备的非常丰厚。


    唐颂之站在门口,一眼望过去,嫁妆箱子见头不见尾。


    春日里的寒风吹在他的脸上,他微微打了个冷颤,把自己的大氅收得更拢了一些。


    他娶的是正妻,按照唐家能有的规格,新嫁郎坐在八抬大轿当中,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脸,见不到人长什么样。


    队伍前进的速度很慢,他吹着冷风,看着红艳艳的嫁妆箱子胡思乱想:“宋家的当家肯定想不到,一年之后唐家就倒了,精明的生意人做了笔亏本买卖。”


    原主在他那个女配表妹口中都只有一句话,宋晏更是提都没提过,也不知道在原本的轨迹中,他会是什么下场。


    不过好好一个富贵人家的嫡子,以男子之身下嫁,还是嫁给官宦人家的病秧子冲喜,嫁的人要是死了,日子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唐颂之抱着个汤婆子,一路看着轿撵停在了唐府门前。


    本地的婚事也没有什么踢轿门之类的恶俗情节,毕竟他没有刁难自己未来妻子的意思,只走到轿门前,曲起手指轻轻敲了几声:“我是唐颂之,还请夫郎下轿。”


    迎亲的队伍都十分吃惊的看着面前容色苍白的年轻男人,他们来之前就听说了,唐家这位三郎,前几日就病重,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万万没想到,他还能站在门口迎亲。


    管家之子望着后面几个小厮,也在用眼神询问情况,文琴无声用口语说:“郎君执意要来迎亲,我也没有办法。”


    轿子里短暂的陷入了寂静,有厚重的轿帘遮掩,没有人能看清楚里头的情况。


    唐颂之等了一会儿,又敲了敲三下轿门,难道说新嫁郎不乐意,半路偷跑了?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掀开帘子查看情况,一只洁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就从里面掀开了轿帘,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的宋晏从轿子内走了出来。


    新嫁郎年龄小几岁,原主今年二十,宋晏才十八。


    可能是因为长身体,个头比他要略微矮小一些,唐颂之目测对方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


    宋晏的婚服应该是正合身的,腰身很细,仿佛自己一只手就能握得住。


    对方和唐颂之相望,一把华丽的羽扇挡住了新嫁郎的半张脸,用略带疑问的语气问了一句:“你是我夫君?唐三郎?”


    他的神情有几分惊疑,毕竟在宋晏的认知中,唐家这位年轻郎君今日便咽了气,这会儿应该病卧在床榻,怎么能有力气亲自出来迎亲。


    上辈子他从未见过站着的唐颂之,知道对方存在的时候,人已经躺棺材里了。


    因为有扇子遮挡,唐颂之只能看到宋晏小半张脸和一双眸光潋滟的眼睛,那双眼睛极美,看过来的时候,就好像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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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静无波的心湖中拼命的投掷小石子:“扑通扑通扑通……”


    这一声夫君喊得唐颂之心湖涟漪阵阵,喉间也泛着痒意: “咳咳咳”


    看起来有一些苍白病弱的青年没忍住咳嗽了几声,好在没咳出血来,他声音似水温柔:“是我,我就是唐颂之,是你的夫君。”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外头风大,又快下雨了,我们快些进去吧。”


    唐颂之看宋晏的时候,后者也在打量他,毕竟唐颂之没有扇子做遮掩,所以他把自己这位“夫君”看得清楚分明。


    明明是侍郎嫡子,出身清贵,不缺吃穿,但是唐颂之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消瘦,那一双眼睛因为凹陷显得大得惊人。


    哪怕抹了些许脂粉,也遮挡不住青年脸上的憔悴,一看就知道,他是多年的病秧子。


    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人会冒充唐颂之,对方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因为他促成了这一桩婚事,才有了如今的变数。


    宋晏也看到了小厮对管家的口语:“郎君是因为对这婚事足够重视,强撑着起来的。”


    没想到唐颂之人还挺好,病得不行了,还要强撑着给他这份面子。


    宋晏的一双含情目脉脉含情,看谁都显得潋滟深情,但是内心却十分冷漠。


    他漫不经心的想,看在这份情谊上,等唐颂之死了,来年他会安排人给对方多烧点纸钱的。


    婚礼的规矩,嫁进来的人不能脚沾地,不过这个朝代用不着人背,而是铺了红色的绢布在轿子边上,一路铺到门内。


    两辈子头一回成亲,唐颂之没有什么经验,就按照管事的引导,牵着新嫁郎的手一起进了屋内。


    他去牵手的时候,宋晏却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在唐颂之目露失望的时候,前者便又反过来,轻柔的握住了他的手:“走吧,夫君。”


    唐颂之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声音,只觉得如泉水叮咚作响,非常好听。


    他双脚踩在红色的毯子上,感觉有些软绵绵的,如坠云端。


    这一幕宋晏看在眼中,心下安定,又有几分鄙夷,病秧子身子果然差的很,脚步虚浮,头重脚轻,怕是他一拳就能打死。


    哪怕名义上是他的便宜夫君,虚成这样,想来也做不了什么。


    两个人拜了堂,成了亲。


    因为婚事低调,婚宴都没有,自然也免了敬酒和应酬宾客的流程。


    看着穿着喜服拜堂的两个人,坐在高堂上的唐仲贤和陆清莲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唐仲贤是因为嫡长子娶了商户出身的男妻,陆清莲是因为今天受了批,但是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刁难唐颂之。


    唐仲贤就摆手说:“行了,你这身子骨别逞强,回去歇着吧。”


    “是。”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结束,自然就要送入洞房。


    “等一下。”


    唐颂之只好停住脚步:“不知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当爹的看了眼以扇遮面,却也能看出容貌身段姣好男儿媳,又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大儿子。


    若是娶的女子,他可能还会催促自己的儿子快点洞房,好歹在死前留个血脉。


    但是唐颂之娶的是男妻,男人又不能生,那就活着的儿子更重要一点。


    他难得慈父心发作,叮嘱说:“你悠着点,千万别着急圆房。”唐仲贤在心里补充后半句,免得损了精气。


    “咳咳咳!”唐颂之被口水呛到,羞愤得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