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作品:《【综英美】来自Earth-3的布鲁斯

    《西恩尼斯庄园突现大火,第二个富豪遗孤诞生?!》


    《论罪恶之都的诅咒:没有一个家庭能安全地走出这里》


    《小西恩尼斯提及其父母:我所想要的一切都被他们夺去》


    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中十天前的报纸,尽管头上缠满绷带,却坚持以一种温和的、明晰的目光看向坐在床边低头的布鲁斯。


    “你有去拜访过你的朋友吗?布鲁斯少爷,我想他需要你的安慰。“


    布鲁斯纠结地咬住嘴唇,他也没有想到,罗曼在葬礼那天说的歉礼,居然是指把自家庄园连同父母一把火烧掉。


    连汤米都只是暗杀自己的父母而已。


    而罗曼,他超越了汤米,成为了布鲁斯见过的最极端的人,这也不禁让布鲁斯产生一种遐思——托马斯不会也会想办法杀掉自己父母吧?


    还真是应了媒体的那句话,哥谭的地界盛产自愿或非自愿的孤儿。


    罗曼作为仅剩的西恩尼斯,在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就火速召开发布会,宣布自己会继承所有的遗产,更是当着所有记者面说道:“各位有所不知,其实我的父母一直有家暴的陋习,这给我带来了许多痛苦。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我感到十分窃喜,如果不是我当时正在去医院包扎父亲将椅子砸到我头上的伤口,我也不会因祸得福,侥幸逃过一命......”


    “......我和布鲁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厄运从不怜悯可怜人,我们双双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将会互相扶持,重振韦恩和西恩尼斯的荣光。”


    罗曼直直地看着镜头,使人不禁幻视他胸前的口袋里长出一朵鲜红的罂粟。


    回到现在,布鲁斯小心翼翼地避开阿福的目光:“我没有去,我想......现在还是少和他人接触比较好。”


    “是因为老西恩尼斯是导致老爷和夫人死亡的幕后凶手吗?”阿福温和地问道。


    布鲁斯震惊地抬起头。


    阿福无奈地笑了笑,声音在嗓子里咕哝:“孩子,或许我该重新向你介绍自己——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前军情五处特工,也是韦恩老爷曾经的战友。”


    这位老人彻底醒来也不过才四天,医生才刚允许他能撑起半个身子坐在床上,数天的治疗使他瘦削了许多,但仍能看出往日的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事情发生突然,阿福在一开始就被强制重伤下线,可如果说他没有在醒来后拼凑出真相,那么就是在质疑一名特工对于情报的敏锐。


    “是我的失职,作为前任特工和现任韦恩管家,我本该在地铁维修前就全力阻止老爷。”阿福摇了摇头,神情中透露出黯然:“可惜,安逸的生活麻痹了我的神经,我没有想到老爷会在我之前离开这个世界。”


    “......不要这么说,阿福,我们谁都没能预料到。”


    布鲁斯顿了顿,温和地劝慰道。


    他飞速从阿福被子上扯过散落的报纸,又换上新的几张,故意夸张了口气:“看看这些吧,阿福,你绝对不知道昏迷的这些天错过了多少大消息。”


    阿福看也没看递来的报纸,反倒是以一种看叛逆小孩的眼神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你知道我真正想了解什么。”


    布鲁斯沉默了,两只在空中不断比划各种手势的手也放了下来,稳稳当当地搭在床沿。


    慢慢的,他身上某种高涨的、鲜活的气息像是扎破的气球,“簌”地干瘪下来,又像是强行拼合的瓷器再度摔裂数片,取而代之的是死水般的安静悲伤。


    阿福以一种舒缓的伦敦腔开口:“布鲁斯少爷,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知为何,布鲁斯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但他所能尽情倾泻眼泪的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在阿福面前哭出来是非常没有礼貌的。


    “我很好,阿福。”布鲁斯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乖巧:“我请来了霍华德叔叔帮忙管理集团,调查案件有戈登警长,照顾你则有莱斯利医生,我唯一需要专心的事就是和托尼玩、放松自己的心情。”


    “对了,我刚刚突然发现,霍华德叔叔是爸爸的老战友,同时也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您是爸爸的老战友,同时也是退役的秘密特工......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爸爸不会连外星人都认识吧。”


    听了布鲁斯带着开玩笑语气说的话,阿福不禁陷入一阵久远的回忆——远在布鲁斯诞生之前——但他最终选择轻咳一声带过话题。


    “我还得知老爷和夫人已经下葬了?真遗憾,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慢了一步。”


    “那只是一场表面性的仪式。”


    说到这个,布鲁斯的语气就正经了起来:“我怎么会忘了你呢,阿福?你可是我最后的家人了。”


    “那么我想——“阿福看了看窗外如金丝般明媚的阳光:“——我们现在就可以动身了,今天可以哥谭难得的好天气。”


    “如果还要继续等我,老爷和夫人也会不高兴的。”


    今天确实是哥谭难得的好天气,在连续数天的阴雨过后,土地被灌注地如海绵般松软,踩上去冒着哄哄的热气,阿福的轮椅一不小心陷进土坑里,就让随行的保镖花了不少力气推出来。


    阳光,蓝天,微风,布鲁斯甚至瞥见了几只飞得歪歪斜斜的风筝。


    医生和护士极力阻止阿福离开病房,但在金钱加持下,他们也不得不退步,转而将伤口包扎得更加严实,避免被外界的细菌感染,并且叮嘱布鲁斯等人务必注意不要牵动伤口。


    这里是韦恩的家族墓地,沉睡着世世代代无数个冠以韦恩姓氏的人,命运惯于苛责好人,每代都有韦恩死于非命。


    道路尽头矗立着两尊棺材,尚没有盖上封盖,入殓师将托马斯和玛莎的容颜尽力还原,他们看上去几乎与生前无异,只是皮肤苍白了些,交叉搭在腹部的手露着坏死的青色血管,连好天气也融不进他们身上散发的丝丝冷意。


    ——那是死亡留下的气息。


    阿福静静地待在棺材边,他的眼神抖了抖,长久,一声叹息如泡沫般消失在阳光中:


    “你们可算是把我捆在这里了。”


    他正值三四十岁的壮年,但又能坚持多久呢?布鲁斯未来的路还很长,他又能陪伴多久?


    只是,切勿再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了。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疲惫地闭上双眼。


    布鲁斯一直谨慎地看着阿福,见状立马招了招手,让在远处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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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的保镖上来,合上棺材盖。


    两具棺材沉入早就挖好的墓穴中,一铲又一铲的泥土覆盖其上,将土地填平。父母选择了草葬,不想修筑高大的墓穴,无数根草籽会汲取他们的生命力,长出不息的青草。


    布鲁斯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恐惧——他的父母就将这样永远沉睡在黑暗中。


    可他克制住欲上前的脚步,牢牢将自己钉在阿福身旁,听着阿福“尘归尘,土归土......”的低语。


    托马斯、玛莎、阿福和布鲁斯都不信教,尽管他们不约而同地对外宣称自己是一名虔诚的新教徒。耶稣经历了万般苦难,才复活升入天堂,可若是苦难的到来是必定的,最后的救赎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布鲁斯也闭上双眼,感受阳光温柔地搭上肩膀,感受一丝丝冷意从脚底升腾而起,顺着血液流入心脏,像是父母在人间留下的最后一句叮嘱。


    他不想让父母升入天堂,渴望他们留在人间的执念如这冷意一般,缠绕在心脏尖尖。


    ——起死复生终究是妄想。


    “布鲁斯少爷,布鲁斯?”


    阿福轻声,拽回布鲁斯的思绪:“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怎么了?”


    “......”布鲁斯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有的孩子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愿意向外人说。”阿福抑扬顿挫地变化着音调:“但是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布鲁斯恼羞成怒:“......阿福!”


    阿福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像个顽童般,某种勃勃的生机点亮了他因重伤而苍白的面孔,转而伸手摸了摸布鲁斯的脑袋。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一切都要向前看,好吗?”


    布鲁斯抱起手臂,将视线投向那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包:“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又怎么可以如此轻易。”


    “……你会离开吗,阿福?”


    短促的声音如飞鸟般掠过耳畔,阿福尽力在绷带的束缚下偏过头,看着这位自出生起就由他照顾的孩子。


    风流的特工不会停足于一处,年轻的他流连于花丛,肆意摘取花朵品尝。但现在他年纪大了,骨骼深处发出阻凝的抱怨声,皮肤失去光滑慢慢长出皱纹,理想的光辉在现实之下趋于消失殆尽。


    他没有了年轻人的热血与活力,是该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了。


    “……我知道,管家合同上都写着那些条约,但阿福你不必遵守,如果你愿意组建一个家庭,我愿意提供全部的经济援助,连你的孩子也可以安然无忧一生……”


    “——你与我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布鲁斯少爷?”


    阿福打断了他孩子的絮絮叨叨:“我早就没激情去追寻稳定的爱情,在韦恩庄园也待惯了,您总不至于一个老人家突然失业吧?”


    布鲁斯睁大眼睛,嘴唇蠕动片刻,却只能吐出几句像哭一样的句子。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阿福,阿福好笑地看着那脊背颤抖片刻才终于稳定下来,布鲁斯用装作平静的声音说道:


    “本该如此,阿福。”


    布鲁斯感到自己在上升、在恐惧、在凝视整个哥谭的夜,但无数双或朋友、或亲人的手伸出来,将他拉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