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合作(十一)

作品:《青楼调查指南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少女看着他,眼神幽幽,手里死死抓着腰间那一小布袋。


    其实早就明白他早已忘记,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甘。


    想起那日的雨,想起那破碎的衣袖,还有那染红了的地,她就觉得不甘心。


    合眼收敛情绪,将自己有些不稳的心绪平静了下来,她的手慢慢松开,那皱巴巴的布袋又摊回她的腿上。


    “其实说真的,我从第一次见你就不怎么喜欢你。”


    “不过既然你忘了,那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祢生扭头看向站在门外的几人,淡然道:“还不进来吗?门外的几位贵客。”


    她特意加重了贵客二字,字被一字一字咬着,就像嚼实了般,硬是要把它生吞下去才是。


    外头人无甚动静,剑锋也不知是收还是放,躲在鞘中。


    见着那几人这般无动于衷,祢生嗤笑一声,看向对面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


    萧谓对上她的眼,也无甚心虚,淡定地对外头命令。


    “进来吧。”


    这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


    一排身着铁甲的士兵站在门外,剑锋微微出鞘,好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


    “萧公子真是好生防备。”


    见着女孩那讽刺的眼,他不适地躲开,语气却是无谓的调笑。


    “若是不防备一二,萧某怕得再睡一觉。”


    他看向少女一直紧紧放在身下的手,抬起面前的茶杯,小抿一口。


    “手,还不伸出来吗?”


    祢生毫不意外他会发现,只是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他,笑了。


    她把手抬上桌面,每只手指之间都夹着一根银针,针锋锐利如芒,在她手中就像是最精巧的玩具,仿佛融入了她的身体一般,操控自如。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冷静吗?”


    没等萧谓回话,祢生就让手上那几根针在自己的指尖自在游荡起来。


    “我在苏怀玉那儿学的就是这玩意。”


    “我的母亲是位很了不起女人,她是个医师,从她从医的那刻起,她就在民间义诊,哪儿有病人哪儿就有她,后来她死了,楼里为了能有人继承她的衣钵,就让我也学了医。”


    “这是我用的最惯,最顺手的宝贝,当初为了融会贯通,挨了不少板子。”


    “可少云坊杀害刘二婶一家用的,也是针。”


    她话没说完,萧谓却了然,轻压自己藏于袖中的那把短匕。


    那无异于是一种挑衅。


    “针从来就不是什么大众且好学的东西,要用好它就必须得学好医术,可你觉得少云坊那群蠢货学的懂吗?”


    说到这儿,她突然笑了,笑的是那般娇媚艳丽,一瞬间就酱人拉入一座奢靡温柔乡中,裹着蜜糖,若是不细看就发现不了里头带着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到袖云楼见到的那人吗?”


    虽然那日见到了很多人,可他却清楚知道祢生说的那人是谁。


    是那个被他打晕在地,倒在雪地里的那个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那男人竟有些面熟。


    仔细回想着,他突然发现那人竟与这次抓捕之中的少云坊一流长得甚为相似。


    “你瞧,这不就想起来了,那人呀,就是少云坊的主子,他们的少东家,我那日去其实啊……”祢生突然笑起来,阴恻恻的眼神不怀好意地扫过在场男人的腿中央:“是想把他变成公公呀。”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猛地一激灵,不由自主夹紧双腿,总觉得□□一凉。


    就连萧谓都不自觉合拢了双腿。


    “可是呀,那次还没见着他,他就被你给打了,你可真是坏我的好戏嘛。”


    “不过你猜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呀?”


    萧谓没应声也不敢应声。


    他看着面前少女先前觉得娇软可人的笑都变得有些渗人。


    少女看着他这样自觉无趣。拿起手中那杯茶也饮了一口,润润嗓子,自顾自地说下去。


    “因为他管不住他的下半身。”


    她这样说,萧谓背后那股子发凉却是消了,好奇地看向她。


    “从何说起。”


    “他对我们楼里的姐妹动手动脚,那我自然是不能放过他呀。”她甜甜笑着,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对看着像个不谙世事一样的小姑娘一样。


    “而且他也管不住他的嘴,不过也庆幸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你知道吗?他跟我说他们家近期在做一笔大生意。”


    “他醉了酒,可我没醉,一下就想到了是什么。”


    “于是我就悄悄套他的话,没想到还真让我套出来了。”


    “萧谓,凶手在楼里。”


    萧谓抬头,看向面前少女,眼底酝酿着比狂风暴雨还要浓烈的情绪。


    ……


    是夜。


    祢生回到了袖云楼,一拨开珠帘,那满是香气的姑娘们就涌了上来,也不顾旁边的客人,只对她检查的仔细。


    “阿祢,你可算回来了。”水秀儿迈着小碎步,小跑着扑了过来,手搭在她身上上下检查着。


    “你今天一整天没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祢生看着面前的少女,忍不住揉了揉他的柔顺的发顶,安抚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完好无损。”


    水秀儿仔仔细细地看着,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捧着她的小脸惩罚似的揉啊揉。


    “下次不准再随意出去了,知道吗?你这样子我很担心的。”


    看着面前的少女,祢生一看就明白,她是确实是担心极了,不然怎会像现在这般焦躁,连平日里最喜的端庄也不维持了。


    “好。”祢生答应了。


    她一边在女人们的慰问下转着身,一边在女人们的簇拥下,回到了房间。


    闭门前,眼角一抹红痕划过,她顿了顿,看向了水秀儿身上一闪而过的那饰品。


    “这是新饰品?”她看着那腰间陌生的红香囊却是觉得有些眼熟。


    “嗯?”水秀儿愣愣转身,看向她,眼里有些疑惑与迷茫。


    没听清吗?


    祢生看她那般状态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香囊是新饰品吗?”


    水秀儿这回听清了,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红香囊,眯起眼笑了起来。


    “是呀,这是最近经常很流行的款式,是王公子送我的,好看吗?”水秀儿解下香囊递与祢生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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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


    祢生低头轻嗅那香囊,味道倒是好闻,清雅如竹,幽深如梅。


    确实是好品质。


    她又抬眼细细端详那香囊的样貌,就发现那香囊上的图案也是精美异常,针针细致,是鸳鸯戏水。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在哪见过这香囊,闻过这味道。


    面上无太大的波动,维持着表情评价了那香囊一番,笑着送几个姐妹下去才闭了门。


    然后转身,看到站在门后的男人笑意瞬间消失。


    “你就非得这样来吗?”窗户大开着,风咕噜噜的往里灌,雪也不止地往里堆。


    萧谓装作没听到祢生的话,自顾自地走到了窗边,看着外头的雪。


    “今日的雪倒是大的很。”


    “谁说不是呢?”祢生面无表情地过去将窗户狠狠关上,又把吹进来的雪裹成一团丢到了萧谓的脸上。


    萧谓也没躲,只是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蹲了下来。那雪就从他头上飞了过去,砸到了墙面,缓缓塌在角落。


    也是因为天气太冷,屋内的温度也是冰冷的,这些雪竟也没化,沉沉堆坐在那儿。


    祢生暗道幼稚,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扫帚,将雪堆在一起,扫进簸箕里,打开窗倒了下去。


    那雪哗啦啦的落下,落到了楼下那站着的两人头上。


    “嘶——”


    “谁高空抛物啊!”


    听着楼下两人的抱怨,祢生似无所查,把窗子轻轻掩上,顺便把两人的哀嚎也隔在了窗外。


    萧谓看着少女这般动作,不知从哪里挑出一把扇子在面前扇了一扇,倒显得风流。


    “萧一萧二他们回去可又要生气了。”


    “小心感冒。”祢生坐回位,拎起桌面上烧好的茶水,倒了点放在了自己面前,又到了点放在了对面,也不顾对面人是否坐下就自己喝了起来。


    “你倒是不见外了。”


    萧谓缓缓坐下,在对面也喝起了茶。


    两人就这样对饮着茶却一句话也不说。


    没过一会儿,这茶就被喝了个干净。


    两人相顾无言却不显得尴尬,气氛也不显得焦灼。


    最终是萧谓先开的口。


    “你先前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祢生也不正面回答,而是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从一侧挑出了一本册子,摆在了两人中间却不着急打开。


    “你在少云坊那帮人嘴里都审了什么?”


    这事虽然不是萧谓负责的,但他却是知道的,再加上先前那些线索的痕迹,他调查到青楼的原因与祢生调查到青楼的原因并无二般。


    但看着对面冷静的少女,他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我们曾经抓到了这个事件的参与人之一。那人在审问过程中尝试过自尽,现在已经……但在审问过程中,她无意中透露出了那个组织的名称。”


    “我们顺着那个名字一路调查了下去,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个组织的首领就在袖云楼,代号为花。”


    “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唯一的人证也自尽了……”


    “所以你们就想潜入袖云楼来暗查那朵花?”祢生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眼却是意外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