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公主殿下

作品:《娘娘今天造反了吗

    倘若程慕青有倾慕却无法娶的女子呢?


    云初摇摇头,就算程慕青有什么爱恨纠葛也与她无关。


    罢了。


    她离开京城许久,卖胡饼的许家,卖桃花糕的高家,和卖桂花酒的老婆婆家,她都许久未去过。


    今日夜色尚浅,不如去吃杯酒。


    云初去的刚好,恰好买了到最后一份烧饼。


    热乎乎,香喷喷,配上许家特制的酱汁,香气四溅,好吃。


    “真的没有了吗?”


    “姑娘,真的没有了,最后一份让那位姑娘买走了。”许家人指着云初说道。


    姑娘戴着面纱,捏着手指,再未说话。


    彼时,云初已经一口咬上了胡饼。


    云初连忙拦住姑娘,笑呵呵地掰了干净的饼子,声音豪爽:“若姑娘不嫌弃,我请你吃饼子。”


    姑娘犹豫着,还是接下了,声音婉转好听:“多谢。”


    “不客气。”


    云初要走时,忽然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捡起来看,原来是个香囊。


    这香囊,不是程慕青买的吗?


    云初追上去,拍了拍姑娘的肩膀,却在将要触碰的时候,那姑娘微微侧身,抓住云初的手腕,眸中杀气一闪而过,却在看到云初时消散。


    “你的香囊落下了。”云初捧出那只香囊。


    姑娘接过香囊,看着云初手腕上的红痕,道:“实在对不住,我以为有人……孤身在外,总要防一些的。”


    “无事。”这里架着十只灯笼,红色灯光映在姑娘的脸上,云初才看到,她竟不是大乾人。


    眉眼深邃,眼眸漆黑生辉,肤色极白,如冬日白雪,吹弹可破,即使是戴着面纱,也能看出个,这是个绝色美人。


    极为貌美的白国人。


    云初心道。


    姑娘被云初瞧得不太自在,道歉又道谢后连忙走开了。


    没走多久,迎面走来一位俊秀少年郎。


    程慕青不似平日里那般庄重严肃,此刻却温柔平和,自然地接过姑娘手中的东西,微微低头,低声道:“下次我早回家,陪你一起出来。”


    “公主殿下。”


    她是白国公主,乳名阿狸。


    白国灭国后,她阴差阳错被程慕青找到,接到府中。


    程慕青为了不打扰阿狸的清净,不顾孝道名声,另置宅院居住。


    可这样被圈养似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为白国报仇,灭了沈家,杀了沈元策。


    程慕青伺候白狸脱掉外衣,暗红的烛光下,她那张妖媚张扬的脸格外动人心魄。


    “你的意思是,我须得等你一起,才能出门?”白狸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慕青垂眸,半跪在白狸面前,替她脱鞋,道,“近日裴衍回京,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殿下此时出门不太稳妥。”


    白狸脱了簪子,乌黑墨发搭在腰间,一缕青丝无意间扫过程慕青的手。


    “关于那位身怀美人心之人吗?”


    程慕青声音微哑:“是,我今日见到她了,总觉得她蛮横无理的表面下,隐藏着另外的心思。”


    白狸:“入宫为妃,起兵造反,无非是这两种野心,与我们无关,不必太在意。”


    素白的手指捏紧,她恶狠狠道:“若她真想造反,倒省得我们动手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白狸此刻的语气,像压抑已久的恶鬼,忍不住将人生吞活剥了。


    “公主,您切记轻举妄动,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安排妥当的。”


    白狸敛眸,抚着程慕青的下颌,说道:“我信你,如今我再也不是公主,你也并非我的内侍,除了依附你,我还能做什么呢?”


    “不。”程慕青乖巧地躺在白狸手上,眼神依恋却敬重,他道,“公主永远是公主,我永远是您的内侍,为您前仆后继,万死不辞。”


    白狸低头轻轻地在程慕青额上吻了一下,道:“阿青,你为我背叛程家,背叛大乾,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我不是大乾人。”


    程慕青清秀的眼眸此刻却生出了几分缠绵偏执之意,他道,“亦不是白国人。”


    “阿青只是公主的人,公主去哪,阿青便去哪。”


    “其他的事我在着手准备,只需要再除掉刘太尉,我们便能回家了。”


    *


    虽然近日沈元策盯着云初松了些,但还是时时派人监视她。


    云初只好选个不易被察觉的地方和苔花接头。


    首选便是青楼。


    云初办上男装,装作好奇游玩的样子,直到察觉到那股监视她的气息消失,云初才松口气。


    “那些白国人说她们无处可去,求我收留她们。”苔花脸上显出不忍心,她道,“有的女子以卖子为生。”


    卖子,就是女子不断地怀孕,不断地将孩子卖出去。


    她们天生美貌,生出的孩子自然也漂亮,有的被卖去窑子,有的被卖给有特殊癖好的高官富商。


    云初握紧了手,道:“记得替她们调理好身子,多子伤身,须得好好养养,若是有仍在怀孕的女子,好生照看。”


    “不过之后,不允许再怀孕生子。”


    女子生育太早,很损伤身体,若真有生子的念头,可待一切都稳定下来再谈。


    苔花点头称是。


    云初拿出一张画像,问道:“你去让白国人辨认一下,她是什么人?”


    直觉告诉云初,这个女子不简单。


    苔花还好收起来,二人正准备离开时,云初看到去而复返的暗卫。


    云初便让苔花先行离开,自己在这里多待一会,免得引起沈元策的怀疑。


    歌舞升平,一个舞姬缓缓入场,她的臂膀上挂着金钏,腰间坠着金色铃铛,随着舞步一摇一晃。


    她戴着金色薄纱,手捏着只琉璃盏,里面倒着些许葡萄美酒,金粉洒在空中,随着溅出的葡萄酒落在胡姬腰间。


    舞姬额间有一抹曼珠沙华的花钿,眼尾上挑而张扬,撒着淡淡的金粉。


    云初眯起眼睛,这个舞姬看起来怎么如此眼熟?


    许太尉坐在下面,吃着旁边的女人喂的葡萄,摩挲着手指,问道:“她是谁?”


    女人声音娇媚:“她啊,新来的舞姬,性子高傲得很,从不接客,老鸨竟也惯着她。”


    许太尉笑容渐渐□□,说道:“就是她了。”


    许太尉叫来老鸨说了几声,老鸨难为地说道:“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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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程大人定下了这个舞姬。”


    “程慕青?”许太尉冷笑几声,“一个愣头青小子,也配与我争?”


    “来人,把她带走。”


    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冲上台就要把舞姬抢走。


    “程大人,是要和本大人抢女人吗?”程慕青着一身黑衣,从远处走来。


    云初瞪大眼睛,程慕青身边,竟是裴衍。


    裴衍穿着一袭红衣,握着折扇,鼻梁一点淡痣更显他妖冶诱人。


    裴衍懒懒地倚在一旁,正打算看程慕青和许太尉的笑话,余光中却看见云初。


    他心中顿时慌乱,云初怎在此处?


    云初见裴衍反应太过,自知是瞒不住了,心生一计,朝下面喊道:“几位大人,今日好巧,怎么都来此处?”


    云初站在二楼,笑看着几个男子。


    许太尉微蹙眉,指着云初问道:“他是谁?”


    程慕青瞥向裴衍,裴衍清了清嗓子,道:“美人心,唐灼华。”


    “这……”


    云初:“难道大人不愿意,想要独自欣赏舞姿?”


    许太尉见场面乱成一锅粥,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屋内。


    香气缭绕,舞姬挨个倒酒。


    她倒酒很有一套,将酒举过头顶,紫红色的酒液由酒壶处流出,稳稳地落在云初的琉璃盏中。


    “多谢。”云初道。


    “不过是个舞姬,你与她客气什么?”许太尉一杯酒下肚,已有几分醉意。


    云初不语,抿着酒,观察着程慕青与许太尉。


    舞姬要给裴衍倒酒,裴衍捂住酒杯,淡声道:“不必了。”


    “过来。”许太尉一把搂住舞姬的腰,对裴衍道,“你装什么装,整日骚的要命,上到老妪婆子,下到襁褓幼儿,你不都……”


    什么?


    云初竖起耳朵,裴衍是这样的人?


    也对,在云中楼第一次见裴衍,他就挑着老鸨的下巴。


    “今日承让,这个舞姬归我了,改日请你们去酒楼。”许太尉搂着舞姬进屋去了。


    云初抿了抿嘴,刚要跟着进屋,想着能否阻止一二,就被程慕青拦住。


    “里面床榻之欢,你确定要进去?”程慕青冷着脸看云初。


    云初:“我觉得,她不愿意。”


    程慕青嗤笑道:“唐姑娘这话说的有趣,青楼中哪位姑娘是自愿的?”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过,云初冲进屋里,只见许太尉躺在床上,身上衣服褪了一半,胸前是刺目的红。


    他被杀了!


    而那个舞姬早已不见。


    “裴大人,烦请你守着这里,我去找京兆府尹。”


    程慕青丢下这句话后便走了。


    半柱香后,京兆府尹衣冠不整地赶来,朝廷命官死在青楼,还是被刺杀的,这可是大事啊。


    “查!都给我查!”


    程慕青,裴衍与云初彼此作证,才免除嫌疑。


    路上,云初与裴衍并未坐马车回府,而是徒步走着,云初走在前面,裴衍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裴衍。”


    云初忽然停住脚,裴衍没及时停住脚,撞在云初身上,他半环住云初,二人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