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丰，饭做好放桌上了，你记得吃饭。”女人匆忙朝房间里喊完，甚至来不及再进房间催促一下，就慌慌张张穿上鞋出了门。


    超市地下室，一个瘦弱的背影混在一群男人中，卖力地搬着东西，一车搬完又来一车，就这样一直忙累到天黑。


    骑着电动车，女人又马不停蹄赶回去，身影在厨房，在儿子卧室，在家里的角角落落。


    这是蔚丰母亲的每天日常。


    以及偶尔还要应付打牌输了，回家乱发脾气的丈夫。


    这天下午，她照旧做完午饭，胡乱往饭盒里倒了些菜和米饭，就迅速出了门。


    刚离开小区不远，就有电话打来，说是有一个快递，让她来签收。


    蔚丰母亲不会在网上买东西，就说搞错了，她没有快递。


    “这边显示签收人是蔚丰，您看看对的上吗。”


    “哦，我儿子的，那你放对面家吧。”


    “好的。”


    女人晚上刚回到家，就听见她儿子嗷一嗓子飞了出来，神色兴奋冲他道：“妈！姑姑给我写信了”


    “什么？”


    “你看！”


    蔚丰将卡和一张纸拿出来。


    我是蔚娅，你的姑姑，卡是我邮的，密码是：……


    医院，病床上的老人看着屏幕，久违的漏出了笑容。


    “爷爷，我在外面过的很好，每天学习可忙了呢，你别担心我，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宋汀姐姐是我的朋友，我拜托她照顾你，你一定要好好听她话哦。”


    “好好好。”老人对着视频不住点头，陷进去的眼眶微红，叮嘱道：“我们小辞好好学习，不要担心爷爷，爷爷什么都很好。”


    宋汀把老人家送进了巡阳城的养老院，起初老人家很顽固，说什么都不肯去，还是宋汀拿出蔚辞的视频后，他才肯罢休。


    宋汀欣慰的笑笑，蔚辞交给她的任务好像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


    阿嘎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情了，整个猫都异常焦躁不安。除了经常乱叫外，还会往屋里乱撒尿。


    以前阿嘎寄养在宋邦他朋友那儿，往人家身上乱尿的时候，她就跟它妈商量过给孩子绝个育，它妈不同意，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时隔几个月，阿嘎又发情了，猫不好受宋汀也实在是头疼，心想，要不给孩子相个亲去？她跟它妈商量了一下，两人达成共识。


    宋汀在宠物店小姐姐的帮助下，加了一个“家长群”，里面毛孩子家长交流育宠心得的。


    宋汀刚进入，就受到了热烈欢迎。


    “欢迎阿嘎的家长，进群请先改下备注。”


    “欢迎。”


    …


    宋汀组织了一下语言，发道：


    我家孩子今年三岁，性别男，品种…


    宋汀打字打一半顿住了，阿嘎什么品种？


    长毛，白色，长得像个小狮子。


    宋汀把阿嘎的信息发送过去，有家长在下面说：“发个照片吧。”


    阿嘎被烧秃的地中海到现在还没长出来呢，宋汀不好意思发过去让群里这么多人看，委婉道：要不我们加个微信私聊吧。


    “你好。”


    “我家孩子最近处于长毛尴尬期，可能不是很上相。”


    “没事，咱们先交流一下了解情况。”


    宋汀在相册里挑挑拣拣，找了半天，发现就一张背影照片算得上好看。


    那毛油光水滑，被打理的又软又棉，还十分蓬松。


    对面回：“你家猫养的毛发真好，还有正脸照吗？”


    宋汀又跑去相册翻，结果真就连一张合适的正脸照都翻不出来。


    她自己养的，看习惯了都觉得丑萌丑萌的，又不是所有人都像阿嘎它妈一样有亲妈眼。


    宋汀选了一张阿嘎的正脸照发过去，结果对面果然半天没有回复。


    宋汀打字：你家孩子的情况呢？


    在吗两个字没发送出去，因为前面冒出个感叹号。


    对面把她删了。


    而且还在群里光明正大的吐槽，底下一群人围着笑。


    “什么人啊，一点也不体面。”


    宋汀捞起乱晃的阿嘎，看向一号，不信邪问：“小哥，这猫真就丑到让人不能忍受？”


    1号摇头，“没有，它很可爱。”


    “对嘛，它就是不上相，现实生活中谁看了都觉得可爱，不成，我骂死他。”


    宋汀越想越气，拿起手机打开群聊，噼里啪啦敲字。


    1号把猫从她怀里接过，抱在怀里开始逗猫。


    他很喜欢小动物，虽然外表冷漠，可和小猫互动的动作都十分轻柔，宋汀每次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很温馨。


    就跟每次遇见带小黄帽的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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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排排队过马路时的心情一样，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又蓬勃又有朝气，让人看了之后，一天心情都能保持愉悦。


    小哥最近长大了不少，站起来已经能到她的腰部，看上去跟八九岁孩子的样子差不多。


    小哥这张脸是真的很顶，从小到大就没有丑的时候，宋汀每次看他，都惊叹这人身上像罩了一层滤镜一样，好看的跟别人没在一个图层。


    盯着盯着，又觉得这张脸莫名熟悉，转头一想，还能是为什么呢，肯定是跟他长大后有些相似，她才会有那么些瞬间觉得熟悉。


    咚咚咚。


    愣神之际，门被敲响了，宋汀打开门，是房东的儿子楚子浩。


    他也住在这栋楼里，两人有时能在电梯里遇到，少年总是十分有礼貌的向宋汀打招呼，宋汀对这少年印象很好。


    “姐姐，我正在家里尝试煲汤，但味道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你能上去帮忙看看吗？”


    楚子浩挠挠头，表情有些尴尬。


    “可以，你等我一会。”宋汀换了鞋，拉上门后跟楚子浩上了楼。


    房门打开，浓厚的鸡汤味散布在整个房间，楚子浩把宋汀领过去，指着灶台上正在煲的锅道：“我尝不出来缺什么，但总感觉味道不对，你尝尝吧姐姐。”


    他把新勺子递给宋汀。


    宋汀舀了勺汤入口，腥气和苦味一起占据整个味蕾，喝的人眼睛一翻，直想倒地就睡。


    不知道是不是这汤太毒了，宋汀真觉得自己有些晕了，脑袋昏昏沉沉，她努力睁着眼问楚子浩，“你这汤里有菌子？”


    楚子浩的身体已经出现了重影，宋汀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锅里的汤，“没有啊。”


    “别…喝…”


    声音像隔绝在水里一样听不真切，宋汀脑袋一歪，彻底晕死了过去，旁边的楚子浩也一样，紧跟着倒了下去。


    两具身体歪斜躺在厨房里，丝毫没有了动静。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传来灶台上，鸡汤煮沸后冒出的咕噜声……


    宋汀上楼好久都没回来，1号果断从沙发上起身，穿鞋上了楼。


    楼上房门开了一条缝，1号拉开门，进去。


    没有声音。


    房间里也没有人。


    可空气里分明有浓郁的鸡汤味道。


    他眉头一紧，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