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吃醋

作品:《像野草一样

    陆得淼突然卸了力:“滔韬,你爱我吗?”


    早在翻墙那天,他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那时他们认识没多久,还在磨合期,叶滔韬对自己感情不深,他也能理解,可如今不一样。


    他掏心掏肺伺候了这人半年,衣食住行样样上心,却依旧没能软化叶滔韬的心,倒不是说叶滔韬敷衍他、冷待他,相反,身为妻子,她无可指摘,会替他出谋划策,鼓励他踏出舒适圈,帮助他调解和父母的关系,他们越来越熟悉,越来越默契,但他无法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更多的爱意。


    他隐隐有个想法,叶滔韬更多是将他当做队友、合作伙伴、搭伙过日子的人,而非丈夫。


    郑安的朋友圈更是佐证了他的观点。


    原来她可以与爱人在大马路上相拥,可以频繁出现在爱人的朋友圈,可以陪爱人熬夜打手游。


    原来叶滔韬不是冷淡的性子,她也能热烈而执着的爱着一个人。


    叶滔韬呼吸停滞了一下。


    陆得淼是将“爱”挂在嘴边的人,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神情郑重而哀伤,掺着红血丝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


    一个晚上,这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抱了抱伤心欲绝的陆得淼,柔声哄道:“你是我丈夫,我当然爱你了。”


    陆得淼却没有如她所期望的多云转晴,他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执拗地追问:“是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所以你爱我,还是因为我是陆得淼,所以你爱我?”


    两种情况,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问的突然,叶滔韬怔了一下,卡了壳。


    陆得淼死死盯住她的表情。


    他怕叶滔韬说真心话,更怕她用好听的话来糊弄自己,索性堵住他的嘴唇,将人亲的喘不过气来,泄愤得拽开她的衣襟,急切地想在爱人身上留下痕迹。叶滔韬不躲不避,甚至主动迎合他的动作。


    人如其名,她总是像水一样包容着自己。


    陆得淼消气了,他吻过妻子的眉心眼角,在心里自嘲,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如今陪在叶滔韬身边的人是自己,只有自已能跟她耳鬓厮磨,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能和她相伴一生。


    郑安那老小子算哪根葱?


    叶滔韬只当他是醋得狠了,任他予取予求。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终是忍不了了,将直往她脖子上啃的人形狗崽子往外推,“就...就到这吧。”


    她声音嘶哑,没有任何威慑力,而以往对她言听计从的陆得淼此刻置若罔闻,红着眼往她耳朵里吹气。


    “陆得淼!你想让我死啊!”


    叶滔韬慌了,她分不清是这人本来体力就这么好,还是被醋意激发了潜能。


    她的意识逐渐朦胧,暗暗在心底吐槽,这哪里是人,分明是被腌制了好几宿的翠绿的腊八蒜!


    下一秒,她彻底晕了过去。


    叶滔韬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身上干干爽爽,却如同被车轮碾过一般,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陆得淼就睡在她身侧,将她牢牢箍在怀里。


    叶滔韬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哼笑一声。


    还是年轻人体力好。


    她轻轻挣脱身边人的怀抱,陆得淼有所察觉,立刻就醒了,看着叶滔韬身上的星星点点,又是心虚又是得意,一股脑扎进她的脖颈间蹭来蹭去。


    像只大猫。


    叶滔韬揉着她蓬松的发顶,嗔怪道:“你这人怎么又猫又狗的?你看你给我身上弄得,你让我周一怎么去上班?”


    她是疤痕体质,身上的印子要好几天才消得下去,以往她是决计不会让陆得淼碰她的脖子,陆得淼一直怪怪遵守约定,直到今天才破了例,还叶滔韬只庆幸现在是冬天,她还能穿高领毛衣挡一挡。


    陆得淼非但没有认错,还示威似得在近在咫尺的脖颈上又咬了一口。


    “老婆太美,我把持不住。”


    叶滔韬红了脸,低声道:“又不是不让你啃,别啃脖子就行!”


    陆得淼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她的耳垂,“想吃什么,我现在点餐。”


    “你定吧。”叶滔韬重新合上双目,“我再睡一会。”


    “好,等饭到了叫你。”


    陆得淼任劳任怨收拾着一地狼藉,而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叶滔韬一觉睡到下午,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打开手机,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是任瑶瑶打来的,她正要拨过去,对方再一次打了过来。


    “瑶瑶,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我刚想给你打回去。”


    她嗓子哑的不像话,任瑶瑶想不注意都难。


    “你嗓子怎么了?”


    “周五连着上了几节课,加上有点感冒。”


    她是有名的拼命三郎,任瑶瑶没有怀疑,劝道,“别那么拼,你老公都那么有钱了......对了,你有没有看朋友圈啊。”


    “朋友圈?怎么了?”叶滔韬不明所以。


    “总而言之,你的现任和前任昨天凌晨在朋友圈battle了,还是冯康告诉我的,我今早看到都惊了。”


    她、冯康、叶滔韬、郑安四个人是大学同学,互相都有微信,上周她带着家属来叶滔韬家聚餐,丈夫趁势加上了陆得淼的微信,所以成了昨晚朋友圈Battle的目击者。


    “嗯?我看看。”叶滔韬打开朋友圈,被迎头痛击,心情跟着沉入谷底。


    难怪陆得淼今天那么反常,被前任挑衅到眼前,这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听见好友骂了句脏话,任瑶瑶好奇道:“这两位是怎么认识的。”


    “郑安回国了,昨晚来校门口堵我,被陆得淼撞了个正着,我昨晚不是忙着处理张虎那件事吗?这两人直接在学校门口聊起来了,估计是那时候加的微信。”


    至于郑安怎么找到她的工作单位,这个就太简单了,他甚至不用去问大学老同学,在网上搜一搜就知道她是华臻的老师。


    叶滔韬觉得自己真是小瞧了陆得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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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魔幻啊。”任瑶瑶感叹,她笑着打趣:“还有郑安也是,没想到他竟然对你旧情复燃了,我们滔姐这该死的魅力。”


    “呵呵,什么魅力?无非是阅尽千帆之后发现我是最好骗、最好哄、性价比最高的那个罢了。”


    她太了解郑安了,如果是在现在这个年纪遇见对方,她一眼就能看透这货的为人,可偏偏郑安出现在她最敏感、最缺爱的时期,当时她真的想过和这个人过一辈子,将一颗心都递了上去,在这段感情里卑微到了极点,结果就是毕业季变分手季,在走入社会之前就尝到了人心险恶。


    她至今都记得分手那天的场景,那时正值倒春寒,刚刚绽放的玉兰在疾风骤雨的摧残下一夜空枝。郑安明明比他还小一岁,看她的眼神却像是看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


    “滔韬,我爱你,我一直很爱你,所以我要对你坦诚,我愿意和你谈恋爱,但结婚,抱歉,不行。”


    “傻丫头,这个社会和你想象的不一样,结婚和恋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恋爱,要找喜欢的人,但结婚不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和着风声在那颗见证了他们无数柔情蜜意的玉兰树下轻声道:“滔韬,我们分手吧。”


    叶滔韬分不清他眼中残存的爱意是真是假,但这件事确确实实给她打击巨大。


    时过境迁,回首过往,她不在耿耿于怀,反而有些感激这段经历。


    如果说人这一生一定要经历一段轻伤,大学一定是最佳时期。


    初高中有着繁重的学业压力,出了校门又要为生计奔波,大学时期恋爱和试错的成本是最低的。


    那段刻骨铭心的日子里,她实打实付出了全部的真心,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郑安,但后来才发现这种观点不仅荒诞而且幼稚,人离了谁都能活,爱情也从不是生活的全部。


    分手后的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她也必须准时出现在图书馆,修改毕业论文。


    后来她顺利参加了工作,任瑶瑶曾幸灾乐祸的告诉她,郑安与富家女在结婚前夕因为讨论到日后孩子姓氏的问题分手了,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繁忙的工作和工作中遇到的各种突发事件令她的情绪比死人还稳定,对她来说,比起注定要老死不相往来的初恋,孩子们的考试成绩要重要得多。


    此时,任瑶瑶与她同仇敌忾,“你有没有看郑安的朋友圈,这狗男人,他把之前隐藏的朋友圈都放出来了,真毒啊,明摆着给你老公上眼药呢,自己被富家女甩了就开始破坏前女友的婚姻,这男的怎么能low成这样!”


    又是深夜emo,又是把朋友圈半年可见给关了,旧情难忘是假,让前女友婚姻的婚姻出现裂痕才是真。


    这low人见到前女友嫁了富二代估计要男疾男度死了。


    想到这,任瑶瑶为好友担忧,“那个,你老公现在还好吗?”


    叶滔韬飞快复盘了上午陆得淼的表现,松了口气,心里不是滋味。


    “他......醋的不得了,不过也没对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