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折枝一听见这话，坐了起来，眼里立马有了光。


    "你要送我回家吗?"


    程烬咬了咬牙，叹了口气：“你要是在外面出事，我也得负责任。”他站了起来，扯衣服的样子显露出了宽肩窄腰，颇有少年感。


    姜折枝就这样跟着他走了。刚走出包厢，“小狐狸”头又开始犯晕，一个踉跄扶住了墙。“程烬，等等我。”


    似乎是感受到了动静，程烬回头，望见小姑娘像个醉鬼似的，撅着唇，双眸微眯，唇上染上了点点水光。


    “你能不能背我走呀......”


    程烬心头一紧，轻声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打车。”


    他回过头去，打算离开。


    少年刚走没几步，便感受到有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他，惹得他重心不稳，往前俯了几步，身后那人已用双腿紧紧勾住自己的腿。


    “让你背本小姐，给你便宜也不占。”少女糯糯地趴在程烬肩膀上，双手抱住他，于他的锁骨住轻轻吊着。“你肩膀好硬。”


    程烬黑了脸，语气坚决：“下来。”


    “不要，你背我出去。”


    “你尾巴翘了是吧？”


    姜折枝声音闷闷的，有一些轻糯：“对，就是翘了，我就要你背我。”


    “......”


    蓦地，程烬身子正了正，背着她往前走着。


    夜色暧昧，灯红酒绿，斑离繁华。两人的身影于夜幕之下，在暖黄的路灯的照映下，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程烬叫了辆车，在姜折枝进入车后，他也上了车。


    姜折枝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昏暗的光线之下，他便像一张复古ccd拍出的旧照片，令人刹羡。


    她打趣地说道：“程烬，你不会也为我心动吧，还跟着我回家。”


    “......”


    “我这是做人基本的礼仪。”


    “那你还让我一个女生喝酒，你哪里有所谓的礼仪？”


    司机师傅听见这些话，笑着插了句嘴：“小伙子可不能嘴硬。这样是找不到对象的。”


    姜折枝点点头附和着：“是啊，听到了吗？”


    程烬：“......”他是真的想把她的嘴堵上。


    “清醒了？”他撇了撇嘴，望着她。


    姜折枝转了一下眼珠，机灵地道：“我姜折枝千杯不倒。”


    “师傅，找个路口把她放下去。”


    姜折枝：“？？？”


    “欸欸欸不行，你有病吧？”


    司机师傅：“小伙子，确认过眼神，你是找不到对象的人。”


    到了姜折枝家小区口，已是凌晨。蝉鸣微静，漆黑夜惑人。姜折枝忍住头晕，跟在程烬身后。


    她杏眼微湿，卷翘的睫毛虽然不长，却格外好看。


    “你带路。”程烬点燃一支烟，烟雾朦胧中他的脸庞有些模糊。


    姜折枝点点头，走在前面。她终于走在他前面一回，以前都是跟在他身后，或者被他甩一大截。


    “年级倒数第二，你就不能少凶点年级倒数第一吗？”姜折枝有些委屈地道。


    少年吞云吐雾，没有回答。


    眼看就要走到自家那栋了，姜折枝顿然停止前行，坚定地转过头来，一脸英勇。“程烬，谢谢你今天带我去玩，还送我回来。”


    程烬掀眸。“我让你喝那么多酒，是让你玩的？”


    这女的真傻。


    姜折枝挑眉，“你真当我不计较？不可能。”


    “来日方长，程烬你等着吧。”姜折枝笑盈盈的，漂亮的杏眼一弯，白皙的皮肤上依旧泛着绯红，“晚安，烬宝。”


    说完，她转身轻快地跑进了单元楼。


    程烬“啧”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


    第二天姜折枝是被头痛折磨醒的。她错过了定的六点半的闹钟，手机铃声又开的静音，班主任和林余的催她的电话都没有接到。


    姜折枝在迷糊中摸索手机，摸到后开了锁屏，看到时间后瞬间坐起来。


    七点五十了。


    她感到额头滚烫，头晕得厉害，四肢还无力。大概是昨晚喝酒后太热，出去后又着凉，于是发烧了。


    姜折枝立马给胥静回了个电话。“喂，胥老师。”


    “你在哪里啊？怎么上课了还不来，我和你妈都找你半天了！”


    “胥老师，我大概发烧了，头很晕，额头很烫......”姜折枝闭着双眼，全身的不适之感席卷而来。


    胥静在电话那头，背景有不少嘈杂音。“你不舒服啊，要不你就在家休息一天吧，明天好了再来，我去和你妈妈联系，行吗？”


    “好，谢谢老师。”


    挂电话得“嘟嘟”声在耳畔响起。姜折枝翻了个身，胃里一阵恶心，有些想吐。


    她猛然起身，冲到厕所，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水龙头被拧开，姜折枝漱了漱口，往脸上泼了一捧水，清醒了几分。抬头，镜子里是一张泛着红的脸，看起来就滚烫。


    姜折枝决定下楼买药。外面是个阴天，刮着大风，她没看天气就直接出来了，身上还穿的校服短袖。


    “您好，我想买一些退烧药和感冒药。”


    “好的，在这之前我先给你量一个体温。”药房的小姐姐递给她一支体温计，姜折枝量完以后一看，39度。


    这么冷的天，她穿得又单薄，估计是雪上加霜。


    拿完药，姜折枝回到家睡了大半天。她是胃肠炎引起的发烧，估计是昨晚酒喝多了。她的脑子能抗住酒精，可胃居然不能。


    姜折枝在心中咒骂着程烬。


    没良心的大野狗。


    狗是真的狗。说是带她去整他的，却反被他整了。


    明明都被他整了一顿，她居然对他恨不起来，只是心头上骂他时会暗爽。


    ......


    三中，二班。


    开学考成绩已经贴在了教室后面，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围在后门口张望。


    “卧槽我居然进年级前三百了。”


    “我的天呐，我怎么考这么差......”


    “估计又得被姓胥的训了，掉了五十名。”


    姜折枝走在走廊里，叼着块面包，打算吃完后再进去。


    教室里还蛮热闹嘛，听着像是成绩出了。她拍拍手上的碎屑到垃圾桶里，见后门堵得水泄不通，只好从前门进去。大家都在看成绩，没人注意到她。


    庞巷看完成绩后，垂头丧气地回过头来，结果看到了姜折枝。


    "欸枝枝，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我一个个人在家无聊，反正烧也退了。”姜折枝无奈地摇摇头。


    “枝枝，你太牛了，你知道你多少名吗？”庞巷将手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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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折枝肩膀上，一脸震惊，“你年级第十一名。”


    年级十一啊，还行吧。


    毕竟她这么久没学习。


    “哦哦。”姜折枝点头。


    “你都不给点反应的吗？这个排名能上好点的985了。”


    姜折枝只好真诚地看着庞巷，勉强浮出一个真挚的笑容：“嗯嗯，有点激动。”


    庞巷叹了口气，“但是我啊，只考了七十九名。我英语太差了，拉了好多分。”三中高三年级一共有477人。选文科的有167人。


    “没事，也可以啦，下次加油就好。”姜折枝像个慈母，摸了摸她的头，“英语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


    “我好感动啊枝枝。”她们像是在上演一场母女深情戏码。


    胥静的脚步随着上课铃的打响到来。她敲了敲前门，示意同学们安静。


    她这个人做事雷厉风行，一向干净利落。


    “今天我们来说说开学考的事情。”


    “这次考试，有人失败，有人成功。有些同学进步一百名，有些同学倒退至年级倒数，我就不说是谁了。”


    胥静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先来表扬一下全班第一——郑煜同学。她总排名年级第三，值得祝贺。”


    “但是我们班作为文科清北班，居然连年级前二的一个也没有，第一和第二名分差也不止一两分。”


    教室里一片安静。胥静又讲了点什么，然后点到了姜折枝。


    “年级第十一名的姜折枝，全班第三。听你的情况，这个时候能考这个名次，很不错了。”


    结果一阵掌声传来，是隔壁一班的。二班学子闻此，也开始鼓掌，雷鸣般的掌声在教室里响起。


    姜折枝的同桌回头望了她一眼，看不出情绪。


    “接着我要批评一些人，倒退几十名，还是我的语文课代表。庞巷，林艺然，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期末前几十，这次掉到快三位数去了，你们暑假玩到姥姥家去了是吧？”


    庞巷低着头，满眼不屑。


    胥静批评完这个又批评那个，教室里鸦雀无声，搞得人心惶惶的，生怕下一秒就点到自己。


    姜折枝听得有些犯困，等这节班会课下课时，胥静才停了嘴。


    课间，不少人围到二班来，其他同学都心知肚明他们是来看谁的。


    “诶诶兄弟你过来。”后门外一个男生勾勾手指头，示意陈延过去。


    陈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走了过去。


    “你把你后桌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呗。”那男生看起来油嘴滑舌的，长相看起来就是爱撒网的情场浪子。旁边也有女生围观，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男生。


    陈延为难道：“我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男生撇撇嘴，“你真不行，隔这么近都要不到手。这样，我给你十块钱，你帮我要一下。”


    “......”


    “你自己去要啊，你不是把妹很厉害吗？”和他同班的女生嫌弃道。


    男生“哼”了一句，直线走进二班，来到姜折枝面前：“美女，给个微信呗。”


    "抱歉，没有微信。"姜折枝拒绝道。


    “那你给个电话，电话总有吧？”


    空气静了秒。姜折枝抬眸，弯了弯眸，眼底有着亮亮的色彩。


    “我有喜欢的人了，就是隔壁班那个长得高高帅帅的程烬，抱歉啊。”